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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为卿春-第10章

小说: 天为卿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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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了。
  兰羲自知表妹是未来的皇妃,又是父母亲自嘱咐好生招待,才唯表妹是从。兰羲烦闷地刚走下楼,就看到表妹跑了过来,“表哥!”
  兰羲也走过去,拾起微笑说:“表妹,今日怎么又过来了?又准备去哪里看看?”
  叶莺说:“表哥,我想着,最近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西城区闲逛,听说东城区的闹市比西城区还要繁华,我们今天到东城去看看吧!”
  兰羲知道,京城格局东武西文,东城区里定居的往往都是以护国公为主的将军武人,而西城则多为文人官员。所以叶莺最近也一直在西城活动,今日要到东城也是情理之中。“那……也好,东西两城各有不同,我们这就去回过父亲母亲,然后带你前去。”
  “好呀!表哥你真是太好了!”
  于是回过欧阳恭夫妇,兰羲便带着表妹出府。兰羲骑马,叶莺乘轿,两人便往东城走去。到了东街闹市,叶莺便和兰羲四处闲逛,这里也有不少的漂亮配饰和刀枪剑戟,叶莺甚至还买了一柄剑带在身边,冒充了一回武林侠女。
  走着走着,叶莺便看到前面拐弯僻静处的一个店家,外面摆放着花花草草,店名叫做“镜花缘”,顾名思义,便是一处花市了。叶莺初来乍到,自然对什么都新鲜,拉着表哥就往那边走去。欧阳兰羲也很少进东城,便也随她进来。
  两人刚走进花市,便如同进了仙境,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有常见的,也有不常见的,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四处也是香气喷喷,难以忘怀。“镜花缘”里并不大,两人一边看一边走到里面,刚走进内室,叶莺便一眼看见了对面桌子上的一株洁白如壁的兰花,在如此繁杂的花市里,这株兰花虽然颜色素雅,却丝毫不失风采,反而其他的花色更加衬托了兰花的高洁。更重要的是,京城的兰花很少开在冬天,而此时已是腊月,兰花却如梅花一样凌寒独开,更添了一份气质。坐在一旁太师椅上,有一位姑娘刚为兰花浇完水,正轻轻擦拭了兰花的叶片,因为是侧面,也看不清女子的相貌。
  兰羲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心生感慨,念道:
  “古有佳人咏兰亭,今见兰芷添芳情。
  家家皆叹真国色,唯剩幽兰谷自汀。”
  刚念完诗,只见兰花旁的女子猛然回头,一时间,四目相对,不是卿婉还会是谁?
  这一瞬间,两人都有所惊讶,毕竟距离两人上次在郊外弹琴舞剑,已过去近五个月,早就由当时的盛夏惊雷变成了如今的凉冬寒意,两人突然相见,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特别是卿婉,虽然距离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可毕竟是自己对不起欧阳兰羲,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于他。
  打破平静的倒是叶莺。叶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身旁两个人的反应不太正常,只是快速走过去好好打量着那株兰花,注意到叶莺的动作,两个人也都自然下来。兰羲也跟上去,说道:“婉儿,好久不见。刚才只是看姑娘秀毓静婉,只觉身影相熟,却没看出是你。”
  卿婉听他唤自己“婉儿”,自是表明亲密的关系,便也说道:“我与兰羲好久不见,一下子没认出来是正常,不过你虽未认出我,但刚才的赋诗一首却顿时让我认出了你,仿佛让我想起了那日鼓楼会诗一事呢。”
  刚打量着兰花的叶莺一看,忙说:“表哥,原来你们认识呀?”
  兰羲说:“对,这位小姐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名唤婉儿,婉儿,这是我的表妹,武叶莺。”
  “原来是武小姐,幸会。”
  哪知叶莺却不吃这套,说道:“婉小姐你好,不知这株兰花是你卖的吗?”
  婉儿说:“武小姐误会了,我这株兰花不是用来卖的,我也不是这里的店家。”
  “原来你不是这的店家呀!那店家人呢?店家!”
  刚喊了几句,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从后面走出,旁边还跟着卿婉的侍女茜儿,店家看到叶莺,便说:“小姐您好,您是要买花吗?”
  “对,我要买这株兰花!”
  店家一看,忙说:“小姐,抱歉,这株花是这位林小姐刚买的,既然花已随缘,您还是再找一盆吧。”店家随口说出了“林”字,吓了卿婉一大跳,不过看样子兰羲倒是没注意这个,正在关注叶莺的反应。
  “什么!”叶莺从小便是要风得风,如今更是不知足,“原来是婉小姐买下的花,那便请婉小姐再把这株花卖给我!”
  兰羲一看,便知叶莺的脾气要上来,正想劝劝,卿婉却说:“武小姐,这株兰花是我早向店家订好的,自买下后,一直养在这里。请叶莺小姐还是另换一株吧。”
  叶莺一听这话,气马上就上来了,声音也高了,“你让本小姐换一株?你算是哪家的小姐!告诉你,本小姐是皇上亲自迎进京城,马上就要入宫封为娘娘的!你居然敢跟我抢!”
  卿婉早知武叶莺就是这次准备进宫选秀的小姐,也没什么可怕的:“武小姐,恭喜您要入宫封妃,但就算是皇后,也没理由夺人所爱,请武小姐自重,免得落人话柄。”
  兰羲也说:“表妹,你别闹了,既然这株兰花已有主人,我们换一株就是。”
  可叶莺自小喜欢的东西,哪有松手的道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表哥的朋友我就管不了你,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我现在是欧阳家的客人!连欧阳大人都让我三分,你们家有几个脑袋,跟我对着干!”
  卿婉虽是大家闺秀,但也深有骨气,自是不愿让步,一旁的茜儿说道:“武小姐,别说是您,就是欧阳大人亲临,也没有强迫别人把东西抢走之说!”
  兰羲一看卿婉也生气了,赶忙劝道:“婉儿,我表妹自幼骄纵,你别往心里去。”
  叶莺却说:“你一个丫头,你主子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我告诉你,你们今日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皇上!你有几个脑袋!你们家有几个脑袋!”
  卿婉听了这话倒是平静,只不过刚才兰羲的劝言倒让自己不好张口,毕竟自己是对不起欧阳家,现在也不好起了正面冲突。再说了,不过一株兰草,倒也没什么。只好轻轻一笑说:“这样吧,我与兰羲是朋友,既然你是兰羲的表妹,又是未来的皇妃,我也不好多加阻拦。这株兰花便赠与小姐,祝愿小姐在宫中早登妃位,盛宠无极。”说完便尊贵做了一个揖。
  兰羲看到卿婉受了委屈,却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叶莺听到这句话,倒是很高兴。赶忙跑过去,像是故意的一样,一把推开了站在兰花旁的卿婉,叶莺用的劲不小,又十分突然,卿婉猛一下向后歪去,兰羲一看,忙冲过去扶了一把。两人相视一笑,不过笑容里尽是苦涩。
  不一会,边听门外有人说,“兰羲兄?怎么在这见到你了?”
  三个人一回头,原来是宇文沣。这下子卿婉可真有点慌,宇文沣一来,自会提及自己是护国公的女儿,宇文沣一看卿婉也在,忙说道:“婉儿,原来你在这呀!”
  兰羲说:“原来你们两个也认识呀?”
  卿婉刚接道:“是,我和宇文公子相识已久,没想到今日正巧也遇上了。”
  “我哪是碰上的,我是专程来‘镜花缘’找你的,没想到你真在这里呀。不知道兰羲兄怎么也来这里了?”
  兰羲说:“哦,我是陪我的表妹来逛的,”于是拉过一旁的叶莺,“宇文兄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妹武叶莺,叶莺,这是宁王爷的公子宇文沣,和我是好朋友。”
  宇文沣说:“武小姐,你就是这次来进宫选妃的姑娘吧,久仰大名了。”
  叶莺一听这话,一下子更傲气了,“宇文公子你好,原来我在京城已经这么有名了,我还以为我是无名小辈,居然被丫头瞧不起!”
  卿婉一听就是在暗示茜儿,说:“武小姐,刚才是我丫头无礼,我先向你替她赔罪了。”于是深作一礼,卿婉心里也想着,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恐怕自己的身份在宇文沣这里瞒不了多久,自己先走了再说吧。“三位,我府上还有事,我就先回府了。”
  宇文沣道:“婉儿,我才刚到,你怎么就要走呀?”
  兰羲也说:“要不婉小姐再多留一会儿吧。”
  卿婉说:“不了,我出来的时间也不久了。就先回去了。三位告辞了。”
  兰羲心里还想要约卿婉下次见面,再给她赔个不是,只是看宇文沣和表妹都在,也不好开口,只得让卿婉回府。卿婉走时,叶莺还忍不住尖声说了句“恕不远送”,卿婉也懒得争辩,就当没听见,只剩下叶莺在一旁咬牙切齿。
  卿婉走后,宇文沣也和兰羲坐下聊天,宇文沣说:“兰羲兄你可是常来这‘镜花缘’?”
  兰羲说:“这倒没有,我家住西城,自然不能经常来东城闲逛,居然不知此处有个如此僻静优雅之地。”
  宇文说:“怪不得,那兰羲兄就不知道着‘镜花缘’的渊源了?”
  “哦,我只是感觉这‘镜花缘’三字颇为文雅,与花舍相得益彰,只是想来看看是谁取得如此好的名字,才知道老板竟是那位老先生,看起来他像个花农,居然也起得如此漂亮的名字。”
  听到这里,宇文兄不仅“哈哈”笑了起来,“兰羲兄此言差矣。这‘镜花缘’可不是那位中年人开的花舍,这‘镜花缘’的名字也自然不是他取的,实不相瞒,当初出资开这间花舍的就是刚走的婉儿呀!”
  “什么!”这次惊讶的是兰羲和叶莺两个人。
  叶莺说:“可刚才她说她并不是这里的店家呀?”
  “哦,婉儿她只是这里的出钱老板,但店里的出资收纳她一向不插手的,她也自然不算是这里的店家。所以你要是想买花,问她自然是不行的。”
  “原来是婉儿开的,怪不得这里布置精巧,花叶相间如此恰当,原来竟是婉儿的手笔。”
  正说着话,看店的老先生便从后面的帘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摞账目,出来看到宇文沣也挺惊讶,“原来宇文大人来了,老身有礼了。”
  “何师傅不必客气了,大家都熟人嘛。”
  何师傅起身,环顾四周,却不见了卿婉的踪影,“宇文大人,敢问小姐去哪了?我这里的账目还想着给小姐过目呢。”
  “哦,婉儿回府了,你要是事情急,就直接去护国公府找她就是。”
  “护国公府?”兰羲喝茶时听到宇文沣说出这四个字,手一抖,茶水都溅到身上。
  “兰羲兄你怎么了?”
  兰羲也顾不得擦拭茶水,说:“婉儿居住在护国公府上?”
  “当然,兰羲兄你不是和她相识吗?怎不知婉儿是护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呀!”
  护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听到这里,兰羲猛然想起了那日在书房外听到父母的对话:
  “这次的计划,好像并不是林靖忠那匹夫想出来的,林靖忠是武将出身,对文化可谓一窍不通,怎么会懂得以文化做武器?不过我听说,京城不少人传言,说此事是林靖忠府上的女儿提出来的。这个女儿知识渊博,文采飞扬,幼时便经常把不少大文豪问的哑口无言,当时林靖忠打仗,有不少兵法策略都是出自这个小小女儿之手,当时她不过十七八岁,就有如此智谋。她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可谓无事不通,兵法战略皆懂,是林家一才女。”
  又想起宇文沣信里提到的“护国公和家父命吾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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