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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谢堂前燕-第3章

小说: 王谢堂前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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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琬,你不是崇敬游侠么?长彦兄才是个游走四方、行侠仗义的真正侠士,为兄只是你口中的腐儒生……”谢敏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似有些……撮合两人的意味。蓦地抬头看了王琰一眼,他似乎正饶有兴趣的等着阿琬给他道歉或道谢?他与他认识两年有余,常年共同在外漂泊,亲如兄弟,那些虚礼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长彦兄今日这是?
  
  谢敏摇了摇头,比阿琬更娇蛮的女子长彦兄又不是没遇见过,也没见他当真跟谁计较过,他这是?
  
  ……喜欢阿琬了?
  
  这样猜测了之后,谢敏反而有些后悔了,长彦兄是个不错的男子,可花堆里呆久了,难免不会沾惹些喜新厌旧的坏习气。
  
  “舍妹不懂事,长彦兄勿见怪,多谢长彦兄方才的搭救之恩。”谢敏郑重的揖了揖礼。
  
  王琰正兴致勃勃的欣赏谢琬高傲倔强的样子,听到谢敏的话晃了晃神,拍了拍他的肩,“这里又无外人,贤弟这般客套做什么?”他的眼角看向谢琬腰间的金燕书刀。
  
  全蜀都的铁器经营都由他王家在三年前垄断了,而蜀都人几乎人手一柄的书刀更是他王家的骄傲,每柄书刀上都刻着一个“王”字。谢琬这柄书刀的刀套是以她谢家的锦绣缝制的。
  
  王琰又抿笑看了看她腰间如他的一模一样而刻着个“琬”字的玉佩。
  
  王谢琬。
  
  上天注定的,你是我的。
  
  “咳……”谢敏瞥见了王琰莫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蓦地想起阿母曾经还私下问过长彦兄的婚事,再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呈无聊厌烦状的阿琬,他突觉为难。
  
  “阿琬,你近日不是闲无聊么?我与长彦兄来就是问问你去不去狩猎?”谢敏阴逡逡看了王琰一眼。他从没见过他的眼神对这样深情期盼过,心里打开一扇窗,豁然达照。刚还在犯疑长彦兄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约他出去狩猎了,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为了阿琬而来的。只是,看阿琬的脸色……
  
  “不去。”瞪了王琰一眼,谢琬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我今日等……”意识到自己失言,她马上改口,“阿嫂要我画一些今冬冬服的纹样出来,我没时间去。”
  
  她才不想跟这个男人出去狩猎呢!转身咚咚地登上楼去。
  
  “仲兄,你二人玩得愉快。”她想着他毕竟救了自己,自己这样直接的拒绝终是太失礼,上楼后倚在阑干上对楼下巧然嫣笑。
  
  她那句坚决的“不去”正像那柄锋利的书刀,毫不留情的刺在王琰身上,可一听到她后面的话,他又忽觉没那么痛了。等听到楼上她柔润的声音,他惊喜望去时,她已悄然转身,而阑干甚至将她的背影都遮住。
  
  “噗……”谢敏看着王琰多变的脸色,强忍着笑,“长彦兄,我们走吧。”这是那个前不久还在笑话自己在采姬面前频频失态的翩翩公子么?
  
  王琰觑了谢敏一眼,眼角一转,浅笑闲晏,“走吧,贤弟。”
  
  谢敏怔了怔。长彦兄,你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我如何敢把阿琬交给你?
  
  王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宽袖抓在手心。他什么时候又溢了一掌心的汗?一定是天太热了!
  
  




背后的故事

  八月初一是谢敏十七岁的生辰。为了这个最疼爱她的仲兄,谢琬决定亲自去挑选一件礼物为他庆生。
  
  蜀都城繁华热闹,商铺林立,各地商品琳琅满目,谢琬挑了一圈,越挑越为难,最后还是将目光定在了西域传入的七彩琉璃珠上,重新返回那家店铺。
  
  “掌柜,我要买七彩琉璃珠!”谢琬先前来了一趟,知道这家的掌柜是个爽快人,从阿荷手里接过银子,微微一笑,递给掌柜。
  
  “这位姑娘……这……琉璃珠不卖了。”掌柜歉疚地笑了笑将银子推回来。
  
  “为什么?刚刚才说好的,为何我这一转身就不卖了?”谢琬又伸手让阿荷添了银子,道,“掌柜,你开门做买卖,我也中意你家的琉璃珠,你就卖给我了吧!”
  
  谢琬第一次跟人谈买卖,言语间底气不足,倒是有些紧张无奈的撒娇。反正做生意不都是为了赚钱么?她将所带的银子都摊在柜台上了,乞求地望着掌柜。
  
  “姑娘……”掌柜为难的扯了扯嘴角,“不是银子的问题。我家公子今日突然想起那几颗琉璃珠,刚来店里带走了。”
  
  “啊?”谢琬惊讶地叫了起来。仲兄游走四方,对大翰国各地的名产了如指掌,她方才就看中了这西域传来的琉璃珠稀罕些,本想再转会儿看能否有更好的,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心的!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等阿荷收起银子,失望无奈的地走出店铺。
  
  “姑娘!”掌柜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谢琬欣喜地回头,“你答应卖给我了?”
  
  “不是我答应卖给你,是我家公子突然不想要,命人又送回来了。”掌柜笑着答道。
  
  “真的?”谢琬笑着跑回来,生怕那个公子一会儿又反悔了,忙将银子都甩到桌上,道,“成交!”
  
  “姑娘,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就按我们方才谈好的价钱就成了。”掌柜分出了多余的银子推出来,将琉璃珠交到她手里,“姑娘您收好了。”他说着转身间向柜房后门方向望了一眼。
  
  谢琬喜笑颜开地离开之后,王琰从屋后走出来,隐隐地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琉璃珠本就是他突然想起准备送与谢敏做生辰礼物的,临走前听到谢琬失望的声音,他才又命人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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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两人坐在马车上,约莫等城中的喧哗声过了,阿荷扭扭捏捏地擦着手支吾了起来。
  
  “怎么了?”谢琬诧异地回过头来,见到阿荷手里捧着的剩余银子,恍然大悟,歉疚地轻拍了她的手,道:“今日本该是你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子,是我耽搁你时间了。我陪你回去吧。”
  
  “不,不,不。姑娘,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阿荷猛烈的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回去就成了,我答应姑娘一定在午时之前赶回府。”
  
  “什么是我该去的地方,什么又是我不该去的地方?你每个月就最后一半天回家去看看,就这样定了。”谢琬毫不容她否决,掀开车帘向外吩咐,“去碧玉巷。”
  
  “姑娘,您当心点!”阿荷紧张地牵着谢琬的手小心翼翼往前走。
  
  谢琬轻轻笑了笑,“没事。”碧玉巷窄小悠长,其间鸡犬相闻,小孩的嬉笑哭啼之声不绝于耳,青石板路面干净清澈,远远的传来一股淡淡的桂香,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她新奇的东张西望。
  
  “……阿荷,要不你先回去,我怕你父母到时比你更大惊小怪。我就在附近的小湖旁等你,你先回去。”顺着小巷的一条支巷望去,谢琬见到了一个让她心悸的熟悉身影,她便寻了借口与阿荷分开。
  
  “这样?”阿荷为难的想了片刻,其实她是担心陋室破旧,姑娘无处下脚,家里的粗茶淡饭无以招待,更怕她精贵的肠胃吃出了什么毛病来。
  
  “好吧,姑娘去小湖旁的柳树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这里民风淳朴,她倒也没什么好特别的担心的。
  
  “去吧!”谢琬说着往小湖走去,临到郭诚身后不远,她却无端地不安犹豫了起来。
  
  他坐在湖岸边上,吹着她未曾听过的凄婉忧伤的箫曲。略带凉意的早秋之风吹拂着微带枯黄的柳叶打在他的背后,他的目光凄然地望着湖面,神思不知飘往了哪里。
  
  三年前蜀都首富郭家被抄家,郭家男丁发配边疆充兵,外人曾传说郭家的幼公子不知何故幸免于难。那天听他禀告自己的姓名,联想及伯兄的态度,又见他此刻的神韵,谢琬就再也不疑问郭诚就是郭家的幼公子了。
  
  他哀伤而凌厉的眼神令谢琬心里一寒。郭家财产被官府没收后,谢家收并了郭家两大支柱之一的井盐,她算是他的仇人之女。
  
  他为何会出现在谢家的墙外?又为何在这里?
  
  谢琬心里一悸,心里莫名地生疼,缓缓转身离开,却还是不由心存侥幸地期待回望。两个月以来,墙外每夜不曾断绝的箫声,她已经有些割舍不掉了。
  
  “我……”临到小巷口,郭诚突然回过头来,谢琬来不及闪避目光,哑然望着他。
  
  郭诚的眼神由警备转而探究,最后柔和了许多,谢琬心里一暖,微微一笑,福身浅浅行了个礼,“郭公子。”
  
  “谢……”郭诚嘴角扬了扬,复而又沉了下去。她是谢家的女儿。
  
  “在下郭诚,见过谢姑娘。”他僵了片刻,起身上前行礼。
  
  好令人心寒的距离。谢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局促地愣在原地。她刚才那一刻为何那么执着的想要过来?
  
  “郭公子告辞。”一颗委屈的泪水滑落,她匆匆转身。
  
  郭诚紧张得伸手抓住她的手,“谢……对不起……”谢琬盯着他的手,他又匆匆松开,“对不起,谢姑娘。”他晃了晃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是郭姑娘的箫?”谢琬弯身将他刚掉的箫捡了起来,看着箫身上刻着的“妍”字心里一痛,听说郭姑娘与她一般年纪,却……
  
  “是。”郭诚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接过箫,眼光定在谢琬脸上,她嫩白红润的脸颊精致无瑕,眼神纯真善良,他最最疼爱的阿妍也曾这样美好,可是,她却被发配边关,充为军妓。
  
  “她做错了什么?”他猛地抓着谢琬的肩膀问道。
  
  “这……我……对不起……”谢琬被他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郭诚突然被一阵巷子风吹得清醒过来,松开她的肩,手指在她惨白的脸上扬了扬,最后还是局促地收回来,“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
  
  谢琬心里直想逃,可脚下却挪不开步子来,懵然地望着他。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郭诚别扭地转过身,看着湖面尽量平静自己的心绪。
  
  除却身后这低矮陈旧的房屋,他依旧是风度翩翩,俊朗卓绝的富家公子。谢琬看着他被风微微扬起的素色丝袍,缓缓道:“这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猜想他或许还住在这里。以他曾治理郭家的才能完全不用屈身在这种地方的,那他留在这里……是要时时提醒自己记住那种恨吗?
  
  郭诚闭目定了会儿神,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谢琬不说话。靖王毁了他郭家,却独留他在王家监制练刀,他知道事情绝不只这样简单。他一面在王家铁营工作,一面联络曾忠心于郭家的残留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要寻机复仇。要让外人相信他有实力东山再起,他就不能在他们面前落魄,而决定住在这里,是要在今昔处境的天壤之别里铭记那份痛、那种恨!
  
  谢琬被他眼里浓浓的恨意灼得遍体鳞伤,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小巷斑驳的墙壁向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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