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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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名溪哈哈笑道:“为兄多谢小妹关心。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昨日早上皇上把我留在御书房,的确是要拿我作法,但我一句话,就让皇上转怒为喜,嘿嘿,这件事情嘛。就此揭过了。”
苏季白小同志崇拜地看着自己老爹,他最喜欢听爹爹这种扭转乾坤的故事,忙攀着他的大腿叫道:“爹爹说了什么话?让皇帝爷爷那么高兴?”
苏名溪见妹妹和两个小厮以及儿子钦佩的目光,心中也小有得意,呵呵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和皇上说,虽然一时间损了点颜面,然而却赢尽天下民心,百姓们是绝不会认为这是皇上出尔反尔,反而会更加赞颂皇上爱民如子的圣德。”
“哇,哥哥果然狡猾,这句话可不是正对了皇上的胃口呢。”苏吟玉拍了几下手掌,忽见小白握着小拳头一挥,大叫道:“爹爹好棒,爹爹好厉害,嘿嘿,下次我见到阮姑姑,一定要把爹爹这件事说给她听,嘿嘿,天下间再没有比我爹爹更聪明更厉害的男人了。”
苏名溪面色一僵,眼中怅然一闪即逝,抱起小白训斥道:“混账东西,还想着偷跑出去吗?下次再敢干这种事情,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连你阿峰哥哥也一起责罚,看你还敢不敢偷跑。”
小白撅着嘴巴,听爹爹说的严厉,也不敢还嘴,只是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在他小小孩童的心思里,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爹爹和阮姑姑明明是好好儿的,可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陌路人呢?甚至连自己和阿峰哥哥都受了牵连,也不能随便去阮姑姑家了。
苏名溪看到儿子委屈的表情,又何尝不心疼?只是他和阮云丝今生却是有缘无分,这一点无论如何改变不了,既如此,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藕断丝连,也不过是徒增两人痛苦而已。
正在心中感叹着,忽然就听外面“咚咚”脚步声响,人还不等进门,王彪那大嗓门便嚷起来:“爷,爷,您快去看看吧,忠信侯府这下子可真是热闹了,嘿嘿嘿,被好几家债主堵着门要债呢。”
随着话音,王彪一步踏进书房,看到苏吟玉也在,这大汉吓了一跳,讪讪道:“姑娘怎么也在?这……这……小人委实不知,实在是冒犯了……”
苏吟玉摇头道:“无妨,只是王大哥,你刚刚说什么?忠信侯府?可是阮府?他们……被人堵着门要债?这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也太好笑了吧?”
王彪咧着嘴笑道:“不是流言,是小人亲眼所见,好多人都聚在忠信侯府门口看热闹呢,有几个妇人在侯府院里大骂,可是竟没有被赶出来,姑娘想一想,这可不是他们侯府真欠了人家的钱?不然的话,就算那些刁妇胆子再大,又怎么敢去侯府撒泼?”
一番话说得苏名溪和苏吟玉都呆住了,忽听苏吟玉冷笑道:“她们侯府竟然也有今天么?哼!这当真是报应不爽。”她还根本不知道阮云丝就是当日逃婚的阮明湘,所以对忠信侯府自然是恨之入骨。
苏名溪却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过了好半晌,他方站起身向外走去,听身后妹妹喊住自己,他便淡淡道:“不管怎么说,我如今和阮兄也已经冰释前嫌,他们家遭了这种事情,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怎么说那是侯府,就任由一群泼妇放刁撒泼,传出去什么名声?”
苏吟玉眼看着哥哥走了出去,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只好跺脚道:“这真是……真是……哥哥也太仁义了,丢人是丢他们的,又不是丢国公府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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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收回了圈禁猎场建行宫的命令,乡民们高兴过后,就又恢复了平静地日子。
云溪织染厂得以保存,阮云丝高兴得很,只是有一件为难事,就是流锦当日替她买下的那块地皮,若说这个时候儿不要了,她绝干不出这样没道理的事情。因此到底还是咬咬牙,让钟南拿了三千两银票送过去,自己也只能安慰自己道:也不一定那块地皮就没有用,万一将来事业做大了,为方便给流锦供货,恐怕还是要去京城建厂子呢,这块地皮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但这件事在她想来,就算实现了也需要很久之后,暂时还不能去想它。
云溪织染厂保住了,各种织机的数量在稳步增加,印花机现在都做出了两台,现在李怀风做的第三台印花机,正在研究活凸版,如果能研究成功,那就等于一台印花机可以利用不同凸版而印出更多的花样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稳中有升,蒸蒸日上。
所以阮云丝觉得,向村民们兑现诺言的时机来了。
当日她是为了锦缎产量,所以才雇佣了那些对于织锦比较熟悉的傣依族女工,为了安抚乡民们,她就答应过,只要厂子上了轨道,一定也给她们做工织锦的机会。
一连经过了好几天,终于在十里八乡中又招了三十名女工,接着阮云丝就将她们送到厂子里,安排专门的人培训,染房和制机房那边她却没有添人,她是以织锦为主,染房制机房其实只是辅助,这些人手目前足够用了。除非将来生产继续扩大,彩丝和机器供不应求,那时再扩大也不迟。
这些从乡民中挑出来的女工个个都憋着一股劲儿,想着阮姑娘之所以优先雇佣这些傣依族的女人,还不是因为她们比我们更熟悉织锦,又夸她们心灵手巧。哼!大家都是女人,就不信我们中原女人还比不上她们这些外族的。这倒不是歧视嫉恨,而是一种“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心理。
对于这种良性竞争,阮云丝自是乐见其成,她还想着将来厂子里的傣依族女工和中原女工的数量相当时,看看一年中搞几个竞赛呢,这样既提高了产量,又有趣味,不然织出的锦缎虽然是锦绣繁华,但是织锦这个过程其实是很枯燥的,用一些小小的手段来提高工人们积极性,何乐而不为。
因见那些新招收的女工也渐渐上手,这两日阮云丝就又把楼兰黄莺钟秀碧秋等留在家中,五人继续织那预备给太后贺寿的宽面妆花锦,这些日子见缝插针的工作,锦缎已经织出了五匹,却是五凤朝阳配着富贵牡丹的图案,因为里面加了银丝金丝线,更显光华灿烂流光溢彩。
第一百九十三章:惊变
芸娘和钟秀等几乎每天都要夸赞一回,独有阮云丝不以为意,心想这又算什么?若是将来织出那双色锦,七彩锦,还有印染提花的双面锦,到那时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学无止境呢。
只这些话都只能在心里说说,平日里无非是在脑海中YY一下自己经营的锦缎王国巅峰时刻,只是怕那个时候,自己也要四五十岁了吧?不过四五十岁也不错,这第二条命可不是捡来的?能多活一天都赚了,何况还活了这么多年。
因这一日眼看着天近晌午,阮云丝便招呼众人道:“行了,楼兰黄莺在这里吃午饭吧,后院里那些芸豆要下架了,芸娘和土豆咸排骨一起炖了一大锅,等吃完了,咱们加把劲儿,争取把这一匹锦织出来。”
楼兰黄莺齐齐答应,就在阮云丝这里用了午饭,接着众人又进了西屋,刚刚织了几下,忽然就听一阵马嘶声传来,听声音就是在街门外。
阮云丝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么回事?这又是谁?不会是苏名溪吧?唉!那件事,他都是派人来通知我的,可见若非不得已,他也是决计不肯再与我相见了,这会儿……会是他吗?
因心中疑惑着,便示意钟秀碧秋等停了手,自己走出去,只见大毛带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少年,正对芸娘急急说话,看到自己,他便指过来道:“阮姑娘,那就是阮姑娘。”
阮云丝吓了一跳。心想大毛这是做什么?却见那小厮打扮的少年奔过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痛哭道:“是三姑娘吗?大爷派小的来找姑娘,让您……让您快回去,侯爷……侯爷怕是要不行了。”
“侯爷?我……我爹?”
阮云丝腿一软,险些软倒下去,幸亏她旁边就是钟秀。连忙扶住了,一边惶恐叫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阮云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又站直了身子,拉起那小厮急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上次哥哥来,明明说过爹的身体还好,这……这才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抹着眼泪道:“姑娘,说来话长。您就赶紧回去吧,小的在路上和您说。侯府……侯府里如今天翻地覆。都是李姨娘和太太,她们……”小厮说到这里,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看了眼阮云丝身边的人。却是再也不肯说下去。
于是阮云丝心里就有些明白了,此时她真是心乱如麻:自己付出了巨大地代价,逃婚出来,为此,伤害了父兄伤害了苏名溪。若是就这么回去,那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都成了一个笑话?
可是如今爹爹已是弥留之际。既然阮思齐派小厮过来找她,就必定是真心盼望她回去,也许……爹爹是想见自己最后一面,不然死不瞑目,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继续自私下去?
这可真是难坏了阮云丝,当日,苏名溪对她那样宽容,她却仍然硬起心肠说了一个“不”字,可今天这种情况,这“不”字她却是说什么也不能出口。好半晌,方长长叹了口气,面色惨白地对钟秀等人道:“我回家一趟,这几天,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厂子的事情,交给南哥儿打理。”
芸娘和钟秀等人满心里都是疑惑,只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问出口。但是侯府?原来阮云丝竟是侯府中的小姐吗?那她这一回回去,可还能再出来?
只是这些话也不能出口,那位老侯爷都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儿了,她们怎么能动摇阮云丝的决心。因此芸娘只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妹妹进屋换套衣服,我再帮你弄几件换洗衣服。”
阮云丝点点头,忽听大毛道:“姑娘手里还有多少钱?看看您也带上吧,要是……要是不够,五公子说了,让您派人去店里拿些,他正尽量帮您凑钱呢。”
阮云丝一惊回头,就见那小厮涨红了脸,低着头,却是不发一言,她心中咯噔一声,忽然就觉得侯府情况很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爹爹本来好好儿的,如今却突然病危,怕是也和这打击不无关联。因此想了想便点头道:“好,我把我现有的钱全都带上。”
这些年给流锦布庄供布,虽然建厂买机器招人手等等都需要花钱,但因为阮云丝的锦缎实在好,之后又有印花布匹的收入,所以把钱归拢到一起,竟然也有一万一千两的银票,剩下的碎银子和铜钱也有几百两,她放在家里,给芸娘等人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换了衣裳首饰,知道侯府中那些女人都是势利眼,自己若不是打扮的光鲜一些,必然被她们嘲笑和看不起,这本也没什么,她岂会将那些女人的议论和不屑放在眼中?但若是因此而被拒之门外,见不到爹爹最后一面,这却是一件大憾事。
因便穿了一件月白底带碎花的素雅上衣,下身系着月白色的百褶裙,披了件白色缎面的大氅,发髻上插一只简单的珠钗,将银票揣在怀中,拿起芸娘替她打理好的包袱,这才出了家门。
彼时钟南已经将马车套好了,虽然阮云丝让他打理厂子的事情,但是这样天大的事,他却说什么也要把阮云丝送去京城。
阮云丝正要上马车,忽听身后碧秋的声音道:“姑娘,等等我。”接着她也拐着一个小包袱跑上前来,气喘吁吁道:“姑娘这一去,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况,既然是侯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姑娘若连个侍女都不带,岂不让人笑话?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