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祭梦殇 作者:孤星泪舞(起点2013.6.27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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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不再说话,冷着一张脸,还是璃儿说了句“公主请吧”,他才准备带路。
“流芳,你和迦然先在这等一下,我很快回来。”惊鸿对流芳笑道。
“卓将军也在召见之列,公主放心,我留下来照顾流芳公子,等你们回来。”莞尔一笑,温暖到无以复制,让人连开口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流芳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墨璃的脸,茫然不知所措。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墨璃和流芳两个人。良久,流芳终于开口到:“谢谢。”
墨璃还是微笑着看着流芳,“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明知而故问,只是想亲口听他说,“我是流芳,慕容流芳,你的流芳哥哥。”
“我叫流芳,师傅这样叫我的,惊鸿也这样的叫的。”傻傻的笑着,“不过,惊鸿更多的时候是叫我大笨瓜,大呆瓜,什么白痴、笨蛋之类的,呵呵……”
“公子,真是仁厚。”墨璃坐到榻上,抚着箜篌的弦笑道,“公子可识得这把箜篌?”
“我说我觉得我以前来过这里,你相信吗?我觉得你和这里的一切对我都好熟悉,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在这里见到这些,在我的脑子里总有些模模糊糊的图像,可是我就是看不清楚,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惊鸿说那些可能是我以前的记忆,可是我还是不大明白……”流芳也走到塌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说这些话,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全部一口气讲出来了。
墨璃越听越糊涂,“这里不是你小时候住过的房间吗,这里的一切不都是你小时候亲手安排摆放的吗,流芳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心底里思绪万千,有太多的不明白。
看到墨璃的沉默,流芳觉得有些唐突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多,可能是因为刚才你帮我吧,除了惊鸿,你是第二个对我很好的人,所以我就没头没脑的把心里的话跟你说了,对不起,对不起。”笑着赔礼。
“哪里,公子严重了。这是公子对璃儿的信任。不知公子还有其他的家人没有?”
“呵呵,你跟惊鸿都问了一样的问题额。”依旧是傻傻的笑,“我从小就在离墨孤岛上生活,只有师傅一个亲人,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师傅死掉了,于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岛上,再后来我在海边救了惊鸿,她对我很好的,那她也就是我的亲人了吧。”
“你说,你一个人在孤岛上生活了十几年,那你要怎么生活啊?”
“呵呵,师傅之前准备了很多的东西啊,我只要自己捕鱼和捉一些野物充饥,渴了可以喝雪水,就是有点冷,不过修习过师傅教的武功以后也就不觉得了。”如数家珍。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呢?”原来,他受了这么多苦,流芳哥哥,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叫我‘流芳’‘流芳哥哥’,可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每次我一努力的想,我的头就像要裂开一样。”流芳诚恳的说着他的记忆,对这位女孩子,他莫名奇妙的想要跟他说很多的话,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是你,真的是你,流芳哥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你不记得璃儿了,你也不记得流光哥哥了,你不记得这把箜篌是流光哥哥送给他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墨璃万分痛苦的想着。
当年,六岁的流光哥哥奉旨出使海国,只是为了用世子的身份去表示诚意,但是皇上却不允许流芳作陪,勒令其回宫,那一年的冬天,他们兄弟俩第一次的分别。而在流光哥哥走了之后,流芳曾在寒烟小院为她弹了一曲《暗香疏影》,那是他要在流光哥哥的生日的时候献给他的,也是在那天她承诺了流芳“要好好的照顾流光”。
在雪花飘落的傍晚,他们一起离开寒烟小院,然后挥手离别,她回了丞相府,流芳回到宫中,他们谁也不曾想到,那一别就是十五年,那一别竟然改变了他们彼此的一生。
她犹记得那天在宫门口,流芳背着那把流光送给他的箜篌,对这墨璃说:“璃儿,谢谢你,以后流光就拜托你了,谢谢你答应我。”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他们的眉梢,少年看着她的眸子一丝不染,他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说出:“我以后嫁给流光哥哥,那样我就可以永远的照顾他,你说好不好?”
当时她还是抱有那么一丝的希望的,希望他回答“不要”,她期待这样的答案,她也知道他一直明白她对他的情谊,她希望嫁的郎君是他,而不是流光。可是,他什么承诺也给不了她,所以,他的回答只有:“很好很好,这样流光会很开心的。璃儿,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我们会的。流芳哥哥,璃儿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看你。”眼泪还是没有办法止住,“这些是你希望的,那么我就努力的做到,这样你会不会比较开心一些呢。”她在心底想。
但是她却不知道背后的人儿一直站在雪地里,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一直呢喃着一句话,一直到他的全身僵硬。那句话就是“璃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本以为,他们至少还可以一起快乐的走完小时候,至少他们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见面。但是,第二天一早,她却被挡在了流芳的居所之外,守卫告诉她,二皇子昨夜突然染上恶疾,且会传染他人,为防止病源扩散皇上已经下令即日起任何人不准在接近二皇子。
高高的红墙无情的把他们隔断,她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他一直在弹奏着那首《暗香疏影》,因为从那天起她就悄悄的每天呆坐在他的居所之外,当时正值隆冬,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坐在雪地里,只是为了听到的他一边又一遍弹奏箜篌曲《暗香疏影》,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在第二年的秋天,她知道在春天再到来的时候流光哥哥就会回来,那么他就有办法见到流芳了,只要过了这个冬天。
在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她再一次走到他的居所外,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听到熟悉的旋律,她等了好久却都没有声音,除了落下的雪,这个世界一片宁静。于是,她就偷偷的跑到正门处想要看个究竟,却只看到一辆素色的马车停在那,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流芳的居所出来怀中抱着的正是流芳哥哥,她差点叫出来,可是她看到道士旁边的皇上,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道士把流芳放到马车里,一瞬间她远远的触到那个眼神,是怎样的哀伤和无奈,怎样的无措和不安,她无法形容,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想不明白那个眼神。道士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就驾着马车离去了,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车辙。
她一路追着马车跑到宫门口,看着载着流芳的马车出去,但同时也看着另外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入,在众多的车辆中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载着流芳的车去了哪里,等她在细细的找寻的时候,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但是她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璃儿,璃儿……”
“流光哥哥,流光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有些不可置信,他应该是春天才会回来的啊。难道他知道流芳出事了吗?
“傻瓜,你知道流芳很喜欢雪天,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雪天,我希望每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都陪在他身边。”他笑着拉起她的手,“流芳呢,肯定不知道我提前回来了,我们去找他吧。”说着便跳下马车走在雪地里,不顾身边的侍卫焦急的恐惧的喊着:“世子,世子……”
“流芳哥哥,流芳哥哥他……”璃儿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流光,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要到春天才会回来吗?”她看到皇上生气的面孔,立刻安静的走到父亲的身边,不再说话。
“流芳呢,父皇,你交代的任务问宰相就好了,他应该全部办妥了,我想见流芳,流芳呢?”他连礼数都忘记了,只一心想要快点看到离别的弟弟,看看他高了还是瘦了。
而皇上接下来的一番话才是对他们毁灭性的打击。“流光,你先静下来听朕说,在你走后不久,流芳就染上恶疾,传染的非常厉害,朕四处求医问药还是没能把他留住,他在不久前已经去世了,他死前告诉朕他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开皇宫,进行水葬,所以朕也就遵从他的遗愿没有召告天下,只是把他交给了一位云游术士,让他好好的超度。你就节哀顺变吧。流芳临死前也说过他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的离去而悲伤,那样他会走的很不安。”
一阵沉默,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你说谎!”流光对着皇上大声的吼叫道,“你骗我,我去找流芳。”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熟悉的地方。
“喂,喂,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流芳的问题打断了墨璃的思绪。
“哦,额,我叫,冷墨璃。”墨璃茫然的答道。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跟你说了好几遍的话你都没有听到。”
“哦,对不起,我……”
“呵呵,好了,没事的,冷墨璃,很好听的名字,跟惊鸿的一样好听。”
“你很喜欢惊鸿公主吗?”
“喜欢,喜欢是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她对我很好啊,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嗯,那你对我也很好,我是不是也很喜欢你啊。”流芳天真的说道,看墨璃红着脸不说话,“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墨璃啊,觉得很好听。”
“嗯,叫我璃儿就好了,那我可不可以叫你流芳哥哥?”既然失去了记忆,那么就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吧,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我们第一次相识的那一天吧。
“当然可以啊。璃儿。”傻傻的笑着。
“流芳哥哥”,同样傻傻的笑着看着他。
四目相对,时间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一年,在他们只有四岁的那一年,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璃儿”他唤她,“流芳哥哥”她叫他。时间走过了一大圈,他们却回到了原点,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作没有改变呢?
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一会不要乱说话也不要随便离开,皇上一会就来了。”惊鸿小心的嘱咐着流芳。
“惊鸿,皇上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很厉害的人啊。”流芳高兴的握紧拳头。
“那么高兴干吗?皇帝很厉害的,一句话就可以杀死你。”白他一眼,无可奈何。
“一句话也可以杀人吗?嗯,那惊鸿让你当皇帝的话,岂不是要杀很多人……”他还在继续的自语到,却听见“皇上驾到”的喊叫,他就被惊鸿拖着跪下了。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公主快快请起。”微笑着步入厅内坐到龙椅上。傲视一切,这或许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吧。
“惊鸿公主远来是客,不知在行馆住的还习惯吗?”这个女子只是他权谋与政治的牺牲品,一句寒暄已是奢侈了,尽管他笑着,却让人看尽世间嫌恶的嘴脸。
“不许你说惊鸿,不许你杀死惊鸿!”不顾一切的只因为听到那个皇帝说到了惊鸿的名字,只因为她说他的一句话就能杀死人,所以他就奋不顾身的站到了她的身前,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放肆!”内侍大声吼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