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落卿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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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他说他叫紫浔?那真的是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因她而脸红低头,以往,只有我调戏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太熟悉了,难道浔,动心了?
“你就是摘到了,也没有用,时间不到,它就是朵普通的花,更何况……”望望手中的披帛,那另外一头,还在他的腰间缠绕,“我也不能让你摘下它。”
“你?”他的眼突然大睁,“难道你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眼中写满不信。
“咯咯咯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抱着膝坐在悬崖边,笑的花枝乱颤,小腿在悬崖边一踢一踢的,无邪可爱,歪着脑袋看看紫浔,“你想说我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妖精雪怪?”
“我,我没这个意思。”仿佛心事被人揭穿,他的声音也逐渐变小,“只是江湖中有人传言,说是雪山之颠,有精怪守护着千年雪莲,所有想得到的人,都会被它吞吃入腹。”
“咯咯咯咯。”又是一连串的娇笑,“我是奉命守着千年雪莲,却从来不曾杀过人,只是赶走了事,不过有不少人,宁愿死也要摘取雪莲,这洁白的大雪山,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人的性命。”
感慨完,她一歪脑袋,怔怔的望着紫浔,“你相信吗?我真的没杀过人。”
“我信!”他点了点头,看着娇憨的她出神,“你出手救我,至少证明你是个心软的人。”
“你说来找雪莲救人?”纤长的披帛凌空飞扬,她恍如降世的仙子,温婉又高贵,纯洁又可人,只一抹笑,比那雪莲更加剔透魅惑,同性的我都已经沉醉。
“我义父受了热毒,我必须救他,传说只有极寒的雪莲莲子才能驱热毒,可是……”低头看看,雪莲花都未开,何来的莲子?
清凉的感觉从掌中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盈盈立于眼前,“你若信我,这个是瑶池琼果,天界圣品远胜人间雪莲,一滴救人足矣。”
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玉瓶,他傻傻的说不出话,面前含笑俏丽的人影,恍惚着他的心神,“我,我该怎么谢你?”
冰肌玉腕摇了摇,“我看你顺眼,所以给你琼果,你如果喜欢,叫我一声瞳玥,至于报答么,我在这里无亲无友,也不需要什么,所以才职守这雪山上,如果你愿意,将来带我出去走走玩玩,就算报答了。”
“你能离开这里?”他愕然。
“当然能!”轻巧的旋个身,卷起裙角如雪,“雪莲有我的结界,这人间还没有谁能解开,只要五年后,它成熟了,我回来取果实和父皇交差就行。”
“那我带你下山?游遍天下?”少年的心,因这美丽的邂逅而飞扬,浔的唇边,是爽朗的笑容,摊开的掌心,放进的是她无暇的手掌,并肩隐没于风雪中的,是一对俪影翩翩。
我的眼前,是一幕幕他们的故事。
沉舟侧畔,侠侣无俦,夕照中,是他们的笑容。
水秀山明,桃花朵朵,映衬着,是她轻靠在他的肩头。
暖风绿柳,明月银辉,月光下,他轻颤着含上她的唇,柔柔的吮吸。
红烛烈焰,鸳鸯帐暖,锦被中,交颈缠绵,喟语轻声,是她的娇喘,他的誓言。
“瞳玥,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他将自己深埋进她的体内,吮干她呼疼的泪水。
“紫浔,等我拿到雪莲,交了差,我就回来,永远的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她抱住他的胸膛,贝齿啮上他的肩头。
我的心好疼,好疼,紫浔不记得我了,他的心里,只有这个美的如神仙一般的女子,他的生生世世,许给了她,而不是我。
想哭,却为什么连泪水都没有,只是疼,无边的疼……
她象天上的明月,我却象那沟渠中的烂泥,她体贴,温柔,娇憨,我呢?无赖,好吃懒做,丑陋,不能比呵。
可是浔?我只想你偶尔想起我一下,只是偶尔,不要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可好?我是你的涧,你说要和我成亲,永远在一起的涧啊。
我看着他们携手重归,她在他溺宠的目光中,亲手摘下雪莲花,软软的投入他的怀抱,爱恋的眼闪烁着离别的不舍。
“浔,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你的身边,陪你生生世世。”
他吻上她的唇,眷恋的摩挲着,“我等你,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生生世世。”
风扬起,她乘风而去,渐渐消失在天际,雪山顶,只有一个痴痴的身影,静静的等候着……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
她没有再回来,一次剧烈的摇晃,冰雪飞溅,他执意不肯离去,直到所有的雪沫掩盖上他,天地纯洁,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不,不该呵,我的浔,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她得到了他,却不珍惜他的感情?
我不管什么天女,什么仙女,什么神女,这么对浔,我不能容忍,不能!
身体好热,又好冷,我究竟是怎么了?
一股热气在我的胸口游走,久久凝而不散,一股冷冷的气息却从腹部往上,在我的心口汇聚冲撞,彼此试探般的冲击,然后又各自分向我的四肢百脉,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在我血脉中的游走,每过一处,清凉少许,似乎所有的沉积都被冲走,轻飘飘的,象要飞起来。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咔嚓,咔嚓,咔嚓……”似有铲子刨土的声音,隐约在我的头顶上方。
小的不能再小的,依稀有人在低语交谈。
“老赵,这里能刨出好东西不?”
“以我的眼光,这里的土没有被挖过的痕迹,里面的宝贝一定都在。”
“嘿嘿,这一次,轮到你我兄弟发大财啦。”
“这个墓,少说也上一两百年,前朝的宝贝呢,发啰。”
我睁大着眼,眨眨睫毛,慢慢的抬起手,似乎睡了很沉的一觉,全身的筋脉舒张,动动腿,这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咔~”头顶似乎有木头移动的声音,我好奇的瞪大着眼,迎面望进的,是头顶上方同样两双好奇的眼睛……
头顶繁星万点,月亮如银钩般浅浅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朦胧的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能望见两双浑浊的小眼,不是浔,浔的眼睛是干净而明亮的,还有淡淡的温情,那到底是谁?小黑?二牛?三狗?还是落落?
“哎呀!睡的我累死了。”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我睡多久了?幸亏你们吵醒我。”
“啊~~~~~”一声撕破夜色的大叫,凄惨的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应该是活见鬼的叫声,逐渐向远处扩散。
“叮!”“咚!”“哗!”“咔!”“嚓!”
一系列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依稀能判断出,是摔倒,脑袋磕到石头,再次跌倒,不知道撞到什么的效果。
我站起身,四周望望,一片寂静的山岗,我所躺的位置,有些低,好像有三尺的落差吧,双脚一并,我跳。
“僵尸啊!”又一声大喊在我的耳边回响,惊的我一激灵,下意识的一步跳开,还没来得及靠近,他直接双眼一翻“呃~”昏死过去。
四周凉风阵阵,只有树枝哗哗做响,除了地上不知死活的那个人,再没有半个人影,确实让人汗毛倒竖。
我怎么会在这?浔呢?那些小鬼头呢?
难道给我找大夫去了?
低头看看胸前,那深深的剑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手摸摸,一片柔软,连疤都没有,难道浔给我找了个好大夫?医好了我的伤?那浔人呢?不是应该在我身边的吗?
昏迷前最后一个印象,是浔眼角的泪水,那痛楚,哀伤……
啊,浔,不行,我要去找浔,告诉他,就算不要我,也不能和那个叫瞳玥的女人搅上,不管梦会不会成真,浔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的。
可是?这是哪啊?我该怎么出去?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我逐渐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当我定下心,却发现自己视力好的出奇,连不远处小小的石碑上面斑驳的字迹都清清楚楚。
“紫涧,紫浔。”我小声的念着,中间几个大大的字,我只认识自己的名字,紫涧,旁边几个小小的字,我也只认识紫浔两个字。
难道是浔给我留了话?可是他明明知道我认识的字,手指头加脚趾头都不到,这半夜三更的,我上哪找人帮我认字?
看看那个摊在一旁的死肉,我用脚踢踢,毫无反应。
“喂,喂,醒醒!”脚上用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满面尘土,伸着舌头,口吐白沫,心下一阵的恶心,为了找人帮忙,只能忍忍了。
抡圆了胳膊,我一只手拎起他的衣服,一只手照准他的脸,狠狠的扇下。
“啪!”“啪!”“啪!”……
清脆的皮肉交击声在回响,七八个巴掌过后,我搓搓发麻的掌心,听到他的哼哼,抱着腿在他身边坐下。
“喂,大哥,醒醒,睡这着凉的。”感觉到他动了动。
“嗯!”好像终于喘了口气,他幽幽的张开了眼。
“大哥,你大半夜的睡这干什么?要睡回家了。”我看见他揉揉眼,突然,抽风似的四下张望,嘴巴里不停的念叨,“僵尸,僵尸……”
“大哥,你有病啊,什么僵尸。”我没好气的出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妹妹,你刚刚没看见僵尸?”他紧张的有如受了惊吓的鸡,不停的动着脑袋,到处望着。
“你眼花了吧。”我抖抖腿,“大哥,我叫紫涧,这里是哪?我似乎和朋友走散了。”
“这是‘怀阳城’的后山,下山就是城。”他指着前方的小路。
‘怀阳城’?我在这呆了十几年,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后山?不就是我们平时聚集的破庙所在地?我怎么这么陌生?
可是望望周围,又依稀有点点熟悉,我有些不确定,“大哥,顺着这里下去,左边是不是有条小河?”
他立即点了点头,“对,那河从城外经过。”
可是?这明明是山顶,我的破庙呢?我的栖身之所呢?
“大哥,这里原本有个破庙的不?”我疑惑的四下张望,只有些破烂的青砖烂瓦,偌大的一间庙,怎么一夜间不见了。
“庙?”他挠挠头,“没有啊,这里几十年没人来盖过庙了,不过老辈说,一两百年前,似乎有个菩萨庙,不过后来荒废了,也就没人来了。”
一两百年?我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不是碰上了个疯癫的吧?我睡觉前还在的庙,他一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大哥,现在什么日子了?我前些日子病了,有些不记时日。”浔他们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算算日子,也许能推断他们去哪了。
“现在是元箴八年七月初八。”他望望天,“过子时了,是初九,初九了。”
“初九?哦,那我睡了有七日了哦。”难怪伤口都好了,睡了七日,咦?不对啊,他刚刚说什么?元箴八年?
“元箴?不是天佑年吗?”元箴?这是什么年号?我怎么没听过?
“哈哈哈哈,丫头,你病糊涂了吧,天佑?那是前朝的事啦,离现在都二百多年啦。”他指着我,抱着肚子狂笑,怎么看,都象是个疯子。
二百年?看来有病的人是他,不是我!我还是看了留言赶紧走吧,别被他过了疯病。
“大哥,我朋友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