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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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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天眯了狭长的眼,无声瞅着那碗洒掉的汤。良久方才自失一笑,垂首红发飘扬,喃喃声便随风飘散,“是孟婆汤呢,你喝了,也许便能忘了前世,然后假装顺从也好,倾心也好,可以假装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还是洒了?”
  
  天云红霞,染透了万丈深空,赤色如血。一波波血腥的暗铅层层翻卷,渡过千里,已化作静静的长空玄夜,拂过月色晦淡。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硕大的战船前头,雪衣随风如浪飞涌,墨发乌眸映出清隽的面,分明风流如画,却给人清冷肃杀之感。
  
  凌帝寇天,这世上一切,本相都能相让,唯独是她,唯独是她……你敢伤害她一丝一毫,我必令你悔至万劫不复!
  
  柴青从后头疾步上前,拱手道:“历越传来消息,箫帝亲自去寻死风老人了,想请他出山,推算出盈瞳公主所在。李娉也一块儿去了,说有了消息会即刻飞鸽传书。”
  
  “嗯。”莫怀臣应了一声,如鬓的长眉紧了紧,“七日之内,凌帝必会赶回历越,我自然亲自向他要人。”
  
  柴青一怔,“大人怎么能肯定?要是凌帝不肯交人呢,大人预备怎么办?”
  
  “对那人来说,韬光养晦精心设计,社稷之重,于他已深入骨髓。七日,他若不归,我就粉碎他的精兵百万,取他的江山皇位,让他人财两空生不如死!”
  
  说着,船边掀起一道狂劲的夜阑,水中船影重重,好像庞大的杀机,勃勃撞散了月上灰云。
  
  一霎秋痕深,玲珑寒月冷。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必须暂时停更一段时间了,深情拥抱一直追文的亲们。某言尽量快点码字快点交稿,缩短亲们等待的时间,OTZ。总之某言虽然看起来是后妈,但是其实还是心地善良的亲妈,亲们要相信偶!!
再恢复更文,某言会在文案上作好说明,亲们也可以偶尔来瞅瞅。飞吻!




☆、火媚番外(火殇)

  火媚的闺名叫做烨。
  
  出生的时候,有个算命打卦的道士来过,细细看了她白嫩的小脸小手,摇头道出四句不祥的谒语:“炼火妖炎渡前尘,杀伐风流伴此生。休将私意忆浓情,火殇乱世错还真。过犹不及啊,哎,可怜可怜。”
  
  道士被家人打了出去,父亲给她起名烨,寓意火光一直光辉灿烂的意思。
  
  小烨自小内向,因为聪明,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显得乖巧。而且,她是个难得的美人胎子,最爱痴痴地盯着衣橱中娘那件深红的喜服发呆,大家都说她日后该会嫁得很快。
  
  有一日爹爹带回两尾苗条的小鱼,告诉她小鱼日后会长出红的尾,美得像水中游弋的火光。她期待不已,于是日日勤奋照料。可是某个午后,五岁的她忽然抓住两条鱼,将鱼虫一粒粒往鱼嘴里塞,塞到那鱼儿全身鼓起皮鳞碎裂。小手上粘滑的腥臭,滴滴哒哒地落满了衣裙,邻家的月儿在她身边尖声的叫。
  
  她被罚跪了一夜。晚上她听见母亲低低为她求情,父亲说,那样弄死两只活物的时候,她还笑得很欢,你没看到她的表情……这孩子让我害怕。
  
  火媚很安静,安静地听着,唇角噙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她想,月儿说一定要我的鱼儿,我们家欠他们家钱。现在,她还怎么抢我的宝贝呢?
  
  那以后,火媚被村里的孩子们叫作“小怪物”,家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大一样了,火媚只作不知。
  
  六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女人。女人很美,高贵绯艳毫无瑕疵,但眼神抑郁尖刻。她对她伸出手,命令的语气令人不敢抗拒, “你是我大芙护国圣族的人,我现在要训练你去伺候少主。如果做得好,那你便可能做下一任圣女。我给你和你的家人这样的荣耀!”
  
  火媚其实不愿跟去,转身对上了父母惊喜和崇拜的面容,身后襁褓中的弟弟兀自睡得香甜。她再没说话,怏怏随那女人走了。
  
  她在那个女人身边待了四年。
  
  四年,足以颠覆一个幼童对整个世间的认知。
  
  火媚比一同受训的幼女更加坚韧,也更长命。身边的伙伴一个个消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在炼狱中艰难地求生。学习识字,学习用毒,学习武功,学习杀人,都要比别人更快更好。想要活着,她就必须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不过十岁,她已能面不改色地将匕首插进别人的胸口。她终于有资格去到那个人身边。少主寇天,那年十一岁。
  
  初见的一次,寇天倚在一株柳树下抬头望着天空。少年的身形还不算十分健壮,远看冷峻的气势很似主人。他有一头暗红的发,在阳光下好像流淌的火焰,火媚就情不自禁联想起自己曾经珍爱的鱼儿,虽然她知道少主和那鱼儿全无关系。
  
  那少年没回头,轻嗤了一声,“我只当这次又是什么……没前没后!”
  
  她早少主脾气怪异,此时只是挺了挺胸针锋相对,“再过五年,我一定令少主满意!”
  
  “哦,怎么个满意法?”
  
  “我会变得很美也很强,绝不会给少主丢脸。”
  
  他却咄咄逼人又问:“但是我没兴趣等,怎么办呢?”
  
  火媚虽被调教经年,可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没学会如何游刃有余地应付一个异性,而且还是不可以强行逼迫的未来主子。
  
  脑中闪过圣女冷冷的言语,“如果他不要你,你也不必回来了。”
  
  他不接受,她就要死,她不要!
  
  火媚刷地将外衣扯开,美好的小小的胸口几乎全部露出来,在微冷的空气里显得楚楚急切,“我可以证明,我正在长大,很快,比你想象更快……”
  
  “你……哼……”那个少年身形一动,不知怎的已靠近来,声气里的讥诮再无隐瞒,“她倒是越来越不顾脸面了,什么也敢教!也是,对她而言,这些又算什么?”他停住不说了,呼的,一件挺重的披风压在她的肩上,他的热气沉沉地洒在她的头上,“我不管那个女人怎么训练你的。你既然来了,不想死,就别碍眼,懂了没有?”
  
  她想后退,却发觉原来手腕被扯住动弹不得,少年的力道很大,她练过的真气在他那里全然不值一提。惊慌里,她望进他的眼——狭长的眼形,孤傲的瞳仁,毫不掩饰的灼灼如火。
  
  她忽然想起自己了。无数次清醒的遍体鳞伤的夜里,镜中的女孩子,就是这种神情。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送走我?为什么忍心把我一人丢进这地狱般可怕的地方?
  
  我不是魔鬼!
  
  突然觉得自己和眼前的少年同病相怜,他是孤单的,比她强大百倍,但是孤单。
  
  她想哭,却只是垂下头,声音温温软软带着几分童音的稚气:“宫里危机四伏,少主是我族的希望,也是烨的主人,我会拼了性命会好好保护少主!”
  
  “保护我?你少自作多情。”他坏脾气地走人,却没再拒绝。
  
  靠近了少主,火媚渐渐领略了真正的地狱。
  
  荒凉,冷漠,残酷。他的世界原来寸草不生。活着,只是为了复国。
  
  圣女夜纭,是一切的根源和主宰。
  
  她每日都会督促少主练功,冬夏寒暑不许间断。她要求少主通读历代君王传记,军事要略,并不时严厉考查。她要求少主装傻扮痴,哪怕那些霸道无礼的皇子对他拳脚相加百般侮辱。最令火媚心惊胆战的,是圣女一周一次带来的各种各样的毒。那些毒令少主疼得生不如死,可圣女总是坦然命他服用,然后任他在密室中痛苦挣扎。
  
  少主并不是不在乎的。
  
  少主学会一式极难的功夫,会不由看着母亲的方向,仿佛期望得到一句赞赏;少主毒发痛苦的时刻,会在昏迷中低声唤着“娘”;少主被其他皇子当傻瓜一样任意欺负的时候,会眼神四顾渴望有人能出现解围。
  
  可是,一次也没有,圣女从未回应过少主的期望。她似乎根本忘了,少主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件事。
  
  于是,少主一次比一次沉默,一日比一日叛逆,也一日比一日更强。 火媚对他的怜悯,亦一日比一日更盛。
  
  第二年夏天,她对他说:“想叫人没有戒心的方法很多,与其装个窝囊废,倒不如做个草包。少主以为呢?”
  
  寇天那日正被几位皇兄羞辱了一番,回了寝宫一掌捏在刀锋上,鲜血沿着皮开肉绽的掌心流下来。原本赤红的眸,听到她的话,却蓦然冷了一冷,猩红色渐渐散开来。他若有所思地看她,“烨,你现在算我这一边的了,是不是?”
  
  火媚好像着了魔般点了点头,然后就见他笑了,雪白的牙齿沉艳的发,幽深的眸里轻轻一闪,让人心里有点暖,也有几分疼。
  
  此后少主高烧了一场,醒后变成了一个草包。任性妄为,贪吃好色,学了点功夫便不断闯祸,还死不悔改。大家只道这个从小就软蛋的皇子高热后烧坏了脑子,得了失心疯。堰丘帝王对他失望至极,再不肯宣他入殿,他在其他人眼中便更加不值一提。
  
  但是宫里的皇子还是在减少。死于急症,死于意外,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在这样深长无底的殿宇里,死人,总让活着的野心比较安然。
  
  圣女不断给少主调制各种毒药,药性一次比一次烈。
  
  少主的脾气变本加厉越来越暴躁,毒发时只允许她守在旁边,看着他必须生生承受剧毒,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无能为力,只能任他发泄地几乎将她的手腕都捏碎。
  
  他和她一起成长。他是主,她是仆。他有好些次陷入生死危机,她都拼了命化解。她若被人欺负,他嘴上不说,也会暗中帮她找回来。黑色的磨砺,望不到尽头的野心,他们的生活没有欢愉没有喘息,可在他身边,火媚居然不觉得苦。
  
  她十三岁生日那天,他赏了她一身红衣。
  
  轻柔如风的罗裙,细腻锦绣的领口,似霞光飘逸,如流云绵软。她在屋里望着那榴衣发愣,铜镜里的女孩有着尖尖的下颌,一双含水杏眼勾魂摄魄,红唇鲜艳饱满,隐约已是位无双的少女。
  
  忽而铜镜里现出另外一张面孔,艳媚的冰冷的,于她而言几乎是神魔难辨的面孔。
  
  圣女递给她一个小的药瓶。
  
  “把这个放进少主的汤里!”
  
  火媚骤然浑身颤抖。
  
  早上那场对峙,还历历在目。
  
  少主倔强地瞪着自己的母亲,额上隐隐的青筋尽是压抑的愤怒,“我究竟是你的儿子,还是一件工具而已?”
  
  “……”
  
  “你以为你能依自己的意思一辈子左右我?”
  
  “喝下去,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这东西你爱喝自己喝,我不想跟你废话,滚!”
  
  挥手带起疾风,他掀翻了药瓶扬长而去。火媚心急地一路追赶,没花太多力气就找到了他。他照例倚着那棵柳树望天,冬日阳光凛冽,树干冷硬的棱角几乎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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