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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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好些了,外面风和日丽,我问过太医他说可以,最近这位赵太医对我的做法颇为赞
赏,于是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院子里寻了一个阳光充足,没有穿堂风的地方,安置了两把
躺椅,我和十八一起晒晒太阳。
拉住十八要给他讲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鸟要飞去南方过冬,可是它半路上就冻得不行,
从天上掉了下来,又一只牛经过出恭,正好盖住了这只鸟,在温暖的牛粪里小鸟缓了过来,小
鸟发现自己还活着,非常高兴,于是就唱起了歌,有只猫经过听见歌声,把这只鸟从牛粪中扒拉了出来,”
我故作神秘“你猜那只鸟后来怎样了?”为了调动他的兴趣,我与他互动。
十八想半天摇头,我说:“被吃了。”
十八吐舌头:“吃?怎么吃?还占着牛粪呢!”
我笑:“那只猫可没你挑剔,你什么时候见过,猫烤熟了东西吃?难道它吃之前,还要给那只鸟洗个澡不成?”
身后有轻笑声,只当是伺候的宫人,不以为意,
“然后呢?”十八问
“故事就讲完了,不过这个故事是有道理的?”
“道理”十八不解
“牛粪就如同人生的困境,这第一个道理就是告诉人们,‘困境有时是人生的转机’就像那只鸟,牛粪没有害它 反而救了他的命。”十八听得出神,
我继续说“那只猫就如同是你的朋友,世上的朋友未必都可信,这第二个道理就是‘救你的人未必都是好心’那只鸟被猫救了,却送了命。”
“记得那只鸟缓过来之后唱歌了吗?这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人们‘当你身处困境的时候,闭上你的鸟嘴’”
话音刚落,噗哧,噗哧的喷笑声不绝于耳,
我回头,狂汗,康熙带着十三十四,就站在我们身后,都笑不可抑的看着我。
硬着头皮请安,康熙坐下,搂过他的宝贝十八儿子,和蔼可亲的看着我:“妍玉讲的这个故事,倒是新奇的很。”
我忙说:“是从外面听来的,觉得好玩就记下了,让皇上听这样不雅的故事,妍玉惭愧。”
康熙问十三,十四,:“噢?你们陪她出去,她长了不少见识。”
十四笑:“儿臣正要求皇阿玛恩准,以后快不要准她出宫了,这才出去几次就牛粪,鸟嘴的,再多几次,儿臣可不敢保,她还要说出什么来。”在康熙哈哈的笑,
“就算有错,十四爷督导不严,也是大过。”此时不陷害他更待何时。
十四表情无奈,笑着摇头。我偷眼瞧十三,他在笑,却没有看我。
康熙四十七年2
康熙要我随着去木兰围场,我可不想去趟浑水。
我借口留下陪十八,可惜我的阴谋没有得逞,连十八都随行。
出了京城,我随惠妃娘娘的车驾,我陪惠妃娘娘聊天,聊着聊着谈到终身:“都十八了,宫里还好,以前几个格格,也是这个岁数嫁的,只是在晚就不太好了。”
“妍玉没想过嫁。”
惠妃仔细的看我,看得我心慌气短,却还要强忍着,她看得我实在没法子了,
只得硬笑:“娘娘,怎么了?”
她也笑了:“要是你能嫁在京中,留在我身边就最好了。”我愣愣的似乎有话。
“你觉得老八怎么样?”
我大惊,惠妃依然微笑:“八福晋那里,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应付。”
我失色,“娘娘,我……不嫁的”
惠妃看我叹息一声,:“你也不用急,婚姻之事,最终得听皇上的主意。”
原来她不过试探我的心意,经上次一役,她老人家也明白,这种事她在家自己想是没用的。
我带着兰珠下车散步,十三正带人巡逻,看到我,下了马,
“你帮我做个媒吧!”十三一惊看我,我笑了:“别误会,不是我。”
我把身旁兰珠推出来,“您看我这个丫头可好,在你身边找个人才,给这丫头可好。”
兰珠羞得不得了:“格格,您饶了奴婢吧。”说着跑走了,
“唉!你这丫头,你走了谁陪我散步啊!”我喊,正要追,却被石头绊了一下,十三适时扶住我。
他笑了。我竟然这样想念他的笑容。
我约了十三见了面,却不知说什么,告诉他惠妃打算让我嫁给八爷的事?
思来想去不能说,不是说他不能帮我,只是不想让他惹麻烦。只好沉默。
身后是兰珠和十三挑来‘精英’,给他们制造个机会也是好的。
我让他们离我们远点,“我和你十三爷有话说,兰珠是女孩子,这荒郊野外的,你可别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这古代大男人,不知有没有绅士风度,现说明比较好。
这个人叫孟运,虽是上三旗的人,可惜家境差些,不过人才是好的,十三颇为赞赏。
我看他长的也挺清秀,就一个老婆,结婚不久老婆去世,好几年了一直没再娶。
这一点我也很赞赏,别说古代,就是现代,这样的男人也少有了。
我同十三远远站着,偷眼看他们,看不出他们有没有聊天,不过站的倒不远。
“咱可说好了,要是成了,兰珠嫁过去一定要做正室。”
十三笑:“你很喜欢做媒?”
我看他同我说话,面色已经缓和,“四王爷已经添了世子了,你怎么样,难道新福晋不和你意?”我问,
祸从口出原来是这样的。十三,我印象里的十三永远对我温情有加,可是现在这个在吻我的十三,甚至有点疯狂,
“妍玉,为什么这么狠心,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敢,我虽然既胆小又自私,可是最怕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康熙四十七年3
兰珠给我端茶,一脸绯红,这丫头倒好像她被人亲了。
我吩咐她和我悄悄去十四营帐时,她脸色都变了,
“你十三爷的麻烦会很多,我不能给他添麻烦知道吗?”兰珠点了头,我带着兰珠和秦二去找十四,
十四迎出来,满面春风:“你来找我。”他握着我的手,我没有挣开,随他进了大帐。
他体贴为我解了披风,仍不放开我的手,为我暖着手“晚上夜风凉,出来不怕受风?”
我笑:“受风怕什么?我差点疯了才是真的。”十四不解的看我,
“惠妃娘娘问我嫁给八王爷可好? 我想知道,这是八爷的意思?你的意思?或者是大阿哥的意思?”
十四愣住:“这是真的?”我点头,他忽得站起来“我去问八哥。”
我拉住他:“你去一闹,把我置于何地?”
十四拉住我的手,想一会儿:“你放心,我有办法了,总不会把你泄漏出来。”
我笑着点头:“就知道师傅会帮我,看来来找您就对了。”
他抬我下巴,仔细的看我。他要吻我,我真在考虑要不要躲。
帐外柱儿来报:“爷,八爷九爷正在来的路上。”
他微笑:“你运势不错,不用我去找了。”
我出来绕着走回去,不知十四打算用什么招帮我,不过我想总比十三或四爷出面好的多。
我猜测着主意是大阿哥出的,他想借我拉笼八爷,惠妃大约也没有坏心,八爷在她看来,风头正劲,前途无量,再说他家里的那只老虎也讨不了我的便宜。
告别
我躲在帐中用朱砂抄经,还是第一次抄,累得肩乏臂酸,正喊着“累死了”
九阿哥挑帘进来,“又满嘴混说什么?”我笑,
方知道为什么只有芳龄一人伺候,兰珠被荣妃借去做针线,他站在门边笑着看我,看得我发窘,他很少来找我,不知是何事?
我看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素白的暗花宫装,外罩银灰的毛边马甲,不同的是宫装是我画图,兰珠为我做的,因宽袍大袖的不方便,我让她把里袖作窄,外袖虽宽却只过手肘,写字时最是方便。
“你抄经累,是因为你写字的姿势不对。”他走过来,看我的字:“这字是谁教的?”
“没人教自己找帖子临的。”
他笑“怪不得。”
我恼:“好是不好?”
他笑意更浓:“老羞成怒。”
说着把笔递给我让我写几个他瞧瞧,我刚写了,他站在我身后,用极其暧昧的姿势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笔带我写,
“写字时要气沉丹田,力聚手腕,这样写出来的字才有风骨。”
我笑,“我原只当,写字花份呆功夫就好,怎知这也要天分,看来这字我也不能写了。”我要撤手,他却不肯,
“有名师在你怕什么。”就这样他握着我的手写了几天的字,搞得我脸皮也厚了,就跟左手握右手一般,要不然结婚几年就要‘痒’,有事实依据的。
我干脆也沉心写字。
偶尔侧头看他,回想小时在少年宫学毛笔字,完全是因为,去代课的是个刚毕业的年轻男老师,很是一天不拉的用心学了一阵子,后来那位老老师回去教,我便放下了。
胤禟知道我在看他,只是微笑,不看我说:“用心点。”
于是老实的眼观鼻,鼻观心。
天天一早就到我这儿报到,写写字,聊聊天,他报了病,也不去围场。
“您不口渴?”我问,他方放了手,我给他端来茶,
“你的这的衣服是内务府做的。”
我摇头“我画了图,让兰珠给我做的。”
“我说嘛! 内务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手笔。”他低头抿茶,放了杯子:“芳龄这个丫头不好吗?”
“好,当然是好的,可惜这么多年,她都还是你的丫头,不是我的。”
他抬头看我,微笑道:“我都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
我想起《道德经》里的话,写了出来:“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贻其咎。”
拿给他,我看着他:“这些几句话,你该好好看一下。”
他忽然冷了脸看我,我坦然回视。
就这样半晌沉默,他收了我的字,低声说:“我不会来了。”起身要走。
我叫住他:“这几天你好像有要对我说?”
他背对着我:“十四和八哥说,他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娶。”
我大惊,他原来用这么直接的方法,
“八爷怎么说?”他却不答,回身看我:“你不想嫁吗?那你去找他干什么?”他知道! 我更惊
“十四爷说的?”他摇头,我才放下心来,有芳龄在岂有他不知之事,让八爷知道这事,就十分麻烦,那个人得罪不起。
只好说实话,因惠妃似乎属意我嫁给八爷,
他沉吟:“这大概是大哥的主意。”他看我“虽然八哥答应十四了,不过皇阿玛似乎要留你一阵子,短期内也不可能去求皇阿玛赐婚。”
我放大半的心,康熙留着我有很大的政治用处,
“从今往后,我不能再来看你了,十四弟明着要了你,我也要避嫌的。”原来这几天来陪我,只是为告别。
走时他苦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更无奈,不知那根筋搭错了,鬼催得做这种事,只因想躲他结果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掘坑自己埋。
废太子
康熙和惠妃看我抄的经“这字长进了,特别是最后这几章。”
那是九阿哥与我合写的,笑的十分心虚,八爷,十爷,十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