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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鲁班的诅咒-第110章

小说: 鲁班的诅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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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是窄刃马战刀形,比这宽两指再短些的话,一般只有带护环的直背薄片刀和狼牙刀两种。刀不对,也就是说还有坠在我们背后的尾儿没有露面呢。”任火旺本来是想通过刀来证实他那白胖的老姘头是不是死在这些刀手手中,结论让他失望,也让他紧张。看来对家的坎面才刚刚开始,正尾儿还没出现,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付立开有些惋惜地从雪地中找到自己被削断的弯刀,仔细查看了一下断裂处的切口,然后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杀胚(天生凶狠的意思)的刀真是好,可能就是他们切断金家寨栅栏铁卡的。”
鲁一弃听到了这话,他知道自己的推断再次被证实了,那栅栏口子果然是对家豁开的,豁那么个大口子就是要把自己这些人往他们希望的路子上引。自己这些人原本是往哈得兴带去的那个地方行进的,而且一直没有遇到麻烦,只是在周围一直有人跟着、盯着。看来对方希望自己去的地方是哈得兴知道的地方。
这么说,这个哈得兴是对家伏下的刺?不对呀,他要是伏下的刺,那他哥怎么都不会为救自己而死。啊,是了,既然哈得兴祖上能知道那么个隐秘奇异的地界,又能在这平头百姓人家传了好多代,对家那么神通广大又如何能不知道。对家肯定已经在那里探寻了好长时间却没有一点收获。大概是估摸我从北平掏出了些好东西,然后被指引着直奔东北金宝暗构,他们这是要将自己引到那里帮他们证实一下点儿对不对,最好再帮他们启开构闸,让他们垂手取宝。
任火旺从雪地里捡出他刚才打制的几个红料,给了付立开一把内刃弯刀,也给了独眼一把梨形铲。这两样东西和哈得兴手中的斧子一样,通体铁制,散发着暗金色泽,中间还夹带些血红色彩。
“我这人总是在最紧张的时候用打铁来放松自己,而且也总是在最紧张的时候能打出好东西。刚才紧张时我都不知道打什么东西了,就照你们手中的家伙打了,后来稍微放松了些,才想着这倪家子弟怎么能少了铲子,顺手也给打了一把。”任火旺的话说得很实诚,“我这可是用‘天石’熔形渗料,成料是无法开磨刃口的,所以我将火温控在三层蓝,直接打出刃口,然后又利用积雪低温慢淬火,这样打出的东西不但坚硬锋利,而且还极具韧性。”
东西那是真好,但是独眼和柴头并没有因为得到这样极好的趁手家伙而开心,他们隐约中觉得给他们这些是有用意的,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最意外的是任火旺将那块“金罡天石”递给了鲁一弃,这让鲁一弃有些受宠若惊。这宝贝托在鲁一弃的手中,鲁一弃能够感觉出它腾跃出的层层乌金色的光芒,围绕着手心转绕成漩涡一般。
“我以后再也用不着了,你留着,兴许什么时候能派到用场。”任火旺说这样的话有些像遗言,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鲁一弃知道不应该推却,说实在话,这样的希罕宝贝他打心眼里也真想留着。于是他用铁匠一同递来的鹿皮囊将它收好,却之不恭地收到自己的怀里。
“谢谢!任老,我先收着,你哪会儿要用,我再给你送过来。”
任火旺笑了笑,轻轻地摇了下头,回身去收拾他的家什。他没再将铁匠挑子拾捣起来,只是将铁锤、火钳放在筐子里,顺手还将那把对家留下的好刀也扔在筐里。然后用钢钎搁肩膀上,单挑着筐子往坡下走去。
这场长时间的对峙和拼杀,让大家感觉很累,不止是身体的疲劳,主要还是心里累。但是没有人提出休息,他们也清楚这地界儿真的很不利,这趟前后都被坎子断了,要不是有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枪手帮忙,结果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走到红杉林子的旁边,那三堆火已经差不多都灭了。还有个大弩高手被鲁一弃击伤,但大家都知道,这样的高手,只要没死,就不可能还在原处等着被锁。事实也确实如此,那里不但没有受伤的高手,就连高手如何离去的痕迹也一点都没有。
“这些人能在我们前面拦住我们,说明他们已经赶到前面去了。”若大娘说的这理儿大家都能想到。
“要能寻着跑掉的那主儿的痕迹,我们跟在他后面,倒是可以一下子找到正地,少了不少麻烦。”付立开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大小眼一直在周围踅摸着。
独眼拿起梨形铲,蹲地上小心翼翼地铲削积雪,一层一层薄薄地铲,他想在积雪下面找到什么线索。
任火旺没有看雪地,他是往更远的林子那里找寻的,只一会儿工夫,铁匠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跟着我走吧,那受伤的主儿摆定是打这儿溜的。”
对家已经知道自己行踪了,也就没必要再扫平背后的足迹。哈得兴便提着斧子走在第二个,紧跟着铁匠,然后还不时回头招呼着背后的人,怕有谁落了尾儿没跟上。虽然这里的红杉林子不是非常的密,多少能透进点月光。但是因为不能用火把,在这样的林子里要落了尾,再走个偏,要想寻着就会很麻烦。
这次是独眼坠在最后面,他是夜眼,不怕跟丢了。他前面是鲁一弃和瞎子,这两个人边走边嘀咕着。
“夏叔,这任老真是非比寻常。”鲁一弃说。
“那当然,想当年他一夜之间打三根麻钢百环链封古马港刺身四鳍怪兽,熔道家秘藏红铜汁破玲珑封魂锁,巧做金叶倒钩锥启直柱骨架经幢,硬是凭着一把好手艺在江湖上博得个‘铁手奇工’之名。”瞎子的语气中充满了佩服。
“我瞧着他普普通通一个铁匠样,没把他当回事,看来把他搁低了。他原来这么厉害啊。”鲁一弃暗自思量着。
“这铁匠原是关内人,江湖传闻他生下来就是个怪胎,手心脚心长了层角质,自小就能手拈火炭脚踩红料。就因为这特长后来被个高人带着学做铁匠活,成为个铁工奇匠。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跑到关东地界,混迹在山林之中,将那江湖上的大好名头也给糟蹋没了。”
“啊,手心脚心生有角质,我怎么没瞧着!”鲁一弃心中一颤。
“没了,据说铁工活做久了以后都磨掉了,但是他的手心脚心还是不怕烫。也不知道是练出来了还是娘胎里带来的根底儿还在。”
“铁都能烧化,那他不是跟个神掌差不多了。”鲁一弃越听越觉得好奇。
“没那么奇,江湖上的传闻都带些神话。他和你爹是朋友,有趟我托你家请他打制一件异形兵刃。你大伯倒是告诉我些实话,他不怕烫是真的,但也有温度的限制,只是比正常人强出数倍而已。但是他的铁工技艺奇高,能在一件红料上同时烧出几个不同温度,他拿捏的地方,温度都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里。”
“那么夏叔你以前也见过他。”鲁一弃心中一阵狂喜,到现在为止,只有任火旺的身份没有人和物能够佐证。
“怎么说呢,见到他那会儿我已经瞎了,而且当时只是我将打制要求说了一遍,他一声没吭,拿了料就走了。所以我这见过和没见过没什么两样。”瞎子的话让鲁一弃心中重又一凉。
“那他至少应该认识你,夏叔,你们这趟见面后,他有没有和你招呼。”
“没有,也许以前找他打制东西的人太多,他忘记我了。可也真怪了啊,我找他做的那活儿天底下恐怕没第二份,应该记得的。”瞎子也觉得有些奇怪,但瞎子的话让鲁一弃更加感到奇怪,不由地心尖儿直跳。且不说瞎子打制的东西如何奇特,就瞎子这样的形貌特征再加上个西北贼王的名头,就算过去个几十年都不应该忘记呀。这其中恐怕有名堂。
“大少,你是怀疑这铁匠不是正份儿?”瞎子的表情看得出,他是极不愿意相信这事。“不能吧,他不是给倪三他们都打了家伙,还都是真正的好东西,而且他连看家做活的宝贝不是也送你了嘛?!”
独眼跟在两人后面,他听到最后的两句话,马上凑上来,用他一贯简洁的话语说道:“可疑!想想,这样做,最大好处是消除对他的疑虑。如果身份是真,我觉得,什么都给,‘天石’不会给,关外奇工把这也不值当?悬!”
是悬,独眼的话让鲁一弃和瞎子都觉出是这么个理。
又走了有一个时辰,天色有些放白了,天边的月牙却也依旧淡淡地挂在西天。这队人走得很安静,不知道他们都各怀着怎样的心思。
付立开一直都紧跟在女人的背后,此时他的走姿变得和他的脸一样不自然,老是弯着身子往前面女人软腰凸臀那里凑,时不时还用手扶一下女人的腰胯,那样子好像是在关心女人,怕他摔倒,其实背后的人大多都知道他是在吃豆腐。女人却似乎已经习惯被男人这样摸来碰去,对这样的动作几乎没什么反应。
只有一个人觉得付立开这样的动作有别的意思,他觉得柴头不会没心没肺到这种的地步,如此艰难危险的路途上,就算是个仙女都不大可能吊起他的欲望。柴头这样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因为他的动作可以更加将女人的屁股和他的脸之间距离拉得很近。女人的屁股,那里有一块皮子,一块独眼早就注意到的皮子。所以,独眼也理所当然地想到,柴头这是对那皮子也产生了兴趣。
“红杉古道!”任火旺冷不丁叫了一声。的确,当再次翻越过一道小岭子后,一条铺满厚厚积雪的林中小道也有些冷不丁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小道真的很窄,只有一人一马宽。这是拉着山货去西面和老毛子交易的马帮踏出的捷径小路。
“那损了壳的扣子是往这边来的,看来对家的确是走到外面前面了。”任火旺的话语中无不担心。
“任铁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哈得兴个愣头青全不知什么江湖顾忌,直不楞楞地就问出口。其实这样的话,除了他,至少还有三个人都想问,但都没哈得兴来得直接快速,因为他们正在考虑用怎样一个婉转的暗示的话头来问。
铁匠没有答理哈得兴,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得领头往那道上走去,他的态度让背后几个人都很是不解,心中都存上了一份疑惑。
红杉古道不是笔直的一条道,它顺着山坡林子有许多的起伏和转折。在走过一道急弯之后,视线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广阔。因为前面是一大片低矮的地势,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岭和茂密的树林。
眼前的景象让鲁一弃猛然止住脚步,眼神朦胧而呆定地看着红杉古道蜿蜒而至的远方,嘴里还在呐呐地念叨着什么。
付立开是看到前面若大娘的惊异眼神,才回身注意到鲁一弃的样子。于是往回走了两步,凑到鲁一弃的身边。柴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仔细在听鲁一弃说的什么。
“妈妈地,妈妈地。”付立开没有想到鲁一弃嘴里竟然是说的这样一个不雅的口头语,他当然无法理会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也呆呆地盯着鲁一弃的表情。
突然间,鲁一弃眼神一凝,精芒四射,这让柴头很是吓了一跳。
“是这里了,我感觉差不多就要到准地儿了!”鲁一弃不止眼神是兴奋的,他的语气也是少有的兴奋。他的感觉告诉他,不远处的山峦起伏间就是那玉牌上符号代表的“母性之地”。
鲁一弃从没有这样兴奋过,这是因为他的推断是正确的,做出的抉择也非常果敢。当从若老板口中得知,那个有地图的参客临死时嘴里一直都嘟囔着“妈妈的”,他的心中就觉得其中十分蹊跷。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参客决不会在临死之前还在骂娘,他只会是在念叨让他最难忘和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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