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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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见状也不生气,垂下眼道:“你不愿说,臣弟来替你说!各位,本王知道皇兄在各位心中的地位。然而就是圣人,做错了事情,我们也一样不能姑息。更何况,是残害生父的大罪!本王也同诸位一样,不愿相信,父皇的死,竟然和皇兄有关!”
“什么?是太子,怎么可能?”
“不会吧,太子一向受皇上器重,这怎么可能呢!”
“真没想到,太子会做出这种事!”
……
下面的人,有的疑惑,有的气愤,有的深思。我看向乐黎兮,他依旧望着望着浮云,犹如我初见他一般,对下面的种种议论,没有任何反应。
“皇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出来吗?枉费父皇那么疼你,连我看了都心生嫉妒。无奈,我确实不及你,也只有默默地看着父皇对你好。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是太子,皇位早晚是你的,你为何要急于这一时呢!”一番厉害陈述,文轩说的是痛心疾首。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就是我看着,也免不了要越发猜疑乐黎兮这样做的目的。
众人的眼光都向乐黎兮望去,希望他能给一个答复。而乐黎兮自始自终都是保持那一个姿势,对周遭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将东西呈上来!”文轩见乐黎兮久久不说话,似是有些情急。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
宫殿的拐角,走出来一个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东西。
那太监走到文轩面前,恭敬地跪下,将托盘高高举起。文轩拿起上面的一物,是一个香炉,举起来道:“这个,是父皇寝宫里的香炉。”
众人抬眼望去,尽皆一愣,不知道昭阳王拿着个香炉要做什么。但有几个老臣在看了之后,脸色却变了变。户部尚书李明李大人走前一步道:“这个香炉老臣认得,此乃去年皇上寿辰,太子进贡之物!”
文轩点点头,表示确定。“这个香炉确实是皇兄呈现给父皇的。因为是皇兄送的,父皇当然很喜欢,就把这个香炉摆在了寝殿里。可是父皇却不知道,这个香炉可是大有来头的。”
文轩顿了顿,看向乐黎兮:“这个香炉乃是滇南所出。滇南擅产毒物,这个香炉,实是啐了毒的!寻常时候到也没什么,若一旦燃烧,香炉受了热,香炉上暗含的毒就会产生作用。皇兄,你说是也不是?”
“不错!皇弟说的对极!”乐黎兮终于有了反应,却是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文轩。
我盯着那个香炉,竟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这一会儿却又想不起来。
“你用这个香炉,致使父皇从去年开始就精神不济,时常卧病。众太医费尽力气,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兄用毒,当真是高明!”
听到此处,人人都变了脸色。众所周知,天朝四十九年五月,太子代表王朝前去滇南招安。滇南王一向自视甚高,却不知为何在太子去的时候放下了身段,热情招待。虽然最后依旧没有使滇南王俯首称臣,但也立下誓言,世代和天朝修好。即使如此,也是前所未有的功绩。我在家的时候,也听父亲说起过此时,还颇称赞太子能耐。
我一个身在深闺的女子都知道,更何况这些文武大臣?
“此外,原兵部尚书夏侯英大人,所获通敌叛国之罪,实属栽赃,这幕后,也是皇兄所为!”
文轩在众人刚刚肯定了乐黎兮弑父的时候,轻飘飘地又冒出了一句,竟让我也跟着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脚。栽赃?
“什么,夏大人是被陷害的?”
“怎么可能,当时可是证据确凿啊!”
“太子陷害夏大人干什么,扯不上关系啊!”
“这个,会不会有问题?”
“实不相瞒!”见众人心有疑虑,文轩再度开口,下面立时安静下来。“实不相瞒,本王对夏大人之女,昭华郡主,早在父皇赐婚之前,就已经心生爱慕。郡主对本王也是颇有好感。”说着,乐文轩神情地看了我一眼。可不知道问什么,这一眼,竟让我有些害怕!
“皇上赐婚后,我曾去夏府拜见夏大人。谁知夏大人对这桩婚事也很是不满,预备向父皇请求收回成命。可是还没等夏大人进宫,皇兄就先去了夏府。据夏府的下人所述,那日皇兄在夏府待了很久,最后却是闹得不欢而散。这件事,夏府的丫鬟,郡主的贴身侍女小瑶姑娘可以作证!”乐文轩说完,竟又往我身后看去,我心里纳闷,往后一看不禁讶异。什么时候,小瑶也跟了过来?
只见小瑶从我身旁走过,到了乐文轩面前拜了一拜,对着下面众人道:“民女是昭华郡主的贴身侍女,可以为昭阳王方才所说的话作证。”
“这么说,太子此番竟是为了儿女私情!”
下面又是一片议论之声,不少人甚至都朝我忘了过来,那眼神中,竟还带着红颜祸水的味道。
如此一来,乐黎兮弑父夺位,残害忠良,成了铁证如山的事实。
那么接下来,只待乐黎兮一任罪,他的太子之位,就要退位让贤了。
…
第四十八章 风云变幻(二)
“皇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乐黎兮的淡定,让乐文轩很是不安,急声质问间,眼睛向下面瞟了一下。
立时,礼部尚书崔文浩走了出来,厉声道:“太子殿下,你弑父夺位,残害忠良,还是早早认罪的好!”
乐黎兮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崔文浩一眼。
这时,宰相甘远走了出来。他是两朝元老,又是皇后的父亲,说话自是很有分量。只见甘远走出来,咳了两声道:“王爷,老臣认为,太子一案还有待考证,如此定罪略显仓促了些。还望王爷考虑周全!”
甘远的话果然很有作用,此语一出,不少大臣都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是在不相信,这个他们一向敬重的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宰相大人说的是!可是,现如今证据已经确凿,大人却还意图阻止,掩盖罪责。而父皇如今尸骨未寒,您老想让他不能早日入土为安吗?”乐文轩表面上敬重这个两朝元老,实则也是恩威并施,言下之意竟是责怪甘远有意包庇太子,而使皇帝遗体不能早日入土。
这个罪责,可大可小。
然而甘远能做到宰相的位置,又把自己的女儿碰上皇后的宝座,自然是不简单。也就是顿了一下,甘远随即沉声道:“王爷言重了,就是借老臣一百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如此啊!只是老臣有些疑惑,王爷口口声声指责太子所犯罪责,毫不顾忌手足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就算王爷所述罪责属实,可老臣为何总觉得王爷有逼迫的意思?若念手足之情,王爷理当着人将此事好好调查一番,给众人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而只凭一个香炉,一个侍女就定堂堂太子的罪,实在是略想仓促。另外,老臣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
“宰相请问!”乐文轩恭敬地对着甘远一礼,掩去了眼中的一抹憎恨。
“老臣不敢!”甘远也是一礼回之,“众所周知,皇上向来疼爱太子爷,朝中大小事务也都交由太子爷办理。说句不敬的话,太子爷即使在皇上在世的时候,也如同皇上一般了。而他即位亦是早晚的事。老臣不明白,既然这样,太子爷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地去害皇上。若皇上突然暴毙,此时定然和太子爷脱不了干系,不是亲害,也有个照顾不周之罪。而且,皇上暴毙,定会横生枝节。以太子的聪明才智,怎会做出如此蠢事?这样做,对太子又有什么好处呢?还请王爷明示!”
这一番话说的是理中带刺。表面上是在询问,实际上是处处针对乐文轩,指责乐文轩的咄咄逼人。但是,这也恰恰道出了太子一案的诸多疑点。我在旁听者也满是疑虑。不是有心要帮着乐黎兮,而是实在找不出乐黎兮害乐正卓的理由。
“这个,本王也甚是奇怪,正想询问皇兄。无奈皇兄一直不说话,本王也是没有办法啊!”乐文轩颇是无奈地一摇头,竟把球踢向了乐黎兮。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乐黎兮的身上,等待着这个万人敬仰的太子能够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子殿下,请您尽快把事情的始末解释清楚,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也给您自己洗脱冤情!”吏部尚书文博走出来,恭敬施礼。
三军统帅之一,骠骑将军阮修杰走出来,手中长刀一挥,朗声道:“太子,若事情真的是你做的,请你还是赶紧认罪吧!国不可一日无主,将此事解决,我们要赶快拥立新的圣上!”
“将军这是何意,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认定太子是有罪的吗?”同样是三军统帅之一的司徒进跨前一步,面色寒霜道。此人三十有余,却已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样子上却比阮修杰斯文地多。
“人证物证俱在,我实在不明白太子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谁不知道,你司徒进和太子是一伙的,你这样说,不过是想替太子包揽罪责罢了!”阮修杰人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这会儿更是把话说得直直白白。
“放肆!”司徒进大喝一声,身后的兵士随着主帅的一喝,刷的亮出了刀剑。
“你想干什么,殿前造反吗?”阮修杰见状也是不甘示弱,率先挥出了手中长刀。
阳光下,殿前的三千清兵,已有两千亮起了刀剑。那明晃晃呃铁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些刺眼地炫目,将眼睛割得生疼。
今日,要兵戎相见了吗?
我看向文轩,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导出来的。而此时的他,嘴角含着笑,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这是为什么呢?
“都住手!”乐黎兮终于说话了,轻飘飘地,不带有任何感情。
众大臣和将士齐齐望去,等待着太子爷的发话,或者,是俯首认罪。
乐黎兮,一身红衣,妖娆美艳,在初夏的晨风中随意张扬,竟是不染纤尘之态。那遗世独立的身姿,在朝霞下,阳光中,美得令人炫目。一双微眯的丹凤眼,看不出任何神采,却又像是满载全天下的情愫。让人一眼望下,全然不能读懂。那安然自若的神情,在面对众多刁难的臣下和手持刀剑的士兵前,没有丝毫惧意。有的,是魅惑众生的浅笑。有的,是睥睨天下的雄姿!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乐黎兮,真的是天生的王者。作为上天的厚赐,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和气质,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如此,他有什么理由去做那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呢?我虽不喜他,但在事实面前,这一刻,我却是相信他的。
乐黎兮含笑望着众人,没有笑意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乐文轩的脸上。微笑不语。
“皇兄有什么要说的?”被乐黎兮盯得久了,文轩有些不自在。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乐黎兮笑容不变,可那笑容分明让人觉得不安。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幕突然有些昏暗,天地在瞬间变得沉闷。这种沉闷,让很多人感到不安。
太阳被乌云遮了去,最后一缕华彩掩尽,天地开始陷入混沌。人群开始陷入一片恐慌。就在这时
一声长啸,一袭雪白长绸满天飞过,竟是不受丝毫阻碍。那白绸在众人头顶直直划过,竟像是从天际直往承乾宫前搭的一座天桥。原本昏暗的天空,因这白绸,似有一道电光划过,照亮了人们惊异的脸孔。
白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