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高袁 爱似碘酊 作者:纤陌 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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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的母亲也告诫他,你可以与任何人友好相处,但是信任不是谁都能给予的,你如果决定要信任一个人,不防把时间拉得长一点,看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去信任。并且要记得随时随地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可以说,袁朗性格的养成跟他的家庭教育是分不开的,父母亲给他灌输了一个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的思维方式,这是全天下的父母在教养子女的时候都会提到的一点,那就是在做出决定的时候要先衡量决定的结果是否对自己有益。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不同的是,他们向他强调得更多的是约束信任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知道在充满着谎言与背叛的当今,轻率地付出信任无疑是送给别人一把寒光凛冽,随时可能刺穿你的心脏的匕首。
从医四年,袁朗对信任也有着自己的理解,对他来说信任就是即将进入手术室的患者的眼神,那是对重生的渴望,人世间最极致的信任,百分之百,毫无保留。只是这种信任并不是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上的,患者以乞求的方式把自己托付给医生,对他们的信任,袁朗回报他们的只有尽心尽责。
可是现在不同了,高城以他独特的方式闯进了他的生活,执着而认真地告诉他“我要养你”,他坚信袁朗是能使他快乐幸福的源泉,并为此孜孜以求,同时他也希望能够得到袁朗相同的回报。
这其实也是袁朗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够坦率!
但是高城面对的是袁朗,那怕有天袁朗爱他爱到骨子里,他也只会表现出八分,原因无他,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所以高城不会知道,当他对他说“我养你”的时候,当他看见他给他打的98个电话和55条短信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开心和感动。所以稀饭会说,“希望高城是一片海……”一片宽广的,可以让袁朗信任的,自由徜徉的海。更重要的是,高城要能让袁朗相信一生一世,因为如果高城做不到,他将永远无法靠近他,可要做到这一点比让袁朗喜欢上他更难。
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人,淡淡的,暖暖的笑意浮现在袁朗脸上,只要是为了自己,这个男人恐怕什么都肯去做的吧。
高城一扭头看见门边的袁朗,咧嘴一笑,把人往外轰,“别看了别看了,你这么看着让我怎么做啊?”
袁朗就笑,“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你乖乖地在外边等吃就行了,算我求你了行吧?让一下,我关门了,油烟都跑客厅里去了。”高城把玻璃门拉上,“等着啊,快好了。”
袁朗站在原地,看着玻璃门好一会儿,低下头,轻轻地笑起来,信任,也许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难。
高城,我想相信你。
奋战了半天,高城的厨房秀终于告一段落,四菜一汤隆重登场。高城解下围裙去洗手,回来时顺便倒了两大杯水放在桌面上。
袁朗不解:“你不是做了汤吗?还用得着喝开水?”
高城有点不好意思,“这菜里可能放盐放多了点儿……”
“那汤呢?”
“也有点咸。”
袁朗夹了一块看起来很像红烧豆腐的东西,一尝,那盐还真不只多放了一点点。
“我们家盐还有吗?”
高城点点头:“给你留了一点。”
俩人都笑了起来。
“要不咱们还是到外面吃吧。”虽说这菜是自己好不容易鼓捣出来的,奈何技术实在太烂,高城不想让袁朗吃这失败的作品。
“你忙了半天才弄好的。”
“没关系,先欠着,我下次再给你做。”
袁朗笑笑,拿筷子戳戳那清蒸鱼,看熟了没有。“我发现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吃饭。”
“谁让你都是在饭点才有空?”
袁朗放下筷子,“高城我们认识多久了?”
“呃……到今天为止312天,吃了24次饭。”
“你都记得?”袁朗感到惊讶,为高城的细心和用心。
“忘不了。”
袁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高城的话里似乎带着伤感。
这餐饭终究没有去外面吃,袁朗说就当是“咸菜宴”好了,也挺特别的。吃完饭,袁朗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工作,虽说他平时不太做家事,但外科医生的行动力和效率也是不容小视的。刷净、冲洗、擦干,再放进下面的消毒柜,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个无用功,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独特如袁朗,就连洗碗的姿态都透着优雅。
水池里还剩两个盘子,袁朗想把杯子也洗一洗,他刚打算叫高城帮他把杯子拿来,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袁朗的心跳漏了一拍。高城温热的身体贴近他,收紧手臂,他近在咫尺湿热的混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令袁朗有那么一丝慌乱,水龙头里哗哗的水声反而让两个人的空间充满了暧昧的意味。他发现两颗心脏在不同的身体里跳动着同样的频率。
高城把头靠近袁朗的头,闭着眼睛,因动情比平时低了几个音调的声音沙哑沉静,“袁朗,我喜欢你!”不管结果怎么样,高城都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他不敢奢望袁朗对他也怀着同样深度的情感,他只是想让他知道,想让他知道他是如此地为他着迷。
高城的话让袁朗不再慌乱,他轻轻地问高城:“有多喜欢?”
高城手上一用力,把袁朗的身子扳过来,狠狠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低吼,“比这样更喜欢,喜欢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城超乎袁朗想像的举动让袁朗暂时丧失了机灵,茫茫然地不知该作何反应。高城的手指划过来,沿着脸庞,不似刚才那样狂烈粗暴,温柔而宠爱,低喃的话语竟有些颤抖,“袁朗,喜欢我,好吗?”
袁朗抬起头看着高城的眼睛,他的眼睛充满血丝,那是昨夜不眠不休留下的证据,袁朗的心揪了起来,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恳切,仿佛在诉说他是他的唯一,是他的宝贝,却又因为害怕被拒绝带着隐隐的伤痛。袁朗觉得疼痛,他亲了亲高城的眼睛,他的眼睛让他心疼。
——当然好,一直都喜欢。
高城喜出望外,抱着袁朗一个劲儿地傻笑。
袁朗觉得好笑,“傻子,笑什么?”
“袁,袁朗……”
“什么?”
“我想亲你。”
袁朗真想翻个大白眼,都让你抱了,这种事还用打报告吗?刚才那劲头儿哪儿去了?“不行。”
“为什么呀?”
“碗还没洗完呢。”
“我来洗。”
“那好,还有客厅里的杯子,你一块儿洗了吧。”
“你故意的吧?”
“我本来就想洗杯子。”
“那我得先收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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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如果现在有人问高城,把心仪已久的人追到手之后是个什么滋味?他可能会丢给他一个字:“忙!”当然,他说的忙不是忙着和恋人约会,他忙的是为史今的复员作准备,忙着加紧连队训练。演习过后各种不利于七连的传言和消息不时地吹进他的耳朵,他也隐隐地感觉到一场关于七连的变革正在酝酿,七连的处境并不乐观。
近年来随着军队现代化进程的不断加快,部队整编、改制、甚至撤编的例子越来越多。七连无论摊上哪一种都是高城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服从部队的最高需要。现在命令还没到,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他的本职工作,等待那道福祸难料的命令。
相比高城的忙碌,袁朗那里也不轻松。由于部分医护人员下基层服务的关系,他们原本的工作就分摊到留守的其他人身上。因此,袁朗每周的工作量比平时多出1/4,而且都是一些大手术居多,忙得他每天回家几乎倒头就睡。他工作一忙,阿SIR就跟着受累,有好几次要不是它提醒着,袁朗都差点忘了喂它!加上稀饭不在,阿SIR的日子过得很小白菜,生生掉了二斤膘,也算是减肥成功了吧,歪打正着……
俩人很默契地尽量不去干扰对方的工作,虽然不能经常见面,并且工作繁忙,却也不忘在闲暇时给对方打个电话,发条短信,现代通讯的发达还真是忙了人类沟通上的大忙!
通信时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内容,都是诸如吃了没?在干嘛?忙不忙……之类的日常话题。最像情人对话的一句恐怕也就是——
高城:“越累越想你了,来,亲一个,MUA——”
袁朗笑,“毛病!我在走廊上。”
“哈哈哈……”
有一次袁朗收到高城的短信:今天练格斗,骨头都要摔散了。要是身边有人能帮忙捶捶捏捏就好了。
袁朗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用标点符号拼了头有些抽象意味的大笨象给他发过去:我想它应该可以帮你解决你的问题!
高城在那边笑翻了,回道:刚被大象踩过,挺尸!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生活是由大量重复的片段组成的,但是重复并不意味着单调,关健在于你有没有找到一个人和你一起分享这样的重复,相信到那时重复也会变得有新意!
史今复员在在演习结束一个月之后,说真的他走了高城很难过,史今是他最好的兵,最看重的班长,可他就这么走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许史今的离开对七连来说只是一个开始。连里的烦心事高城很少跟袁朗说,不是他觉悟高,我难过所以不想你难过这种理由他不屑去找,他只是觉得这只是他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犯不着跟他提。
接到袁朗的电话的那个早上他正好逮了个空在办公室小休,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了起来,“是我。”
然而他却没有听见预想里的那把极好听的总有些漫不经心的嗓音,他只听见些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高城顿生疑窦:“袁朗…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听见袁朗沙哑到完全听不出音质的声音:“……高城……”
高城听得头皮直发麻,袁朗不好了!“袁朗!袁朗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袁朗?”
电话没挂,却是再也听不到袁朗的声音,高城坐不住了!
这两天总院外科一室的会诊室里的气氛都很紧张和压抑,科室组长和几位骨干医生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里面对着一张张怪异的CT片和超声影像激烈地讨论,各抒己见。这是一例总院从未遇见过的病例,患者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送到医院时整个人苍白瘦削,气息奄奄的,主要的临床症状是腹痛。光学检查结果是肝区长了个直径二十公分的瘤。
就是这个瘤引起了医生们的不解和讨论。
他们确信瘤里有东西,不是液体也不肿瘤组织,X光、CT和超声波都无法准确地反映。想知道里面倒底是什么大概只有将它切下来解剖了,但是这样一来又涉及到切除范围的问题。因为无法明确瘤体性质,如果它是恶性肿瘤,切除不净很可能会加速癌细胞扩散转移,到时候就要进行二次手术,显然患者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但是不切除这个东西仍然可能要了他的命。经过几天的论证和多方查验对比,他们得出了结论——寄生瘤。
切除手术进行得并不顺利,这个寄生瘤在患者体内生长了二十余年,有部分已与患者肝脏完全融合,表面覆盖着大量血管和神经,稍有不慎将会导致患者体内大出血或者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原来以为4个小时就能完成的手术延长至6个小时,操作医生也由原来的2人变成了3人。
是夜10点32分,寄生瘤被成功切除。他们当场切开了那个瘤,结果惊愕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已成形的小小的婴儿的头部!毫无疑问,他是患者二十多年前就夭亡的孪生兄弟或姐妹。
在洗消室里,廖一飞看见袁朗脸色很是不好,关切地问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