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妾有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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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天乏力的一番挣扎反抗后,他蛮横地将我推在榻上,用同样恶狠狠地目光回视着我:“我真是恨透了你!”
他的确是一副恨透我的模样,伏在我耳边一字一字道:“你再敢离开我半步,我就一刀一刀凌迟了你,你小心了。”
我恍若感受到刀割的疼痛,目光骤然被他吓退,他再次吻住我,我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里面空空荡荡,突然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户外仿佛落了雨,雨清冷地流泻在屋瓦上,雨声、风声、呼吸声……因为心音的麻木凝滞,世间万物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是该庆幸相陵君终于肯理会我,庆幸寒沙州拥有了一线生机,可是为什么我心里除了难过就是难过,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他的吻初始汹汹,大有将我生吞活剥、拆成碎片之势,再后来演变成一股烈火,更是恨不得将彼此烧成一捧灰、一缕烟,我被如此疯狂而孤注一掷的他禁锢着,骨头都被压的发疼。
似乎过了天长地久,我才被他暂时松开。我死里逃生一般,如饥似渴地呼吸着赖以生存的空气。如若眼前之人不是相陵君,我一定认为他方才是要取我的性命。
我望着相陵君,而他并没有意识到我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废掉功力1
我心酸地回忆着我这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光,那些最欢乐的时光到底藏在什么时候呢?
未曾掩上的窗扇吹进来湿冷的风,风吹帘幔,如同弄皱一池湖水。
当年书壅之外,亦是碧水周旋。
书壅的课堂上,礼仪、音乐、颂诗、写作皆是我的弱项,我在回忆中咀嚼着快乐,与少游兄相比,我的弱项似乎太多了一些,可我偏偏不思进取,仍然耗费大部分光阴与同窗在户外练习骑马、射箭、驾车。
春风拂着才生出嫩芽的柳条,唤醒大地的泥土芬芳。
原来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书壅。
那时的我个性直撞,树下不少敌人,却也与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交。
曾经的朋友,如今皆已成家立室,包括我与相陵君。
如果能够回到当初,我一定告诉当时的自己,千千万万莫再执着,非嫁少游兄不可。
尽管我无法摆脱受困祈国的命运,但是无论我嫁给曾经的任何一个朋友,大概都可以相敬如宾,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一生。
然而时光若可以回转,我又何必长大,永远待在最快乐的时光里就是。
那时光里的我只有欢乐,没有痛苦。
那时光里的少游兄待我极好。
眼前威胁我,说要将我一刀一刀凌迟的人真的是少游兄吗?
为什么我看他这么久,只是越来越不认得他。
为什么我们是现在这般模样?
我的身体被抛起扔下,被他折腾的当真如刀割一般。
我的双手攥紧他,心脏一阵乱跳?
他是疯了吗?他想做什么?
黑暗从四面八方将我包裹,我心中产生极端危险的预感。
可是我又能怎样?
这一次是我苦苦纠缠他,我若反抗他,他会立刻让我滚开。
我清楚地明白我不能怎样。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如果真的无法承受,那就全当自己是个死人吧。
屋外的雨越下越急,大概半个时辰的光景,狂风裹挟着骤雨,从哐啷乱响的窗户涌进来,钻入帘幔,扑在我烫热的身子上。
他将同样烫热的掌心贴在我的后背,缓缓而上。
我以为在这个时候,相陵君至少是意乱情迷的,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比我还清醒几分。
他突然伏在我的耳边道:“从今以后,我要你陪着我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我被他禁在身下不住发抖,一时之间根本没有读懂他话中深意。
然而相陵君的话我听不懂也无妨,因为他的行动,已在片刻之间使我明白他的用意。
他贴在我后背的手掌逆着督脉循行,向我体内强输了一股凌厉之气,血涌在我的脸上,原来……原来……他是要废我的武功!
“不可以,你不能废我功力,你住手,你放开我……”
我着了急,本以为喊出胸腔的是愤怒,哪里想到由于前面体力损耗过大,愤怒变作绵软沙哑。
他在我无力地挣扎中情意更浓,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拨正我的身体,将我整个人都送给他自己。
我苦叫一声,他呼出一口气,似是隐忍的情绪得到短暂的舒缓。
他的掌心始终不曾离开我的经脉,输注的真气在我体内不断上升,我对上他难得柔和的目光,在这危险的关头,意识到以卵击石绝对是错误之举。
我陷在他的攻势里,身体里如有一道道电流激荡而过,簌簌抖动,可我还是不得不强定心神,伪装出顺从与温婉,骗相陵君罢手,莫要当真废掉我的武功。
相陵君一眼看穿我的欺骗,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加速真气的输注。
他的手指在我腰间两处穴位一按,我就再也动弹不得。
我体内的功力也是日复一日苦练得来,可惜遇上相陵君的真气,它就仿佛变得不堪一击,片刻之间被抵消殆尽。
相陵君百忙之中还冲我笑:“旁人废你功力,你或可冤屈,我废你,实属天经地义,你不该忘记你这一身功力是从何而来。我辛苦钻研的剑法,是为保你平安,而非方便你与人私奔。”
从前听阿霍讲梁国传说,有一故事是悬河龙女因触犯天条,被天帝下令抽去龙筋,封锁河底千年。我那时年纪小,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以为神话就是神话,与人间无关。
如今我被相陵君废掉一身的功力,我才彻底明白被抽掉一身龙筋、封锁河底千年是哪般滋味。
最后一点功力被他的真气击得烟消云散,一切都回天乏力。
如今的我就是一堆死肉。
死肉也便罢了,我在相陵君的怀抱中,还是任他糟蹋的一堆死肉。
天亮天又暗,连日的落雨不休,让我早已分不清是朝夕几何。
然而是白昼黑夜对我而言又有何不同,我始终都是置身火海——再大的风雨也浇不灭的熊熊火海。
失去功力的我大不如前,可因为我有私奔之过,相陵君比之从前偏又来势更凶。
我晕过去几次,又几次被他弄得重新清醒;每次醒来,他灼热的眼神都告诉我他恨不得再次将我置之死地。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心中所想,他的行动也实施了他心中所想。
我任由他摆布,非但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后一次醒来,天还阴沉,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的目光没有对上相陵君的目光,我的身边没有相陵君此人。
我的身上满是他的味道与印迹,血仿佛不再流动,我微微动下手指,也是酸软无力。
我漠然地望着榻顶,静默着躺了许久。
我失去了武功,失去了自由,更准确的说我失去了未来。
相陵君说要我陪着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可是我的人生连碎骨、烟灰都不如,碎骨可以零落,烟灰可以飞散,而我将永远的成为一潭死水。
突然我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向我靠近,隔着隐隐的帘幔,我从身形上认出那是阿灵。
阿灵站在外面轻声问我:“夫人醒了吗?”
我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只怕她要进来,连忙道:“你退下。”
可我因为早就喊哑了嗓子,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清,更何况阿灵。
阿灵听不清,更要上前不可,情急之下我摸起相陵君遗下的一块玉玦,使力掷了出去。
玉玦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响,阿灵这才却步。
摔碎他的玉玦,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蓄积着满腔的怨怒,我再次,一字一字道:“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废掉功力2
雨停风歇,揉碎一地残花。
过了两日,我终于能够下地走动。
我习武数年,几乎忘记作为一个平常人的感觉。
失去功力的我,步伐由轻盈变得沉重,好似生生被相陵君折断可以高飞的翅膀。
醒来之后许久,我才迟钝地意识到玉仪久不在微澜殿中。
没有人敢告诉我玉仪的下落,包括阿灵,最后我还是不得不从相陵君口中得知。
玉仪被关押在一间密闭的囚室之内。
密室之中,时间变得多余,外面的世界有白天与黑夜,囚室之内却只有黑夜。
一盏油灯昏昏地挂在墙壁上,玉仪坐在一张铺满稻草的矮榻上。
她的身后另躺着一个人,因为灯光幽暗,我一时没能认清那究竟是谁。
玉仪见我前来探望,几乎落下泪来,起身扑倒我面前。
“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我见她身形消瘦,满面愁容,想必这些时日受了不少的惊吓。
相陵君的行事作风,我面对他时都不免心惊胆战,更何况是玉仪。
玉仪一向稳重,如今却抱着我着实哭泣一场。我心下难过不安,皆是我的一走了之害苦了她。我拍抚着她的肩膀劝她,脑子里却已经在苦思如何向相陵君求情。
玉仪哭过了,才记起什么事情,忙拉着我的手走到榻边。
“橙官姐姐自被殿下关入囚室,一直高烧不退,小姐你快想些办法吧。”
“橙官!”
我惊叫一声,急忙俯身察看,那侧卧在草堆之上,病得满面通红、人事不知者,不是橙官又是何人。
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地抱紧自己,莲藕般的一截手臂露在凌乱的纱衣之外,呈现出一道道血痕。
“她受过刑了吗?”我再度震惊,“为什么?谁对橙官用刑?”
玉仪低头垂泪,默默不语。
我骤然想起我深恶痛绝的那个人。
“是夙公主?”
没想到玉仪摇了摇头。
“夙公主早已不在府中,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去了哪里?”
玉仪表示不知。
既然不是阿夙,我再猜下去,答案就一目了然。相陵君府内,除了阿夙和相陵君,还有何人敢对橙官用刑。
既然不是阿夙,那必定就是相陵君。
在我猜到答案时,玉仪也斗胆告诉我真相。
“命人对橙官姐姐用刑的人是殿下。”
“为什么?”
我虽然猜准罪魁祸首,但我仍旧不解其中。
自我恢复记忆,我一度怀疑当年橙官背叛于我。她明里追随小易,实则是奉相陵君之命,观察梁国的一举一动。
若我猜测属实,橙官是相陵君的功臣,相陵君无缘无故怎会对她用刑。
玉仪解释出我所不知的隐情。
“当日我们送小姐离府,马车过右卫门的时,多亏橙官姐姐相助。后来事发,殿下彻查下来,是以怀疑橙官姐姐与侯爷里应外合。”
没想到事隔多年橙官犹然肯帮我。
我望着重病的橙官,芙蓉巷中,我们有过无数次的病中相伴,相扶相持。
我被梁国公主的身份所累,她被倾国倾城的容貌所累,如若我没有迫不得已的身份,她没有绝色的容貌,我们一定还是秋千架上那对活泼爱闹的姐妹。
我深吸一口气,终是做不到不理不问。
我暂且搁下从前旧事,问明玉仪有关橙官的症状,又吩咐守在囚室外的阿灵,让她悄悄遣人去府外抓药,并且不要惊动府中之人,尤其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