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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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来时看步伐已大好了,我带了厚坐垫来,请他坐了,他笑向我抱拳:“我听说了‘打虎还靠亲兄弟’的故事,多谢。”
我摆手指着十四“别谢我,都是师傅的功劳。”
十四也笑:“十三哥,我并没做什么,出力的是她。”
我果然没看错他,十三道:“别客气,都该谢。”
那餐饭后十四就派柱儿说,最近忙,棋个一阵子再教。十四实在是个非常好的蓝颜知己。他不在不免寂寞。
十三一切如前,从书房下了学忙完自己的事,总是来看看我,不拘早晚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我劝他何必如此,他只是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只得随他,正好皇上赏的御膳,就归他解决,他问我“为什么,不吃。”
难道告诉他保持身材吗?只得用身体不好怕积食为借口,好在关于我快挂了的传闻他也听过,就不难为我。
最近最头疼的还是惠妃娘娘的寿礼,虽然李公公说寿礼,皇上准备,可是毕竟是我的外婆,总要诚心表示一下,
可是毕竟算是我外婆,总要准备点我自己的礼才好,正好十四暂时不教我下棋了,我开始跟芳龄学刺绣,小有所成,在帕子上绣了一株兰花。
想到她提到纳兰性德的神情,想在花旁再绣句纳兰的词会更好。
只是我的字堪称一般,十三的字,好是好只是阳刚之气太重,十四不出现 ,不过料想,大将军王也柔和不到哪里去,那日在康熙那儿看到八王爷的字迹,觉得十分合适,他的字有一种柔美之气。
于是去求他赐墨宝。他也不问作何用,就应我所求挥笔写了:“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三句,
写完问我:“你读纳兰的词,”
“是,”我应, 他微笑,“还读什么书。”
故意答:“没特定随便读罢了,不过最近在看佛经。”
他好奇“佛经?”
“佛经中有大道理。”他看我示意我说。
我也想提点他一下,:“其实也就明白一个大道理‘无欲则刚’。”
他微笑:“已经明白的很多了。”
回去把三句话让人画了样子,开始刺绣,整整花了三十天,在芳龄和兰珠的协助下方绣完,三条帕子,都是兰花,分别绣了三句话,反而不知送那条好,正自踌躇,十四来了。
皇上责怪他不用心教我,他便来摆样子,依然笑模笑样的,我放下心来。
他看到案子上的帕子问我,“你绣的?”
芳龄上茶道:“十四爷,快给咱们格格拿个主意吧。”
十四笑,“什么主意”
我嗔瞅芳龄一眼,芳龄笑不作声,
兰珠从旁却接口:“这帕子是给惠妃娘娘的寿礼,摆在这都看了几天了,不知该送哪一条。”
十四笑了,芳龄接着道:“绣的时候也没见格格这么为难。”
我假装着恼“越发纵的你们不象话了,从开始绣就笑话我,上瘾了是怎么着?”
十四笑着对我说:“你也别恼,我来给你想个办法。”说着将那条绣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帕子拿走,放入袖中,“好了二选一,总好选些。”
我无奈只得由他。
生日快乐
十四刚走,十三来了,“四哥出去办差,带了礼来。”
“这么多?”墨纸砚,精巧玩意,
“有些是我的,我都拿来给你了。”他待我真是实在的过分,
我笑,正好让他给我解决难题,他挑走了那块“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帕子。
惠妃生辰,我早早就去她宫中伺候,康熙传旨大办,一早宫妃,阿哥,格格,福晋,络绎不绝,我看的眼花缭乱,只得捡‘著名’的几位记住,
德妃,宜妃,良妃,荣妃,这宫里真是,怪事一箩筐,惠妃那样的斯文人,生了个武夫,德妃温良贤淑,儿子是冷面王,宜妃呢,漂亮,且聪明,儿子却是个莽撞人,良妃身份低,人前分外不声不响,却有个那样高调的儿子。
他们聊天,我自始,静候一旁,宜妃看着我:“到底是姐姐的外孙女,一瞧就是伶俐人。”
惠妃微笑:“可怜孩子,没了额娘,当然要伶俐些才好。”
我心中暗自喝彩,明说我暗里却说十三,高手中的高手。
德妃笑道:“有了皇上和惠姐姐的爱护,怎能说可怜,是有福的孩子。”好,也是高手,装糊涂的高手。
正聊着,有太监报,“太子妃,和福晋们都来了。”太子妃沉静守礼,四福晋看来同德妃一样贤淑,最跳脱的是八福晋,这位著名的母老虎。
我看着高傲是有的,神采飞扬的神态倒是颇有王熙凤的意思,我是喜欢她的,能在古代约丈夫,是个了不起的 女人。
八福晋笑着说:“知道娘娘们最爱听谢玉村的戏,今儿了个的戏,就是庆喜班的。”
宜妃笑:“这样一个明白人,也说错话了。”
八福晋笑问:“娘娘,媳妇年轻识浅,错在何处,还望明示。”
宜妃瞧着我笑,好,冲我来了,
我微笑,:“宜妃娘娘,言重了,臣女初来京中,八福晋如何得知臣女名讳,记得在家时,额娘就说名字多些人人叫,才能添福添寿。”
惠妃娘娘点头:“说的是,小孩子家,不必讲究那么多。”
八福晋也笑:“儿媳疏忽了,科尔沁草原来的美人,就是不同,不光人好看,性子也大度。”
德妃也接口,:“惠姐姐的外孙女,这行事就惹人疼。”
真是郁闷,我还是找借口出来 实在不想应付这些女人。
男人之间的斗争,不过是成王败寇,女人之间的战争就绵长残酷的很。
我遣开了兰珠,芳龄,一个人转出了角门,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回廊边上,看满眼绿意一时沉醉,不禁轻声哼唱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唱的正开心,身后树叶响动,
“什么人,?”我起身回头,只见有人隐身在树丛中,“是哪个宫里的?我不怪罪你,出来吧。”
树后有人犹豫的走出来,却是个男人,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男人,他跪倒在地“草民不该乱走,贵人赎罪。”
“你是谢玉树。”我问, 他惊异的看我,我笑“刚才才听了你的大名。”
“别怕,你走吧,这宫里可不能乱走。”“是,”他跪谢起身退走。
我复又坐回去,他让我想到逍遥,我有多久没想过他了,我不敢想,我极力压抑思念是怕思念不可收拾,我现在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十三找来时,我眼中正含泪,他一声不响递帕子给我,更是伤情‘当时只道是寻常’
十三在我身边轻轻坐下,我把脸靠在他的背上,久久的流泪。
他轻声问我:“就在这里哭一哭,就好了,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我嗯一声,又笑了:“我把您的衣服毁了,让人看见要笑的。”
他也笑:“一件衣服,换个笑脸也值得了。”
我微笑说:“那好,再让我哭会儿,”他认真点头,一副你请便的架势。
我却哭不出来,只是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开戏了,我坐在惠妃娘娘身边,戏是听不懂的,曲高和寡,我是俗人,只听流行歌曲,自从来了这,这是唯一娱乐项目,谢玉树的身段唱腔,风姿迷人,看其他阿哥贵人们也都十分欣赏。
目光流转之际正看到十三也看我,微微一笑,望他别担心我。十三回以一笑。
八福晋笑道:“妍玉喜欢谢玉树的戏吗?”
我淡淡回应:“初次听,并不甚懂得。”
“娘娘,最近绣了块帕子,不怎么好,却是妍玉初次绣的,娘娘不嫌弃就留下用吧。”
惠妃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了半晌,微笑着说“这针脚还妥帖,难为你一片孝心,我收下了。”
我告退了出来。秦二手提宫灯等在外面,回乾清宫的路上。
十四一人等在那儿,见了我笑得有些古怪,他喝了酒, 秦二识趣的躲开,我却心生疑惑,这小子未免太乖觉。“师傅,这是怎么了?”
他垂首半晌抬头对我苦笑:“今天我对额娘说我 …… ”他看我终于 没说出来,我却猜到七八分,
“额娘说皇阿玛就快给我指婚了,”我无言以答,我能说什么?撇开舅甥关系不说,我又没爱上他们中的谁。只有沉默,
十四看向天空,冷冷一笑,“终有一天会作主的。”
听得我脊背泛冷。
自那日后十四便再没同我说过话,平时我也很老实,不伴驾就只在屋里看书,练字。
说实话我不知道满人到底什么规矩,舅舅同外甥女可不可以结婚,我又不能问,他们先人娶过姐妹娶过弟媳,但愿现在受汉化影响,最好不行。
康熙皇上办事效率就是高,刚给十四指婚就即刻办了婚礼,我没有出席,这种热闹还是少凑为妙,还有两月过年,来京城也是三月余,日子是如此煎熬。
我至今仍不能平心静气,虽然我知道还有至少十年才会真正乱起来,他们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真正的坏人,这里没有好坏,没有是非,只有输赢成败,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水仙花不开
内务府送来不少水仙,我在外头寻了刀子,刻水仙,水仙的雕塑可是个技术活。
十三站在门边笑,“你又在干什么?”
我抬头看他:“ 用刀子控制水仙的长势,让他长得遂我的心意。”
“这个会长成什么样子?”他拿起一个问我,
我笑:“如无意外,会是一头象。”
他也笑:“不管有没有意外,送给我吧,免得开不成样子,丢了脸面。”
我瞅他,看不起我?
我吩咐他,把水仙装盆浇水。他挽袖子干起来,像模像样的。
我笑起来:“你到我这来兼职算了。”他浇着水,疑惑的问我:“什么?”
我忙掩饰:“想了个新词,就是空闲时,再做一份工作的意思。”
他笑着:“你总有新词。”我过去告诉他水量,我们两人正头对头。
“怪道刚出来就不见十三弟,就知道在这儿。”好大的嗓门,是十阿哥。
我抬头九阿哥也在,我微笑请安:“九舅舅吉祥。”
吩咐人上茶,然后转头继续看我的花球,
十阿哥着恼:“小丫头,你又给我脸子看。我这是来你这看你,你怎么也得招待一下。”
我看他,微笑:“哦?原来这是我的地方吗?我还以为十舅舅,把这当菜市场呢?没进门就大呼小叫。”
他面色铁青,看一边忍笑的十三和老九:“都是你们把她,纵的不像样子,一开口就挤兑我。”九阿哥拉他坐下。
十三笑:“十哥别气了,这不还叫我在这给她,伺候花草吗。”
他为人倒还好,只是粗了些。我也不能太过份,也笑:“十舅舅,原来为人这样小气。不过是句玩笑,妍玉送盆花赔礼吧。”
十阿哥脸色缓和:“总是拿皇阿玛的东西打人情。”
十三问:“九哥十哥怎么没回去。”
九阿哥笑:“是啊,早知道回去就好了,害得老十又吃了一顿排头。”
十阿哥也笑:“我竟是自己来找不痛快的。”
他们喝茶聊起天来,十阿哥问:“不知皇阿玛但留了八哥四哥说什么?”
九阿哥喝茶,慢慢道:“这谁知道。”
我微笑:“您整天谈国事,不累?不如我限个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