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挖坑不管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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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凌云天不是凌云天而是过路人,只怕也要相信是“凌云天”把她逼到如此境地的了。
她用手捂着嘴低低咳嗽了几声,似乎有血沫咳出,“那这些紫焰门的影子杀手,你作何解释?你可也看到了,你一来,他们就停了,你要我相信你们不是一伙?”
凌云天愕然,回头,果然黑衣人们真的毫无动静,齐齐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等他指挥。
瞬间已经明白只怕入了圈套,只是不知道这个圈套是针对他和秦思远两个人,还是只单单针对……他?
心头火气,凌云天五指成爪,欺身去抓其中一个。
秦思远的咳嗽声越来越响,在他身后弯下腰,似乎伤重无法站立,苦苦地喊道:“师兄!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兄啊,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闭嘴!”凌云天蓦地喝了一声,却见眼前黑衣人竟敢做出对他恭敬有加的模样,见他欺上来,不仅不还手,反而分散四方撤退而去!
身后传来身体落地的沉闷响声,秦思远倒在地上,眼神迷离。
凌云天看看那几个可疑的人,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查看秦思远的伤势,“师妹你——”
伸手一揽,却发现自己竟然扶不起秦思远,手上不知何时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空气中腥臭酸涩的味道越来越浓。
被耍了!
原来不是化骨散,而是气
味与之相似的软骨散,会让习武之人暂时失去武力。秦思远迷迷糊糊地深吸一口气,半睁着眼,茫然道:“师兄你怎么……难道……我们……中计了?”
凌云天一手撑地,脑中豁然开朗,糟了,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不过这群黑衣人想要对付的,只怕是赵扶摇那丫头!
应该不是承天派,承天派知道谁是谁。
这伙人想对付紫焰门新任圣女,却因为没见过她的模样,只知道人到了江州,所以秦思远应该是误打误撞,被他们误会了。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秦思远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后,黑衣人反而放手离去。
赵扶摇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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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纤忽然一跃而下,赵扶摇还想找笔墨纸砚,见她竟然跳出去了,以为是纱轿上没有,就喊道:“云姐姐,没有就算啦,不用去买。”
话音未落,只见云芝和云曦也是神色肃然,一改之前模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纷纷跳下轿去,吩咐抬脚的几人,“保护好圣女大人!”
道路两旁的树丛中发出越来越大的枝叶摇晃声,赵扶摇惊讶地发现无数人从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冒出来,手拿兵器纷纷向纱轿围拢,显然是来意不善。
人太多了,赵扶摇一眼望去,只觉得密密麻麻,个个目露凶光,满脸狰狞,她倒吸了一口气。
“妖女在这!抓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进入日更状态,必须日更!坚决日更!躺平任调戏,来吧鞭笞我!
32要挟
“你们……来抓我?这么多人?”
赵扶摇一下子傻掉了,虽然接受了自己成为紫焰门圣女这个事实,但到目前为止,她显然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身份对于整个江湖来说意味着什么。
都说紫焰门是令人闻风丧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魔教,都说承天派是江湖中首屈一指万人敬仰的正派。
可赵扶摇冷眼看下来,紫焰门似乎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承天派也没有多么造福一方。
无非都是该干嘛干嘛,而凌云天这个紫焰门的门主大魔头,更是除了喜欢装尸体诈尸装青蛙摔跤以外,并无什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伟大事迹。
她分明记得在出巡路上遇到这家伙的时候,他还为一对被强盗拦路抢劫的父子出头来着。
密密麻麻围拢过来的人不乏武功不错的好手,赵扶摇这话声音虽然不响,大部分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中间有些人面面相觑,显然也对此颇有疑问,就在有人迟疑的当口,雄浑的男声响起,朗声道:“圣女大人该不会觉得对付邪魔外道也该讲江湖道义这一套吧?紫焰门偷袭一度山庄的时候,可是派出了不少杀手啊。”
赵扶摇眨眨眼睛,觉得这个声音异常耳熟,至于他所说的内容,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度山庄是什么玩儿?
然而他话音落下,围着纱轿的一干人等纷纷露出愤恨的神色,一个个恨不得把赵扶摇大卸八块,连最开始被赵扶摇问得有些迟疑的人们也醒了神。
不知是谁振臂高呼,“妖女休要妖言惑众!对付你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别让她跑了,为谷庄主报仇!”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显然有了这么正义的、站得住脚无损名誉的理由,谁也不再对几十上百个人围攻几个弱女子表示疑虑。
更何况,他们慎重地将刀剑枪戟挡在胸口,现在面对的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紫焰门的女魔头,她们那样的实力,又怎么算得上弱女子?
云纤冷笑了一声,“诸位废话倒真是多,感情走白道的,做点儿亏心事还要找理由,忒不坦荡!”说完长袖一拂,冷冷地一一扫过众人。
围攻的人们显然被激怒了,放弃了劝降的念头——他们本来也不相信魔头们能这么容易被劝降,只不过做做样子,表示他们给过机会,是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罢了。
喊杀声四起,人潮涌动,远远望去如浪头翻涌,像孤舟一叶般的纱轿冲去。
云纤、云曦和云芝各守一放,长袖翻飞,将赵扶摇牢牢围在中间。
来人良莠不齐,武功低微些的很快被云纤等人远远打飞,却奈何打倒这一个还有一下,前赴后继无始无终,蝗虫一样怎么也清不干净。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三个人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车轮战术,更何况这群人不知底细,她们却晓得赵扶摇是半点武功不通的,若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更是一步都不能退。
很快,武功稍低些的都已出局,还在路中央乱斗的都是颇有实力的人,云纤云曦和云芝越来越难招架。
赵扶摇捂住嘴,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看到这个江湖的血腥与杀戮,空气中飘满了血腥的味道,耳边全是兵刃杀伐之声。
眼中所见,全是狰狞不堪的面孔,看向她是杀意毫不收敛那么狂热又难以言喻。
相比起来,她从前埋过的那些死人何其安详!
原来活着的人,真的比鬼神都要可怕得多,因为他们下一刻能做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
身下微微摇晃,纱轿被轻轻放下,抬脚的几个侍婢也加入到缠斗当中去,清叱声不时响在耳边。
不知所措间,云曦低低地叫了一声,手臂上出现第一道伤痕,鲜红的液体慢慢溢出来,染红了衣衫,那么妖异到让人头晕目眩的颜色。
砍了她一刀的男人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喝道:“束手就擒吧妖女,今天要你们给谷庄主偿命!”
……不是这样的……在赵扶摇的想象里,妖女明明是高高在上美艳无边、来无影去无踪神功盖世的人,是所有人都不能轻易看轻的人,是大多数人谈起来的时候又畏惧又向往的人……
凌云天就说过,秦思远也算得上是江湖中有名的妖女,为什么他们不去对她喊打喊杀?
包围圈越来越小,刀光剑影中人们渐渐逼近纱轿,护着赵扶摇的侍婢们纷纷受伤,轻重不一。
不行,赵扶摇觉得这样下去,云纤她们一定会被杀掉的!双手在纱轿里胡乱摸着,她要做点什么,可这回与上次遇到那俩怪老头时又有不同。
那是他们没有杀意,而她尚且有一柄木剑在手。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等等!手上
摸到了什么硬硬的、咯人的东西,她手忙脚乱地逃出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却是刚才要找却找不到的砚台。
这玩意儿,哪怕当暗器还是太大了,只能算是明器。
不过好歹,总算还算是僵硬的东西,赵扶摇一手拿着砚台、钻出轿子四处望望,见云芝已经招架不住的模样,瞄准了一下,打算把砚台扔过去。
能砸到一个也是好的,她想,咬了咬牙,用力把砚台举起来,瞄准砍地最凶的一个男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方砚台给砸出去!
砚台在半空中虚虚划出弧线,向着那个男人飞去。
人群虽然还在围攻几个侍女,但他们的目标唯有赵扶摇而已,更加上紫焰门圣女武功高深莫测的传闻,全都暗暗注意着赵扶摇的动静。
开始见她一直不出手,而她手底下的侍女们竟然武功已经如此之高,所有人心里都暗自警惕。
如今她忽然一动,除了打疯了的,能有几个注意不到?!
被她瞄准的男人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往后一退,生怕自己命丧当场。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抬头望着那个硕大的、奇形怪状的“暗器”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然后晃晃悠悠地、以一种偏离目标数尺远的方向,默默地没入了道旁的林中。
……
就在所有围攻者疑惑、紫焰门的侍女们无语趁机反击、赵扶摇失望的时候,刚刚响起过的那个雄浑的男声从林中再次响起。
“不亏是圣女,果然好功力,连赵某的隐匿之地都能看出,佩服佩服。”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个男人从林中掠出,一跃落到包围圈的最前面。
赵扶摇一喜,“赵舵主?”随即反应过来,这赵天赐明显不是来帮她的,只怕很有可能,这群人都是他带来的。
两人对峙的当口,剩下的人却是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这女魔头功力不济,相反却是功力太高深,连赵天赐的藏身之地都没能瞒过她,刚才那一招声东击西,当真精妙无俩!
有了这一层认知,他们下手之时就更为谨慎,生怕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儿,枉送了大好性命。
赵天赐冷笑一声,慢慢抽出腰间长刀,他和他兄弟被尊称为江南无双刀,其中有没有夸张成分另说,只是武功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就连手中兵器,也是不世出的宝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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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天赐想的是,对方是谁?
那可是紫焰门的人,那个紫焰门,就连多年前武林正派联合围攻上青鹤峰都没能把它灭门,可见实力多强。
他再无双,也不过是个江南无双,单打独斗,真的能胜过她吗?
本以为自己幻形传音之术无人能破,可以让人在一处,声音却在另一处发出。
可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如此来看,说不定哪怕掌门亲自来,百招之内未必能胜出……
心中千头万绪滚过,赵天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站在对面的赵扶摇,她身上看不出有什么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站得更是随意,几乎浑身处处都是致命的破绽。
赵天赐心中一凛,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他已经很久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无懈可击固然可怕,浑身处处是破绽却更可怕,因为根本不知道哪一处是陷阱,所以完全无从下手。
高手!绝对的高手!捉摸不透的高手!
赵扶摇紧张得呼吸都快忘记了,在承天派长到那么大,遇到凌云天之前,她一直觉得天下第一高手,是她们的掌门季成峰,而天下第二高手,就是她们的舵主赵天赐。
儿时远远观望过的那一战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现在他站在对面,赵扶摇觉得自己简直能被对方的气势和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给压死。
怎么办?怎么办?
赵扶摇动了动手,抓紧了衣服的一角,无意识地揪来揪去。
赵天赐几乎同时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扶摇的手,认为她一定会打出什么暗器来。
不行,他想立功、他也不想死,得想个办法不战而胜才行,留着这条命,才能享福。
他眼神往旁边一扫,正看到赵扶摇一个侍女的肩膀被弯钩划开,拉出长长一道口子,血流如注,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