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亭 - 龙侠玉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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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发现陆飞鹏系在腰带上的四海温玉佩时,他的面色一变,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于是,即和另两个阴鹫老丐,同时急上数步,抱拳躬身说:“巴东分舵主,弟子秦旺,叩见师叔!”
说罢,“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其余两人也同时伏在地,恭声报名说:“巴东分舵,议事胡六,刑事王五叩见陆师叔!”
陆飞鹏怒目一看场中,发现双方油锅下的空地上,分别横陈着已被炸焦的尸体,竟有十数具之多!
有的尸体骨肉模糊,有的尸体焦烂乌黑,有的尸体缩小如同婴孩,有的尸体腹部炸开头骨爆裂,真是惨不忍睹。
陆飞鹏看了这等惨绝人寰的残酷情形,只气得双目尽赤,俊面铁青,不由注定白日游神秦旺怒声问:“这等大事为何不向贵帮总坛报告求援?”
伏跪地上的白日游神听陆飞鹏口称贵帮,神情不由一愣,接着挺身由地上跃起来,同时怒目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其余两个老丐胡六和王五,也呼的一声由地上跃起来,飞身暴退一丈,各横手中打狗棒,做着戒备之势。
数百丐帮的花子一见,脸上笑容尽敛,俱都愣了,似乎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飞鹏恨透了这三个凶残恶丐,他下定决心要为这一带地方除害,因而冷冷一笑说:
“我是难,你无权过问,我只是问你为何不将这件大事报告贵帮总坛,而自作主张炸活人?”
说话之间,那只绕过山坡上空的蹁跹铃,挟着厉啸,恰好飞回。
陆飞鹏仰首一看,正待收回,蓦见鬼刀王刘瞻和鱼晴鲨张横,悄悄滑下木台,正蹑足向着人群那面走去。
于是,星目一亮,杀机倏起,震耳一声厉喝:“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厉喝声中,拙臂扬腕,震云雷应意而出,一道银芒一闪,数丈外的人群前,立即暴起一声霹雳大响。
尘烟激扬,砂石飞溅中,同时暴起两声骇人惨叫!
再看鬼刀王和鱼睛鲨,腿断臂折,腹开胸裂,两人同时蜷卧在尘烟激扬的地上,早已气绝。
鬼刀会的数百徒众一见,个个面色大变,俱都惊呆了,丐帮的数百花子,也同时掀起一阵不安骚动。
白日游神和王五、胡六三人看了这等声势,凶焰顿敛,心中大骇,断定今天必是煞星照命,凶多吉少了。
陆飞鹏看也不看一眼蜷卧地上的张横和鬼刀王刘瞻,注定神色震惊、面色发白的白日游神,厉声问:“用油锅炸活人是谁出的主意?”
说话之间,右臂微圈,缓步向前退去!
白日游神和胡六、王五早已惊得魂飞天外,三人六道惊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飞鹏的如钩右掌,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但是三个恶丐非常狡狯,三人竟向三个方向退去,显然企图伺机逃走,或形成包围之势。
陆飞鹏见胡六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右手,因而心中一动,突然厉声问:“胡六,可是你?”
厉声喝问中,右臂同时微微抬起,做着就要劈出之势。
胡六一见,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惊叫,连声惶急惊呼:“不是弟子,弟子不敢!”
陆飞鹏突然又望着白日游神厉声说:“秦旺,那一定是你。”
白日游神面如白纸,目闪惊急,突然一横手中青竹杖,厉声大吼说:“你不是本帮长辈,你无权过问。”
陆飞鹏一听,仰天发出一阵厉声大笑说:“像你这等丧失人性的残毒狂徒,人人有权过问,人人可以杀你而除害……”
白日游神一听,突然凶性大发,厉嗥一声:“胡六、王五快跑,我和这小子拼了。”
厉嗥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青竹杖,一式泰山压顶,远足全身功力,猛向陆飞鹏的天灵砸去。
胡六、王五觉得机会难得,果然转身狂逃。
陆飞鹏再度一声厉笑说:“今日你们恶贯满盈,未日已到,那一个也别想跑。”
说话之间身形早已神妙地闪开了。
紧接着,右掌一扬,白芒一闪,轰隆一声大响,尘烟飞扬中,王五一声惊心惨叫,右手丢棒,翻身栽倒!
就在陆飞鹏发掌的同时,那只绕飞场外的蹁跹铃,恰巧再度旋飞回来。
陆飞鹏急将杖交右手,大喝一声,猛向掠空飞回的蹁跹铃击去。
“当——”的一声悦耳清响,蹁跹铃飞速骤然加快,疾如电光石火般直向亡命狂奔的胡六射去。
同时,左袖轻轻推出一股刚猛潜力,立将一杖击空的白日游神逼退!
也就在白日游神身形踉跄,沉声闷哼的同时,狂逃十数丈外的胡六,两手扑天,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那只疾如奔电的蹁跹铃,穿过胡六的后胸,挟着厉啸,斜斜上升,直飞半空。
踉跄后退的白日游神,急忙沉马拿桩,转首一看,知道他的末日果然到了。
就这眨眼之间的时间,交手还不到一个照面,胡六、王五都倒在血泊中了。
白日游神自知难逃一死,于是心头一横,怪嗥一声,说:“小子,若要我死,你也不能活。”
怪嗥声中,须发俱张,神色凄厉,瞪着一双满布血丝的三角眼,张着黄牙大嘴,再向陆飞鹏疯狂扑来。
陆飞鹏冷冷一笑说:“要死你死,哪个和你同归于尽。”
说话之间,白日游神已到了近前。
白日游神不用掌,不用杖,竟猛地用头向陆飞鹏撞击。
陆飞鹏似乎有嫉恶如仇的天性,他对白日游神为死胡拼的愚蠢毫不动心,身形一闪,出手如电,立即将对方的右腕扣住!
紧接着,震耳一声厉喝:“去吧——”
“吧”字出口,已将白日游神的身体提起,顺势振臂一挥,白日游神的身体直向场中的半空飞去!
想是白日游神罪孽太重,神鬼难容,陆飞鹏随意一挥,他的身形竟不偏不斜,对正油花滚沸的油锅落下。
数百乞丐一见,浑身一战,面色大变,惊呼一声,转身狂奔,顿时大乱。
哗的一声大响,叭叭有声,滚油飞溅,白日游神一声惨叫,腾身飞跃,但是,仅跳了一跳,立即被沸腾的滚油淹没了。
惊慌喊叫的数百花子同时一静,俱都愣了。
这时,全场一片死寂,除了油锅内的喀吧油滚声响和划空飞过的金铃厉啸,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陆飞鹏游目看了人人震惊,个个噤声的全场一眼,转身望着愣愣发呆的魏武和宋璞,沉声说:“贵帮如果认为在下的手段过分毒辣,这笔帐可记在我陆飞鹏身上。”
宋璞、魏武惶得连连抱拳恭声说:“师叔生具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帮主和师叔祖接获报告后,亦当感激师叔为本帮除此狂徒的断然处置。”
陆飞鹏见宋璞、魏武仍呼他“师叔”,立时想起系在腰带上的温玉佩,于是,急急解下玉佩,谦和地说:“这方玉佩既是令师叔祖一生不离之物,就请两位代在下转交给令师叔祖吧……”
话声未落,宋璞和魏武连连后退,双双摇手,同时急声说:“归还温玉佩,弟子决不敢,再说,师叔行道江湖,也正需要此物,丐帮弟子遍及宇内,遇有困难,只要向当地舵主出示玉佩,无不遵命解决,奉劝师叔还是带在身上为是!”
陆飞鹏一听,连连点头,他确没想到这方温玉佩竟有如此大的妙用,早知如此,来时途中也不致挨冻露宿,节省饮食了。
心念间,早已谦和含笑说:“既然二位推却,只有待在下自己遇到那位老前辈时再奉还了!”
说罢,立即将玉佩谨慎地放进怀内。
宋璞和魏武感激陆飞鹏的毅然前来解围,挽救了舵下弟子被油炸而死的命运,因而诚恳地说:“奉劝师叔还是保留着这方玉佩为好,虽然师叔祖是昔年出了名的赛方朔,嘻戏笑骂,不拘小节,但他最不喜欢违拗他意思的人,师叔将来再遇到师叔祖时,最好能见机行事……”
宋璞的话声未落,那只蹁跹铃挟着摄人厉啸,恰好在三人头上飞过。
陆飞鹏抬头一看,扬手一招,那只蹁跹金铃宛如一只通灵飞鸟,尖哨一声,俯冲而下,立即投进陆飞鹏的手内。
宋璞和魏武看得神情一呆,接着摇头感慨地说:“师叔目下的武功,武林中已少敌手,实在无须再拜师叔祖为师了。”
陆飞鹏谦和地笑一笑,诚恳地说:“武功绝学,浩瀚如海,即使穷一人毕生之时间,也无法将其通达学全,在下将一遇到赛方朔老前辈时,仍要请他教导指点。”
说罢仰首看天,红日已上三竿,想起飞马驰去的玉姬和雅兰等人,立即扣杖抱拳说:
“在下急事在身,不敢羁延时间,就此告辞,有缘再见!”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直向山外驰去。
宋璞和魏武知道无法挽留,只得抱拳躬身,朗声高呼:“陆师叔珍重,恕弟子等不远送了!”
陆飞鹏驰上山坡,仍见宋璞和魏武两人并肩恭立在场边,只得再度举臂挥手,遥呼“再见”。
到达山麓,举目前看,只见远近四野间和官道上,到处都是蠕动的点点人影和耕耘的农夫。
为了避免惹人注意,只得大步前进,直向他生活多年的小旺村奔去。
他和齐公公分别虽仅两个多月,但却有如两年三年,这时想到就要见到齐公公了,脚下不自觉地已经加快。
他幻想着见到齐公公时的兴奋激动,也幻想着齐公公知道他学成一身惊人本领该是如何的高兴。
尤其关于他陆飞鹏的迷离身世,齐公公一定会详尽地为他解释得清清楚楚。
心意间,不知何时越野前进,已展开了轻功,树木茂盛,茅屋数十的小旺村就在眼前不远了。到达小旺村前,村内异常寂静,陆飞鹏知道,村上的渔人大都去江中捕鱼去了。
经过数栋晒着渔网、横着破船的石土茅屋,已到了他居住多年的无院屋前。
陆飞鹏对这间石土混合建造的茅屋,有着无比的亲切感,他在这间茅屋内长大,在这里读书习字,并在这里学会了齐公公的水陆功夫,唯一令他遗憾的是,他至今尚不知道他的迷离身世!
绕至屋前一看,神色一变,顿时呆了。
只见屋前落叶满地,门上一把铁锁,齐公公似是早已走了!
他屈指算了算,距离八月十六的日期虽然稍嫌过早,但为了时间裕余,也该启程了。
陆飞鹏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他却不焦急,因为八月十六那天,齐公公一定会到少林寺去的,那时再见也不迟。
心念已定,他又依恋地看了茅屋几眼,转身向前驰去。
为了尽快追上玉姬、雅兰,陆飞鹏依然夜间通宵飞驰,白天休息半天。这天,越过荆门山,宜都县城已在跟前。
根据快马的脚程计算,雅兰五女可能昨夜宿在宣都,午间穿城而过,因而,决心在城内停留半日,探询一下五女的消息。
到达宜都城内,街道宽大,商业繁荣,行人摩肩接踵,多是准备渡江之人。
陆飞鹏每到一处,必然引起武林人物的特别注目,这不但是他身穿整洁破衣,手拿兽头乌杖较为引人,而主要的是他英俊挺拔,丰神韶秀的超尘气质和丰采,因而令人一见,便知是位不同凡响的人物。
但早已视为常事的陆飞鹏,却毫不在意,任由那些江湖豪客,武林少女们,瞅来瞧去。
虽然也有不少自作多情的武林少女暗自跟踪,但是,身法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