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沉陆下部-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用力一顶,再缓慢抽出,他高声而吟,双颊如火,湿润的眼睛似要滴出水来。
我一面时而轻缓,时而迅猛的抽动,一面柔情万端地亲吻着他。
「清,你学坏了……啊……别这样……我受不了……」他的腿自动缠上我的腰,扭动身体迎合。
「你以为,就你会使坏啊?」我喘息着,探手握住他的坚挺:「别急,我们一起……」
※ ※ ※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泄入,洒下一地的金黄,柔和而不刺目,温暖而不灼人,挑动千丝万缕情意,丝丝都是柔情,缕缕全是缱眷。
我闭上眼,慵懒的伏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散开刚刚沐浴完还湿漉漉的发丝,等着它晾干。身边的人却不肯让我清静,恣意挑逗,被我一瞪,他悻悻的收回手,含情凤目轻眨,无辜又委屈地看着我。等我一放松,未过片刻,又故态复萌。
我叹道:「瑞,你不累吗?再这样下去,这两天怕是什么事也干不了。」
他不甘心的在我身上轻捏了两下,嗔怒的看着我:「明明已经抢了先机,一个疏忽就被你反制,清,你越来越狡猾了。」
修长的手指似不经意地搔过我肋下,我低喘一声,怒道:「瑞!」
他无奈缩手,殷切地求肯:「清,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只一次,一会儿我帮你重新沐浴可好?」
我紧紧盯着他:「你不想诱杀南越宗熙了吗?」
他神情一凛,缓缓道:「你不反对?」
我摇头:「你应该已经有所布置,但是宗熙没那么好对付,我不便出手,你将‘长天’剑给萧雨霁,由他和宗熙过招,其他人就不要枉自送死了。还有,不要伤害劭,他会帮你。」
宗熙见到了劭最屈辱的一幕,又口无遮拦,出言无状,劭定然心中暗恨,所以清晨时才不让安觉飞说话,是怕他说出「祈月教没有伤了齐瑞」之类的话,而引起宗熙的戒心。
瑞呆了片刻,惊喜交加地道:「你真的不阻拦?」
我点头:「安静休息一会儿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你绝对不要靠近宗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哪怕是他受伤中毒。」
「我知道。」他抱住我,柔情呼唤:「清,清……」
我闭上眼,将脸深深埋入枕中,忍下心头掠过的疼痛,粗声道:「快睡。」
他也累了,不再作怪,很快便入睡,睡颜宁静安然。
静静端详着他,我心中苦涩难当,一边是好友,一边是恋人,情和义我无从选择,但是他们的命我必须要救。
瑞,宗熙掌握着你的生死祸福,不能杀,不能放,不能伤,不能抓,不能辱,更不能让他知道宗谭的事,我该如何是好?
天色渐暗,傍晚的微风轻柔而舒适,轻轻拂过脸侧,如情人的眼波,带着花语呢喃和说不出的醉人媚态。
当屋内的光线由金黄的阳光变为火红的霞光时,身边的人悄然起身,安静的穿衣。
片刻之后,如幽兰之芳的温暖双唇慢慢凑过来,停在我唇边,须臾,又静静退开。修长手指犹疑地徘徊在我「睡|穴」之旁,却终没有按下去,默默收回。
几不可闻的低叹溢出:「等我。」
如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我静静躺了片刻,睁开眼,屋内还飘荡着他的气息,我无言地苦笑。
谨慎机敏如他,对我不阻拦杀宗熙也是有怀疑的,却在最后一刻选择相信我。
可是我势必要打破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了。
他应该是以我的名义约宗熙入宫赴宴,再设计绞杀。而以宗熙的自负就算明知是龙潭虎|穴也会闯一闯。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起身。回到府中天已大黑,一弯残月斜挂在空中,洒下点点清寒的银光。
我晃过巡查的护院,进入书房,不禁自嘲一笑:什么时候回自己家也要偷偷摸摸的。
我取了「秋水」,拿上一些伤药,将「碧月寒烟丸」贴身藏好,又写下一封信,悄悄放到劭的房里,托他代为照顾璇儿和明枢。
第五章
外表庄严凝重,内设却清逸雅致的弗兰殿位于禁宫东隅,那静穆宁肃之处如今已是杀意沸腾。
瑞果然没有多派人手,加上殿外的弓箭手不过百人。
我扮成侍卫模样悄然混入殿后,就听到兵器磕碰的声音之中夹杂着萧雨霁的一声厉喝:「南越宗熙,你已身中剧毒,还不束手就擒。」
不管你们计策多巧,南越宗熙一旦有了防备,岂会轻易中毒?
我看向殿内,果然见宗熙从容躲开萧雨霁拦腰一剑,大笑声中,一股酒水从口中喷出,落到地上,竟「呲呲」沸腾起来,地上霎时焦黑一片。
萧雨霁手中剑却并非「长天」,是了,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即用「秋水」,他怎会让别人用「长天」?
另一侧晶莹璀璨如月之光华的「孤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光,皎洁如银的清辉笼住劭的周身,灵动飘逸的身形翻跃飞舞,如春水中才露尖尖角的翠嫩碧荷,随风舞娉婷。
周围的侍卫忌于他的身份,不敢相逼太甚,一时当无大碍。
不管殿内乱作何等模样,殿上慵懒靠坐着龙椅之人只是闲适地低斟浅饮,笑容温和柔雅如春日微风,神情悠然惬意若徘徊小园香径。纵然见到宗熙喷出毒酒也没有丝毫惊诧色变,仍优雅的轻晃着手中的玉盏微笑。
见他如此,我不由心头一凛,宗熙啊,你既没有中毒,为何还不快走?若你要走没有人能挡得住。
却见宗熙冲萧雨霁击出势如排山倒海的一掌,就势向后跃开,单掌一抬道:「且慢。」
目光威严地转向上坐之人,沉声道:「叫荐清来见我。」
温润俊逸的面庞更加明耀动人,轻饮一口醇酒,微笑着淡淡开口:「他既没有来就是不想见你,朕也不愿强迫他,君上的这个要求朕恐怕无能为力了。」
「是不想还是不能?」宗熙一声暴喝,惊得殿上众人都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昂然而立,玄衣如墨,怒发冲冠,眸中烈焰狂暴而汹涌,抬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灼人气势,如天火突降于深山之林,猎猎雄焰冲天而起,席卷一切。
一时之间殿内静得只闻呼吸之声,瑞轻轻放下酒杯,优雅地站起身:「君上管得未免太多了。」
宗熙凛然道:「你最好没有将他如何。」
见他如此,我心中一阵发紧,宗熙,你不走只是想确定我无事吗?笨啊,我纵有事又哪里比得上你的危险?过于自负会害了你。
瑞不再开口,淡笑着看了一眼萧雨霁。
灌足真气的利剑如灵蛇吐芯袭向宗熙,行至胸前两尺,手腕一抖,挽起炫目的剑花,剑锋却转向肋下要害。宗熙长笑一声,身子后弯,从不可思议的方向跃起,在空中翻转,平铺展开,如捷燕穿水,双足直踢萧雨霁面门。萧雨霁竟也不退,剑尖儿急转向上,迎向宗熙双足。宗熙双腿向上一荡,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变成双掌直击萧雨霁胸口,萧雨霁急退两步才堪堪躲开。
我暗自叫好,宗熙外表粗豪狂烈,这套功夫却灵动舒展,方才在空中的几个旋身,身体如坚丝韧柳,柔软而有力,迅捷而难测。大概是想出来专为对付「长天一剑」的,果然让萧雨霁阵脚大乱。
只知道承袭先人现成的武功而不知道变化的人,纵然招式再好,内力再强遇到宗熙这样的天纵奇才也是枉然。
我绕过两个侍卫悄悄靠近龙座,看向安然而坐的瑞,他如此胸有成竹,可是安排了什么高招在后?
正自思忖,却听他悠然道:「宗熙,你回南越是不是应该将你的堂侄也带走,他应该叫宗宁璇吧?不知荐清知道会怎么想?」
我心头一震,璇儿竟是宗熙的堂侄,难道宗谭派的是他的堂弟?
宗熙闻听也是一愣,高手过招岂容分神,萧雨霁剑走偏锋,横扫过来,与此同时,劭如蝶般轻盈飞舞的身形突然跃出重围,「孤月」之光华漫卷而至,封死了宗熙的退路。
宗熙此番怕是不死也要重伤,我暗道不好,飞身而起,跃上龙座,「秋水」一摆,架在瑞脖颈之上,高声道:「住手」。
瑞专注于下方战事,没想到身侧有变,措不及防,一招被制,抬眼又惊又怒地看着我。
几声脆响之后,兵刃交加之声一下子停止,「孤月」落地,萧雨霁长剑折断,宗熙左臂鲜血迸出,手中血红长刀泛出猎猎火光,竟是「峦焰」刀!
宗熙动武极少用兵刃,不想他的护身利器竟是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峦焰」,不知他平日将此刀放在何处?竟连我都没有发现。
方才情况危急之下,他祭出「峦焰」,削断长剑,震落「孤月」,一连串动作快的难以想象,只手臂受了一点点轻伤,便化解了两大高手的必杀之招。
大殿之上静了片刻,只听有人叫喊着冲过来。
「你是何人?」……
「放开皇上。」……
萧雨霁厉声喝道:「安静,退后。」骚动立时停止。
瑞紧盯着我,凤目之中怒意勃然,一字一字的说:「你、骗、我!」 声音似从齿间挤出,充满难抑的伤痛,丝丝渗入我的心中。
我躲开他的视线,揭下面具,淡然道:「陛下,微臣不想伤你,请你放了友邦之君。」
宗熙抚掌大笑:「好荐清,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冲他一瞪,佯怒道:「废话,生死之交难道是假的吗?」
宗熙纵声大笑。
瑞看了我片刻,也笑了,笑容依然温和,眼神却阴寒冷冽,坚定说道:「我不放。」说着向我靠过来,丝毫不顾颈上的利刃。
「陛下不要逼我,否则——」
我将剑稍稍挪开他的颈,飞快在他肩上的伤口处用力一拍,鲜血涌出。
他痛得身子一颤,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现出不顾一切的狂烈的戾气,那一刻我以为他会扑过来。
须臾,他慢慢沉静下来,怒气消退,脸色却愈发惨白,眼中盛满无法言喻的悲伤,手指颤抖缓缓探向我的脸,却在空中停住,喟然落下,苍白的双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口血涌出,点点鲜红洒落月白色的衣襟,如雪中寒梅点点绽放。
我心痛如绞,只觉胸中气血翻腾,不能自持,忙握紧手中长剑,深吸一口气,不理会下面萧雨霁惊怒的大吼,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转头对宗熙道:「走。」
宗熙点头,等了我一步,与我并肩而出,「秋水」名剑,「峦焰」狂刀,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等纷纷退开。
我们很快出了皇宫,骑上备在宫外的神驹,一路飞驰,甩开追兵。
※ ※ ※
京郊燕平山,清风明月夜。
这里是小时候师傅传我功夫的地方,离京城不远,却极为隐秘。
来到开阔幽深的山洞,我升起一堆火,沉默地为宗熙包扎伤口。
宗熙深深看了我片刻,突然抓住我的手:「荐清,那件事我真的不知,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缓缓撤回手,站起身来:「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吧?逼他加害于你,只要我出手相救,必会与他决裂,少了我,你就可以放心进兵中原了。你可否想过若我不救呢?」
「那我就自认倒霉了。」宗熙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正:「荐清,随我到南越去吧,这里已没有你容身之地。你说除了他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得下你,那么我告诉你,我也能,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
「我相信你可以,我不要你的一切,只要一样东西。」
我摇头甩去萦绕在脑中瑞悲伤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衣袖上的一点殷红,那是他的血。
宗熙走到我面前,英挺的脸上却现出万丈豪情,一拉我的手道:「只要我有的,只要我能做到的,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我伸出手掌,笑道:「敢击掌为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