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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殇之失身为妃 (完结+番外) 作者:若予 txt下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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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朱祐樘低唤。

亦鱼抽回思绪,转头对上他的眸子,问道:“你听过《风雪兰竹》吗?”

“见过琴谱,也自己弹过,却弹不出其中的意境。”朱祐樘语气微微有些懊恼,又透着几分失落。

“也就是没听过林予清亲自弹奏过。那你为何对她如此夸赞?”

“一首《风雪兰竹》便可知她的才情,如此绝妙之作,又怎是一个普通女子可以谱写出来的。”

亦鱼隐隐一笑,不易察觉。只听朱佑樘又接着说道:“正如亦鱼姑娘的《黄庭经》,也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他这加的话,是怕太多的夸了林亦鱼,而冷落了眼前自己,这位如今名义上的才女上张亦鱼吗?

于是她莞尔一笑,转身走向一旁的黄花梨木角牙琴桌。桌上放置着一把伏羲式的杉木琴,采用老杉木为面板,梓木为底,雁足、岳山为乌木用大漆和鹿角霜琴面,通体黑色。纤细的手微微拨弄琴弦,音色均匀透圆、苍古甜美,还非常富有张力。

音色上佳,算得上是一把难得的好琴!亦鱼露出满意之色,说道:“我倒是曾听过林姑娘弹奏《风雪兰竹》,殿下认为该曲的意境又该是什么呢?”

“雪满山中卧,风吹林下来。萧萧疏竹影,岁寒压枝低。朝阳暖绿现,兰骨与云齐。潇洒似虚风,直节立天地。兰竹不畏风雪,超凡脱俗的风姿之外,是坚忍不拔的傲然节气。”朱祐樘脱口便出他对于该曲的品评。

如此解读,倒是丝毫不差的。亦鱼极为赞成的点头:“殿下所作之诗,倒是极其符合该曲的意境。今日小鱼也斗胆献丑一回,来弹一弹该曲,不知能否弹出殿下诗中的这番意味。”

朱祐樘面露喜色,伸手请道:“姑娘,请。”转身间,已坐在了一旁的罗汉床上,闲淡的依靠着。

亦鱼微微一颔首,俯身坐下,修长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优美的琴音瞬时幻化出一个个飘渺似仙境般的画面。

起调有些清冷,苍然冷寂仿若置身于老林深山。白雪初霁,北风冷扬下四处飘扬的雪花,缓缓散落,化入一遍素白之中。入云的山峰虚幻若梦,银装素裹若天上飘着的白云。

半山腰上,冬日的竹海,也已不见往日的青绿。细细的叶,疏疏的节,绿玉般的兰竹早已幻化进了白雪里,连似剑的叶也染上了一层莹白。

风雪的侵袭,让成片的竹海被迫低下了高扬的头,非屈服,也绝非丧失了昂扬挺立的勇气,而是暂时的忍辱负重。“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明朝红日出,依旧与云齐。”朱元璋的《咏雪竹》吟出了兰竹的性情。暂时的隐忍,只为伺机而动,蓄势待发在那旭日东升、积雪融化之时,再次扬起高贵的头颅,抖擞直立于天地之间。飘若云烟般的外表之下,是坚定如深海般的刚强意志,飘扬的孤傲,不羁的洒脱,高雅存于世间,为人称颂。

琴声渐渐清远,似蓝天白云之下,微风拂过竹林。剑叶舞动,萧萧若洞吹之笛音,瑟瑟响彻空谷,似虚无的风在低吟浅唱。虚无缥缈,万籁俱静,有声又似无声。

朱祐樘沉浸在了美妙的琴音里,许久才抽回思绪,不由夸道:“深山邃谷,虚风兰竹。孤高岑寂,淡而会心。不用触人之耳,便能感人之心。妙,实在是太妙了。林姑娘之琴间意境,怕是及不上小鱼你的。”

亦鱼不觉一笑,及不上,她怎会及不上自己。“太子从未听过林姑娘弹琴,又怎能夸下海口,说比不上小鱼。”

“也是。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以书法称绝的小鱼姑娘,还能弹得如此一手绝妙的琴。”

“嗯,你不知道事情还多着呢。”亦鱼俏皮回道。

朱祐樘淡淡一笑,她这略显亲近的俏皮倒是极和他的意,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嗯,在下不才,不知高人就在眼前。不知小的是否有幸,还能再听上小鱼姑娘弹上一首其他的曲子。”

“你想听什么?”声音轻灵若谷中滴泉,轻跃欢快。

“随你吧。”

琴音倾泻,一首《高山流水》婉扬而出。乐曲开始,虚渺的旋律,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指间轻扬,清澈的泛音流转而出,活泼的节奏犹如幽间之寒流淙淙铮铮,松根之细流清清冷冷,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紧接着步入如歌般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平和之后,旋律开始转入跌宕起伏,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升降之间音势减缓,仿若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段末流水之声复起,令人回味无穷。

对上朱祐樘的眼眸,不敢置信的讶异之间还有着不解的疑惑。亦鱼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冒失,那眼中分明透露出来的疑惑,是在怀疑她现今的身份吗?也是,《风雪兰竹》之境世间又有几人能够领会弹奏。《高山流水》蕴涵的天浩地远、山灵水韵之气,若非绝高之琴艺,又怎能人琴合一的喻景于琴。

是自己一时昏了头脑,因他的欢喜,而一时糊涂的,竟丝毫不掩的将曲中之意淋漓弹出。只是…亦鱼转念一想,众人皆知张亦鱼善书,可她就不能也善琴了吗?

“殿下觉得奴婢弹得如何?”满是征询之意,似在寻求他人肯定。

“此曲举世当无双。”诚恳的夸赞,眉目间不动声色的探寻。

他竟会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举世无双”就连有着林予清身份的她,也是担待不起的,更何况如今她是张亦鱼。

亦鱼低眉一笑,淡然的语气,却是定定的驳道:“非也,其她人我不知,林亦鱼若弹奏此曲,定然是在我之上的。”

朱祐樘眉间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细问,而是温和的吩咐:“你喜欢弹琴,以后可常来此地。”

她是喜欢弹琴,若非喜欢,也不会自小便心心念着,天天的苦苦练习,只为奏出那一首首曲子中的曼妙意境。可他又怎知自己喜欢的,他都没问过自己。

怕是他自己想听琴吧!微曲身子,俯身行礼:“多谢殿下。”

朱祐樘起身走向书桌,招呼亦鱼:“你帮我磨墨吧,我再练会儿字。”

“是。”亦鱼恭敬回道,便紧接着起身,举步行至书案旁,细致的磨起墨来。

他专心的习着字,专注的神情仿若世间再无其他的物。而她静静的研着墨,时不时的抬首看他一眼,或闲然的举目,望着墙式之上一副翠绿苍劲的山间兰竹图。

静谧的微室,只余呐吐的芬芳,简雅美好,似混混浊世不经意遗漏了一处,那不染尘埃的清幽远境。

☆、第十章 书间禅话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无事。朱祐樘依旧白日里早起便去文华殿上课,至傍晚才归。用过晚膳后,便会待在书房,传召亦鱼随身侍候。

朱祐樘温润和善,从来不端主子架子,待所有人皆谦和有礼,对亦鱼自然是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常常对她的忤逆小性一笑置之。娇惯纵容,待之仿若念秀。

亦鱼本就随性,有着几分江湖儿女的心性,恬淡活泼不似其她闺阁女子般扭捏拘谨。朱祐樘的出现,仿若冬日之金色朝阳,暖暖的,融化着她那颗被冰雪冻裂的心。沐浴在他的阳光里,她的世界渐渐扫去阴霾。在他身边,她才想活着,也才算活着。

磨墨弹琴之外,两人也时不时的会闲谈上几句。或论琴棋书画,或谈史间传奇。聊到起兴之时,身份之别早已被置之脑后,其间情谊,仿若已相识多年的知己好友。

***

东宫书房内,雕纹铜炉内,墨黑的炭火正散着红艳的光,熏得一室温暖。

铺有圈纹织锦软垫的罗汉床上,亦鱼微斜身子轻倚床案,手握书卷正低头看着。

朱祐樘直着身子,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也认真的瞧看着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拂过书面,书页翻动,脆脆一声轻响。

“殿下对于秦朝灭亡如何看?”

轻灵若羽的声音传来,朱祐樘略一思索,便抬头答道:“苛政之下,名不聊生,应当是最主要的一点。”

停顿之后,再无声响,于是亦鱼只得再问:“还有呢?”

朱祐樘含笑,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君主昏庸,奸臣当道。胡亥残暴不仁,亲信小人赵高。以致天下动荡,人心思变,各地纷纷起义。后来,子婴虽诛杀了赵高,可那时天下已是土崩瓦解之势。即便子婴任贤似有明君之德,也已无法力挽狂澜,是有心而无力回天了。秦朝的天下,早已如那决河烂鱼,滚滚之东去江水,一去而不复返了。哎…可惜了子婴,担了这最后亡国的罪名。”

“看来你很为子婴不值。”眼神中颇有几分深意。

“依小女拙见,如今之势倒是和那时有几分相似。只是现如今天下还算太平,一切也都还不算太严重。”

朱祐樘脸色微变:“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温和的斥责,威严却不见怒气。

亦鱼面上含笑,回道:“我胆子小不小,殿下应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真是越发不知规矩了,需得好好□□才是。” 头微微轻点,恍若自语,接着双目含笑,轻快说道:“明日,你便来伺候我早起吧。”

又要天不亮就起了!眉跟着皱紧,极其不乐意的答道:“是,太子殿下。”

温润的眸子此刻尽是作弄她成功的喜悦笑意,亦鱼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接着便低头看起书来,再不理他。

用着他的太子身份对他小小的作弄一下,似乎已成了他生活的乐趣之一。每当看到她蹙眉,虽心中不愿,却迫于他是太子,而不得不应承下来时的那种无可奈何。小小的耍性,那样真实灵动的她。鲜活莹亮若透明纯粹的水晶,引着他人想将其细细的呵护。

“看书看得有些乏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便朝着她走去。立在她的身旁,见她依旧没有抬头理他的意思,便俯身看向她手中的书卷,轻问:“看到哪里了。”

亦鱼微微向后缩了缩身子,好让自己离他远些,依旧不抬头的看书回道:“《秦始皇本纪》。”

“嗯,不错。颇得了其间几分领悟,只是还不够透彻。”

“如何才算透彻?”抬头对上他温和的眸子,是离她那般的近。心跟着一紧,急急又低下了头,不经意的翻了一页书,以掩盖方才那一瞬的慌乱。

他俯身在另一端的坐塌坐下,答道:“子婴的命运,你怕会降临在我的身上,你可是有这样的担心?”

“有些吧,不过应当不会。”

“知道便好。以后这样的话,切记再不能再说与其他人听,知不知道?”轻声的叮咛,温和若初春的毛毛雨,酥麻的落入心间。

对于他的不放心,亦鱼表示有些无辜,这些分寸她自然是有的。“我,知道的。”语气间表示着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可你怎么知道,这话能说与我听的?”疑虑之中带着打趣的意味。

话间意味,是在问她怎会如此信任他?

亦鱼心中第一反应便是,因为你菩萨心肠啊!烂好人一个,对谁都好。所以,自然是能将这反叛的话,说给一个不会害人的好人听的。

第二个反应便是,不能直接将夸他的话说出口,得拐个弯来。

于是亦鱼反问:“我方才所说,皆是实话,可也是殿下心中所想?”

“这话倒是对的。可你口中的君主,你应当知道他是我的谁。当着我的面,你竟敢骂他昏庸。你可知,你方才的话,就足以要了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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