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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寒宫冷月-第6章

小说: 寒宫冷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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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起身去看,珠儿已经先一步向侍立在门外的一名小内侍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端华宫掌令左进那熟悉的声音在院中传来:“才人白绾秋,接懿旨!”

    我心中大惊,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入宫不及半日的种种情景。想到让徐充容那看似温和的笑容,心中陡然一紧。

    只是匆忙之间来不及细想,来到院中,便看到左进带着五名内侍面无表情地立在院中。看到我进来,立刻挺了挺胸,打开捧在手中的黄绢,冷冷地低喝道:“才人,白氏,跪下接懿旨!”

    看左进脸色不好,为我一同迎出院中的珠儿脸色登时没了一丝血色,娇躯微微一颤,抢上一步,却迎面看到我凌厉的目光,脚下猛地一滞。我立刻上前一步,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恭谨地道:“白绾秋恭领太后圣训!”

    左进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干咳一声,抖了抖手中的黄绢,朗声道:“初入宫中,牵涉要案,暂居謦云轩。却不能谨修仪德,躬身自省,却招纳后宫是非,今特旨告诫,念其尚不懂宫中规制,即日起在宫中闭门自省,未有宣召不得擅离!”

    说毕,将黄绢小心地收回到怀中,低笑道:“才人莫惊,太后只是希望才人在此静养,待洛阳宫大火查清,便恢复才人的一切名位。”

    看他神色没了刚才的冰冷,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微微松了一些,勉强起身施礼道:“绾秋一定谨遵懿旨,请公公回禀太后,就说绾秋在此谢过太后隆恩,将来必定结草衔环。”

    左进看我没有丝毫的怨愤之色,反到尽是一片感激之情,不觉也有些意外,这时急忙躬身还礼道:“才人能如此体谅太后的一片苦心,奴婢一定替才人转告太后。”

    我闻言心中暗自震惊与太后消息之迅捷,面上却恭敬地道:“绾秋不慎,有劳公公了!”

    说毕,转身进内殿将珠儿放在妆台上,还没有收起来的一对碧玉镯,塞到左进手中,歉疚地道:“都是绾秋不谨慎,累公公辛苦。这点,权作绾秋的一点心意吧。”

    左进望着那对玉镯,轻轻笑道:“难得才人如此知礼,左进怎敢枉受财物,况且才人初入宫中,所需之处甚多。奴婢微贱之人,用不着如此名贵之物,还请才人收回。待将来才人脱难之后,奴婢再来恭喜。”

    说毕,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将玉镯高举过顶,我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将他扶起,低叹道:“公公如此谦逊,倒叫绾秋心怀愧疚了。”

    左进闻言轻轻笑道:“那日在洛阳宫见到才人,左进看才人举止得体,恭谨谦让,这正是太后所深喜之处,希望才人能继续秉持。奴婢言尽于此,太后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左进告退了。”

    我急忙施礼道:“绾秋还请公公多多美言,将来必定不敢忘记。”

    左进微微一笑,带着身后的几名内侍转身匆匆向夜色中走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头的无数疑问,宛似一块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我几乎窒息。旅途的疲惫倒丝毫觉察不到了,心中满是重重阴霾。只好挥退了謦云轩所有的宫女内侍,坐在一块干净些的青石上,仔细整理着这短短半日所发生的种种经历。

    夜晚的柔软的微风将院中的树木吹得簌簌作响,被这夏日的晚风一吹,只觉心情略好了一些,却再无半点睡意。

    珠儿大概也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沉重,轻轻地拿来一个宫锻锦垫放在青石上,低低地劝道:“小姐,晚上风凉,还是回宫休息吧。”

    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睡不着,还是在这里散散,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独自静静。”

    珠儿看我神色坚定,张了张口,这才点头道:“小姐,珠儿还是陪着小姐吧,大不了,珠儿不说话便是。”

    我无奈地笑笑,顺势在青石上坐下,仔细回忆着一天来的点点滴滴,越觉这其中迷雾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思忖之间,不禁抬头仰望天上那异常皎洁的圆月,只觉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宫闱深深,更是步步危机,令人暗自惊心。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树影婆娑,心情为之一松,不觉举步向奇石嶙峋的园中走,月光下的庭园没有了日间的喧嚣,显得份外地恬静安逸,嶙峋的怪石森森地林立在葱笼是树木之间。我情不禁地抛开无数烦恼欣赏起夜色中的謦云轩来。

    看我心情略好了一些,有心一人在此独赏月色,便向随在身后的珠儿吩咐道:“珠儿,你去帮我取来笔墨来。”

    因我一向如此,珠儿早已明白,见状便知我心情好了不少,不禁匆匆取来笔墨笑道:“小姐难得雅兴,珠儿便不打扰了,等下小姐赋罢诗记得吩咐珠儿!”

    说毕,将笔墨和素笺放在青石上,含笑退去。

    如此月夜,我心情沉重,不禁被勾起万种思绪,一时情难自禁,挥笔在素笺上写道:“夜色浓时更未阑,

    苍穹万丈月如盘

    嫦娥回望遥相诉,

    寥落无边是广寒。”

    就在我忘情地抛开一切烦恼的时候,却看到沉沉夜色中,一团橙色的灯火由远而近,竟遥遥地向我立身之处行来。想到日间的种种,警惕之心油然而生,不觉悄悄地闪入身边的一株大树后,借着暗夜和月光演好身形,举目望去。

    这时,一名年轻的小内侍拎着一盏小巧别致的琉璃宫灯,带着一名身材高挑的青衣人远远地从謦云轩的侧门悄无声息地来到园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悄悄地凝神望去,只见那年轻内侍轻手轻脚地来到一株丁香树下,向身后的青衣人低低地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劝慰,也似乎是在感叹。那青衣人却卓立在丁香树下,默默无语。良久才举目向深邃的苍穹望去,皎洁的月光登时洒满了他一直隐在黑暗中的面庞。赫然竟是我只见过一次的皇帝,当今的天子!

    我骇然巨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脑中却飞快地思忖着:如此深夜,皇帝不再寝殿休息,却孤身来此废弃的宫殿中,定然是别有隐情!

    思忖之间,皇帝却在树下徘徊良久,才转身离开。这时夜风拂过,隐隐地送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充满了无尽的苍凉。

    
第四章 凄凄寒露洒云台【2】
    当我被那随风吹来的叹息惊得一震的时候,只听传来珠儿那熟悉的劝慰:“小姐,天色不早,还是回宫休息吧!”

    我按捺下心中惊恐,若无其事地勉强笑笑,转身点头道:“把东西收好,我们回去吧!”

    珠儿见我准备回宫休息,总算微微松了一口气,俯身把放在青石上的纸笔收起来,微有些惊讶地道:“小姐,怎么纸张都散在地上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原先整齐地放在青石上的纸笔果然都散了一地,只有那方随我整整五年的端砚还静静地放在那里。想到刚才的那阵晚风,心中一松,笑道:“刚起了一阵大风,大概把东西吹散了吧。”

    珠儿点了点头,整理好纸笔便向殿内走去,我苦笑一声,也举步向宫内走去。这时,夜色已深,謦云轩内除了东偏殿透着一丝微弱的灯光外,四处都是沉沉的黑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深邃,使人总是感到一阵阵地压抑,宫廷生活总是难以令人轻松起来,唉!

    回到殿内,珠儿已经整理好床铺,银红洒金帐已经低低地垂了下来,借着摇曳的灯光透着一丝华丽的迷人光泽,配上奢华的殿内陈设,使人陡生出几分恍若梦境的旖旎之感。

    想到刚才那月光下的那袭青衣,心中便是一阵狂跳。这謦云轩的主人似乎与皇帝有着异乎寻常的联系,否则皇帝也不会在这样的深夜赶来凭吊感怀,而太后安排我在这謦云轩居住恐怕更是另有深意。只是不知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思绪万千之际,只觉一切都是全无一点一阵一阵倦意席上心头,只好勉强洗漱了,上床休息。珠儿看我休息了这才放心地垂下床帐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醒来,天色早已放亮,原来竟睡误了时辰,幸好是闭门思过,加上身份微妙,不必四处请安。不然,必定是要被传为笑柄了。

    想到这里,一个翻身便要起身,这才觉身子酸痛,浑身无力。正要吩咐珠儿帮我穿衣。只听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隔着大殿,只能隐隐地听到陈瀚小声地辩解着什么,我心中陡然一惊,掀开帘帐正要询问。

    便看到珠儿神色慌张地来到殿内,焦急地道:“小姐,不好了,皇上……皇上……”

    她这时竟急得说不出话来,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看她吓成这个样子,心中安静,却勉强支撑着安慰道:“珠儿,别急。慢慢说!”

    珠儿,这时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艰难地咬牙道:“皇上命刑房的公公来拿小姐,说小姐擅自住进謦云轩,乃是……”

    我闻言,一边挣扎着穿好衣服,收拾整齐,一边匆匆吩咐珠儿道:“那些金子我便赏你了,若是我当真有什么不测,你也好有个傍身之物……”

    听我说的不祥,刚急急奔入殿中的陈瀚脸色一变,不自然地道:“才人放心,奴婢已经派人前去平走太后了,只要才人小心应对,拖延一时半刻,太后必定不会坐视。”

    珠儿正哭得哽咽,这时闻言,惊喜地道:“多谢公公,小姐这次,可就全是仰仗太后了!”

    说毕,双膝一软,就要给陈瀚跪下。陈瀚惊得浑身一震,急忙抬手将她扶起,低叹道:“大家都是才人的人,何须如此!”

    我凄然笑道:“陈公公,今天不管怎样,若是我真有个闪失,珠儿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就托付公公了!”

    陈瀚脸色沉重地叹道:“才人,难道竟全无一点怨愤之心?”

    这种危机关头,我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觉惊讶地道:“所有的事情并非白绾秋所能左右,一切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哪有什么怨愤。冷宫五年,我早已想开了!”

    陈瀚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只听殿外一声冷笑传来:“陈瀚,你家主子可准备好了?皇上可等着见人呢!”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内侍,正满脸冷笑地象我望来。看到那黑衣内侍,珠儿惊呼一声象我望来。

    经历了洛阳宫的那场,我这时也冷静了不少,不觉暗自冷笑:“不就是一个死字吗?事到临头,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里,整了整发髻,点头道:“我跟你们去便是,哪里如此罗嗦!”

    从太后的端华宫,到皇上的宣明宫,虽然两宫都在皇城之内,但是距离却并不近,加上我又是步行,一路跌跌撞撞赶到宣明宫时,已经日上三杆,时间不早了。

    将我带到宣明宫的顺贞门外,那名负责刑房缉捕的掌令内侍便进去禀奏,只留下四名冷色阴冷的刑房内侍,冷冷地伫立在我身后,使人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压抑。

    动了动有些酸麻的双脚,望着宣明宫朱漆高墙上那闪闪发光的明黄色琉璃瓦,我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心中暗叹,不知家中父母究竟怎样,大概有生之年再无缘相见了罢?!

    胡思乱想一番,只觉更加兴味索然,五年含冤洛阳宫,原本以为看到了一线曙光,想不到却依旧是这样一场结局。虽然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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