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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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皇子,”文远帝心情很好的提醒太后的措辞,不管越儿认不认他,主动东宫总是好的开始。
太后心口一窒,奢华的护甲嵌进肉里,“哀家只知道大皇子十九年前已经夭折了!哪来的大皇子?”
文远帝眼神微沉,把手里的茶盏搁下,咚咚声砸在太后的心上,让太后有些心惊,只听文远帝冷笑道,“朕有那么多的儿子,会乱认回来一个儿子,混淆皇室血脉吗?”
太后气的胸口疼,“先皇后当年德行有亏,大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还未可知,既然皇上不缺儿子,就该让越郡王即刻出宫!”
文远帝俊美的脸上勾起冷笑,“越儿是不是朕的儿子,朕比谁都清楚,太后不必多言,夜深了,送太后回寿安宫就寝。”
说完,文远帝迈步出了昭仁宫,身后是皇后咬牙切齿的眸光,担忧的看着太后,“母后,皇上他是打定主意认回大皇子了。”
太后哪里看不出来,只怕皇上早就知道越郡王是他儿子,才会给他系紫绳,当年文武百官都要处决越郡王,偏偏最后紫绳被撤掉才罢休。
皇上给了越郡王一百块免死金牌,他在镇南王府住着,受到的宠爱和权利却不输给任何一位皇子,哪怕是杀人放火,皇上都会尽力护着他,她早该看出来了!
就凭着越郡王和她的积怨,她也不能让越郡王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登临地位,相王,她,皇后,庆阳侯府只怕都会成为新皇的刀下亡魂!
皇位必须是四皇子的!
走出昭仁宫的太后,瞧见叶世瞻带着禁卫军在宫里行走,怒气当即又旺盛了三分,她就猜到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把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交给镇南王府,原来就是为了大皇子回宫做准备!
而此时此刻,叶世瞻心里才叫泛苦,自己妒忌羡慕恨了十几年的大哥,原来只是他的表哥,父王对侄儿的疼爱远远超过于他!
这一刻,叶世瞻都不知道该恨谁了,父王疼侄儿,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何况只是偏疼他一些。
难怪父王只要大哥谋朝纂位。原来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位置,他辛苦谋划了许久,如今全然成了一个笑话。镇南王府根本不需要谋逆,皇位迟早是镇南王府的囊中之物!
难怪镇南王府没有世子,只有越郡王,难怪父王告诫他不要和大哥争,他们不是一类人,原来大哥天生是君,他是臣!
叶世瞻紧握了握拳。眸底的恨意更甚,他没有忘记他还有一个大哥。楚沛!
父王把他换了大皇子,遗落到楚家,紧紧是这份愧疚,就足矣让父王立他做世子。还有大哥,顶替了楚沛享受了十几年的父爱,又和他是好兄弟,会不重用他吗?
叶世瞻苦涩一笑,无论他作何努力,都赢不了父王的心,镇南王世子的位置都不会属于他!
之前还打定主意,替父王逼宫,如今只怕那些将军也动摇了。
可不是。皇宫重地,皇上乃万民之主,手握生杀大权。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臣子的仕途性命,几乎每位大臣在宫里头都有眼线。
像越郡王入住东宫这样的惊天消息,早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飞鸽传书,下水道,泔水桶……传出宫外。
这一夜。沐浴的,睡下的。正要睡下的,正在宠幸小妾娇娘的,都熄了*之心,新一代储君,可关系着他们的仕途,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越郡王的大皇子身份还没有确立,就先入主东宫了,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文武百官苦笑不已,尤其是那些弹劾越郡王的,数次找文远帝要摘了他的郡王头衔,贬斥他,惩罚他的,都吓的满头大汗。
万一越郡王真的做了太子,将来做了皇上,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可他们能跟镇南王府相抗衡吗?
想想越郡王身后的势力,镇南王府,信国公府,定远侯府,元府,楚府,容府,琉华公主府,桓府……
还有在水一方,和七大世家中的苏家和安家。
他手里更握着三千府兵,还有铁甲卫……太子之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这些曾经得罪过越郡王的文武大臣,怕被报复,被秋后算账,这些念头折磨的他们夜不能寐,是趁机保举越郡王做太子,还是趁机拉他下马?
保举他做太子只是锦上添花,若是趁机拉他下马……
那是拿鸡蛋碰石头。
他们没有忘记越郡王身后还有一个靠山,那就是文远帝!
让越郡王和小王爷住进东宫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文武大臣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是啊,同时住进东宫的可不只有越郡王一个。
想想小王爷,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大越朝的煤矿是他的,越郡王是他爹,皇上是他祖父!
皇上春秋鼎盛,以前是疼爱越郡王,对他恩宠有加,可是自打小王爷出生后,越郡王的免死金牌被丢给了小王爷,最重要的是,小王爷是无缘大师的徒弟,越郡王不是,他的紫绳断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王爷比越郡王更加合适做皇上啊!
小王爷年纪小,若是被当做皇储培养的话,绝对与他父亲的纨绔不同,皇上也可以高枕无忧。
对!就立小王爷为太子!
这一夜,书房内,灯烛彻夜亮着。
而东宫内,叶归越却是愁苦的眉头陇紧,抱着尘儿坐在那里,他跟前站着的是九皇子。
一会儿摇波浪鼓,一会儿读诗书,一会儿甩剑,一会儿学鸟叫……
平素不是吃了就是睡的尘儿破天荒的精神着,咯咯笑个不停。
九皇子累的直喘气,连连摇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累了,尘儿的精神太好了,你自己哄吧。”
叶归越扭头朝门口望去,“怎么奶娘还没来?!”
伺候的小公公忙道,“宫里好些年没有小皇子小公主了,没有奶娘,嬷嬷们听说小王爷身子不适,怕照顾不周,不是病了就是不小心崴了脚……。”
小公公说完,在心底补充了一句:今天崴脚的嬷嬷还真是多,这样明显,也不怕惹恼了郡王爷。
九皇子同情的看了眼叶归越,随即又同情自己了,为什么要自己陪住东宫。
他都快成耍猴的了!
那个猴还是他自己!
做鬼脸,翻跟斗,耍拳,吹口哨……
你倒是睡啊!
九皇子倒地不起。
临墨轩,知晚得知叶归越留宿皇宫的消息,猛然一怔,皇上拘留他了?
知晚知道他带着尘儿去做什么,可她没有想到会去了就不回来,他留下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尘儿给留下了。
不过,要说担心,知晚还真不担心,皇宫重地,要是让他们父子怎么样了,那可真就是个笑话了,皇上既然留下他们,自然要护他们万全。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眼皮打架才睡去。
第二天,朝堂上沸腾了。
每天掐着时间到的文武大臣足足早进宫了半个时辰,还把宫门给堵的个水榭不通。
在含元殿外,文武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的自然是越郡王是大皇子,东宫有主这件大事。
有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几乎已经确定了越郡王就是大皇子。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立不立大皇子做太子?
信国公今日格外的精神抖擞,镇南王是他儿子,大皇子是他外孙。
整个京都除了皇上太子,还有谁比他更尊贵?
满朝文武见了他都得作揖问好,虽然镇南王是信国公之子的消息太震撼了,可镇南王府并没有人出来澄清,说明并非空穴来风。
左等右等,左顾右盼,才等到上朝的时辰。
一句皇上驾到,让哄闹的大殿喧哗声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高呼万岁之后,便是徐公公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左相快人一步,请奏道,“臣听闻昨晚越郡王入住东宫,东宫乃皇储居所,等闲之人轻易不能靠近,白日又有流言越郡王乃十九年前夭折的大皇子,臣等已是一头雾水,还请皇上释疑。”
文远帝眸底露出一丝沉痛,“外面流言非虚,越儿确实乃朕之亲生骨肉,十九年前,朕震怒之下,要杀他泄愤,被镇南王所救,为了平息朕之愤怒,镇南王不惜牺牲世子,朕念及和镇南王多年的兄弟情义,叫徐安偷偷将世子抱离皇宫,却不想他流落楚府,让朕找了十九年。”
满朝文武唏嘘不已,竟然是镇南王用自己的儿子换了大皇子,也就是说镇南王和皇上都知道越郡王的真实身份是大皇子了?
难怪当年皇上执意要给越郡王换名字,将世换成了归,并赐字,敬之。
☆、第二百零九章 米粥
皇上是要借此告诉王爷,他要认回大皇子,更要镇南王敬重大皇子呢,毕竟那会儿镇南王是真把越郡王当儿子,该打打,该骂骂,皇上劝一句,镇南王就直言,“本王管教自己的儿子,
无须皇上过问。”
难怪那时候皇上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管教的那是他儿子!
皇上找了镇南王世子十九年,才找到,就迫不及待的想认回大皇子,看来皇上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吧。
父子相认是天大的喜事,文武大臣不会傻到这时候去触皇上的眉头,血脉大事,即便是他们也不会马虎,更何况是皇家了。
等皇上心情不那么激动了,下面开始谈论正事了。
大皇子是皇长子,当年先皇后一案震惊朝野,皇上还没有剥夺她封号,她就自尽身亡了。
皇上那么多位皇子中,可没有哪一位比的上大皇子尊贵,太子之位是他的无疑。
可是,越郡王当太子,他们当真这样希望吗?越郡王当了皇上,绝对会将独断横行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什么决定,谁要是敢反对,轻则打板子,重则被吊城门,再严重估计就是脑袋搬家的事了,那才是真正的离他三丈远都是猛虎之味。
可是谁提这事呢,他们可都惜命的很,一个个低着个脑袋,就是不吭声。
文远帝坐在那里。额头有些颤抖,越儿的君威似乎比他还要高不少,这些个老顽固。平时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却沉缩头乌龟了。
非得把你们的乌龟脑袋揪出来不可。
“杨御史,平时上朝,你话最多,今儿怎么了?”文远帝好整以暇的询问。
杨御史头皮麻烦,人家父子同心啊,“臣。咳,臣昨夜受了些。咳,些风寒,体力不济……。”
左右大臣纷纷侧目,眸底有鄙夷之色。亏得杨御史常以杨傲骨自称,一遇到越郡王就成杨软骨了。
文远帝轻叹了一声,“杨御史一直主张立嫡立长,如今大皇子归朝,朕还以为你会一力推举他做太子,却不想受了风寒,不过两句话还是可说的,不知道杨御史可反对朕立嫡长子做太子?”
嫡长子继承爵位,乃国之正统。谁都不可以置喙,除非嫡长子德行有亏,当不得皇储重任。
说到德行有亏。那些大臣心里那个猫挠啊,大皇子的德行那叫有亏吗?当众调戏了多少大家闺秀啊,便是太子也够废除他了。
正要说话呢,就听文远帝问兵部侍郎,“兵部可还缺饷银?”
大臣的嘴猛然闭上了,差点把在水一方给忘记了。镇南王才从在水一方拿了一百六十万两的军饷,那可是越郡王父子的私房钱。
毁家纾难的善举还抵不上调戏几个大家闺秀的过错么。再说了,时过境迁,那些大家闺秀也都嫁人的嫁人,定亲的定亲了,再揪着不放,没得叫人误以为是看中了越郡王大皇子的身份,有意把女儿送进宫呢。
只有相王,敢直言道,“皇上,越郡王就算是大皇子,可他这些年,对皇后的不敬重,对太后的蔑视,对众位大臣的威胁,京都上下人尽皆知越郡王是个纨绔子弟,皇上让他当个大将军都叫人惶惶不安,何况是太子之位?”
原本相王有一批忠实党,可是大皇子的地位太特别了,四皇子连越郡王都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