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侦探路 作者:孟广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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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们到底是年轻啊!有时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老
是干仗。”郭永波的内心深处还有些珍惜他们相处的那段时光。
其实,在那个特殊的雨夜,尽管两个人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谁也没有多想,尽
管两个人都还不懂得爱情这个词的全部内涵,但凭着青春期的冲动,两个人还是
一下子就逾越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界限。情感上的铺垫省略了,初尝禁果之后,二
人几乎是无法自持了,一有机会便鸳梦重温,甚至是在双双按政策回城之后的偷
偷同居之时,两个人对各自的婚姻也没做全面细致的构想。
张巧珍至今仍记得那段日子。那时,两个人的工作还都没有具体落实,处于
等待之中,心闷得慌,性爱便成了一种排遣。不过,多神秘多甜美的事儿,一但
被无数次的重复之后,往往就会变得俗气而寡淡。一次,事儿完了之后,看着身
边为前途愁眉不展的郭永波,张巧珍突然冒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厌烦。难道他就
是我理想中的丈夫吗?难道我所追求的爱情应该是这样?这种想法的突然冒出,
连张巧珍自己都惊得跟木头人一样。恰在此时,张巧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使她
更加感到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从此,她有意无意的便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动不
动就找茬跟郭永波干一仗。就连十几年后的今天,张巧珍也承认,若不是自己故
意挑起事端,郭永波对怀有身孕的她总是呵护倍至,甚至连对她大喊一嗓子也不
敢……
张巧珍伸手把啤酒瓶拿在了手里,然后用目光示意郭永波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随后她给郭永波和自己的杯子都倒得满满的。张巧珍说:“第一次在青年点和你
喝酒,我感觉那酒是闻着香、喝着辣,所以那以后我滴酒没沾。不过今天我还要
和你共同喝一杯,我觉得无论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是今天久别重逢,这也
许都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缘。来,就为这个,干!”说着,她用酒杯往郭永波的酒
杯上有力的一碰,一仰脖、一闭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就把一杯啤酒喝了个精
光。啤酒是下去了,两滴眼泪却淌到了脸上。
郭永波看着张巧珍,觉得手中的这杯酒又融入了许多的内涵。他不想马上把
它干掉,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巧珍。尽管当初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自己
仍有许多对不住她的地方。
张巧珍仍旧闭着眼睛,将头仰在椅子的靠背上。过了一会儿,她像说梦话似
的对郭永波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你分手的真正原因?”
郭永波显得很平淡,经过了十多年的岁月,他对这个问题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他不想问也不愿说,只是把一杯啤酒一口干掉,然后静静地看着张巧珍。张巧珍
的头仰靠在椅子背上,两个乳房耸得高高的,十多年前,这个部位曾使他梦萦魂
牵。如今,张巧珍的丰韵不减当年,只是自己已不是当年。
“当年我虽然爱你,但我不能违背我爸妈的意愿。”张巧珍像是诉说、又像
是解释似的对郭永波讲。可这话在郭永波听来却是真假掺半。
郭永波十分清楚的记得,那次两人吵完架,在张巧珍生气回了娘家的第三天,
张巧珍的父亲便领着两个男人来到郭永波的住处,他郑重而又严肃地告诉郭永波
:“我家张巧珍现已决定和你断绝一切来往,从今以后,再也不准你纠缠张巧珍。”
郭永波申辩到:“我和张巧珍是正常恋爱,做父母的不该干涉子女的婚姻。”张
巧珍的父亲哼了一声说:“你趁人之危干下了缺德事,我不告你强奸算是便宜你,
想娶我女儿,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模样?你不往好上赶,我们也不想受
你家的牵连。”
张巧珍的父亲领着来人走了,郭永波才从父亲那里得知,张巧珍的父亲就是
文革中批斗他最狠的造反兵团头头。
尽管这样,郭永波仍不死心,他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对于他竟是来得那么迅猛,
去得如此突然。他有时一个人在家里默默的想,巧珍真的是这么绝情吗?还是她
家人的硬性阻拦?想不通的时候,他就去巧珍家寻求答案。但张巧珍家对他似乎
是早有防范,他连去了几次,每次都没等他进大门,就被张巧珍的父母怒斥而返。
郭永波至今都忘不了,他最后一次去张巧珍家的那个场面。那次他跪在了张
家的门前,苦苦哀求了半天,巧珍的母亲才打开门把一张信纸扔在了郭永波的面
前,信纸上写着:
永波,没征得你的同意,我已去医院做了中期引产。从此,我们之间再也没
有什么牵连。过去,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我们相互之间什么都不欠。请你不
要再来找我,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见。
尽管这封信上巧珍连自己的名字都没签,但从那熟悉的字迹上,郭永波还是
看出了一个义断情绝的张巧珍。此后,又过了将近一年,郭永波在一熟人处偶然
听到了张巧珍已和人结婚的消息,当他亲往张家探询时,张家已是人去楼空。十
多年过去了,巧珍如同黄鹤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
倾吐隐情
一杯酒下肚之后,张巧珍的脸上放出了红光。她意犹未尽地又拿起酒瓶给郭
永波和自己的空杯子斟满,又接着说:“那时我真是很难很难。一边是还没有结
婚我就怀孕了,这让我十分难堪;一边是父母死活不同意我俩搞对象,他们就我
这么一个女儿,说我要是跟你结婚,他们就死给我看;再加上工作还没有具体落
实,唉呀,我当时真是……”
郭永波很淡然地听着,对张巧珍的述说并不表示特别的感兴趣。但他还是直
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其实,就是你真的想离开我也没啥,就我当年的条件,能找上你也算得上
是高攀。但你应该跟我直说,不应该看我在你家门外跪那么长的时间,却连面都
不见……当然,最让我伤心的是你写的那封信,那信上你把话说得太绝情了!”
“看来你真是不理解我当时的处境,你不知道一个没结婚就怀孕的女子,整
天挺着个大肚子东躲西藏怕人发现的滋味该有多难!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男人还不都是一样,他只图他自己一时的快活,可留给女人的却是长时间的隐痛
……”张巧珍一边哀哀怨怨地诉说,一边柔肠百结地看了郭永波一眼,随后举起
酒杯,又是一个一口全干。
郭永波本想让张巧珍意识到自己的绝情,听了张巧珍的一番述说后,又似乎
感到事情的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的确,无论咋说,巧珍的怀孕毕竟与自己有关。
想到这儿,郭永波苦笑了一下,道歉似的站起身,一边给巧珍倒酒,一边说: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那时太冲动,这杯酒算是我向你谢罪!”说完,将杯中的
酒一饮而尽,随后招呼服务员又上了两瓶。
张巧珍看着郭永波,笑了一阵子才说:“这事也不能都怨你一个人。”
郭永波见张巧珍如此一说,也口气轻松地说:“还是我负主要责任。”
“你负什么主要责任?”张巧珍将脸转到了一边,“怕是真让你负责的时候,
你又不敢承认了!”
郭永波被张巧珍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激得挺冲动,于是用手一拍桌面说:
“好汉做事好汉当,干过的事,我啥时候都敢承认!”
张巧珍的目光瞧着郭永波转了转,把郭永波瞧得直发愣。郭永波在心里猜想
:巧珍说这话的目的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会不会是巧珍要求让我离婚之后跟她结
婚?如果是这样可绝对不行。自己的妻子王雅兰样样可心不说,女儿洋洋也需要
一个完整的家庭。想到这儿,郭永波的底气便弱了三分,将话题一转说:“我刚
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一声。”
张巧珍仍是用眼睛瞧着郭永波,过了好长时间她才一字一句地问:“咱俩分
手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已怀孕?”
“知道。”
“后来哪?”
“后来你在信中说你去医院做了中引!”
“你信了?”
“你亲笔写的,我没有理由不信。”
“看来你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实在人。”
“怎么?你没做中引?”
“今天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是去了医院想做中引,可医院说都七个月了,
做中期引产危险太大,所以我就生下来了!”
“这可是真?”郭永波听后十分震惊,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问。
“没有的事儿我说了有啥用?”
“那,这孩子是男是女?现在在哪儿?”
“是个男孩,在哪儿吗?你先不要问。”张巧珍这么一卖关子,真把郭永波
急得要命。他站起来一把抓住张巧珍的手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你快告
诉我孩子在哪儿?我要补偿我的过失,我要尽当父亲的责任……。“
张巧珍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呆了好长时间,她轻轻的推开郭永波的手说:
“出于当时的特定情况,孩子让我送人了!”
“送给谁了?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住在外地,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说不清,不过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
从张巧珍的表情上看,郭永波觉得巧珍和儿子一直有着某种联系,但她肯定
不会对自己讲实情。郭永波重新坐下,一脸兴奋而又无奈的表情。
兴奋的是,当年巧珍竟然把他们的儿子生了下来,无奈的是,自己连儿子如
今在哪里都搞不清。但不管怎么说,巧珍告诉他的这个消息令他振奋。于是他端
起酒杯,对着张巧珍深情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我有自己的儿子了,你立了大
功!”说罢,将酒一饮而尽。不过,郭永波的兴奋却没有导致张巧珍的兴奋,张
巧珍神情紧张地望着杯子里的酒一声不吭。郭永波知道巧珍的心情并不轻松,于
是,便拿过张巧珍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临离开酒店的时候,郭永波在给张巧珍名片的同时,顺手把一沓百元的票子
塞在了张巧珍的手里说:“请替我打听打听儿子的情况,请代我为儿子买点东西,
一有消息,马上呼我。”
有影无形
这天夜里,郭永波久久不能入睡,他在为巧珍带给他的消息而激动。他默默
地把巧珍白天说的话又在心里分析了一遍,最终认定:尽管巧珍把孩子生下来后
就送了人,但听她说话的语气,看她说这事时的表情,她一定是和儿子经常联系。
看来,如果自己想早日见到儿子,必须得尽快将巧珍这一关节打通。
入夜,郭永波辗转难眠——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点燃一支烟慢慢的吸起来,随
着烟雾的萦绕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正向他走来,“你是谁?”“我是你儿子
呀!”“永波,你做梦啦,你在说梦话,妻子雅兰推着他的肩头,把他从梦中唤
醒……
一星期后,张巧珍通过传呼机把郭永波约到了她工作单位附近一个四星级宾
馆的咖啡厅,要过两杯咖啡后,二人便展开了专题交谈。张巧珍对郭永波说:
“原来,我本不想告诉你有关儿子的详情。但我回家之后想了再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