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战歌_派派小说-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母后!”莫凌辰痛呼!难道这一天,他必要看着两个至亲之人在他面前死去吗?!
箭雨下了足足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墙上,桌上,地板上,密布着箭,像只巨大而丑陋的刺猬一般。
莫凌霄垂下几乎要麻木的手,转身。
莫凌颖背上中了五箭,玫卡抱着他,没有说话,只有一行清泪流下。
他死了,死前只是轻声问她,下辈子还愿不愿意还做他的新娘。
莫凌霄怔住了,手忽然颤抖了一下,他换视四周,皇上躺在软塌上已经去了,身上插满了箭,血从箭孔处淌下,在他的脚下凝聚成一股,再顺着阶梯汩汩流淌下来。
皇后被莫凌晨抱着躺在角落里,身上插了三支箭,同样一身的鲜红。
原来血都是一样的颜色。
争来夺去,谁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局面。
莫凌霄眼中血光冲天,放肆地大笑起来,猛地向门口走去,推门而出,笑声直穿破青天,回荡在整个皇宫。
原本想坐收渔翁之力的皇后的亲弟弟,禁军统领在搜到传国玉玺后,见到皇后被挟持还不做出反应,情急之号令弓箭手射杀坤仪殿!
他急什么?他急他会得不到这个天下!可是愚蠢的人,是必会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许多年后,后世对那个夜晚有过多种描述。
有人说那晚鬼神出动助汉统歼灭叛军;也有人说,那晚是莫凌霄一人斩杀了禁军一千多人!更有人说,莫凌霄召唤了地狱里的恶魔——一只红着眼睛,浑身浴血而出的,如鬼魅般强大的修罗!
总之,那晚的情况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因为除了坤仪殿内的玫卡和莫凌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只是后来听打扫宫殿的人说,那夜的坤仪宫,千人的躯壳里涌出的血,凝结到了一起,铺成了血海般的地毯,泥土渗透的速度赶不上血液冻结成冰的速度。于是那一地暗红,即使在白天见着也震撼得他们后来每夜噩梦缠身,更难想象当夜血红的月下该是如何的场景。
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夜,坤仪殿成了修罗场。
在后来的几十年,这个已经荒废的宫殿没有像一般废宫那样野草丛生,而是开出了一种野生的蔷薇花,血一般的红,铺天盖地爬满了宫殿院落,走廊,围墙,只要走近了,都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浓烈的,让人快要窒息的血腥味。
************************
政变到此结束!
好啦,做好准备,要开虐啦~
英雄美人
动心
听完阿木图的叙述,宁夏窝在躺椅里,卷缩成一团。
这样事她也经历过的——亲身经历过——可是她没有他那么强,她无力去改变什么,抗争什么,只是逃跑了,离开了那座被血浸染的宫殿。
莫凌霄啊,莫凌霄……杀了一千多人,这已经不是自卫了,而是纯粹的屠杀!
那个会对她温柔微笑的男人……那个叫她留下来嫁给她的,可以给她荣华富贵的,愿意带她离开纷争的男人……
走上了血腥的帝王之路。
晚上没有太阳,却有月亮。月光是银白色的,很干净。
月光照在她身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泽,竟有些剔透,好似一碰就会化成粉末飘散开来。阿木图靠在柱子上,凝视着她,心底轻轻一阵叹息。
躺椅很大,阿木图终究还是走上前,坐在宁夏边上。她的目光对着窗外,焦距游离。
他俯下身,手撑在她的身体两旁,靠得很近,连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的阴影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大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阿木图轻语,调戏地用指尖划过宁夏的红唇。
宁夏微微一颤,缓过神来,回头看他。幽绿的眼眸,跟那晚在风延山上遇见的狼的眼睛,竟是一模一样!那晚,她以为她死定了,身上是皮肉被撕裂的疼痛,那样的疼痛,让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终究挺过来了。
她似没有听到他的话,愣愣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许久,她笑了出来,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像狼一样,用爪子撕裂她,用尖牙咬碎她?这双冰冷的眼睛,底下藏着多少冷酷和血腥!
宁夏轻抬手指轻碰他的眼帘,笑着说:“这双眼睛,像宝石一样……真漂亮。”
宁夏忽然的微笑让阿木图心中一悸,他一只手拉下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固定在身侧,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她红润的双唇微张着,樱桃一般,一点点诱惑着他……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破碎,他不敢去深究,任那份心悸泛滥开来。
“我想睡了。”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时候,她忽然脖子向后一缩,然后抽出手环着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阿木图愣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却什么也没说,揽过她,把手臂枕在她的脖子下面,任由她抱着。
有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宽阔的胸膛,就会让她眷恋不已。即使拥有这个怀抱的人,有着一双狼一样冰冷的眸子。
或许闭上眼睛就可以不去看见了,可以不用听,不用想,也就不会心疼,不会害怕。
原本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要怎么走,她不知道了。就像一个忽然迷了路的孩子,徘徊在十字路口,没有了方向。
让她逃避一下吧,这种温暖的日子不会太长。
接下来,定会是一场血战的序幕!
三月底,春意暖。
清晨的阳光斜照到她脸上的时候,阿木图竟有些恍惚。
早春的花儿已经开放了,微凉的风轻轻吹进,送来了幽然的暗香,夹带着耳边的虫鸣。青草上的露珠在朝阳下偶尔反射过一丝光,刺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幽绿的眼,竟也似温暖了起来。
宁夏还未醒来,或许是冷的缘故,她又向阿木图怀里缩了缩。看着被宁夏枕于头下的手臂,看着怀中的人,他忍不住伸手轻触那秀丽的容颜,和轻抚被剪得很短,不算柔软的青丝。
这一刻是这般静谧,仿佛是出生时的祥和,连心都跟着沉静了下来,这样的静是从他从未感受过的。似乎这静谧中带着他一生从未有过的东西,迅速滋生……也仿佛就这样走到尽头,也不会有遗憾。
她,依然睡得很安详。脸上挂着的笑容,不知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只是看着,心就能变得很轻很软。
只为这一笑,就甘心去守护,让那些战争和血腥,都离她很远很远。
他或许可以……可以……
阿木图一愣,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的目光含着探究的意味凝视着她,这是他凭生第一次把自己的手臂奉献出来给某人当枕头,也是凭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种想要紧紧抓住的冲动。
很奇怪的念头,但是,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和她靠得很近,只一低头,他的唇就印上了她的额头,轻轻地,仿佛羽毛般划过,悄无声息。
但她却像是知道了一般,身子不由动了一下,嘴里喃喃,“若月哥哥……”
很轻,却如雷贯耳。
他僵了一下,自嘲地笑了,心中某个地方却像被莫名抽了一下,酸涩不已。
宁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春日里总是散发出慵懒的气味,让人忍不住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眼还未睁,手已伸出,却被身边的庞然大物影响到了整个流利、和谐、浑然天成的动作。
“睡得好吗宝贝?”阿木图慵懒地侧过头对她微笑,眼里却有着一份戏谑。
宁夏坐起,蓬散着头发,眼里还有些迷离,皮肤因为睡眠充足的缘故,显出了一份娇柔的蜜桃红,甚是诱人。
“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要带你走。”阿木图收回被她当了一夜枕头的手臂,揉了揉,起身要离开。
“去哪里?”宁夏也跟着站起来。
他脚顿了顿,转过身,“我要带你回宫。”
“回宫?为什么?”宁夏这下全醒了,她不解地问。
“因为我对你动心了。”阿木图说着向前一步到她面前,双眸含笑,伸手为她整理缭乱的发丝。
宁夏愣住了,而他也不急,给她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半晌,她开口了,一脸的不确定,问:“你……是你睡糊涂了,还是我睡糊涂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能麻烦再讲一遍吗?”
“你——钟宁夏,何等有幸让本王看上了!笨!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巴结着!”阿木图一脸凶狠,还不解气地用手指戳她的脑袋,仿佛跟人讨债而不是说情话。
啥?宁夏的嘴巴果然张得很大,快能装下一个鸡蛋了。
“你不是想留在我身边吗?不管你当初为了什么,现在最好只为了我。”阿木图说这话的时候,幽绿的眼里泛出一抹冷清的光。
对他这样赤裸的表态,她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了——虽然原本她确实想过要引诱他。
真不是她笨,任何正常人都会怀疑,阿木图这个样子……真的是在表白吗?
好吧,他是契沙王,他不是正常人。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阿木图越过她,走到窗前,外面正是春风扶柳,鸟语花香。
他在窗前停步,转过身,脸背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第一,真心爱上我!你知道,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第二,你可以假装爱上我,无论利用我也好,想达到什么企图都行,但千万不要被我发现,否则……你要相信,这后果绝对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宁夏感受到了他眼中的冰冷,她到是真的相信,阿木图这种男人绝对不能允许别人的背叛。
宁夏走到他面前,迎着阳光,笑道:“那么,我的王,你爱上我了吗?”
“不知道。”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眼里多了丝雾气,“或许哪天我会不再要你,可是现在……”
宁夏露出浅笑,就像早春的茉莉,在阳光下清新柔亮,透明了一般,“王,这天下是你的,这万千生命是你的,我,当然也是你的。”
“女人,你这话说得真虚伪。”他终于也笑了,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让她紧贴在他身上。
宁夏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尽量拉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万般娇柔地说:“可是,无论我是虚伪还是真心,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给我的选择,是命令还是商量?”
他与她靠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感受她轻微地颤抖,另一只手更是贴上她的臀部,低语:“如果我说是命令呢?”
她笑得更欢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耳边用同样的语调说:“亲爱的王,我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阿木图收回手,托住她的细腰,仔细端详她,“养不养得熟得看训狼的人是谁了。”
“我不是个好的戏子,如果被你发现我是装的,你会杀了我吗?”宁夏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
他的唇离她的很近,只要稍许低头,便能品尝到。可是他不急,也没有撤回手,只是看着她,轻声说:“这要看我的心情了。如果你把本王伺候满意了,或许可以不跟你计较。”
宁夏眨眨眼,绽放出孩童般灿烂的笑容,连春日里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你就不怕被我反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