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档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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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
“要是这样也好说了。我们是两难啊?”
“怎么两难?”
“从目前各方面的证据看,我们有理由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为此我们询问他,在周倩被杀的当晚那个时候他在什么地方,他说他整个晚上都在家,没有跨出过房门一步。我们问谁能证明,他说是他的妇人能证明。”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说慌。”我说。
“是的,这种证明当然不足为信,他又找不出其他的证明人,所以我们也疑心他说慌。但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到了现场啊。”
“手机的问题呢?”我问。
“没有意义了。”狄青说,“如果是他干的,手机早就被他处理掉了,难道他还会留着用嘛?”
是的,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那么你们涉及到他的腐败问题了嘛?”我有些不甘心地问。
“涉及到了,但是看来他早有准备。”
“他怎么说?”
“妈的,口气硬得很,完全是不可一世、满不在乎的痞子相。”“摩丝”气得脸色发青,“他说……他说,这不是你们的事儿,对不起,想证实我杀了人,别来问我,去找证据去。想查我的经济问题,恐怕你们没这个资格。”
“这狗日的东西。”我恨恨地骂了句,“下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领导对我的批评中也带了一些暗示,我想先放一放在说。”
“领导怎么暗示你了?”
“他说嫌疑人得找准,要知道,象科技局局长可是全市知名的人物,搞不准造成的影响我们负不了这个责任。”
“哼!你小子也软皮蛋了,不敢再查了吗?”我有些气愤起来。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们也得以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不但要查,还要加强力量。但目前必须放一放。”
“好的小子,到底是我的朋友,我没看错你。”
我不想再打扰他们,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关于晚上的那个行动,我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要自己干。
回到办公室,我越想越气愤。难道他们的腐败问题就这样没事了吗?难道我真的撼不动他们吗?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没有公平和正义了吗?不行,我绝不能容忍他们在我的眼皮下如此的猖狂。我主意已定,拚得一身剐,我也要把皇帝拉下马。我要用我的方式去解决,我要向上级反映。
我很快写就了一封举报信,然后连同我所掌握的有关资料包括周倩电脑中的资料复制的一部分,署上我的真实姓名,封好,到邮局以挂号信发给了省反贪污贿赂局。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不再想其他任何事。我回到住处,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要出发,要去谢晓桐那个地方,我要在那里逮住那个行凶杀人的变态狂。
我象一支拉在硬弓上的箭,整装待发。
44
晚上七点半,我驱车来到了南关小区,我找到一个地方将车停好,然后向谢晓桐的住处走去。
也许来得早了些,小区内还处于晚饭后相对热闹的一段时间里。在街区的中心花园处,一群老人正在聚集,他们放着尖历的音乐,拍着巴掌,喊着口号做一种健身运动,力图通过每天的坚持,延缓日益衰老的运命。一群孩子在他们的周围追逐嬉戏,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年老与年幼的巨大反差,使人们顿感生命的短暂与迅忽,岁月的无敌与无情。街面上的一些商店和小酒馆亮着懒洋洋的灯,时不时有人从哪里面进进出出。
我低着头从街面上穿过,好象自己做了亏心事怕人发现了一样。从我泊车的地方到谢晓桐的住处也就三四百米的样子,我很快就到了我的目的地。
我往谢晓桐的房子里望了一眼,屋子里黑洞洞地没有一丝亮光,看看表,已是晚上八时。
她还没有回来。
我暂时放松了紧张的情绪,信步向南面的河边走去。我选择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坐下来,燃上一支烟。而两眼始终不敢离开谢晓桐的院子。
我一连抽了三支烟。在我扔掉第三支烟蒂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女人打开了住处的大门,然后进入、反锁、打开房门,接着,房子里亮出了光。
我如一只侍机已久的猎豹,迅速地冲向目标。
看看表,八时一刻,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灯光也暗淡了许多。与市中心和东部的繁华与喧闹相比,这里的确宁静安祥。经过一天的劳作,这里的人们从里面那个繁华的地方回来,在自己温暖的巢穴里休整,以准备明天又一轮的拚搏。
我四下张望了一阵,发现我的附近没有一个人。这让我放心不少。借着树木和墙壁的阴影,我走到那株早已选好的冬青树旁,调整了一个还比较舒适的姿式蹲下来。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向右侧观察,我能轻易地看到大门和门边道路上的所有情况,透过铸铁围栏,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谢晓桐的屋门。我想,只要我不走神,没有人会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过,除非他有隐身术。
冬青的枝叶插在我的脸上和脖颈处,有些痛有些痒。一些小飞虫似乎觉得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栖息地,在我的脸上和额头上游来游去,他们竟然顺着我的额头向下游走,进入到我的耳朵和鼻孔里。它们全然不知,它们所侵犯的对象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抚便可以结果它们的性命。我被它们闹得直想打喷嚏。但是我不能,只得对这些小东西隐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双腿已经酸麻起来,一双眼睛也越来越感到酸涩。这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我可再也不想重复这样的故事。
我又迅速地扫了一眼手表,九点了,可是既让我期盼又让我紧张的一幕始终没有出现。
附近的街灯熄灭了,四周忽然暗淡了下来,由刚才的朦胧变成了一团漆黑。抬头看看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阴了。
骤然的黑暗让我高兴,因为它帮助我更好地隐藏了形迹。我不用过多地担心我的目标,那座房子里透出的光亮完全可以让我看得到任何一个过往的身影。
我放心地活动了一下已经十分疲惫的身体,将重心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上。抬起刚刚换出来的腿用力地蹬了几下,那只脚竟如同有千万根小针轻刺般地酥麻。我咬紧牙关,忍耐着这刺入骨髓的痒痛,重新凝神屏气,直视前方。突然,在我的对面,有一对绿色的眼睛正盯着我,它的光分外明亮,在漆黑的夜幕里如两道闪电。我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涌到了头顶,毛发倒竖,肌肉紧缩。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它如电的光让我心惊胆颤。随着哗啦一声响动,它极其迅速地向我这个方向窜来,我本能地身体后仰,瞬间的惊吓几乎让我叫出声来,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妈的,原来是一只猫。
我稳定了身心,再度把精力集中到我的目标上。我感到空气流动起来,先是带来一阵微风,然后逐渐剧烈,继而吹得树叶在街道上乱飞起来,发出了嗽嗽的声响。冬青的枝叶开始摇曳,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了一阵阵疼痛。接着,我感觉有冰冷的液体打在我的头上、脸上、脖子里,先是几滴,渐次成片。
下雨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可没带任何遮风避雨的工具,只有这棵茂密的冬青树,可它并不能给我解决多少问题。
雨下得并不大,但是却下得很有耐心。那些细密的雨点在风的怂恿和帮助下,很有恝劲地、持续不断地向我袭击。我的衣服渐渐湿透,它们似乎害怕寒冷,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吸收我体内那点越来越少的温热。雨水浇湿了我的头发,顺着额头和面颊向下流动,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断地抹开它们,以使我保持清醒的视觉。
九点半钟了,还没有动静,只听到风吹着细雨滋润大地万物的声音,这声音使这里越发宁静,宁静得让我感到恐怖。
“已经九点半多了,也许,他不会来了,天又下着雨。”我心里琢磨着,力图说服自己不要再做无谓的等待。
“不行。”我的另一个声音又严厉地对我说,“你必须坚持,绝不能懈怠,绝不能前功尽弃。”
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后颈受到了猛烈一击,此后我便失却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多了,也就是说,我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昏迷了半个多小时。
我倒下的地方,正是冬青树的根部,那里全是松软的泥土,经过雨水的冲刷,已经变成了一汪泥浆。我从这一汪泥浆里费力地爬起来,身上、手上、半个脸上糊满了泥浆。后颈处则隐隐作痛。
妈的,那个小子发现了我。也许我太注意一个方向,而忽略了他会从我的背后赶来。我后悔不迭,恨恨地埋怨自己的过失。
是不是谋杀已经结束了,我紧张起来。看看房子那边,灯光还亮着,好象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谁知道呢?
我必须证实,必须。我顾不上满身的泥巴和后颈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走去,借着从房内射出的微光,我发现大门已经洞开。
我走到房门前,动手敲击房门。
没有任何动静,这状态持续了两分多钟。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加重了力度,再次敲响了房门。
又待了一会儿,院子里突然明亮起来,我知道里面的人打开了院子里的灯,那灯光很刺眼,我能看到满院子争先恐后下落的细斜的雨丝。接着我听到了房子里有一阵响动,然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谁啊?”房门也随着闪出了一道缝,但门锁上的链子并没有松开。
“有人被杀了吗?”我问了一声。
那人啊地尖叫了一声,立即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我想她现在肯定打起了哆嗦。这是我的错,在如此风雨交加的夜里,一个满身泥水的人突然出现,又说出了一句让人恐怖无比的话,不吓着人才怪呢。
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我想了想,稳定了一下情绪,准备离开。
我正要转身离去,门又闪出了一道缝。谢晓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从那道细小的门缝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你是人还是鬼?你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我用双手抹了把脸,借着雨水把满脸的泥浆向下清除,然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对不起,对不起,小姐,请你别担心。”我尽量使自己的语言轻松下来,缓和下来,以缓解她的恐惧,“我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我只是个过路人,半小时前,我发现有人在你的房前鬼鬼祟祟。他们打晕了我,现在我醒来了,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出事。”
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几眼,露出半信半疑的眼神。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你的大门被打开了。”我说。
她把房门开大了一些,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以证实我说的话。
显然她信任我了,打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极不情愿地向我说了声音谢谢。
我说你没什么事就好,说完我转过身走人。
“我的车。”她突然在我的身后大叫了一声,“我的车被人偷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恐惧和对我的戒备,没带雨具便向大门口跑去。
“早就没影了。”我说,“准备明天到公安局和保险公司报案去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