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是猪脸 作者:小兰乱流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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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紧紧地握着朱练的手，手心渗出了细汗，那是什么东西？
夏夜一股冷风吹来，吹得衣着单薄的白慕瑟瑟发抖，她拖着朱练缓缓朝黑影走近。
“啊——”
“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黑影发出的，后者则是朱练，他的手上的肉都快要生生被白慕拧下来了。
原来是个人……面前的人，脸黑如碳，一双眼却是极亮，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样子是个乞丐。
“这镇上的人呢？”白慕放开掐着朱练的手，镇定地问道。
“人？什么人？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除了你们。”乞丐，脸黑归脸黑，一口牙却白得漂亮。
“没人？”
白慕怀疑地扫视四周，这里的确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既然没有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慕看着乞丐质问道。
“我刚好路过这里。”
原来是个四处行讨的乞丐，不过此处人烟罕见，怎会有乞丐行讨至此，“你从哪里来的？”白慕问他。
“我是从家里逃……从徐州来的。”乞丐改口说道。
徐州乃是翼王的封地，原本民不聊生，物质匮乏，贫瘠荒凉的城池在翼王接管后的五年间，渐渐变得富庶，人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从富饶的徐州跑到这人都没有的鬼镇来，白慕不解道：“你要去哪里？”
浓浓的眉毛在乞丐黑黢黢的脸上皱做一堆：“我要去哪里？除了徐州哪里都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乞丐反问道眼中闪着光。
“湘城”
“湘城好啊，听说湘城的有一种独特小吃闻起来味道犹如腐肉奇臭无比，不过入口后唇齿留香，外酥内嫩，鲜而多汁。”乞丐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湘城的水煮鱼也是一绝，听说是将湘江白鱼同鹅卵石一起放入锅中用山间清泉烹制而成的，其肉质鲜嫩，入口即化……”
一声很响的“咕噜”声打断了他，乞丐尴尬的搓着乱入鸡窝的头发呵呵地笑，“那个……你们有吃的吗？”
白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包袱里拿出个馒头递给乞丐，像是被饿了几天，乞丐看着馒头两眼泛着绿光，伸手接过便如饿狼般啃了起来，一个馒头下肚，他用他那双跟脸一样刨过碳的爪子垂着胸口，咳嗽着说：“水……”
这人到底是饿了几天，白慕无语地递给他一个水囊。
“谢谢。”乞丐喝顺过气来谢道。
又一个雪白的馒头递到他跟前，“吃吧”。
乞丐感激地看着白慕眼中泛起波光，他点点头接过白慕手中的馒头又是饿狼扑食般啃了起来。
两个大白馒头下肚，乞丐满足得擦了擦嘴，眼光扫了扫一旁的朱练后又看向白慕说：“朋友，既然你对我有一饭之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应城雪的朋友了。”
说着应城雪便伸出他那黑炭抓欲往白慕肩上搭，却被白慕侧身避开。
应城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不甘心地伸出手去又试图想要攀上白慕的肩，却又一次被白慕巧妙地避开。前者出招，后者闪避，两人竟打了起来。
想不到这乞丐功夫竟如此了得，白慕身形如羽轻盈地躲开他的攻击，应城雪则快如闪电招招紧逼白慕而去，难分难解，一时之间高低难分。
应城雪攻白慕退，退到一处，白慕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得笑意，她突然一个闪身跃身而起一脚踹在应城雪的背上。
一直专注于进攻的应城雪没料到白慕会突然转受为攻，他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背后受了一脚，手上的攻势也来不及收回，一个踉跄他直直地与大地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可这地却是软软的，还有一股酸酸的臭味……
应城雪抹了抹脸上不知是狗屎还猫屎的动物粪便，漆黑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配上幽怨的眼神，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冷眼旁观的朱练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又觉不妥的轻咳了两声。
反倒是矜持的白慕此刻却捂着肚子为自己的恶作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应城雪倏地一下爬起来气愤地说：“朋友，不带你这样的。”
白慕笑弯了眼，“是你先动手的。”
“我……你……”应城雪结巴地用沾有粪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慕说：“你要负责！”
时至盛夏，夜里水却极凉，应城雪扑通一声跳进了附近的河塘，打碎了一池的宁静，清水覆在脸上洗去满脸污垢，肌肤雪白堪比水中月。
朱练在一间相对比较完好的废屋生起火来，“主人看来今晚只能勉强在这里住上一宿。”
火光中白慕眉开眼笑地回顾着刚才应城雪真真摔成狗□的那一幕。
干柴烈火，火苗伴着吱吱的炸响声，朱练看着低眉浅笑的白慕眼中浮出一抹温柔。他取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白慕身上，“别着凉了。”
坐在火边怎么会冷？何况她还有内力护体，倒是他自己别着凉才是，明明不冷，可朱练外衣上残留的余温却让她觉得非常温暖，甚至比这燃烧的火焰还要温暖，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白慕紧了紧外衣坐在火堆前眼中带着明亮的笑意。
“累吗？”白慕关心地问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会对他更好，只要真心付出，她亦会真心回报。
朱练笑着摇了摇头，陪着她怎会累，她是他遇到第一个忍不住想要关心的人。
他对她还不错，是很不错……任劳任怨被她当奴隶使唤，因为她是他的主人所以才对她好，如果她不是那他还会对她这样好吗？好不要告诉他真心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白慕的思索。她仰着头看上去肌肤紧实莹润，大片大片的雪白，高挺的鼻梁，浓眉下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英气，这是……应城雪？
还没等白慕中震惊中反应过来，朱练便将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扯下，“快穿上。”他蹙眉冷冷说道。
朱练生得一张俊颜，这应城雪站在朱练身旁竟也毫不逊色，极品啊……
“你不乞丐？”
☆、硫磺温泉
“谁说我是乞丐了？”应城雪不满地看向给他衣服的朱练。
见应城雪将衣服穿好，也不再看他，转身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朋友，要是我都成乞丐了，那夏国也没几个人能吃得上饭。”应城雪得瑟地说。
白慕抽了抽嘴角，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她还不要脸的人，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恬不知耻地夸大自己扭曲事实。
不过后来白慕才知道应城雪没说谎，若真是他都成了乞丐，那她也只有被活活饿死的份。
“朋友，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如今朋友有难，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一，我不是你朋友。第二，我也没难。”白慕冷冷地说。
“你怎么就不是我朋友了，第一，你对我有一饭之恩。第二，我俩乃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的患难之交。”
“你知道患难之交什么意思吗？”
应城雪惊讶地说道，“朋友原来你不识诗书啊，这“患难之交”解释起来挺复杂的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反正就是朋友的意思。”
……
看着眼前自说自话，呵呵傻笑的应城雪，白慕真心后悔刚才怎么没在馒头里放药毒死他！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脑子都是不正常的，想着白慕瞟了眼靠在闭目养神的朱练，他跟她在一起，有时候看似愚笨，仔细想来却又觉得事情做得恰到好处，难道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你诚心当我是朋友，我应城雪也不小气，今后朋友有难我定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应城雪拍着胸脯说得大义凛然。
跟这样的人说道理，说了也是白说。白慕打了个哈欠，装困睡觉。
“朋友？朋友你睡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白慕面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不甘心地瘪嘴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还没说完呢。”
废弃的城镇在夜里异常寂静，白慕只觉得身边有悉悉索索地动静，是老鼠？不对，她微微睁眼看到应城雪背对着她蹲在角落里，手上像是拿着东西。她下意识地看放在身边的包袱，果然被人动过。
清晨白慕醒来的时候，看到朱练眉头紧锁盯着他手中的馒头发呆。
“你在干什么？”白慕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昨晚睡觉时受了凉。
“主人”朱练将馒头拿到白慕面前，“馒头不见了一个。”
白慕瞟了一眼装睡的应城雪说：“估计是被老鼠吃了。”
“老鼠？这老鼠还真大，整个馒头都被叼走了。”朱练惊叹道。
“你可别小看这老鼠，它乃四害之首，无恶不作，坏事干尽，不事生产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种祸害苍生，满身罪孽的畜生就该口舌生疮，让它偷了东西没法吃，就是吃了也会肠穿肚烂，绝子绝孙！”
白慕声音很大，不就一个馒头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绝吗，听得大老鼠应城雪起了一身的冷汗。
“主人”朱练将唯一剩下的馒头给了白慕。
白慕接过馒头掰作两半，一半给朱练，一半给自己。
阳光斑驳的细影投在脸上，映出她百媚生辉的笑，“拿着”
吃过半个馒头后，白慕示意朱练拿上包袱继续赶路。
“朋友——等等我”
白慕装作没听见，骑上马就是一鞭，马儿吃痛，飞奔起来，扬起一路尘土。
“朋友等等我啊——”
应城雪的喊叫声渐行渐远，白慕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怎么会遇上这种奇葩，还好甩掉了。
“主人，离湘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干粮已经吃光了，原本打算在中途的村镇上买些粮食补充的，岂料偌大的乐平镇居然是个荒镇，看上去废弃已久，乐平镇的建造规模也算得上是一个繁华的小镇，为何全镇人要弃镇搬迁。现在除了沿途在路上找些野果子充饥外，也没别的办法。
“待会去那片林子看看，有没可以吃的野果。”白慕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
朱练望着树林的方向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焦虑。
大片大片的绿树枝繁叶茂，盘根生长，俨如一把巨型绿伞挡住了如热浪般扑面而来的暑气，凉幽幽的微风夹着树叶的清香拂过脸颊，沁人心脾。
“树下好乘凉。”白慕拍了拍大树下的石头，示意朱练过来坐。
“主人，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这里不安全。”
“有我在怕什么。”白慕笑道，不安全？昨晚在鬼镇他不害怕，现在青光白日，一个树林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几天一直在赶路，腰酸背痛也没睡个好觉，白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旁，少了刺眼的阳光，少了马上的颠簸，阵阵凉风袭来，树上蝉鸣催人眠，朦胧中白慕看到一抹如蛇般曼妙的绿影身姿，再聚焦定睛一看，哪有什么曼妙身姿，不过是颗榕树。
这是……清风中夹着硫磺的味道。
“主人。”朱练也闻到了，“我们还是赶路吧。”他表情凝重得说。
白慕也不理他，反而寻找味道像林中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是浓烈，周围渐渐起了雾气，潺潺的流水声越来越近。
白慕激动地伸手探了探里面的温度，“是温泉！这地方居然有温泉！”
这泉水不烫不冷沐浴正好，白慕收回手，转头看向身后的朱练问道：“要洗吗？”
朱练身形一怔，热气升腾，脸红如朝霞，“不了。”他转身说道。
“正好，我泡个澡，你去那方守着，不许偷看！不然将你眼睛挖下来扔去喂狗！”
朱练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站到了树下，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氤氲缭绕，白慕褪下衣衫，在泉中舒展着筋骨，师父说过温泉乃地下泉，带有硫磺，泡澡可以舒经活血，缓解疲劳，甚至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清澈的硫磺泉水映出白慕绝美的倾城素颜，她轻柔得将泉水抚上滑嫩的手臂，轻叹气道：“这几日赶路，皮肤都被晒黑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