凉晓无嫌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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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挂念着一个人,怎么会让她孤军奋战?
凉凉,默默地做着,从来不说。
苏小晓禁不住思念,这个沉默寡言,只在她面前有几分傲娇的男子,究竟暗地里,为她付出了多少,只怕……早已是算不清了。
她瞬间止住了那些对吉妃的埋怨,用垂怜的目光盯着她,惋惜的摇摇头:“吉妃,可惜,你永远不会讨人喜欢,因为你不懂的爱!”
吉妃的目光一沉,声音都变得尖利刺耳:“你说什么?我不懂爱?笑话,我怎么会不懂爱呢?”
苏小晓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目光里,尽是同情。
她一副说教的语气,掰着手指,细细道:“你当初有了泱儿,想的是什么?我终于有了皇子,这次妃位提升,皇帝一定能多几分宠爱了。”
苏小晓徐徐向前,逼近了一步。
“你当初刚生下泱儿,想的是什么?有了皇子做依靠,后宫终于有你说话的一席之地。”
吉妃的面色一变,一分无力辩解的苍白。
“你当初听到泱儿是孽童,想到的什么?他是孽童,我恨他,是他害了我的一生。”
“你当初知道泱儿被送出皇宫,想到的又是什么?你松了口气,想着如此一来,自己将不再受牵连。”
苏小晓贴近吉妃,俯下身,只隔着一拳的距离,狠历的目光对视,让她心头一震。
“吉妃,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吉妃的身子轻轻战栗,神色分明有些躲躲闪闪,却颤抖着声音,依旧执着的回道:“一派胡言!苏小晓,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苏小晓闻言,没有理会她的虚张声势,眼睛一弯,刀剜似的目光划过吉妃消瘦的脸庞,划破她最后强撑的坚持:
“我再问你,当初凉凉那么小孤身在外时,你在哪里?”
“当初凉凉生病没人照料甚至没有一点银子买药时,你在哪里?”
“当初没有人给他做饭,他忍受着别人的辱骂,在凌、辱的目光中捡烂菜叶子时,你在哪里?”
“当初他甚至不敢对别人提及他的名字生辰时,你又在哪里?”
“你在恨着他,他的亲生娘亲在恨着他,只因为他是孽童。”
想到儿时的岁月,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像一幅漫长的永不退色的画卷,一情一景,历历在目。
说着说着,画轴在眼前,徐徐展开,凉凉或哭或笑或面无表情或美眸含嗔,酸甜苦辣,回味无尽……
她的声音里,不觉带了些沙哑:“吉妃,你扪心自问。”
“你又有什么资格叫他泱儿?”
屋里,蓦然安静。
吉妃向后一躲,避开苏小晓凌厉的眼神。她向后蹭了蹭,身子紧紧贴在椅子的靠背,蜷缩着,垂下头,不言不语。
苏小晓一甩袖子,终于后退几步,让开一片自由喘息的空间。
“吉妃,究竟是谁抢了你的泱儿?没有人,是你的心思一直在作怪,是你自己不懂得守护罢了,孩童都知谁善谁恶,谁真谁假,你若自以为那佯装的可笑的关心能补偿的了凉凉这些年的心酸,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吉妃,你不懂爱!你根本不配提这个字,自私的你,从来只想到自己!”
一言落地,盖棺定论,吉妃却无力反驳,她茫然的动了动唇,支支唔唔了半晌,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10Ggk。
黑色的眼眸,一点点昏暗。
第90章 杨柳初明花又暗
更新时间:2013416 16:04:36 本章字数:3497
“可惜,可惜……再也回不去了。爱残颚疈”
语气黯然……
转念一想,吉妃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又能怎么回头?
若时光倒回,再重活一次,她依旧宁愿自己不曾要过这个孩子。
呵呵,吉妃嘴角一抽,勉强维持着薄情的笑容,心道:本性难移,说得便是她吧。自私又能如何?人之本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样清贫凄楚的日子,她一刻也不想再经历了。
气氛凝重之时……
苏小晓宛然一笑,清明的目光似乎洞察到吉妃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娘娘,须得记着,因果报应,你这样肆意妄为,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
她依旧清贵而傲然,翩翩佳人,怡然独立,坦坦落落。
没有哭嚷,没有哀涕,哪里像个刚被休了的小媳妇。
吉妃终究放不下面子,不安的挪动两下身子,只是冷着脸道:“苏小晓,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该如何行事,自本宫心里清楚,还轮不到你说教。”
“还有,你已经被圣旨休了,不要忘了,不再是泱儿的王妃,泱王府再无你立足之地,现在就给本宫滚出去。”
吉妃撑起腰身靠在椅上,从方才的仓皇中一点点回过神,竭力恢复镇定,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手指仅仅扣着桌沿,指节泛白,闪烁不定的眼眸,却依旧显出不安。
为了掩饰那份不安,有补充了一句尖刻的讥讽:“就是不知,你这被皇家休了的落魄女人,不贞不洁,还会有人要吗?”
苏小晓已想好计划,皇上的圣旨,本就是在她的授意下颁布的,方才种种,不过装疯卖傻罢了。
此时,本就是打算顺着吉妃,逃离而去,让离璇儿小小得意,呵呵,傻得蠢乎乎的吉妃,离璇儿得势后,只怕第一个要清除的绊脚石便是吉妃吧,等离璇儿掌握后宫一部分权利后,那时,不知吉妃还能笑得出来吗?
苏小晓直起身,优雅的拂拂袖子上的褶皱,妖娆一笑:“吉妃,记住,压住我的不是你这虚张声势,更不是皇上的一纸圣书,今日之事,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潇洒转身,衣角翻飞,留给吉妃一个俏丽的背影。
吉妃呼吸一滞,心却剧烈的开始跳动,脑海中蓦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此时,她不拦住苏小晓,极力挽留她,将来一定会后悔,心头的不安,愈来愈浓重,牙齿轻轻地咬住下唇,盯着苏小晓一步步像屋外走去,犹豫再三。
叫她像曾经地位比她低的人垂首认罪,她怎么能做得出?
苏小晓走到门槛边,终于呼出一口浊气,说不出是惋惜还是放心,惋惜的是,这便是吉妃自己做出的选择,她无能为力,放心的是,如此,便可以冷眼看着离璇儿一步步走向她挖好的深坑了。
马上,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凉凉那了,孩子最近还算比较乖,小腹眼瞅着就要显形,凉凉见了,定然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苏小晓的唇,刚弯起一道绝美的弧度。
一道风划过耳畔,沉闷的跪地声,霎时打断了她的思考。
苏小晓垂眸,看着面前伏地而拜的无常,忙道:“快起身,无常,何事如此焦急?”
很少见他这般不稳重,除非是在柳月的事上。
眉心,狠狠一跳。
只听无常声音冷若千年寒谭,却又能听出那分慌乱:“求少主夫人,快,救柳月一命,求您了!”
沙哑的声音,透着张皇失措,捉急迫切和浓浓的恨意。
苏小晓身子一震,上前一大步拉住无常的袖子,大声喊道:“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啊!”
无常猛地抬头,衬着黑衣,面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面容紧绷,唇角干的起皮。
“柳月被绑架,没有下落,估计是为了威胁商局,少夫人,求您一事,无论那人提什么条件,求您答应她吧,只要能让柳月平安,商局的损失,我一定加倍偿还,我这条命都是夫人的!”
握着剑柄的手,渗出汗水,一抹潮湿。
苏小晓一把将他拉起,瘦弱的身子,竟不知怎么,爆、发出这般力量。
“无常,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寻柳月的下落,你们的兄弟,能用得都去找她,柳月是我姐妹,她出了事,我怎么能坐视不管,你放心吧。”14938775
她伸手摸出腰间荷包中的一块玉牌,塞在无常手中,目光锐利如炬:“这是小小商局的令牌,所有人马钱财,任你调动,不必像我汇报。”
无常紧紧攥住令牌,神色间一丝迟疑:“这,不太好吧。”
苏小晓凌然道:“柳月不在,我正式接手小小商局,一切决定有我下达,有何不妥?还婆婆妈妈做什么?快去寻找柳月的下落!”
气势逼人,凤目含怒,自有一番威严。
无常跪身,磕头,虽不多说,却是难以言明的谢意,翻身而出,眨眼身形便已消失。
苏小晓也不废话,提高声音命令道:“来人,收拾东西,准备马车,去丑菊轩!”
吉妃呆滞的坐着,看着这惊天的变化,失神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想要拦住苏小晓,她结结巴巴的问道:“苏小晓,你和小小商局是什么关系?”
就算柳掌柜和苏小晓的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将全部身家性命都托付到苏小晓的手上吧,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放心?莫非……
冷冽回头,青丝飞扬,席卷万般风情。
苏小晓淡然得道:“小小商局,本就是我的!”
说罢,昂首迈步,匆匆出了王府。
屋里,吉妃身子重重一顿,麻木的坐着,凉意冷彻心扉,四肢一点点僵硬,如鲜花枯萎,霎那失去所有的光彩,懊悔和绝望,掩埋全身。
原来,一直是她有眼不识泰山。
可笑她还曾在苏小晓面前对柳月大展殷勤,却不知,真正的主子心里,还不定怎么嘲笑她呢,可笑她还一直以为苏小晓配不上王爷,现在才知泱儿由她,便是如虎添翼,可笑她就在这之前的一眨眼,才将苏小晓从王府驱出,却是转眼便会后悔不迭。可笑她方才那一下估计颜面的犹豫,否则多加挽留,眼下还不至于闹到这副僵局。
哈哈,原来一直以来,她就像一只耍杂的猴子,不停的在人家面前,自以为的耀武扬威,不过是一出闹剧,无端博人一乐,原来苏小晓为何不会同她计较她曾经的失礼,因为没有必要。
她现在才知,苏小晓如此,才是真正的端着架子,不必屈尊。
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她亦已经真的无路可走了,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离璇儿公主身上,希望那个孩子不要这样厉害。吉妃转念一想,大概也不会吧,说话那么无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孩子,可能更好控制一些。
想到此处,吉妃的心略略放松。
至少,虽然颇感遗憾,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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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瞧见苏小晓疾步走出,面容紧绷,一副气急败坏拼命强忍的模样,小轿中的离璇儿悠悠放下轿帘,对轿夫吩咐道:“回皇宫吧。”
原先还道自己终于有个对手了,生活不至于这般无聊,可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会被一纸圣旨就轻易吓住,实在难成大气。
吉妃那边不必多管,她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女人,除了那个王妃,只怕没有人会臣服,乖乖的听她吩咐。
后宫眼下并无主人,她去像皇上提议,就说王府空旷,她有些害怕,搬到皇宫来住。
嘴角挂着纯洁的笑容,离璇儿倚在马车的竹垫上,修长的十指轻轻收拢,粉润贴金的长指甲,优雅动人,毫不在意的挑起一缕乌发把玩。10GfZ。
接着,一步步的收拢皇帝后宫所有的权利,而那些女人身后,也代表着她们的家族,到时候,后宫便是她离璇儿的天下。
哪里还会有吉妃的容身之地呢?呵呵,吉妃那种蠢女人,在皇宫住着也是白白占着那么好的宫殿,徒增浪费,送她去皇家的尼姑庵带发修行,替皇上祈福便是。
兔死狗烹,自古便是如此,转念之间,吉妃的后路便已定下。
日后,孤灯常伴,昏黄的烛光下,吉妃翻阅着经书,一字字抄袭,为皇上祈祷,手臂酸软,指头僵硬,甚至磨出了薄薄一层笔茧。
写着写着,不觉失神,想到那日一幕幕荒唐的场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