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风豪-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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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胥卒道:“你我本是知交,小弟也知洪兄心情,哪有见怪之理!”
群豪翻身离鞍跨入舟中,驶向水流中游而去。
智狐常柏呈等人别过岳洋后疾向大江奔去,途中常柏呈默不作声,似在沉思着什么大事似的。
盖多林深知常柏呈习性,平时谈笑风生,遇有重大之事,即深思熟虑,表现得异常沉默。他目光掠了常柏呈一眼,笑道:“常兄,你又有什么是疑不决之事么?”
常柏呈道:“当年我等五人在承德府长兴记饭庄,如非苏恩公相救,早与木同腐,哪有现在?是我常柏呈曾向苏公说过,日后如有驱使我常柏呈之处,虽万死不辞,大丈夫立身处世,应远恶近善,受人点水之恩,当报以涌泉之势!”
盖多林点头道:“所以常兄设计帮助岳少侠,聊以报德,小弟等也认为理该如此。常兄智计无双,不知思得什么妙计?”
常柏呈遂压低嗓子如此这般细说了一阵,盖多林等四人连声称好。
须臾长江已在眼前,常柏呈打了一个胡哨,江边苇丛中疾穿出一条小舟。
五人如箭离弦,纵身跃上小舟。常柏里即问道:“巡江舵如今何在?”
舟夫乃一矮小汉子,答道:“现在下游十五里处傍岸,船上弟兄均傍岸饮酒了。”
常柏呈心中暗喜,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这等贪酒误事!”
那矮小汉子道:“对方已是网中之鱼,合击之期据说并不在今晚,是以他们安心纵酒寻乐去了!”
常柏呈冷笑一声,道:“有劳兄台将我等急送过江后,再通知巡江舵主,现常某有事要请巡江舵主转告帮主,常某在江岸上一家利通客栈相候!”
那人应了一声“是”,奋力斜渡长江。
水急舟速,半刻工夫已抵对岸,五人飞掠离舟。
常柏呈五人飞登数百级石阶,利通客栈门首两盏油纸灯笼射出的昏黄灯光已可望见。常柏呈道:“不知罗泰他们还在利通客栈否!”
盖多林道:“大概还在,他们为求容身之地,尚不致急于离去。”
利通客栈明是招商客店,暗是三元帮眼线。五人疾如飘风,直向自己等人居室而去。
五人一进房中,闪开了火折子,燃着油灯,常柏呈即向盖多林道:“盖贤弟,烦请你叫罗泰三位来!”说后,即就案上纸笔,孺墨挥毫,书呈江胥卒密函。
盖多林闪出室外而去。
须臾,常柏呈已将书函写就,装入信封揣入怀中。
忽听室外步覆踏入,人影纷问,盖多林领着罗素三人进入室中。
常柏呈忙离座起身施礼,面带笑容。
罗泰拱手道:“如此深夜,常老师召唤我等,有何事吩咐?”
常柏皇神色严肃,故作危言道:“罗老师尚不知自身之危,常某天明即离此他往,不忍罗老师三位身遭不测,故此通知三位!”
罗泰三人闻言不由面色大变,脸色苍白。良久,罗泰始道:“常老师未免危言耸听,罗某为何有杀身之祸?”
此时,盖多林飘然离室外出。
常柏呈正色道:“方才兄弟五人在对江,发现洞庭湖主台正廷率手下多人与三元帮能手拼捕。台正廷声言,贺束兰与三元帮私怨不可与广成二宝混为一谈。因二宝实是罗泰裹走,如贵帮不信,请交出罗泰等三位当面印证…??”
罗泰闻说面色大变,目吐凶光,急道:“岂有此理。在下如身怀‘广成二宝’怎会寄身三元帮,早就远走高飞了,台正廷未免欺人太甚了。”由他的脸色来看,显然有点色厉内荏。
常柏呈笑笑道:“事实真象如此,兄弟乃局外人,不能辨明,但据兄弟所知,三元帮已允信台正廷之言,现已传禀江帮主,三位危机即将迫生,兄弟或有故作危言之嫌,可信与否,仍在三位。”
罗泰这时已是沉不住气了,霍地起立,微一抱拳道:“常老师忠言相告,容后图报,在下告辞了……”
忽地,盖多林闪身掠入室中,神色惶惶地道:“巡江四杰八十余名高手散布利通客栈驻守,小弟出外被阻,一问四杰为了何事,四杰称不知,只待帮主前来便知。小弟心想或系冲着罗老师三位而来。”
罗泰三人心神大震,目现惊容。
常柏呈忙道:“事属紧急,三位逃离必被擒无疑,不如藏身兄弟榻下,待兄弟善为应付,或可幸免被擒之辱!”
罗泰此时已无主意,深知常柏呈智计百出,忙道:“一切均仰仗常老师了!”说时,三人转身向榻前掠去,矮身屈膝,钻入榻下。
常柏呈向盖多林一示眼色,四人迅疾扑向榻前,伸指飞点罗泰三人后胸命门穴。
罗泰三人闷哼了一声,昏倒榻下。
常柏呈忙道:“四位兄弟将罗泰扶出栈外,在蛇山之后等我回转。”身形一闪,出得室外而去。
客栈门前,一个魁梧劲装大汉正靠着门缘与店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酒气冲人,口齿不清,已是七分酒醉。
那大汉一见常柏呈走来,即问道:“常老师有何要事?”
常柏呈忙取出事先写好书信,递与大汉手上,道:“尚副舵主,事急不客在下细说,此信烦速面呈帮主拆阅,帮主在天明之前务必要赶至对岸,不然,贵帮数百兄弟都将惨死!”
大汉一怔,醉酒登时惊醒三分,道:“真有如此重要么?”
常柏呈正色道:“在下怎可欺骗尚副舵主,如误了事,尚副舵主恐担当不起。”
大汉愕然变色,转身疾奔而去。
常柏呈微微一笑,身形疾展暗暗跟定大汉身后。
三元帮近两年崛起大江南北,比当年红旗帮气势尤甚。
帮主铁翅神燕江胥卒雄才大略,抱负非常。他本人声望之隆,一时无双,只可惜辅佐失人,帮内良莠不齐,江湖道上对三元帮毁誉参半。
江胥卒鉴于当年红旗帮总坛惨遭覆灭,因而将三元帮总舵不设在固定地点,而且隐秘异常,不仅外人难以获悉,就是本帮人除了几个首脑及巡江舵外,也不知总坛所在地。
常柏呈一路流星闪电般紧随那大汉,大汉因酒醉耳目比平常昏蔽,对身后紧随的常柏呈丝毫未觉。
片刻之后,循着江边奔出十数里,到达一处河汊出口处,芦苇几乎遮蔽了整个江面,风动苇叶,飒飒有声。
只见那大汉止步停身,双掌交击了几下,便听苇中送出一声低喝道:“什么人?”
大汉答道:“巡江舵尚江,有要紧事面见帮主!”
“原来是尚副舵主,请上舟吧!”
接着自芦苇荡中如矢般穿出一支小艇,艇首孔明灯开启,射出一线强烈黄光。
尚江提身跃下舟中,孔明灯光复又关闭,只听舟穿苇叶,双浆泼水之声隐隐入耳。常柏呈隐在暗处,窥视得真切,心念急转之下,已想出一个计策
他此来用意,为救出贺束兰贴身侍婢何凤儿,他与贺束兰井无交情,实为感谢当年苏雨山救命大恩,以此报在岳洋身上。
约摸一顿饭光景,忽闻沙沙之声噪杂盈耳。常柏呈穷尽目力注视河汊出口处,只见十数艘巨形快艇,出得河汊进入大江,横驶而去,艇上黑影幢幢,不下数十人之多。
常柏呈心中狂喜,仰面看了看天色,知大雷雨应在半个时辰以后降临,侧面眺望对江远处,只见远处红光闪了两间,知道岳洋等人已如计施为,东南风劲疾,可收全功。
他鼻中低哼一声,疾跃而出,掠抵对岸,效尚江双掌交击了几下。
须臾,苇中送出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常柏呈答道:“巡江舵上李二虎。适才在江心遇上帮主座舟,帮主令兄弟持令前来,将何姓婢女送去。”
舟上应声道:“如此交出令箭查验!”言毕,一线强烈孔明灯光倏然射出。
常柏呈道了一声:“兄弟遵命!”说时涌身泻落舟中,右臂迅如电光石火伸出,道:“请查验令箭!”突然手腕一翻,并指点出,指劲透风,迅疾无伦。
那人瞧也没瞧清,应指倒下。常柏呈双手一捞,轻轻搁下,将孔明灯光关闭,抄起双桨,轻轻荡离,驶入河汊深处。
深人数十丈,隐隐只见三条巨舟联锁在一起,舟上一片漆黑,灯火俱无。
他踌躇了一下,弃桨双足疾点一式“黄鹤穿云”冲天拔起,身化“大鹏展翅”,轻似落叶般落在一舟船枪上,凝目倾听一阵,只觉三舟中悄无声息,暗中惊疑道:“难道他们倾巢而出了不成?”
思忖之际,已探身而下,矮身蹑足走进舱门,忽闻邻舟中间哑的语声道:“打车!”继而传出一阵嘻笑声,但音量甚微。
常柏呈不禁一怔,继而恍然道:“帮主离此,他们无事,安逸得在下棋观战,似此疏忽懒散,怎成得什么大事。”
他认为机不可失,轻轻拉开舱门,首舱中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灯光下,只见何凤儿云鬓蓬乱,憔悴苍白,圆睁一对失神的眸子瞪着常柏呈,露出仇恨怨毒之色。
一个胖妇倒在何凤儿脚下沉睡,口张涎流,两颊胖肉随着鼻息上下跳动不止。
显然何凤儿受了无尽折磨,并被制住穴道,无法动弹。常柏呈从何凤儿眼中察知她认为自己也是三元帮匪党中人。
他无暇解释,两指飞点在胖妇胸前死穴上,单手一抄何凤儿柳腰,一把挟住,激射出舱,双足飞起,落在原先的小艇上。
常柏呈将何凤儿平卧艇中,双臂轮浆一送,如矢离弦般穿出三丈开外。
他抡桨如飞,舟行似箭,不到片刻,已抵河汊出口处。
何凤儿忽出声道:“尊驾是何人所遣?”
常柏呈微微一笑道:“老朽受你家小姐之托,待老朽解开姑娘穴道、”
何风儿神色惨变道:“解不得,此是独门阴毒手法,穴道一解,必会五官喷血而死,只求见上我家小姐一面,死也甘心。”
常柏呈微微叹息一声,道:“何姑娘无须气短。虽然老朽功力不够,似这独门点穴手法未必天下无人解得,现急须离此,恕老朽放肆了。”双手一托何凤儿娇腰,电掣般离去。
途中远眺对江远处,只见红光烛天,夜空乌云狂奔,金蛇电闪,雷声隆隆。心料江胥卒赶至巨宅之前,已是焦尸遍野,贺束兰等人早已逃离无疑。想到此,常柏呈脚下愈发加疾。瞬间,豆大雨点倾盆而下。
常柏呈脱下身上长衫,披盖在何凤儿身上,托着她往蛇山奔去。
云开天晴,空际泛出一丝鱼白。夏口对江现出贺束兰、岳洋一双身影。
贺束兰已改了男装,与岳洋俱带人皮面具,冰冷面孔,使人生畏。
两人并肩眺望对江天际,江水浩荡,远山若有若无。
忽地,岸柳之下走出一个汉子,笑道:“两位可要过江么?”
贺束兰仔细打量了那汉子一眼,见这汉子虽威武壮健,却不似练家子模样,定不是三元帮手下,遂点点头。
岳洋道:“渡资多少?”
那汉子答道:“小的不敢多要,客官随意打发!”
岳洋掏出一块碎银子约值五钱,递与那汉子。
汉子接过,忙道:“太多了,太多了,谢谢,两位客官请随小的上船!”
两人随着汉子上舟,往夏口驶去。
舟至江心、旭日升起,江面金霞万道,泛出异采。
这时,江心又出现一条小舟,也是渡向对江夏口,舟中端坐一老者,鹞目鹰鼻,目光凶狠,不时瞥注岳洋舟上。
两舟并行,相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