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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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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月的夜,没有光的照拂,安于这样的暗淡,让黑夜将自己埋没。

   清寂孤绝的身影,与夜融成一体,拒绝光,也拒绝人的靠近。

   没有人会爱他,以后,也不会有机会找到人来爱他,因为他是颂莲王的丈夫,这一生就是这样的身分了,若他的妻子不爱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

   像是察觉到这片寂静的空间不再是他孤单独享,萧声突然戛止。

   失去乐声的暗夜,非常的安静,连空气都像是凝结了。

   莲朣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近,站在他背后,蹲下身。

   「怎么来了?」周夜萧没有回头,却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这是一种本能,从认识她那年就产生的本能。不在于她飞扬的气息,不在于她身上淡淡的凤莲香味,只纯粹的知道,就是她,莲朣。

   「我来……与你一同用晚膳。」这样的夜,望着黑暗中夜萧的背影,说话不知为何显得艰难,让她声音吐出得如此合哑。

   「是这样吗?那走吧。你别饿着了。」周夜萧就要起身。

   她伸手按住他肩,没太施力,他便止住了起势,又盘坐回草地上。总是这样知道她的心意,无须透过言语的传达……

   莲朣心中有股莫名的酸涩不断往上冒,怎么也压抑不住。

   「夜萧,你知道吗?中午,李格非抱着花灵逃跑出王府,到现在仍然没有搜寻到他们的下落。」

   「是这样吗?没关系的,只要你想,你就能再抓到他们。」

   「我一定会把他们抓回来,吉莳说花灵是花家的正统,那么她身上就一定具备了许多难以想像的能力,我不能让她逃掉。在她现在能力未开的情况下,都能以鲜血化解你身上的咒术,我相信,以后她能帮你的一定更多。」

   「帮我什么呢?」

   「你服了易莲,那是帖毒,一定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只是目前还没被诊断出来罢了。」她额头轻轻只在他肩上:「夜萧,你这一生都要陪我。我不爱你,你也不能走。」她需要他的保证,不断不断的保证。

   「我不走。」

   「也不要死。」

   静了一会,才道:「这我没办法保证。很抱歉。」

   「你可以的!你必须可以,我不会让你有别条路走。」双手紧紧从他身后搂紧他腰。

   「王……」

   「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可是,我不想活着一个人痛苦,一个人面对那些丑恶的答案……对,我是自私,我就是要拖着你一同陪我受苦。要是子熙还在……要是我娶的人是子熙……我肯定不舍得让他知道我所有的苦恼,也定不让他看见我也有这样的软弱,我一定会坚强……可是,夜萧,我偏偏就是要对你坏,把我所有的坏往你身上发泄,还命令你只能承受不能拒绝。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总是对你这样坏?而这么多年来,你却从来没有说过我一句?如果你说了,也许我就不敢对你这样坏了。」

   周夜萧无语。

   但莲朣这次不再允许他以这样的姿态带过她所有的发泄。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需要他的诚实回应,而不要他永远静静地承接她所有的情绪!她从他肩膀中抬起头,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命令道:

   「夜萧!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质问声戛止,为着她所见到的,周夜萧那空洞却又笑得好悲凉的神情。

   周夜萧回应了:

   「朣,你的一切,我都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你已经这样苦了。如果连我也不能成为你的出口,那你怎么办呢?我们……是好朋友,你是……子熙的爱人,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但听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那你……自己呢?你的痛苦、你的难过、你那些藏得好深的心事,又有谁来帮你承担呢?」心好痛,好痛,痛得她眼眶刺痛,几乎流下眼泪。

   「不用谁来帮我承担。我会好好的。」周夜萧轻声安慰着不知为何要替他抱不平的莲朣。情况好诡异,但两人都没有笑的心情。

   「夜萧……我常常忘了你是男人,是个不比子熙强壮多少的男人,你的身体甚至带着病,可是我居然……」

   「因为你知道我可以。我的力气很大,我并不弱不禁风,我与其他男人都不同。」

   「你恨不恨我,夜萧?」莲朣突然问。

   「恨?为什么?」

   「我不爱你,却又依赖你,明知道你需要爱,却抓紧你,不让你离开。以前,满心只想着子熙,为了要跟子熙长相厮守,不惜拿你当棋子摆布,要你当子熙的替身……这样的我,居然还骂你不好好当自己,偏要事事跟子熙比,然后在心中自苦,惹来一身闲病!你该是恨我的吧?」

   「不恨。」平和轻淡的口气,不带一丝沉重。

   「为什么不恨?不恨是因为你不在乎吗?不恨是因为对你而言,我只是个不相干的旁人,一个只会在你面前叫嚣的小丑,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吗?」莲朣不知道自己为何激动起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朣,你想要怎样的答案?你说,我回答你。」

   「不要敷衍我!」她怒斥。

   「我从不敷衍你,从不。」周夜萧轻抚她怒红的脸颊。「我但愿你能心想事成,你所爱的、所希望的,但愿都能抓在手心。虽然子熙不在了,虽然现在我能做的不多,但是你要我说不爱你、不要离开你,我应该还是能做到的。我可以每天每天都跟你说一遍、说无数遍『我不爱你、我不会离开你』,只要能令你安心。」

   没有月色的夜,周夜萧的脸隐在黑暗中,即使莲朣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但仍是不能完全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收进眼底。也可能是这样的黑暗,让夜萧有了些许的放松与安全感,所以他能说出更多的话,那是平时谁也听不到的——自诩知己的莲朣听不到,身为他最亲密手足的子熙也听不到。

   「当然,你还是可以对着我的脸叫唤子熙的名,我同意你这样做,只要那能令你好过一点。」

   他在笑,可是她却看得心碎!

   受苦的人偏生是个安慰者;加害的一方竟是被安慰的人。

   她对他非常的残忍、非常的坏。她的心知道,而她全身的感知直到现在才能剧烈地反应出来,像有千万根利刺,同时狠狠地扎穿她,将她全身上下扎出无数个血洞,瞬间血肉模糊!

   「别……」她哑着声,努力想要压下喉间的梗块说话。

   「只要把这颗血痣遮住了,是不是就更像子熙了呢?」周夜萧一指点住自己眉心的红痣,淡笑地问。

   「别这样……」她以为自己在命令,但出口的语气却像在恳求。

   「你叫我子熙吧,当你叫时,我们可以一起想念他。」

   她一把拉下他手。心中有着恐惧与愤怒,除此之外,还有浓重的痛,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以严厉的语气发泄,她不要看到夜萧这样,她不要!就算把他逼成这样的人是她,她也不要看到!

   「够了!别再这样做!我从未把你与子熙错认过。你的父母与兄长不见得每次都能叫对你们的名字,但我可以,即使当我在叫你子熙时,也仍然明白你是夜萧。你是一生一世都要陪在我身边、跟着我受苦的周夜萧!」

   「不要生气,没关系的——」周夜萧习惯性地想安慰,但却无法发出更多声音,因为莲朣吻了他!!

   不要说话!不要开口!不要再以那样空洞寂寥的神情说着「我无所谓」这样的话语!不要再自己已经痛得不成样子了,还想着要安慰别人!

   不要再在她的逼迫下,说着「我不爱你」,不要再自欺……

   最会自欺的人是她自己吧!莲朣狂乱而痛苦的面对着这个事实。

   她最不想、最不想面对的,从来就只有一事实——

   她会为夜萧心痛!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为什么会累积成这样,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逃避的方式竟是对他施放更多更大的伤害,好来掩藏这份心痛被狼狈的揭发!

   「夜萧,你是不是都知道?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不,我不知道……」周夜萧在她唇舌的猛烈攻击下,几乎无法说话。他一时承受不住莲朣扑来的力量,被这股力量压倒在草地上,可莲朣还是没有从激动中回复,一迳地吻他,不是吻他唇,就是吻他脸,甚而吻着他眉心的血痣……

   「也许我是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你那些藏得很深的心事是什么。所以才敢这样对你,任意地对你坏,给你无尽的折磨,放心地去爱子熙……」

   周夜萧身子微微一震,再也没法全心抵抗莲朣的吻带来的心慌,再也无心去管他已然被褪得凌乱的衣裳,甚至无法在意自己胸口那朵不知为何日渐显淡的银莲,正赤裸呈现在莲朣面前……

   两人牢牢相望,连黑夜也无法阻挡那样深层而赤袒的对视,望进了彼此内心深处,再无遮掩,也无法言语。

   许久,许久之后,莲朣出声低问:

   「我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周夜萧的心也在问。

   未来,也许……

   「怎么办呢?夜萧,夜萧,夜萧……」莲朣不断将他名字低低地唤。

   不爱,不能爱,不能说爱……

   周夜萧没法出声回应她,带着一种被揭穿的绝望,用力搂住莲朣,搂住他所有的痛苦与心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未来,也许,谁知道呢?

尾声 依然跑路中





    十几艘装饰华丽的大船,正等在盛莲国的最后出境关口等待批示。出了这道通关闸口后,就不再是盛莲国土的范围。

   由于这十几艘大船拥有特殊身分,所以被高规格的招待,连向来严谨的检查手续,也是草草做个样子,就批下了出关文签。

   数十名盛莲外交司的官员列在关口两旁,负责来欢送贵客离境,自然免不了互送一堆礼物,说一堆客气奉承的应酬话充场面,以表两国交情深厚,相处得宾主尽欢。

   好不容易,与那些外交官员耗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十八相送完毕,可以开船了之后,向梅才体力不支地走下船舱,再没刚才强撑出来的笔挺精神,直接摊在椅子上奄奄一息。

   「来,喝口茶。」体贴的奉茶。

   「不要,太烫了。」娇气的拒绝。

   「那我吹冷一点,你要喝完,这茶对你身体好。」

   「天气那么热,你找点冰块来嘛,我要喝凉的。」

   「免谈!太凉冷的东西会伤害你的身体,你一口也不许碰。」

   「讨厌!我就要喝产凉的!我很热耶!」

   「吹凉了,喝吧。我帮你扇凉。」随手抓来一柄折扇,打开,轻轻扇送凉风,服侍着那个无比娇贵的女人。

   当然,那个娇贵的女人不会是此刻正累得奄奄一息的向梅。而那柄精绸制成的折扇,前一刻本来是好好待在向梅手上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逃犯的自觉啊?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向梅跳起来指责,同时手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极品人参茶,咕噜喝下,才不管李格非那张冰山冷脸正在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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