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系大侠的诱惑-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林盟主温平莲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温平莲这个武林盟主当得窝囊。在他之前,秦家的老爷子秦咸阳,当了三十年的武林盟主。天下人无不佩服秦老爷子。后来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坚决不再做武林盟主,而是举荐杀死了萧浣碧的徐梦之。
徐梦之当时若是做了武林盟主,也算是众望所归。可是偏偏徐梦之推辞。说自己决意出家,要做一个方外之人,不再过问武林事。盟主一职,确实不能担当。众人本来以为他此言是推脱之意,还要派人去游说,却见他果然出了家,道号孤鸿子。也就只好做罢。
虽说徐梦之出了家,武林盟主却不能没有人做。按照一直以来的传统,武林盟主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时候,应当比武来选,可是当时大战刚刚结束,中原武林人才凋零,许多门派其实只剩下一两人而已。一旦比武,必有死伤,中原武林中无论何门何派都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损失了。
秦咸阳老盟主与武林盟的各位长老,前辈高人们细细商议了三天,将可能的人选一一数过,最终选了温平莲出来。
温平莲人如其名,是个谦和君子,武功倒是平平。武林盟的长老们选他,无非是看如今天下武林风波已定,武林盟已经不需要一个有魄力的铁腕人物引领大家对抗邪派。温平莲平时为人谦和,素有君子之名,没有野心,不会敛取武林盟的势力为己用。再加上他身家清白,师承终南山隐士,无门无派,更是让人十分放心。他武功虽然不高,却心思细腻,足以应对突发的情况。此时,温平莲应该是最适合做武林盟主的人。
虽然如此,武林中那些草莽汉子却不理解武林盟长老们的良苦用心,他们认为有实力做武林盟主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没必要寻温平莲这样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来做武林盟主,许多人全然不买温平莲的帐。 温平莲平日里的调度,也常常有人不服从。温平莲这个武林盟主,颇显得有些有名无实。
虽然如此,温平莲却毫不在意,他为人一向宽容大度,不图名利,更兼行事缜密,仍是兢兢业业履行武林盟主之责。他知道武林盟的各位长老,都是德高望重、重大局,识大体的人,因此一应事务,他都委托长老们转达。他们把武林盟的事务讯息传递给他,他也给出相应批复,再由长老们传令。
若是确实有事情无法解决,他就转托太白山的苍梧子出面帮忙。这样,武林盟的大事小情,也就得以顺利解决。
他这样躲在幕后,使得武林盟几位长老和太白山的苍梧子名声大噪,只是他这个武林盟主,却越来越不为人所注意。有些人闯荡江湖多年,竟还叫不出武林盟主的名字,以为武林盟只有那几位长老,而没有盟主。 只有心思细密又知道些内情的人,才对他十分尊重,知道他才是武林盟背后决策之人。
温平莲一直不动声色,静如止水,却已经做了二十二年的武林盟主。一切太平。
最近的五年里,温平莲心里一直很担忧。
太白山的那个徐鸣风啊。
温平莲自问可以看透人世所有喧扰,却看不透这个年轻的孩子。
他以一人之力,单挑所有的邪派组织,他的所作所为,有何意图?是单纯的泄愤,还是图名图利?甚至是,对武林有极大的野心?
究竟是怎样的呢?
温平莲弄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
他看见一个又一个邪派组织的覆灭。看见残龙会和兰烬宫逐渐壮大,看见兰烬宫倾尽全力,看见唯一能与兰烬宫抗衡的残龙会也凄惨落幕,看见邪派只剩下了兰烬宫这一个组织。
他的注意力,不得不从徐鸣风转到兰烬宫。
兰烬宫势力太大,温平莲的注意力,不能不转移过来。
如果兰烬宫决定攻击哪一个门派,仓卒之际,恐怕没有任何人能来得及去解救。
兰烬宫的野心……是整个正道武林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势非常危险啊。
温平莲忧心忡忡。
正忧虑间,随从来报说门口有人求见,说是盟主的旧友。
温平莲要随从请来人进来,他坐下等候。
那人走进来,却见他用银色面具遮面,看不出相貌来。
温平莲疑惑:“你是……”
那人道:“是我。”
温平莲听出他的声音,便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弄得这样神秘,还要戴着面具,弄得我还以为你是兰烬宫的宫主或是护法。”
那人道:“我有机密的事情要和你说,你把随从遣开。”
温平莲闻言,就挥挥手,让随从们退出去,关上了房门,笑道:
“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你我相交多年,怎么突然这样神神秘秘起来。”
“平莲,你觉不觉得,你的武林盟主做得时间有些长了?”
“哪里长了,你家老爹做了三十年盟主,你怎么不问他是不是做得有些长了?”
来人似乎有些尴尬:“呃……老爹……平莲你真是会开玩笑,我怎么敢去问老爹。”
“今天你好奇怪,怎么吞吞吐吐的。”温平莲道。
“有人觉得你做武林盟主时间太长了啊,如今这个时候,你这个位置很危险啊,还是退下来吧。把位置让给年轻人做。”
温平莲的脸色严肃起来:“好友,我不知道你竟是来游说我退位的。现在这个时候,情势危急,正是需要我引领武林的时候,我怎能置身事外?”
来人笑道:“你倒是很有勇气。”
温平莲怒道:“日后休要再提此事。你若是再如此,我们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我再不视你为老友。”
来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与你攀交情。”
话音未落,剑,已然出手。
温平莲吃惊地看着插上自己胸口的剑。
自己的老友,竟然是会武功的?而且,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不,一定不是的,他一定是其他的人,冒充了老友的声音。温平莲绝不敢相信。
“你……果然不是他吧……”温平莲倒下之前,恳求似的低声说。
那人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让他看。
温平莲看见了他的面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震惊,沉痛,愤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他就这样断了气。
那人重新把面具戴好。用手抚上他的脸,想要让他把大睁着的眼睛闭上。
可是温平莲的眼睛固执地睁着,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没有用。
“平莲,你真是倔强。”他叹了一口气,从房间里出来,关好房门,对温平莲的随从们说:
“盟主他累了,要休息一会,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听随从应了之后,他就翩翩然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莲好可怜~~~真是惹人心疼的孩子啊~~~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哦~~~!算作是番外的补偿以及庆祝上分频首页的大放送吧~~~
☆、凤箫
(一)
武林盟主温平莲,死了。
他死得悄无声息,正如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他活着的时候,尽管是武林盟主,却并不出名,他死去之后,也并没有许多人来吊唁他。
来送他的人里,几乎没几个武林中人,大多都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
众人想起他平日里和煦温柔的笑容,都觉得非常悲伤。不过悲伤过后,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像温平莲这样的人,纵使有千般好处,最终也总会被人忘记。
太白山上,苍梧子对孤鸿子说:
“师弟,温平莲被人暗杀了。据人推测,是兰烬宫的人干的。”
孤鸿子被震动似的抬起头来。
他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对苍梧子说道:
“师兄,把非花叫来,他应该下山去了,我要嘱咐他几句。”
唐非花一直在山上练武读经,已经五年了。
他一直都没有下过山,他的心逐渐平静了,而中原武林这些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几乎要把他遗忘了。
他来到师父的身前跪下,听师父的嘱咐。
孤鸿子道:“非花,为师刚刚得到讯息,武林盟主温平莲被人暗杀了。按照往常的惯例,再过数月,就要举行武林大会,推举新盟主。你已经在山上练武五年,虽然没有大成,只是现在情势危急,也不得不让你下山了。武林盟主之位极为重要,若是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武林就要有一场大劫难了。你下山查探一下情况,务必要在武林大会上夺得盟主之位。”
“是,师父。”
(二)
已经五年没有下山了啊。
山脚下的城镇,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仔细看去,却会发现细微的不同了。
如今武林大会的日期和地点还没有定下来啊,在日期决定前的这段日子,也许可以度过些难得的轻松时光啊。
想到这里,唐非花的面上露出适意的放松表情。
唐非花在山下城镇的客栈中租了个房间,暂时就住在这里。客栈很干净,似乎没有留下上一个客人住过的痕迹。唐非花生性喜洁,最喜欢这样。
此时的唐非花,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年纪。他性情本来沉稳,如今年纪稍长,武功又有提升,办事让人更觉放心。只是喜穿白袍的习惯,仍是没有改过。他从来对于穿着十分讲究,年少时囊中羞涩,难以穿着过于华丽的服装,如今年长几岁,手中有些银钱,就更为在意衣着。
他的白袍与旁人不同,春夏的时候,是轻薄透明的绡,虽然裁剪繁复,衣服是重重叠叠的数层,却也不会感到热意;秋冬的时候,则是厚厚的锦缎,上面有用相似的颜色织出极为细腻美妙的花纹,平时看不出,偶一转身,便是光华流动。他这样子,人人看了都要称赞:真是好一个佳公子。
在山上的时候,师父每每见了他的这样子,就知道他尚未悟得大道,十分不喜。却也并不说什么。他就也装作不知,仍是穿着华丽的白袍。
客栈附近有一处园林,稍微有些荒僻,却满是桃树。如今正是初春,天气本来还颇为寒冷,谁知忽然吹来暖风,那里的桃花骨朵儿都长大将要开放,唐非花厌烦冬日,盼望这一年的新花已久,因此每日都前去观赏,只是这花总也不开,实在惹人烦恼。
一天夜里,夜凉如水,香炉里焚着些香气特别浓郁的香。
唐非花躺在榻上,正要入睡,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若有似无的箫声。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那幽幽咽咽的声音,极为牵动人心。
唐非花原是不懂箫的,此刻却觉得那箫声极为销魂,动人心魄,让人不得入睡。于是欣然起身,穿戴整齐,循着箫声而去。
那箫声仿佛就在附近的园林之中,唐非花进得园里,发现早晨还未吐蕊的桃花,如今已是悄然开放。
唐非花心中是欢喜桃花的,年年春天都要观赏,却从未在月夜之中见过。
月夜中的桃花,与平日的桃花是全然不同的。
白天里看桃花,看的是热闹。被白雪封住一冬的颜色,在枝头绽放,娇娇弱弱,温温柔柔,偏偏又极多,极盛,看了让人极欢喜又极想去怜爱的。
夜里的桃花,有些不像是花了。月亮的柔光静静洒下来,洒下来,洒在初绽的花瓣上,给花瓣镀了一层银。那花瓣也就不再是粉红热闹的了。而是清清冷冷,幽幽静静,那花已经不再是花,而是一缕芳魂,在这样的园中站立着,定会以为自己误闯了仙境。
重重的桃花掩住了曲折的小径,那幽咽的箫声,就在前面。
唐非花徐徐前行,拨开挡住视线的花枝,就看到了吹洞箫的人。
园中极美极盛的一株花树下站着的,是一个绝代佳人。
这少女似乎正是大好年纪,梳双鬟,着白袍,与他一般,羽衣翩跹。见他来了,并不闪避,也不招呼,只是垂着一双秋水样双瞳,并不看人,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
耳畔是仙乐,身边是仙境,眼前是仙人。
之前以为如芳魂样幽美深邃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