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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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曾对纪宁夜的记忆动了手脚!”贺锦年极为缓慢,一定一句皆非常清晰!
可这一次回答贺锦年的是颜墨璃频频抽蓄的嘴角,不是颜墨璃的意识在抵抗这个问题,看她四肢僵颤,上下牙不受控地上下敲打,贺锦年知道这是极致的疼痛引起全身肌肉痉挛。
贺锦年看这情况,知道再盘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何况,颜墨璃为了防止她的第六感,已经用上古遗族札记中的术法封印了自已大脑中那一段的记忆。
她站起身,将眸光定在案桌上昏迷不醒的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贺锦年转眸看向那案桌上昏迷不醒的人,木无表情的小脸像是蒙上光晕的璞玉,喃喃自语中带着微见的挣扎,“田敏丽,轮到你来开口了!”
要让田敏丽把一切实情说出来并不难,只要她告诉田敏丽她就是真正的申钥儿,她相信,田敏丽会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盘倒出。
她有这个自信,是因为,在通州城公审上,田敏丽每次提及申钥儿这个名字时,她的第六感已无数次感应到田敏丽从骨髓深处延伸出来的悔恨!
可她不愿说,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心中意难平,还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此复杂的母女重逢。
她更怕,当田敏丽知道她是申钥儿时,做出让她感到无法应对的动作,比如声泪俱下地跪下怅悔,甚至以死谢罪也要与她相认,她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这不是一个公式,或是一道难题,血缘从来就是千古以来最难理得清、斩得断的情感。
在心底深处,她认可颜墨璃一句话,田敏丽毕竟是十月怀胎生育她的母亲!
但那些痛苦的回忆太过惨烈,如冬眠的毒莽蜇伏于心,她不想唤醒,那样的撕裂肺的疼痛她不想再回忆。她好不容摆脱了申钥儿**的桎梏,她期盼,这一生,她与田敏丽的缘份都尽了。
此生此世,申钥儿永远是挽月小筑那一具活尸!
但让她象对待颜墨璃那般撕狠,她又做不到,毕竟,眼前的妇人如此待她,仅仅是因为错把她当成仇人之女。
心思浮动时,贺锦年都不曾察觉自已已经将手里的一根细针刺进了田敏丽的指尖,案榻上的人微微不适地拧起眉,直到若有若无的呻吟方将贺锦年的神智拉回,她本能地退开几步,站在一米开外冷眼旁观。
田敏丽痛苦是摆了摆头,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历害,但模糊也辩得出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不适地眨一眨眼,感到左眶传来一阵异样的裂痛,她的大脑混钝得厉害,一时之间也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艰难地张了张口,“来。。。。。。人,来人哪!”
四下一片安静。
田敏丽有些恼怒地撑起身子,刚想骂,却猛然发现一个白衣的少年站在离她的三尺外,冷冷地看着她,那眸光象是被雪水浸过一般,了无温度,激得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强撑起大家闺秀的端庄之态,“请问公子,本小姐这是在哪!”
这口吻,自称“本小姐”这眼神?没一丝的气场!
贺锦年倏地一挑眉,一步跨到案桌边,双指如电地搭上她的脉息,神色一凌,厉声问,“你是谁?”
“我。。。。。。我姓郭!”那女子脸色一红,本能地想收回自已的手,眉间闪过不悦,刚想张口斥责,可对着如此犀利的皮眸,她没有勇气反抗,刚鼓起的气焰瞬时被浇灭。
“姓郭?”贺锦年倏地一把拿起边上的铜镜,对准她的脸,“看清楚了再回答!”
“啊——”郭岚冰单眸霎时圆睁,却因为力道过大,原本已闭合的左上下眼皮,一下子被撑裂开,露出里面血肉磨糊的肉芽,她猛地扔开手中的铜镜,象见鬼般地连滚带爬地跳下床榻,直直扑向帐营的一角,双手抱头就疯嚷着,“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根本不需多看一眼,这张脸困扰了她整整十年之久,自郭岚凤回到大魏后,一身的医术和才情将她这个郭大小姐光芒完全盖住,若非是她嫡女的身份,只怕整个大魏的仕家都不会再记得郭家还有她这个郭岚冰。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变成了这样。。。。。。”郭岚冰喃喃自语,时而狠狠地抓着自已的头发,时而如疯魔般地咬着自已的手背,嘴里含糊不清是呜咽着,“我要醒来,我不要做这贱人。。。。。。”
突然,记忆中最后的一语撩上心头,在她和颜墨璃撕缠中,对她的嘲笑,颜墨璃置之不理,却在最后一刻,紧搂住她时,还向她道了声谢。
当时她也没听出话外之音,只道是她不肯服输,还强行撑着面子,现在想起,那语气中分明带了兴奋!
是的,是兴奋,象是一个沙漠迷途之人,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处绿州一样的兴奋!
“说你的名字!”贺锦年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前,她冷冷看着脚下魔障似的女子,她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必不是田敏丽,听她自称姓“郭”她已猜出几分,但她必需得到确定答案,东阁究竟还做了什么,目的在哪?
“我是。。。。。。我是郭岚冰!我是郭岚冰!”郭岚冰狠狠地摇着首,恨不得将脑子里那些可怕的感觉悉数甩开,她不停地催眠自已,她在梦中,醒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状!
“郭岚冰!”贺锦年秀眉狠狠一拧,眉目间布满戾气,怒斥一声,“见鬼!”声未尽,人已在牢房之外。
贺锦年冲出女牢,看到等候在外的宗政博义便劈口问,“东阁呢?”
“东阁的行踪可不归我管!”宗政博义站起身,懒懒得接过牢头递过来的披风,披上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贺锦年,食指微微一擦鼻尖,一脸的嫌弃表情,“好重的血腥味!”
贺锦年也不在意双手沾满了血,狠狠地瞪了一眼望着她一脸垂涎的几个狱卒,这种猥琐的眼神,自他出现在大魏公众面前,几乎人多的地方就能看到。
宗政博义当即转身踢了身后狱卒一脚,冷冷道,“滚,小心老子挖了你们的眼睛!”
一群狱卒马上做了鸟兽散。
贺锦年重重哼了一声,神色渐缓,“博义,郭晋安和郭岚冰父女现在在哪,你总会知道吧!”
宗政博义颔首道,“郭晋安在通州大营,至于其女郭岚冰,北上时是随行黄太妃的车舆,现应就在通州行苑之内侍候黄太妃左右,要不,我给你去详细问问?”
“不必!”既然在通州行苑,那她自已就能问到,劳烦宗政博义去打听,倒是容易惊动太多的人。
宗政博义见贺锦年摇首拒绝,也不再问,飞身上马行了几步后,突然转身,那讳莫的眉峰,刺刺地一挑,“皇上今晚在行苑设宴给章永威饯行,你不去?”
“宗政,别绕圈子了,章永威回得去么?还有,我身边的四个侍婢她们也在你的手上吧?”贺锦年脸上凝起一丝无奈,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忠于秦邵臻,但看在我和你多年相识的份上,留他们一命!”贺锦年点到为止,她知道宗政博义多少会给她这点面子,毕竟章永威和西灵春等人的生死,与秦邵臻接下来的的布局没有明显冲突。
宗政博义见贺锦年如此直率将事情铺陈到台面上,面色倒有丝窘迫,但口气依旧是惯常的不以为然,“两国交战,一个四品的小官的命算什么!何况,是顾城风把章永威放在砧板之上,借着章永威,放进百来个影卫混进通州城。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尽量便是!”
贺锦年淡淡一笑,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当夜,秦邵臻在通行官砥行苑设的宴席贺锦年并未出席。
此刻,她泡在浴桶中,水温使她雪白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诱人粉色,她闭着眼,缓缓沉入水中,任由细密的水缓缓漫过她的耳、鼻——
呼吸被阻带来的一种死亡危险临近感,强迫着她的第六感蜂拥至沸点,今日在通州城门下的公审细节再一次在她脑中过滤。
今日公审的目的和结果,就是让田敏丽和颜墨璃灵魂互换,田敏丽有了自由之身,方能为东阁所用!
所以,在通州城下,设了高台,高台之上是帝王的朝臣,而高台之下却是东阁所设的法阵。
这个法阵的作用是助田敏丽一臂这力,在与颜墨璃对诀时,让田敏丽与颜墨璃成功地进行灵魂互换,而东阁在那一瞬间控制住颜墨璃的神智,逼她当庭认下所有的罪状。
一切无懈可击!
但贺锦年没料到最终的结果竟是田敏丽的灵魂转到了郭岚冰的身上。
她先是怀疑东阁是不是有其它的目的,但随着记忆的回放,她确定,田敏丽的魂魄最终会落在郭岚冰的身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东阁连续两次隔空暗助田敏丽施法,定是元气大损。
而田敏丽连续两次灵魂转换,肯定也伤得不轻。。。。。。
直到窒息的感觉扑天盖地要卷走她体内最后一寸空气时,她方猛地挺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化成心脏,在狂跳中抢夺痒气,让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水珠顺着黑发滚滚而下,划过一寸寸粉嫩的肌肤重新没入水中。
在那一瞬,她决定,今晚和田敏丽相认,希望田敏丽能暗助她一臂之力,以免全部听从东阁的摆布。
出浴后,又喝了一碗姜汤,终于趋走体内的寒气。
贺锦年在寝殿里点然一柱檀香,盘膝在床榻之上,开始调息待候夜的到来。
令贺锦年没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黄太妃也不曾参加秦邵臻宴席,她担心通州不安全,公审后,休息了一个下午后,连晚膳也是草草用过,便打道南下回汴城。
行苑的女眷自然全部随黄太妃离开,尽管她知道郭岚冰不会在回汴城的行列之中,但她已经探不到郭岚冰的下落。
显然,她中午时段的突然离开,已经引起秦邵臻的不安。
接下来连着几天,贺锦年因感觉到四周潜伏的气息更多,而且第六感觉告诉她,有一道气息绝非常人,相比叶明飞毫不逊色,若非是她的第六感异于常人,她根本就无法查觉到她的周围竟隐了一个这样的高手存在。
但是,她依然悠然自得,我行我素,白天骑着雪箭在通州城漫无目的地闲逛,黄昏,去烟花之地卿点一曲,小酌一杯。既便是不出行苑,也会花园走走,去马房逗逗雪箭,给雪箭洗刷护理毛皮。
晚膳后,便在寝殿中焚香、调息。
而秦邵臻也不曾来寻找过她,她知道大战在既,秦邵臻一定非常忙碌!
☆、129 再探秘道,狭路相逢(重写)
第三晚戌时初,贺锦年盘膝在床榻上调息,突然感到那一股一直潜伏在自已周围的强大气息突然撤离,她倏地起身,急忙换上备好的夜行衣。
她想趁着这缝隙的时间再去一趟山涯,进洞查探一下那里的情况,如果能穿过岩洞,到达广阳镇,她就能想方设法留下信息,让顾城风的影卫知道,这里有秘道直达大魏通州城。
贺锦年凭着天空仅留下的启明星的光亮迅速到达马房,牵了雪箭,悄然走到行苑的后门,一剑挥断门上的链锁,上了马,疾驰而去。
因为这一次知道方向,所以,一路放开速度直达悬崖之上,下马后,用绞锁扣在悬涯边的一块石头上,飞身跃下。
黑暗中,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精准地落在悬崖翘壁的洞口之上,将绞锁固定好后,从怀里拿出小火炬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