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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人何处-归墟-第3章

小说: 玉人何处-归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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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额角,这样倒霉事还是少想为妙,换个话题:“……如今。。。。。。已是十月十三了吗?”
  “是呐,十月十三了。”李姐冲厅堂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这些客人都是两天前就来到清镇的,专门赶着这千灯节呢。”
  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李姐,那个……”
  “饿了是吧?红薯粥早就给你留着呢。”李姐放下账本,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拐进厨房。
  红薯粥又稠又糯,我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太甜,糖放多了。”
  李姐没有答话,只目光灼灼地含笑看着我。起初还能装作没看见埋头喝粥,但后来实在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得已放下勺子同样端端正正地看着她。
  “……啊哈……那啥……”李姐尴尬地笑笑,“我们清镇的千灯节是别处没有的。今晚在河里放一只花灯,祈求姻缘特别灵验。丫头你一会儿要不要去试试?”
  我一口粥含在嘴里,半晌才笑了笑,不置可否。
  浮月当空,星蒙如尘。街市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河两岸到处都是年轻男女在放花灯。灯影倒映在水中,朦朦胧胧,宛如银河。
  传说百年前,南北武林都以清言宗为尊,清言宗第七任宗主在生命的尽头,为他一生挚爱却不得的女子点起了千万盏风灯。而那名女子却选择用余生在霜雪之巅守护一个冰封的影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清夜。他依旧是一袭墨衣,冷着一张脸,迎面走来。
  沿河街道狭小,仅容三人并肩而行。下意识地想伸手拉低风帽,随即想起风衣那日淋湿后一直晾晒在窗外。我立即转身一边逆向而行,一边观察着河上来往的几条小船。无奈每条小船都已经人满为患。
  环顾四周,仅远处第二座桥下还停着一艘小船,其上已有一位客人。岸边还有人围着艄公讨价还价。等跑过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已提前一步上了船,一时间这船也没有了下脚之地。
  “来。”正踌躇间,一双手伸过来。率先上船的少年倾着身,眼底有一抹微蓝。
  “开船喽!”艄公没有注意到迟来一步的我,一篙撑开了去。咬了咬牙,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上船以后,我始终低头瑟缩在那人怀里。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尴尬:“那个……姑娘,你是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真是小气,借你的高个子躲躲而已嘛。我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远远地望见清夜中途折上了石桥。直到那个墨色的背影走下桥,完全淹没在人群里,我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他是说我踩了什么东西吗?脚下确实软软的,还有弧度……好吧,是一只脚……
  “呃……对不起……”抬头想向他致歉,额头却被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下。小子下巴真是够硬的。
  我勉强退后一步揉着额头,看着同样揉着下巴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笑起来右边脸上有一个很浅的梨涡。他着一身青衣,衣领处绣了暗色玄纹,做工精细考究。没有多余的饰品,仅手中一支玉箫。
  那玉箫似曾相识,我心下一紧,“……你……”
  脚下的船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伴着众人的惊呼,船被后面急驶而来的一条船猛烈地一撞,穿过了桥洞直冲向岸边。
  混乱只是刚刚开始。
  后面的船从桥洞冲出,船上的五人每一个腰间都藏着软剑。在那条船自身也结结实实地撞在另一侧河堤上的同时,船上的五个人齐跃上半人高的河堤,抽出腰间的软剑,以合围之势冲上了桥。
  桥上、岸边的人群在短暂的沉寂之后,骤然尖叫着四散开去。岸上人们的惊慌同样带动着船上的游人,船与河堤顶端还有半人多高的距离。此时的人们已经顾不了许多,争相想往上爬。一时推的推,拉的拉。街道狭小,汹涌的人流根本顾不得这些在下面挣扎的人,想上岸的非但没爬上去,反而是手被千万只脚踩了个稀巴烂,岸上也不断有人被挤入水中。
  “大家别慌,松手!松手!我们走水路,走水路!”反应过来的老船夫颤颤巍巍地撑起了槁。
  “小心!”混乱中,一根巨大的旗杆不知被谁砍断,迎头向我砸了下来。少年一声惊呼,转身将我护在身后,手中玉箫一横,在旗杆最后落下的时刻,却突然一勾手将玉箫收回,代以整个手臂格挡,左脚随即将旗杆扫向一边。只是那旗杆分量极重,在格挡的瞬间他手中的玉箫脱飞而出,我伸手试图去接住那玉箫,却被人一把揽进怀里。他一个燕子三抄水,转眼间便上了岸。
  回头去看时,小船受不起旗杆的巨大重量,彻底翻转过来。
  少年似乎在对我说了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因为在来时的那座桥上,被杀手团团围住的那个人,分明是去而复返的清夜!
  那批杀手远远不止船上的五个,只一眼望过去,有不下七八个人在与清夜交手。
  一般的刺杀,第一轮都是靠乔装打扮混在人群里进行偷袭,成功则矣,一旦偷袭失败,埋伏在各处的杀手就会一拥而上采用第二轮人海战术。不过像这样一下子派出七八名杀手的刺杀,倒也少见。一是太明目张胆,二是以人海战术对付一名绝世高手往往是行不通的,人没杀成,反而容易被抓住把柄。
  一次专业的刺杀,通常会由三队人马组成,一队负责刺杀,一队负责接应,如果刺杀不成,同伴又无法成功接应,这时第三队就负责将任务失败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杀死,以求不留下任何线索给对方。
  如此看来,他们并不是专业的杀手组织。而且他们选的刺杀地点也不合适,那石板桥仅容三人并肩通过,七八个人挤在桥上非但不方便动手,而且容易伤及无辜。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惊呼从桥上传来,“萤儿!”                    
作者有话要说:  

  ☆、四、擦肩而过

  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就悬在半空中,她的母亲在桥上,大半个身子探在栏杆外,双手拼命地抓着她腰间细细的一根带子。小娃娃“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一双小手挥舞着要母亲抱。
  “萤儿不哭,萤儿不哭,乖,娘会救你的,乖啊……”
  我还没迈出半步就被人拉住,“喂!刀剑无眼,当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萤儿!”妇人突然又是一声惊呼,腰带骤然断裂,孩子直直地堕落了下去!
  “不会有事的。”我来不及跟少年讲太多,在孩子坠落的同时,一下挣脱了他的手。
  所幸,我抢身跃至河面中央时不早也不晚,一伸手便将坠落的孩子稳稳接住了。受到孩子下坠的冲力,身体猛地一沉,脚尖触及水面。将怀里的娃娃抱紧一些,我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身体再一次跃起,越过半个河面稳稳落地。
  “咯咯……”大难不死的小娃娃挥舞着小手冲我笑起来,露出刚刚长好的白白的两颗小门牙。
  桥中央的妇人往这边望了一眼,终于筋疲力尽地瘫坐于地。
  清夜就靠在她身边的栏杆上,血从他的右臂流淌而下,顺着剑脊滴落下来。我抱着孩子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所幸,除了右臂这处伤口,他身上倒看不出其他伤口。反观其余的八个人,他们以多欺少将清夜围困许久,每一个却都伤得不轻。特别是清夜正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右胸被洞穿,留下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他勉力站着,其实再没有还手之力。
  在年轻人的旁边,还瑟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没有肉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他此刻正仰着头,用这双其亮无比的眼睛望着他身边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踩住了乞丐破衣服的一角,血已经将半个衣角彻底染红,可怜那乞丐只能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清夜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发出一声清啸。他身形极快,几个呼吸间,已躲过离他最近三人的杀招,转瞬来到第四人的背后,那人原本离他最远,却被反手一剑穿心!
  清夜一击得手,毫不停留,鬼魅般折返回第三人面前。那杀手使的是离魂索,锁链如赤练蛇般直取对手要害。清夜身形一矮,反手抽回的长剑划出一个圆弧,位于他背后的三人顿时一声闷哼。他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那锁链之上,实际却利用长剑的优势削断了背后三人的脚筋。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许久没有动静。
  “哎哎哎……”瑟缩在角落的老乞丐不合时宜地叫唤起来,双手拽着刚刚成功扯出的衣角。他身旁强撑了许久的年轻杀手胸口的血几乎已经流尽,径直倒向了站在一旁凝神屏气的清夜。
  清夜身形一动,闪过那具僵硬的“尸体”,身体交错的瞬间,尸体背后千针齐发!
  那个瘦弱不堪的老乞丐,竟然是第九名杀手!漫天的银针,好似传闻中的唐门第五大手法类暗器——漫天花雨。传说三百年间,死在漫天花雨上的武林高手不下百人,其中不乏一代宗师,绝顶高手,能侥幸逃脱的人屈指可数。
  以我距桥中央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出手。从看到漫天花雨的那一刻起,我好像又回到了跳下悬崖的一瞬间,整个身体不断地下坠,下坠,没有尽头。
  “你只要给我记住一件事。黄泉路上,别走太快,等着我。”清夜出剑之前,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由衷地一笑,我抬起头,远远望见一道流芒掠过。
  一百一十八根银针,只一剑,即被挡了回去,一根不差地全部转赠给了那具还来不及完全倒下的“尸体”,如今,它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尸体了。
  现在,桥上的十一个人,九个已经倒下,那名妇人瘫坐于地。清夜收起剑,迈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慢慢地走下了桥。
  在他抬眼望过来的前一刻,我低下头察看安静多时的宝宝。宝宝穿着藕荷色的小衣服,衬得小脸红扑扑的。她气息均匀,已经睡着了。
  清夜在向这边走过来,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在一点一点靠近。
  我抱着孩子的手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步,
  一步,
  他走得很慢。
  突然很想理一理自己的头发。
  “楼主,我来迟了。”突如其来的那个声音就像一根针,在我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清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紫衣女子。“阿夏?”
  我抱着怀里的宝宝,以最快的速度拐进了附近的一个弄堂。这是一处深巷,巷子两旁俱是黑墙青瓦的民宅。天上冷月清清,四下静寂。
  抱着宝宝,最终还是慢慢走回了食坊。萤儿很乖,醒来也不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我。我吸了吸鼻子,冲她笑笑。坐在门槛上逗了她一会儿,她忽然看向了另一边,咿咿呀呀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抬起头,才发现宝宝是在和妈妈打招呼。眼前的妇人容色艳丽,衣饰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仆从,也不知方才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她淡淡地一笑,眼角的皱纹隐约可见。
  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宝宝,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站起身把宝宝交还给了她。
  “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白家无以为报。若姑娘不嫌弃,还请姑娘移驾往陋室一叙。”
  没想到竟是白水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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