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且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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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教主终于舍得现身了?”我没理会他的细心,只是抬手将他的手拂开,口中不忘挖苦道:“若是再晚来一些,你大可一并将我的尸体收了去。”
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一股邪火,但抱着以身体为本的态度,觉得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是以干脆一股脑撒在商黎阳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商黎阳有时也不是没有优点的,比如说现下,他从善如流的接了我的火,而后还递给我个水壶,告诉我多喝些水败败火,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堂堂邪教教主能有如此的气度,我自然也不好再为难于他,只得仰头将壶中水一饮而净。
再坐上马车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这洗洗涮涮便没少花功夫。莫芷遥一副乖巧的模样坐在商黎阳身旁,那商黎阳倒是也没拒绝,只有我一介孤家寡人独自坐在他们对面,我瞧莫芷遥想同商黎阳说些什么却又碍于我在场,略一思索,我干脆起身坐到了车夫旁边,将车内的空间都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我出来之后,那赶车的小哥登时一脸的拘谨,脸上不知是被冻的通红还是如何,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我只好没话找话:“师傅,赶车呢?”
小哥羞涩的瞧了我一眼,鼻子娇羞的哼出了一句:“嗯。”
见他这柔弱的模样,我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子怜爱,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但见他唇红齿白,模样生的好不俊俏,若是不仔细辨认将他当作姑娘家也不是没可能。
“今年多大了?”我鬼使神差的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握着马鞭的手晃了一晃,鞭子便落偏了,狠狠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于心不忍:“你怎的如此想不开,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随口一答不就得了?何苦用这样的方法来折磨自己呢。”
“姑··姑娘,在下今年二十有四了。”他扬着一张因疼痛而煞白的小脸,结结巴巴的答道。
我未曾理会他的话,只是查看了下方才鞭子落下时的伤处,所幸冬日里的衣裳厚重,是以他方才那一鞭子只是抽出了几丝血迹,倒不至于皮开肉绽,我放心不少,掏出堪堪晾干的帕子盖在了他的伤口上:“娶妻了吗?”
“还···还没。”他盯着那帕子半晌,脸上的潮红更甚,片刻之后强制自己一般移开视线。
“你模样生的如此俊俏,怕是有些姑娘家都及不上罢,当真是绝色。”
听了我的话,那小哥的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垂下头许久都未曾做声,我便也不好再戏弄于他。只得安安分分的坐在他身旁。
前方的地势愈发的险峻起来,我尽管极力稳着自己的身子还是抵不过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被颠的东倒西歪,也不是没想过坐到马车里面,每每一起身又想起车内二人怕是极度不待见我,思量许久,也只能在原地硬挺着。
许是赶车的小哥瞧不下去我被这崎岖的山路颠地三魂去了七魄,不忍心开口道:“姑···姑娘,您把住在下,您别瞧在□子瘦弱,实际上还是有些气力的,姑娘不嫌弃的话便往这边坐上一坐。”
我万分感激,从善如流的往他身旁凑了一凑,他的身子突然僵了起来。
“你怎的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姑娘,不要这样,小的承受不住。”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帘子被一股清风推开,我身子往后一仰,落入一个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总算抱住了我双更的尊严。
第六章(1)(修)
我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且不说放在我腰上的那双手臂力道有些过大,单就赶车小哥那尴尬的面色来说,我便觉得心中一片忐忑。
“你冷?”
商黎阳将我自他身上摘下去放置在他身旁,顺势将凉凉的视线放在我的手中。
我顺着那视线垂眸一瞧,不知手上的外袄是如何得来的,方才我记得它是穿在那赶车小哥的身上。我顾自思量了片刻后恍然大悟,恐是方才商黎阳将我拖回车内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我这厢一紧张便顺手将那小哥的外袄脱了下来,我满面潮红,哆哆嗦嗦的掀帘欲将外袄还给那小哥,毕竟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那小哥又十分孱弱。
山路的崎岖已然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这不过是个起身的动作便有好几次被跌回到商黎阳身旁,故作镇定的侧头瞧了他一眼,但见他斜倚在软塌之上悠然将我盯着,没有一丝一毫要出手相助的意思。我心中叹了口气,师父说同贱。人是不能生气的。
我费力的站起身,堪堪瞧见莫芷遥白着一张脸,手中紧紧揪着那原本素整的衣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用说,定是商黎阳将我拖进车内的举动伤了她那颗玻璃心,但我一直以为这同我扯不上什么干系,之所以同他们共乘这马车,皆是因为多了个她,不然我是不会让商黎阳上车的。
待我在原地思量的档口,手中的外袄被一双修长的手指夺去,紧接着眼前的帘子开了又合,那外袄便完好的披在了那小哥身上。
我们下车歇息之时,小哥投向商黎阳的目光还带着些许的敬畏,好似在望着一座尊神般。
在小哥盈盈的目光之中,我们总算是到了行溪。早闻行溪的民风淳朴,青年男女之间更是谨慎,饶是夫妻也多数没有一同出门的道理,是以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男子同男子,个个的模样好不亲密却毫无违和感,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商黎阳眼中带笑,目光跃过有意无意走在我同他当间的莫芷遥放到了我的脸上,而后莫芷遥也从善如流的将目光放到我的脸上,二人四道目光瞧得我不好意思起来,是以又急忙将目光放到这行溪城内。
入眼之处满满当当的一街店铺,有卖酒的卖饭的卖药的,当然,还有卖。笑的。
“早闻应姑娘喜欢吃包子,我瞧前面好似有一家包子铺,我这便去给你买几个回来。”莫芷遥好似冥思苦想的许久才勉强扯出一个话题。不等我开口婉拒,她那婀娜的身影早已融入街上的人潮之中。
我心中疑惑之余又不免感到些动容,疑惑的是要是换做往常,她恨不能钉在我同商黎阳这,今日怎么如此落落大方?动容的是这姑娘兰心慧质,虽说不知从哪听说我好吃包子这口,但人家心意毕竟是有的,思及此我不免惋惜道:“可惜莫芷遥年纪轻轻便注定要守寡。”
商黎阳闻言扫了我一眼没有做声。
今日他将那一贯的素色长袍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绛紫的锦衫,那袖袍倒是延续他一贯的风格,为他偏爱的广袖,光线打在身上便明晃晃的亮眼,腰间一条暗纹锦带衬得他身形更显修长。他将这紫色的奢华发挥到极致。
不远处,莫芷遥手中捧着一袋包子匆匆往回赶,她终究是不放心我同商黎阳单独相处的时间过长的。
遥记得前些时日,早上起身时总能瞧见我身旁睡着商黎阳,每每我大张着嘴不知是喊还是不喊之时,莫芷遥的声音总会适时的响起在门外,接着便不管那是我的房间,自行推门而入,面上分明闪着受伤的神色却依旧作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倒是那商黎阳,通常是睁眼瞧一瞧来人,而后将身子转了转,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
“多谢。”我接过莫芷遥递过来的包子,经过这长时间的颠簸,那包子的香气便格外诱人,我即便是想维持一下我外在冷艳高贵的形象也怕是没有了气力,是以拿出一个包子便吃了起来,当然,我已尽量使自己的动作文雅一些。
莫芷遥瞧着我的吃相,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以为她是想朝我要包子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便大方的将纸袋递到她眼前:“你要想吃这包子?”
她望着眼前的包子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轻轻推开:“我还不饿,你吃吧。”
这下我便放心起来,其实我也不十分想将包子分给旁人。
三四个包子吃下来,我已撑的七荤八素,朝身旁的二人挥挥手:“你们先往前走找找客栈罢,我歇息片刻便跟上来。”
商黎阳的脚步顿了顿,一言不发的将我打横抱至胸前:“好生歇着罢,莫急着下来。”
不只是街上故作镇定眼神却悄悄往这扫的行人,现下便是我都有些错愕:“你做什么?”我刻意将声音压低,考虑到莫芷遥还在一旁是以没敢反抗,因着在我的设想中,情人眼里出都是出西施的,莫芷遥当然也不例外,若是被她瞧着她的西施连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都制服不了,那未免弱爆了,为了得以保全商黎阳在莫芷遥心中的形象,我忍辱负重,却孰不知我这善解人意的想法倒是让莫芷遥的神色愈发黯淡。
我掩面轻咳两声,附在商黎阳耳畔低声道:“你突然抱着我做什么,若不想让你那小娘子误会,你便放我下来。”
商黎阳听后将头点了点,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是。”话音一落他将手收的更紧了:“不过既然已经误会了,便将误会进行到底罢。”顿了顿复又开口:“下次遇到这样的事要早些说。”
我瞥见莫芷遥强打起精神:“我去前面找找客栈,若是有便将房间定了。”
望着那道急匆匆的身影,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去找客栈的莫芷遥许久都没有回来,见她不在,我也就不必再隐忍,中途也挣扎了几次,当然最后都未能如愿,安静了片刻,待商黎阳放松警惕之际,我抬手便朝他招呼了一掌,似是没料到我的举动,他面上染了些错愕。
“商教主,你逾越了。”我冷眼瞧着他,他此时的价值不过是护我将那灵药采下。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一点都不愉悦。”他将我的目光接下,而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道:“你愈发的圆润了。”
我面上一阵难堪,虽说我一直走的是丰腴路线,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坦然的道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我还未等出口反击便见他面色一僵,我心中正疑惑时,他已然抱着我翩然跃上前面的一个房顶,那房顶的另一旁,可不就是那一直未见踪影的莫芷遥,此时她手持长剑正同对面的几位黑衣人厮杀,那气场端的是英气,不时有剑鸣声凌空炸响。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当去帮上一把?”我挑眉问道,想他商黎阳就是再无耻,自己的小娘子有难也不至于袖手旁观,虽然我知道他一向薄情寡义。
果不其然,这下商黎阳倒是没再反对,从容将我放在屋顶:“你好生在这待着,或是睡一会也未尝不可。”
我扫了眼房顶上厚厚的积雪,实在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我若是在这房顶睡上一觉,眼睛一闭,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商黎阳的紫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后,稳稳立在众人身后,因着树木的遮挡,我瞧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瞧见不时有几滴猩红的血液喷溅在一旁的树干上,偶尔还夹杂着几声闷哼。
“黎阳。”
是莫芷遥隐忍的声音,好似是受了什么伤,虽说是冬天,可这树叶却不合时宜的茂密,我只能透过缝隙瞧见莫芷遥身子一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瞧着商黎阳怀中的女子眨眼间由我便换成了面色苍白的莫芷遥,不禁有股沧桑感涌上心头。
他再度跃上屋顶时,一张薄唇紧闭着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这是心疼莫芷遥了,也罢,作为一只相公,在此时此刻若是抱着自己受伤的娘子仰天长笑的话,那人若不是个疯子便也离疯癫不远了。
我完全能体会到商黎阳此时那种悲痛的心情,是以在他开口前抢先道:“无须理会我,你且带她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