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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双匣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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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荣将手中的书丢在桌子上,眯起了双眼:“说下去。”
  谢凌辉凤目闪耀,负手说道:“人人都说我们谢家与王家是京城中齐名的官宦之家。但是我知道,我们谢家根本无法和王家相抗衡。王家在朝中历代为官,势力遍及整个朝野,无论六部、军队还是地方都有王家的族人、姻亲、老朋友、老部下、同窗、同科、学生,对大周影响力惊人,更不用提大周的皇后是王家的长女王芷君了。”
  说到这里谢凌辉轻轻一叹:“我们谢家虽然财力雄厚,但却是近几年才飞蹿上来的,丝毫没有根基底蕴,在上层官僚里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其他大家族和咱们同荣同损,没有盟友。现在之所以风光无限靠的是皇上,靠的是在宫里面受宠信的长姐。因为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让朝中有一个过于强大的家族出现,为了压制王家,皇上推了谢家上台,将谢家从一个中等家族提点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如果此时爹爹能向皇上恳求,皇上也会欣然将一部分兵权交给谢家,以达到压制王家在军方势力的目的。而我们也可趁此机会将家族壮大。”
  谢春荣越听心中越惊讶,缓缓的点头,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的儿子长大了!他又何尝不知道谢家根基浅薄?无情最是帝王家,如今谢家虽然得宠,但皇上可以随时毁了你另寻其他家族,现在虽然谢家看上去好似与王家平分秋色,但实则危机四伏,如履薄冰。但是现在,他年仅十四岁的儿子竟然能看透这一层,且分析得丝丝入扣,并已然能站在全局为家族打算,令他喜不自胜。
  谢春荣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转身问道:“你若从武,今后会怎样做?”
  谢凌辉微微一笑,英挺隽永的俊脸上显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辣沉稳,侃侃道:“爹爹可知在历史之中我最佩服哪一位?”
  谢春荣扬扬眉毛,坐回椅子等着下文。
  谢凌辉扬起面庞,眼中流露出几丝神往,道:“孩儿最佩服的人便是宋武帝刘裕,我认为刘裕之功绩远在曹操、司马懿之上。曹操乃官宦之后,累世显贵,趁乱起事成其霸业。司马懿也是历任将相,煊赫一时,权倾朝野。这两位都是未出仕便已居高临下,得了几分家族的运道。但刘裕不同,他是一介布衣,却挥剑而创大业,数次击败孙恩会稽叛乱,稳定江山;又凭弹丸之地句章,只率一郡之兵攻杀四川守将谯纵,收巴蜀;趁关中大乱而攻长安,灭后秦;自海上击番禹而平广州;最终从一个百姓走到了世间的巅峰。剑锋所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只可惜英年早逝,壮志未酬,否则其必可成就一番不世帝业。”说到这里,谢凌辉凤目中闪动着摄人的神采,沉声道:“孩儿自知无法与宋武帝相提并论,但愿效仿,趁这乱世,投身戎马,将谢家推向足以与王家真正齐名的豪门望族!”
  这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初彤只觉得谢凌辉此时好似换了一个人,平日的儒雅恭谦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萦绕的一股霸气,一向深沉如秋水的凤目居然隐隐闪出几分枭雄之色,让人不敢逼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紧接着传来谢春荣朗声的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踱步,然后伸手拍了拍谢凌辉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点头道:“好!好!好孩子!骁骑营尚有一个副将职位空缺,我明日便面圣,提出此事。”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惨叫:“来人啊!有贼人!”这一声嚎叫惨烈非常,紧接着“啊”的一声便没了声息。谢凌辉登时抽出腰间,转头对洪总管道:“保护我爹!”也不理谢春荣的呼唤,开门跃了出去。初彤却心中一喜:“莫非是我的夫君回来接我了?哼!还算那小子有良心!”想到这里忙不迭的追出去,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状,口中还大喊着:“有贼人啊!有贼人啊!保护二爷!保护二爷!”
  外面的天色已经向晚,初彤影影绰绰的看到七、八个人影缠斗在一起,地上还躺着两具丫鬟的尸体,示警的锣声已经响起。初彤口中一边大喊,一边靠前观察这打斗的人中有没有云映淮的身影。一不留神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摔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等她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头上便传来嗖嗖的宝剑声。初彤吓坏了,抱着脑袋一点一点向前蠕动。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座假山,初彤顿时如获至宝,半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向假山后奔去,来到跟前,初彤往假山后头闪去,却听见假山后“啊”的一声尖叫。
  初彤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瞧,只见大夫人并一个丫鬟缩在假山之后,神色惊惶,两人相拥一起瑟瑟发抖。大夫人原本以为是贼人杀了过来,看见初彤才松了一口气,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突然从后面闪出一道寒光,伴随着丫鬟的一声尖叫,大夫人身子一软便脸朝下倒在了地上,背后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汩汩冒了出来。
  初彤惊呆了,随后反射性的抬头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若不是她手快捂住了嘴巴,恐怕此时定要惊声尖叫了——那伤了大夫人的元凶正是谢家的二公子谢凌辉!谢凌辉手执长剑,脸上毫无表情,“啪啪”点了大夫人穴道,大夫人登时便晕了过去。谢凌辉抬头向初彤看来,在暗淡的夜幕下,那双潋滟的凤目更如刀锋一般锐利。初彤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转身回头欲狂奔逃命,但又一想:“谢凌辉会武功,我撞破他的事,他必然要杀我灭口,这次是死定了!”须臾之间,她脑中电光石火迸发出无数念头,一咬牙狠心道:“他奶奶的,赌它一把!豁出去了!老子又不是没杀过人!你别怪我,老子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
  念头打定,初彤转过身,拔下自己头上的小银簪纵身刺向了早已瘫软在地的小丫鬟!谢凌辉也顿时一愣。那丫鬟不过十五六岁,早已吓得泪流满面,手脚发软,跑也跑不动,说也说不出声,瘫在地上不住的筛糠,连裤子都尿湿了。初彤这一簪子下来正好刺中她的左肩,那丫鬟还来不及惨叫,谢凌辉长剑已经接踵而至,直接割断了她的喉咙,鲜血顿时溅了初彤一身。
  杀了人之后,谢凌辉神色淡然,凤目平静,俊美无俦的容颜在暗夜里如鬼魅罗刹,冷静的将剑上的血在丫鬟的死尸上蹭了个干净。初彤不愿再往那尸体上再看第二眼,努力平复着呼吸,一双灿若寒星的明眸死死盯着谢凌辉的脸,问道:“二爷,然后我该做什么?请您吩咐。”
  谢凌辉抬头看着初彤,凤目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想都没想过面前这个看上去纤弱稚气的女娃在这样的情势下竟能有如此举动!
  好机灵!急智过人,反应迅速,精准判断时局。
  好聪明!主动灭口,以实际行动表现忠心耿耿,消除主人戒心。
  好狠辣!小小年纪,一介女流,竟能有如此手段!见到死尸竟能镇定如常!
  两人在假山后对视片刻,谢凌辉略一点头道:“你出去,大喊大夫人被贼人害了。若别人问起,你就说光线太黑,没瞧见贼人的模样。”
  初彤心中一宽,知道小命已经保住了,她一边从假山后奔出,一边带着哭腔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被贼人害了!被贼人害了!”
  此时谢府的家奴已经从四面八方奔来,向闯入府中的贼人围了过去。初彤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刚好碰到一群家丁举火把拥着谢春荣从畅春堂大厅中走出来。初彤“噗通”跪在地上,指着后面对谢春荣道:“老爷不好了!大夫人被贼人害了!”说罢放声痛哭。这哭声倒是货真价实,完全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出来的。
  谢春荣见到初彤满身是血也登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初彤哭道:“我刚刚跑出去,见外面刀光剑影的便想到假山后面躲躲,没成想一过去便看见大夫人倒在血泊里,一个丫头被杀了,血溅了我一身!我一害怕,转身就跑。。。。。。呜呜呜。。。。。。”
  立刻有家丁到假山处巡视,一边将浑身是血的大夫人搭出来,一边喊道:“老爷!大夫人还有鼻息!但是那丫鬟已经死啦!”
  谢春荣疾步上前,一边命人将大夫人妥善安置,又一迭声名人去请大夫。
  众人忙成一团,初彤趁慌乱悄悄的退了出去。
  灯火冷霜几家寒,月明人未还。寂寞北风扣窗棂,残烛映雪颜。
  檀雾园,小偏厅,火炉,暖香。
  “今天是我三哥负责在畅春堂那里巡视的,刚他悄悄过来给我带话,让咱们关严了门窗千万别出去。府里面进来了四个江洋大盗,把大夫人都砍伤了,还杀了三个丫鬟一个小厮。”紫鸢一边说着一边检查房中门窗,语气中颇有些惧意。
  卷翠叹了口气道:“二爷和洪总管在前头抓贼呢,现在还没回来。阿弥陀佛,希望二爷平安无事。”
  紫鸢道:“放心,洪管家身手了得,二爷不会有闪失的。洪管家当场就杀了三个匪徒,只有一个给跑掉了。听说在贼人的衣服里都发现有小布包,布包里装的全都是咱们谢府的古董珍玩。”
  卷翠点点头,用勺子搅动着手里的热汤,还时不时的吹几下,端到初彤面前道:“这是暖胃芙蓉汤,你喝一点会舒服些。”初彤全身裹着棉被坐在软榻上,面色惨白。她满身是血的回到檀雾园,又想起自己那丫鬟惨死时喷溅鲜血的那一幕突然胃中一阵翻滚,蹲在地上将下午偷吃的美酒佳肴吐了个干干净净,吐完之后便全身虚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紫鸢和卷翠将她架进屋子,帮她换衣擦脸。初彤围着棉被坐在软榻上,伸手接过热汤喝了一口,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紫鸢检查好门窗便坐在一只绣墩上道:“这几个江洋大盗来得也巧,大夫人每天下午打牌到下酉时,然后去畅春堂里坐上一坐,如果老爷挽留便在那里用晚膳,这么多年的习惯了,谁知道今天就碰上了……可惜了那个丫鬟,长得好生整齐俏丽,却死得惨。”
  紫鸢讲完这句话,初彤身子猛然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原先抓不着的头绪豁然清晰起来,心中不由骇然道:“莫非今日之事是二爷布下的局?!是二爷故意安排几个贼人进府打劫的!目的就是除掉大夫人!否则江洋大盗都是夜半入宅打家劫舍,为何今日但但挑了一个不早不晚的酉时?为何挑了在大夫人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为何抓到的贼人不留一个活口全部被洪管家杀掉?”初彤越想越觉得谢凌辉精明狡诈,心中甚至隐隐有了几分敬佩,她看了看卷翠、紫鸢,又看了看半靠在贵妃椅上的绿翘,心道:“是了!卷翠和紫鸢稍懂功夫,二爷怕她们跟随会贴身保护,以至于他行动不便坏了大事。绿翘不会武功,但是病着,二爷出门又有带一随从一丫鬟的习惯,所以自然带我去畅春堂了。”
  刚想到这里,靠在贵妃椅上的绿翘突然冷笑了一声。自从大夫人找谢凌辉要人之后,谢凌辉对绿翘也不似原先那么亲厚,甚至还有点刻意疏远。绿翘心中颇为愤懑,愁怨忧思之下便病倒了,原本娇俏动人的瓜子脸也染上了一层病怏怏的黄蜡,反倒有种病美人的憔悴美。她坐起来,咬牙啐道:“呸!老天不长眼!怎么死的那个不是老巫婆?”
  听到绿翘的话,初彤摇摇头,心里又是一叹:“蠢材蠢材!大夫人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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