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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世界是平的 作者:托马斯 弗里德曼-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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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但是数量不像我预想的那么多,尽管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已经有10年时间了。而且,我发现我的墨西哥朋友们有点沮丧。他们告诉我,墨西哥已经过了发展的最佳状态,今后再也不会有像以前那样的高增长了,而且人们的自信心也逐渐衰退。
所以在新德里,不管怎样建设,你都能在城市里一眼看到天边。在开罗,地平线永远不变。但是在中国,如果时隔一年之后再去某个城市,其快速的变化会使你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对于墨西哥城来说,当人们觉得自我感觉良好,并遥遥领先时,却在转弯处猛然撞到了中国,这才发现原来中国走的是另一条道路,速度比自己还快。
怎么解释两者之间的区别呢?我们知道经济成功的基本公式是:经济成功=批发型改革+ 零售型改革+ 良好的管理+ 良好的教育+ 完善的基础设施+ 把全球化与本土化相结合能力。而我们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有的国家可以同时把各个方面调动起来,使其持续地发挥作用,而有的国家就不行。为什么有的国家的地平线能够在很快发生改变,而有些国家的地平线历经半个世纪也没有什么变化。我所能找到的唯一答案是“国家的内在能力”。这种能力主要指社会聚拢所有资源和为经济发展做出牺牲的能力和意愿,以及这个社会的领导人以权力谋发展而不是为自己谋取利益或保持社会原状的意愿。有些国家和地区如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看上去能够把所有的能量优先集中于经济发展。有些国家的精力则完全被意识形态和地方各个势力之间的长期争斗所分散如埃及和叙利亚。有些国家的领导人在任期间大力推进国家现代化,不为自己谋一丝私利。
而有些国家的领导岗位靠金钱就可以买到,这些贪官污吏在位期间只顾搜刮民财,然后再把资本投资于国外项目。为什么印度的领导人能够修建技术学院而巴基斯坦做不到,其原因只能用我所说的“国家的内在能力”来解释。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容易比较衡量,但却非常重要。
我们以墨西哥与中国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从理论上说,墨西哥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非常有利于其在平坦的世界中生存。它是世界上最大、最有活力的经济体美国的邻国,并在20世纪90年代与美国、加拿大签署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因此成为这两大经济体向拉丁美洲扩展的跳板。墨西哥还盛产石油,石油产值占政府收入的三分之一。相比之下,中国远在万里之外,背负着沉重的人口负担以及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各种包袱,自然资源稀少,最好的劳动力集中在沿海地区。10年前,如果你不对他们的发展前景进行预测,大多数人肯定会把赌注押在墨西哥身上。然而事实是,中国最终取代了墨西哥成为美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即使在墨西哥人当中,也存在一个共识,即虽然中国远在天边,但其在经济联系上却与美国越来越近;虽然墨西哥近在眼前,却在经济方面与美国渐行渐远。
我并不是说墨西哥一蹶不振。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墨西哥有可能会在中国…墨西哥版龟兔赛跑中最终取胜。中国还需要继续推进艰难的政治体制改革,在这个过程中的任何波动都会对经济发展产生不利影响。而且。墨西哥有许多像中国人一样富有创业精神的企业家,否则墨西哥不会每年向美国出口数十亿美元的商品。此外,中国的农民不会比墨西哥农民生产效率更高。但是,当你分析一下双方各自的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你会发现中国正在成为兔子,虽然墨西哥在比赛开始时在自然资源方面有更多的优势。为什么?
墨西哥人不断地问。当你现在来到墨西哥城,墨西哥人将告诉你,他们听到了两个巨人吮吸养料的声音。墨西哥前外交部长豪尔赫。卡斯塔涅达2004年曾经对我说,“我们受到了印度和中国的两面夹击,”“除了高附加值的工业,要我们同中国竞争是很困难的。在我们本来应该有竞争力的服务领域如办公业务外包和呼叫转接中心,我们又受到了印度的冲击。”毫无疑问,在某种程度上,中国受益于其仍然存在的中央集权管理体系,这种体系可以强行压抑各种利益之间的争斗和无政府行为,为国家政策做出统一部署。北京的领导人可以从上而下实施许多改革的具体措施,不管是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还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中国也许是个中央集权国家,但不可否认中国在进行零售型改革方面的能力更强,它有更强大的国家组织体系和官僚机构,从而可以把大量有才能的人放在关键的政策决策岗位,同时中国还有某种民众精神,广大人民的热情可以很容易地被调动到国家建设中来。中国官僚体系中依然保存着对为国家建设鞠躬尽瘁的官员进行提拔的传统。
经典著作《历史的终结》的作者弗兰克。福山说:“中国有按照政绩对官员进行赏罚的传统,韩国和日本也沿袭这类似的传统。在这种传统下,所有官员头脑中都有‘国家’的基本概念,官员的行政行为要考虑到国家的长远利益,这种行为的后果会导致政策制定者在官场上步步高升。”
相比之下,墨西哥在20世纪90年代刚刚从一党专政的中央集权国家转变为多党制民主国家。所以当墨西哥要召唤全国人民的意志和能量进行微观层面的零售型改革时,它不得不要通过虽然合法、民主,但漫长的表决程序。换句话说,任何一个想改变政策的墨西哥总统,不能像他独裁的前任一样自己说了算,而是必须照顾到社会各方的利益,然而这就像放牧一群猫,每一方都各行其是,很难取得一致。在改革过程中,很多利益集团——不管是众人联盟还是少数人垄断的组织——的利益都会受到触动,而这些集团势力强大,他们拒绝配合会导致改革计划的失败。像其他很多拉丁美洲国家一样,墨西哥的国家体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仅仅是执政党赞助者的傀儡,是为地方利益服务,而不是为国家利益服务。莫伊塞斯。纳伊姆在其著作《拉丁美洲的市场经济之旅》中说:“拉丁美洲国家的国家体系不能够良好运转……历史学家强调这是由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占领与殖民主义留下的国家组织机构不全、法典和政治结构不完善的后遗症。政治学家则认为拉丁美洲国家糟糕的表现反映了政治经济权利在国家不同阶层之间的分配,这种分配原则不顾全公众利益,而是照顾富人,以中产阶级为主要服务阶层,排除穷人的存在。被特殊利益集团牵着走的政府机构没有能力制定和执行为广大民众服务的政策,只能照顾控制自己的‘小众’的狭隘利益。”
另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是文化对待受教育的态度。长期以来,中国和印度的父母不断地告诉自己的孩子,将来当一名医生或工程师是最有出息的。但墨西哥就没有这样的教育观,自然也不会在教育设施上有较多的投入。中国和印度在美国都有5 万以上的留学生,他们不远万里来到美国学习先进的技术。墨西哥虽然与美国近在咫尺,却仅有1 万名留学生。作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美国讲英语,而墨西哥却从来没有制定过对国民加紧普及英语的计划,也从来没有设立任何资助墨西哥学生赴美留学的奖学金项目。墨西哥前总统埃内斯托。塞迪略说,国家政治体系、全球化对国家的挑战和要求民众接受教育的程度这三者之间存在着脱节。
看到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差异,有人会以为民主制度是零售型改革的障碍的结论。
但我认为得出这个结论为时过早。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领导水平而不是国家政治体制。民主国家里,出现过有能力的领导人,像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她把全国人民的目光集中到其所倡导的改革上,并使其政策在英国得到了贯彻实施。当然,民主制的国家里也有改革不成功的例子,像当代德国,政策左右摇摆,始终不能击中要害。
同样是中央集权制度,中国可以成功地推进经济改革,津巴布韦则得过且过,不愿意调动人民的热情,因为其领导人不愿承受任何打击。
“墨西哥和拉丁美洲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潜力,”塞迪略前总统说,“在30年前,拉丁美洲领先于其他各国,但在最近25年里,拉丁美洲的发展一直处于停顿状态,其他国家则渐渐赶上。我们的政治体系不能够处理、接纳和执行所谓的零售型改革。
直到今天,你还不能在拉丁美洲公开谈论市场经济。中国每个月都在进步,而我们还要花费一年又一年的时间来决定是否需要进行初步的改革,这种改革对于任何社会来说都是十分必要和紧急的。我们的竞争力不强,是因为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太差,要想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必须提高税收。自从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以来,我们也没有新建成几条连接美国和墨西哥的高速公路(事实上一条也没有),许多从政府支出中获益的人不纳税,所以政府要想运转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征收更高的税。但该政策又会因遭到各方的反对而被扼杀。“墨西哥的一份报纸最近刊登了一篇文章,内容是关于美国匡威运动产品公司是如何使用墨西哥胶水在中国制造网球鞋。塞迪略说,”整篇文章都是关于为什么我们要给中国胶水,“而对待这件事的正确态度应该是思考我们怎么能够多卖中国一些胶水?”
看来我们还需要清除一些心理障碍。“并不是说墨西哥没有加强其出口产业的建设,墨西哥逐渐落后于中国的主要原因是中国的发展速度太快,范围更广,尤其是在对科技人员进行教育培训方面。
正如商业顾问丹尼尔。H。罗森在《国际经济》杂志(2003年春季号)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所指出的,自从20世纪90年代世界经济复苏以来,中国和墨西哥在许多相同的领域里都实现了出口份额的增长——从汽车零部件到电子元件再到玩具和运动产品,但是中国的增长速度更快。对于这种区别,与其说中国的发展战略正确,不如说墨西哥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失误——没有通过微观层面的改革,稳定地提高其经济竞争力。墨西哥所做的正确的决策是允许蒙特雷借助距离墨美边境近的地理优势,大力发展工商业,鼓励竞争。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把蒙特雷模式应用到全国。这可以帮助解释为什么从1996年到2002年,墨西哥在‘全球竞争力报告’中的排名逐年下降,而中国逐年上升。这不仅仅是工资成本低的问题,中国已经在教育、私有化、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控制、中层管理和引进新技术方面取得了优势地位。
“所以说中国正在吃墨西哥的午餐,”罗森说,“但本质上主要怪墨西哥不能在已有的成功上乘胜追击,不能及时在更广泛的领域内深化改革,而不能怪中国的低成本劳动力。”换句话说,墨西哥的零售型改革搞得很糟糕。根据国际金融公司的“经商2005”的报告:在墨西哥创建一家公司平均需要58天,相比之下,在新加坡只有8 天,土耳其9 天;在墨西哥登记一项资产需要74天,在美国只需要12天;墨西哥的公司所得税税率为34% ,是中国的2 倍。
《麦肯锡季报》的文章《廉价劳动力不是唯一》提到自2000年以来,当中国加入WTO 并开始利用世界的平坦化时,墨西哥丧失了27万个装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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