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乔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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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微微一笑:“苏小姐愿意与我时樾共舞,是我的荣幸。只是你的男朋友,恐怕会不大高兴。”
susie一回头,果然周然正黑着一张脸,端着酒杯站在不远的后面。
时樾向她一举杯,低笑道:“我的女伴来了,苏小姐,回见。”
南乔和时樾进了舞池。
南乔搭着他的肩,随着韵律和他缓步起舞,淡淡道:“你勾引女人真有一套。”
时樾低低笑道:“吃醋了吗?”
南乔看了看那边已经分道扬镳的两人,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时樾道:“我是为那姑娘好。”他笑着,带着微微的醺意。
南乔细细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笑得过于好看了点,道:“我刚见你时,没觉得你这么爱笑。”
时樾将她揽近了一些,道:“美人在怀,当然要笑了。”
南乔冷冷道:“你又无耻了。”
时樾厚颜道:“我看你也挺开心的。”
说着他一双手轻轻落到她肋骨下侧——
南乔浑身一震,脸上现出笑意,声音却是带怒的——
“时樾!”
“你看你这不也笑得挺开心的?”
南乔压着时刻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按在时樾身上的双手暗暗用力推拒。
“周然知道这地儿么?”时樾对于她的抗拒丝毫不以为意,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南乔摇头,低声威胁他:“放手!不放手我生气了!”
时樾摇头:“真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他笑得愈发不怀好意,一双手变本加厉,整个儿覆在了她最害痒的地方,轻轻抚摸。
“哈哈!”南乔终于没忍住,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幅度地动过,更加恼怒地挣扎。时樾握着她的一双手腕,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时樾说了什么,南乔低头含笑,躲着他的*一样。这样的暧昧,自然是让人纷纷侧目。
周然看得都惊了,惊了然后是怒,是嫉妒,是五味杂陈。
南乔和他在一起的时,什么时候这样笑过!她还笑得这么开心,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这幅样子他从来不曾见过!
而时樾竟公然强吻了下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在舞池里深吻南乔。
周然能不妒火中烧吗?他一直就觉得这女人是他的,没错,这么刻板、木讷、没情趣的女人,如果不是家庭背景好,怎么会有其他优质的男人看得上眼?他从来就没想过南乔和他分手后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了解南乔,除了那个即刻飞行,她根本就对男人没兴趣!她是个无性生物!
他断然没有想到有今天这样一天——她打扮成这么风情诱惑的模样,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笑闹,在别的男人的唇下闭目享受,嘴角还勾着止不住的甜蜜笑意——他从来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七年的女人还有如此能勾动他心神的鲜活一面。
没错,他可以诋毁南乔,可以中伤南乔,那因为是他。他打心眼儿里已经有了一种成见,就是南乔这女人是他的,从他第一眼在父亲的生日宴上见到她开始!就算他花心,他也的的确确疯狂地追求过她、喜欢过她。除了她,他也不曾对别的女人动过要共度一生的念头。
——所以他就是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快活成这样!
南乔从舞池下来,时樾去一旁拿水果,周然走到南乔身边,并排和她站着看舞池中的舞蹈,冷笑道:“这人,就是你睡来的?”
南乔冷冷道:“你说什么?”
“你当时拿不到投资,就把这姓时的睡来了?”
南乔道:“周然,我真看不起你。”
周然在她裸~露的腰上摸了一把,“啧啧”道:“越来越带劲了,是不是下一轮融资,又要再换几个床伴啊?”
“扑”的一下,南乔手中酒杯中的葡萄酒泼了周然一脸。
“你这个——”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动手?”
周然一句话还没骂出口,被后面走过来的时樾张口打断,将南乔拦腰带到怀里,对周然歉意道:“周先生是吧?久仰久仰。我这女伴儿有时候脾气有点大,你可别太在意啊。”
时樾一米九的个头,高大挺拔,又带着一身剽悍的气息,周然在他面前,登时就泄了气的感觉。“哼”了一声,悻悻而走,到一旁找侍应生要了一块餐巾擦脸。
南乔毕竟心情不好,闷闷喝酒,时樾便也陪着她喝,偶尔说两句笑话儿,逗她开心。
周然和哥们儿喝了点酒,再没兴趣在这宴会上待下去,便出去开车走人。哪知道走到湖畔的一片暗处,忽然后颈一道剧疼,便失去了知觉。
南乔喝得醺醺然的,便要回房休息。在洗手间外面等了时樾好一会儿,才见他洗了手出来。
她倒在他臂弯里,一身的重量全压他胳膊上,又在他身上嗅来嗅去,醉醉地道:“待里面那么久,都熏臭了。”
时樾好笑:“胡说八道。”
南乔眯起一双修长的眼睛:“那不然呢?”
时樾不跟她争辩,半拖半抱地把她带着往山庄的房间走。快走到的时候,南乔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哎呀!有人喝多了掉湖里啦!”
她扒在栏杆上往下看,借着山庄里素淡的路灯灯光,隐约看到湖边围了一圈儿人,依稀能分辨出有人说:“衣服都脱了丢岸上了!”
“是喝多了跳下湖里去游泳了吧?哈哈哈……”
“哎哟我去,这不是周然吗?快快快擦干弄醒!”
……
底下的人虽然谁都不会公然嘲笑,但周然赤~身~裸~体的,一半泡水里一半趴岸上,这丑算是出大了。
南乔抬起半醉的眼来望着时樾:“嗯?”她在笑,还笑得很开心,仿佛在说:“你做的好事?”
时樾“呵呵”一笑,拉着她用她的门卡刷开了房门。
时樾侧身插卡取电,南乔伸手一推便把他压在了房门背后。
“你真是魔性。”
她目光沉醉,在他颈侧低低哝语道。
☆、第28章 无眠的男人
南乔修长的手指顺着时樾硬朗的颧线抚~摸下来,她穿了双高跟鞋,让她能够更加平齐地对上他的眼睛、抚上他的脸颊。
时樾的瞳仁幽深,深得像要把她吸进去。他像是屏息着,南乔便任性地捏了他的挺直的鼻子,去吻他的嘴唇。他张开了嘴,她就轻轻地吹一口气进去,混杂了酒香和水果的芬芳。
时樾哼笑,伸手捉住她捣乱的手指,反咬着她的薄唇含混道:“胆子大了啊。”
南乔望着他,手指落到他矫健的腰间,拉着他的白衬衣扯了出来。
“呵!”
时樾按着她的双肩反客为主,深吻着她的唇又把她推到了玄关的墙壁上紧紧抵着。两个人在狭长的玄关一阵乒乒乓乓乱撞,一溜儿灯的开关开了又关,关了又被撞开。
两个人跌倒在宽大的床上,时樾的身躯如此的高大结实,他倒下去的一刹南乔觉得自己都被弹了起来,跌在了他身上。
时樾翻身压住她,眼神很暗。房中的灯刚才被关掉了一大片,就剩床边的一盏灯开着。幽明的灯光下,南乔的发髻散了,乌黑的长发铺在雪白的被子上,脸色冷淡,目光炽热,执着又放肆地仰视着他。
无声的邀请。
时樾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耸动着,凶狠而狂放。南乔微微抬了抬头,他便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唇舌交缠。
女人的身体柔韧而光洁,纯净得没有任何香气,却有一种独特的平和馨软。
时樾的手抚上去便再也放不开。
一个人渴望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是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圆满了。
那便恨不得将自己与那一人密密相嵌,严丝合缝地造出一个完美来。
吻不够,于是忘情。
南乔身上纤薄的布料是恼人的碍事。然而他的手指每每移到那细弱到不堪一击的扣带上,却又艰难地屈起来,生生拿走。
他抚~摸她光~裸的背,从脊线到腰窝。再到胸侧,却只在圆润的弧线周围,以拇指的边缘轻划,无数情~动难耐,终究化作压抑而隐忍的绵长力道。
“嗯?”
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却又不知为何他止步不前。
他伏在她身上低低地苦笑了一会,翻过身去道:“没东西啊。”
南乔的目光落到床边小桌的盒子上,透过玻璃盖子,琳琅满目地能看到一堆。只是即便这普陀山庄是个高档的地方,这些玩意儿也是些她没听说过的牌子。换做她,也是不大想用。
南乔看了眼时樾尚未消退下来的欲力,淡淡道:“我去洗个澡。”
热气腾腾的水洗干净了她脸上的妆容,也蒸发掉了身上酒精和情~欲残留下来的燥热。擦掉墙壁镜面上的水蒸气,她发现肩膀上竟然留下了几道红印子。她审视了一会儿,平静地拿着吊带睡衣穿上。吹干的长发披散下来,垂顺地盖住了肩膀。
出去时,时樾合衣侧躺在大床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将近凌晨三点。
也难怪,她亦困得不行。
她搭了条薄毯在时樾身上,关了灯,自己钻进了薄被里。普陀山庄依山傍水,虽已入夏,夜晚的温度却很舒适。她很快沉沉睡去。
待得南乔呼吸均匀舒缓,时樾缓缓睁开了眼睛,半撑起了身。
窗外有月,月下有灯。柔白的光线透过薄纱帘,照在了南乔的脸上。
这女人,最不怕的就是把早晨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搁自己面前,哪怕眼底还带点沉睡后的浮肿。
一次两次的,她宿醉的翌日、去怀柔拓展的那个早上。
还有这次。
时樾忽然很想知道,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他睁开眼,看见这女人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在枕头对面,也同时睁开眼来看着他的感觉是怎样。
但他大约再也不会看到。
他打开手机,收件箱里静静躺着两条信息:
——时哥,gp的单子已经拿下,安姐很满意。明天一早,即刻飞行就会收到gp美国总部发过去的拒绝信。
——时哥,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常剑雄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即刻飞行gp的单子飞了。
断,那就断得干净点。
怎样才能干净?
那就是恨。
时樾不怕天下人恨他,就怕南乔一个人爱他。
恨可以排遣,爱却是不可承受之重。
从进入“蓝天利剑”那一天开始,教官便让他们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什么是空降兵?就是凭借超机动能力,从蓝天之上,如利剑一般突袭入敌方战场的特种作战兵种。
这种武装力量固然迅捷凶猛,是毋庸置疑的“国家利器”,却也危险无比。随时可能在空中被击中、因为降落分散而陷入重围。死亡与战绩伴生,险恶与荣耀并重。
四年魔鬼训练留下的影响根深蒂固,离开部队之后,他也依然保留着这种思维和想法。
他习惯每一件事做好做干净,一切后路都替人打点好,这样能够随时死去而不留遗憾。但他知道,在死亡之前,他多了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
他一定要找到那一篇丢失的mems论文。
他必须证明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军人,荣誉至上。哪怕他永远不可能再回到军营,他也不能容忍自己四年的军人生涯中,被抹上这样乌黑的一笔。
可是从他动心的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他这个愿望将会永存心底。
整个事情是要怪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