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亭 - 龙侠玉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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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鹏原就对他那副官家子弟的傲气,有些不满,这时又见他口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愈加有气。
就在这时,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怒目朗声说:“常某人在此恭领教益,敬侯多时了,如蒙不弃,就请即刻上来!”
说话之间,咬牙切齿,目射冷电,显出一副又急又气,又羞又恨的尴尬窘态!
但,人群中依然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出来。
陆飞鹏生具侠骨;不忍看南阳判的尴尬场面,他觉得那人暗作手脚,已经不对,这时听了南阳判的场面话仍不出来,尤为不该!
心念未毕,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常锡安,飘然纵下桩来,再度拱手,强自含笑,几近哀求地说:“既然不屑与常某人交手过招,就请高人现身将孟兄的穴道解开,任何要求常某人无不接受。”
说话之间,已焦急窘迫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了,但是人群中仍无人出来,显然是有意让南阳判当众出丑坍台。
陆飞鹏不谙武林陋规,不知江湖谲险,由于义忿不平,轻哼一声,迳向前面挤去。
方才谈话的老人一见,大吃一惊,面色立变,不出脱口急呼:
“小伙子,你要作啥?”
老人一呼,顿时惊动附近人众,纷纷转首望来,急忙闪开一条通路,立即掀起一片欢声高呼:
“出来了,出来了!”
陆飞鹏一听,顿时惊觉要槽,知道人们误认为他是点穴的人了心中一急,立即举手朗声说:“诸位请安静,在下有话说。”
话声未落,蓦闻一声闷雷大喝:
“好小子,二爷与你拼了!”
喝声未落,十数壮汉中,已飞身纵出一个黑衣彪形大汉,手抡一辆大铁槌,一式泰山压顶猛砸陆飞鹏的天灵。
众人一见,立即掀起一阵惊呼高叫,
南阳判见走出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持杖破衣少年,心中正感迷惑,蓦见大汉抡槌便击,也急忙高声阻止:
“孟二弟不可鲁莽!”
但是,莽汉的大铁槌,已击到了陆飞鹏的当头上方。
陆飞鹏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被视作仇敌,心中懊恼,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
“真是不知好歹!”
大喝声中,身形神妙地一闪,大铁槌擦肩击下,接着,振臂一挥,掌沿猛地劈在铁槌上。
砰的一响,暴起一声惊恐厉嗥,莽汉虎口破裂,仆身跌倒,一柄大铁槌,呼的一声脱手而飞,直奔场外的观众。
观众一见,顿时大乱,惊呼啤叫,东逃西散!
陆飞鹏一看这情形,唯恐伤人,也不禁慌了。
就在这时,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如奔雷般的蹄声和烈马怒嘶。
蹄声一停,接着是一声惊急娇呼!
“常叔叔,捉住他,他就是陆飞鹏!”
陆飞鹏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身猩红.坐骑红马的商嫒嫒,手提长剑,正在混乱狂奔的人群巾.困难地催马奔来。
打量未完,身后蓦然暴起数声大喝,南阳判常锡安和十数壮汉,各种兵刃,已纷纷扑来。
陆飞鹏急怒交集,无心久停,手中乌金杖反臂一挥,立将逼来的南阳判等人逼退。
紧接着,身形腾空而起,飞身纵上梅花桩,踏桩向南奔去。
但,当他经过定在木椿上的双钩太保孟刚的身侧时,仍未忘记数人,心念一动,振袖挥出一道天罡风。
砰然一声大响,接着一声闷哼,一股绝伦潜力,立将双钩太保的身躯卷起,直向梅花桩外滚滚飞去。
南阳判等人一见,大惊失色,齐声吆喝,顾不得再追陆飞鹏,纷纷向横飞桩外的双钩太保扑去。
陆飞鹏身形不停,越过混乱群众的头上,直飞场外——
就在他凌空飞向场外的同时,一声怒马长嘶,挟着急如暴雨的蹄声,娇靥凝霜的商嫒嫒,宛如一朵红云般,已策马向陆飞鹏追来。
陆飞鹏转首一看,飞身越过宽大官道,踏着随风飘摇的麦田,立向东南,身形快如奔电。
广场上的人众,何曾见过这等骇人轻功,俱都惊呆了。
蓦闻南阳判震惊地高声疾呼:
“嫒嫒回来,你恐怕认错了!”
放马追赶的商嫒嫒,立即愤愤地恨声说:“哼.他陆飞鹏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陆飞鹏闻声回头,只见马上的商嫒嫒,一手控缰,一手仗剑,斜飞着两道柳眉.圆睁着一双秀目.贝齿般的玉牙,紧紧咬着殷红樱唇,气势汹汹,实在吓人!
尤其,跨下红马,昂首竖耳,翘尾立案,铁蹄过处,麦穗飞溅,泥土横飞。
陆飞鹏早巳听说商嫒嫒泼辣难惹,刁钻任性,这时看来简直堪称母大虫,因而,脚下再加两分功力。
举目再看,商嫒嫒的马后,双钩太保和南阳判两人,也率领着十数彪形壮汉展开轻功,急急追来。
这时的陆飞鹏已是风驰电掣,快如一缕青姻,商嫒嫒的红马,虽然是一匹千里良驹,依然是愈追愈落后,愈追距离愈远。
陆飞鹏举目前看,心中大喜,只见前面二三里外横着一座森森茂林,一望无边!
二三里地,眨眼已距林前不远。
回头再看,飞马追来的商嫒嫒,仅能隐约看见一个小黑点。
一阵凉风吹来,眼前顿时一暗,陆飞鹏已飞身奔入林内。
就在陆飞鹏奔进林内的同时,身侧蓦然一声怒叱:“哪个要你多管闲事?”
怒吼声中,人影一闪,陆飞鹏的左腕已经被人扣住。
陆飞鹏骤然大吃一惊,暴喝一声,弹袖挥出一道刚猛天罡风。
只听一声轻哼,那人立被弹出,陆飞鹏的左腕,已挣脱出来!
陆飞鹏转首一看,顿时大怒,扣他手腕的那人,正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佩剑少年。
满腔的怒火无处泄,不由大喝一声,抡杖向震惊发呆的佩剑少年击去。
佩剑少年一定神,身形巧妙的一闪,顿时不见!
陆飞鹏金杖不停,趁势一式‘乌龙甩尾”,幻起一轮杖影,挟着厉啸风声,猛力扫向身后。
同时,转首后看,发现身后竟是一林高约数丈,粗如海碗的大树,而佩剑少年,正神色震惊地立在树后。
陆飞鹏非但不收招撤式,反而功集右臂,力透杖身,乌金杖猛向大树和佩剑少年一并击出。
咔嚓一声破裂暴响,金杖过处,大树应声而断,但树后的佩剑少年,却早已不见。
一阵山崩地裂的咔嚓暴响,枝叶横飞,尘土上扬,轰隆一声惊人大响,大树应声倒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蓦然传来一声烈马长嘶。
陆飞鹏知道商嫒嫒已经追来,心中一惊,腾空而起,飞身纵上树巅。
就在他纵上树梢,尚未立稳的同时,一声怒叱,寒光耀眼,挟着一阵森森冷焰,已到了面前。
陆飞鹏不需用眼去看,便知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于是,足尖一点树梢,身形神妙的一旋,立即闪过对方迎面劈下的一剑!
陆飞鹏气对方少年三番两次挑衅寻事,正待挥杖反击,林下突然响起商援援的惊心娇呼:
“少侠请将他困住,我来助你!”
呼声甫落,一团红影已飞上树梢,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看也不看商嫒嫒,迳自挥剑,再向陆飞鹏刺来。
陆飞鹏一见商嫒嫒上来,又急又怒,无心久战,右手挥杖逼退佩剑少年,左臂拂袖挥出一道刚猛潜力。
佩剑少年似是知道陆飞鹏的天罡风厉害,身形一闪,疾泻而下,顿时不见!
但是,七八丈外刚刚纵上来的商嫒嫒,却正进入天罡风的威力边沿,一边惊呼,娇躯一战,翻身跌下树去。
陆飞鹏无暇多看,转身飞驰,踏枝掠树,直奔正南。
到达茂林尽头,竟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大河,水面滚滚,冷冷清清,既无行人,也无渡船。陆飞鹏游目一看,决心沿岸向西,于是飞身而下。
就在他双足刚刚落地的同时,人影一闪,一声怒叱,一道翻滚匹练已由身后卷来。
陆飞鹏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心中火起,顿时大怒,大喝一声,神妙旋身,乌金杖猛向翻滚的耀眼匹练中点去—
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手中虽是一柄削铁如泥,吹毛可断的宝刀利剑,但他似是知道陆飞鹏手中的金杖厉害,左袖微微一拂,飞身退入林内。
陆飞鹏知道对方少年,企图借树木掩护,施展玄妙身法,以辅他的功力不足。
但是,如果不将对方少年制服,势必纠缠不休,于是怒哼一声,飞身追入林内。
就在他飞身追入林内的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悲戚娇呼:
“少侠截住他!”
陆飞鹏心中一惊,倏然停身,循声一看,只见明艳健美的商嫒嫒,剑氅破裂,秀发蓬乱,目闪泪光,花容惨淡!
打量未完,深处蓦然传来数声焦急呼喊:
“嫒嫒,嫒嫒——”
陆飞鹏一看这等形势,只想尽快脱身,无心再战少年,折身退出林外,沿岸向西疾驰。
但,飞驰不足十丈,前面十数丈外,再度传来数声焦急呼喊:
“嫒嫒,嫒嫒——”
呼声甫落,人影连闪,林内飞身纵出两人,正是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情焦急的双钩太保和南阳判。
陆飞鹏倏然刹住身势,回头一看,身后不远便是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和商媛媛!
在这种既不愿伤人又希望尽快脱身的境况下,心中一急,腾空而起,一式“苍龙入海”,身形头下足上,直向河水中扑去。
商媛媛一见,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焦急地惶声哭喊:
“不要,不要——”
呼声未落,“刷”的一声轻响,水花一漩,陆飞鹏顿时不见!
商媛媛一见,再也忍不住悲痛地掩面哭了。
陆飞鹏身在水中潜游,快如飞鱼,窜出水面,已距对岸不远。
回头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对岸上,双钩太保和南阳判,正双双扶着掩面哭泣的商媛媛。
游目再看,发现林间已不见了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陆飞鹏心知不妙,急忙游至岸边,飞身纵出水面,立即奔上堤岸。
就在这时,身后对岸,突然传来一声隐约急呼:
“陆飞鹏回来—”
陆飞鹏回头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对岸上,商媛媛已经不哭了,双钩太保和南阳判,正在向他招手呼喊。
他这一回头,连举袖拭泪的商媛媛,也期望地向他连招玉手了。
陆飞鹏理也不理,飞身纵上河堤,直向西南如飞驰去。
一阵越野飞驰,来到一处小树林内,陆飞鹏断定那个佩剑少年已无法追来,立即倚树坐下来休息。
看看身上半牙的涅衣,想超力才发生的事情个L1中既使栖又后悔,真是自找麻烦,6想:这是何苦来?
由于心情的逐渐平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穿粉缎公子衫的俊美少年。
这时,他才突然地惊觉到那个佩剑的俊美少年,武功甚高,身手不凡,必是大有来历之人。
根据他的叱责口吻,双钩太保的穴道,极可能就是他动的手脚!由于他的不理商媛媛,显然与南阳判等人没有渊源。
他极力回想,在铁掌银剑商耀南的庄前广场上,是否见过那个佩剑少年.因为在他的记亿里,只有那天才发现那么多鲜衣怒马p腰悬佩剑的豪门青年。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以他那等玄妙的身法和轻功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