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上作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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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闪身退出去,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许晨对镜子里的她嫣然一笑:“熹唯。”
沈熹唯走近,牵强的扯起了个笑容:“许晨,好久不见。”
许晨看她的左腿,忽然想起那日在隆麖医院看到的那个身影,她说:“那日,你是在隆麖看到我了吧。”
“我没看到你。”
许晨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是在撒谎,沈熹唯一旦撒谎,两只手就会不由自主的捏住衣角。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那人略微古怪的看了两人几眼,许晨也自知这不是聊天的好场所,所以她提议:“我们出去聊聊?”
沈熹唯默不作声,许晨轻笑一声:“你不会还记恨我当初把你关在体育会场里吧,你知道的,那时,我是不懂事。。。”
沈熹唯急忙打断她:“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好,我们出去聊聊。”
沈熹唯点头,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两人只是在距离洗手间不远的一个小堂厅坐着,那里摆了棕色的沙发,还有一个玻璃圆形茶几。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沈熹唯一语概之:“车祸留下的。”
许晨知道她不愿深谈,两人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感情和陌生人也无异。年少的时候不懂事,老时欺负她,后来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想想她也是挺可怜的,还来不及弥补,沈熹唯却搬离了许家。说起来也有八年没联系了。
许晨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爸爸,他有在这里,你要不要见一见?”
沈熹唯神色淡淡:“不用了。”没有见的必要。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许晨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所幸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沈熹唯却叫住了她:“许晨,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许晨点了点头,便离开。
沈熹唯忽然间觉的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她懊恼的起身,却看到了纪衍衡。沈熹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时有些慌乱,可他面无异样,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额,你什么时候来的?”
纪衍衡没有回答,只是拉过她的手:“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熹唯揪了揪发尾:“一时找不着,所以耽搁了。”
“嗯,我们回去吧,婚礼已经结束了。”
“哦。”
沈熹唯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在大厅的时候却碰到了许氏夫妇还有许晨。
许晨叫了她一声,她装做没听到,拉着纪衍衡就往外走。
可纪衍衡却偏偏不配合,停下脚步。慌不择路,沈熹唯所幸一狠心甩开纪衍衡,想自己逃之夭夭,却被纪衍衡硬生生的桎梏在原地,寸步难移。
许晨已经走到两人的面前,她看了看纪衍衡,问沈熹唯:“这位先生是?”
沈熹唯不答,纪衍衡只好自己开口:“纪衍衡,她的丈夫。”
许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沈熹唯:“你结婚了?”
这时,许氏夫妇已经来到眼前,许太太看了看自家丈夫,见自家丈夫神色无恙,她虚咳一声,又看了沈熹唯一眼,欲言又止:“熹唯,怎么这么多年也都不回家看看啊。”
沈熹唯垂着眸,没搭理,纪衍衡这时也没再牵着她,她得了空,便转身走人。纪衍衡却没再阻止,看她一步一步离去,一跛一拐,却又倔强不已的背影,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名为心疼的感觉在生长。
许晨突然后悔自己莽撞的开口,明知道沈熹唯不想见他们,可她却让沈熹唯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是她姐,她应该没和你说起吧。”
纪衍衡点点头,沈熹唯从来没提及她的家事,并且他也曾经调查过沈熹唯,资料显示她也只是一个孤儿。
刚刚在小堂厅,他听到许晨和沈熹唯的谈话也是吃惊不已,但他却没在沈熹唯面前表露过多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一下,沈姑娘的身世有些狗血!
☆、第 21 章
纪衍衡出来后,就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
昏黄的路灯下,沈熹唯蹲在右车门侧,整个人缩成的一团,惹得来往的路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往她的方向瞧了几眼,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上的帽子已被她罩在头上。
凛冽的冬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伸出手将帽檐往前提了提,随后又将手放入口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真是个傻女人,怎么也不会到暖和的地方躲一躲。
他的身影与沈熹唯的身影重叠:“上车去。”
沈熹唯这才发现纪衍衡已经出来了,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不发一言地拉开车门。
车已经汇入车流,沈熹唯看着窗外不断闪退的路灯。
“不和我解释今晚的事?”
沈熹唯偏头,为难的看着他,要说什么呢?那样糟糕的身世,她连提及都觉的厌恶。
纪衍衡虚叹了一口气,不再勉强她:“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沈熹唯“嗯”了一声,便垂下眸子。
纪衍衡蹙了蹙眉头,不再说话,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两人回到了家,沈熹唯也没心情到画室,洗了个热水澡,就窝在被窝里。
直到晚上九点,纪衍衡从书房内出来,来到卧室。
看到被窝隆起的那一块,他面色凝重的去了洗手间,稍微冲洗了下,穿着家居服便上了床。
听到床上的动静声,沈熹唯疑惑的看向他:“这么早?”他以往不到凌晨,是绝不上床的。
纪衍衡不答,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鼻息间是她洗浴后,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今晚,林亦经将沈熹唯详细的资料传给他,看到那份资料后,他的心情到现在还难以抚平。
“和我说说你和许家人的事,嗯?”
纪衍衡的声音有些低沉,却透着些许温柔。
沈熹唯抿着唇,纪衍衡以为她不想说,许久后,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我是许家的私生女。”
***
在沈熹唯十五岁的那年,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其实沈熹唯待在许家,确实一直以来过的挺压抑的,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许父对许晨特别好,而对她就像对待陌生人般。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放学回家,那时她临近中考,学校要在周末开家长会,为的是让家长重视孩子的学业,以及为孩子报考的学校作出可行性的意见。
那个时候的沈熹唯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乐此不疲做各种蠢事,以唤得那男人的关注。
她上楼的时候,经过许氏夫妇的卧室,那里传来两人的争执声,她早已司空见惯,每隔几个月,他们总会那么争吵一两次。虽然外界都传两人伉俪情深,鸾凤和鸣。沈熹唯也不否定,他们没发生争执时,的确如外人所言。
譬如许父总会在珠宝拍卖会上,拍下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送给许太太。又譬如每逢节假日,许父不管再忙,都会留出时间,带着一家人到国外旅游,当然这一家人中没包括她,沈熹唯。
小的时候,脸皮厚,也曾死皮赖脸的哭着要去,后来,渐渐长大了,便识趣的不再跟去。即便跟去了又如何,也只是把她一个人放在房间里,然后他们一家人出门游玩。
五岁那年,她一个人被留宾馆房内,她睡醒时,卧室没有一人。那时候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哇哇大哭,从白天一直哭到天黑。直到嗓子都哭哑了,那男人才回来,面无愧色,只是让许太太给她点了饭喂给她吃。
小小的她,蹲坐在茶几旁,眼眶通红,抽噎着执着小勺,一口一口把饭送到嘴里。而许晨却坐在那男人的怀里,拿着手里的玩具和男人撒娇,男人的脸上始终都带着宠溺的笑容。
沈熹唯把书包放到卧室,便出来倒杯水喝,却听到许母语带泣声:“许国麟,你敢说你没背叛我,那沈熹唯是怎么一回事?”
许太太最后的那一句,声音刻意变小。
可那几个字还是一字不漏飘到她的耳朵里,沈熹唯面色惨白地呆立在原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许氏夫妇的亲生女儿,即便姓氏上是不同,可那不是户口簿的办理人员给弄错了吗?
还未等她反映过来,便听到许父说:“你不知道啊,她是我想要的,还不是我妈以为会是个男的,才硬让那女人生下来,不然我早就给弄死了。龚敏,是你当初把她带回来,现在你又拿着这事说事,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看她那么小,刚出生就没了母亲。怪可怜的,才带回来吗?再说她是你许国麟女儿,这是个事实,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根刺。”
说着许母,又呜咽起来。
许父叹了口气,颇似无奈般,他走过去,揽着许母:“敏敏,是我对不起你,一时醉酒,让那女人得逞,可你知道的,我对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如果你不想再看见那女孩,那我可以让她出国。”
“不用这样做,国麟,我就是知道,你对她没感情,才原谅了你。。。”
接下来,两人再说些什么,沈熹唯没再听,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那晚,她哭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醒来,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吃早餐,然后坐车到学校。
她兴庆的是那时的自己处在初三,中考结束后,因为许晨报考了C市的一所高校,举家搬离十堰城。而她却留了下来,她报考的是十堰城的一所高中。
她早先知道便知道许晨所报考的学校,虽然她的实力也能考到那所学校。可她却不想再和许家人有关联了。
而这一层窗户纸,她没捅破,维护的是自己。
***
房内陷入久久的安静中。
头顶良久没了声响,沈熹唯抬头,昏暗的壁灯下,男人的五官隐没在一片暗影下,薄唇微抿,幽深的眼眸晦暗不明,下巴紧紧绷着。
这个男人心疼了,为她心疼。
沈熹唯笑了笑,格外认真的看着纪衍衡:“我不难过,真的,一点也不难过。”
纪衍衡不说话,只是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沈熹唯看他这样,只好转移话题,她拉开自己眉角处的发丝:“你看看这里。”
纪衍衡知道她的心思,不点破,依言照做,仔细看了看她的眉尾,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什么?”
沈熹唯像是早就料到般,得意洋洋道:“看不出吧,这里曾经有一道拇指大的疤痕哦,缝了二十针,还是没打麻醉的。”
纪衍衡眉目淡淡,不置一词:“所以你要说什么?”
“额,我很勇敢,还有那个医生的医术很高明。”
纪衍衡抬手摸了摸那道早已不存在的疤痕,突然问道:“怎么来的?”
沈熹唯不明所以:“额?”
“疤痕。”纪衍衡言简意赅。
“就不小心摔了啊。”
沈熹唯有意遮掩,眼神闪躲,纪衍衡却不想就此放过她,扳过她的脸,咄咄逼人:“告诉我。”
“还是别说了吧,那样你会觉的你娶了个傻女人,想要退货怎么办?
纪衍衡语带警告:“沈熹唯。”
见避无可避,沈熹唯只好实话实说:“小的时候,为获得那个人的关注,想使个苦肉计,没想到力道过猛,最后给摔破了头。幸好最后没留下疤痕,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她疼的死去活来,家里的佣人都乱成一锅粥,可男人仍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