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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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肉尸?有多少年了?”湘西老叟问道。
小影见自己的身份已被认出,于是便点头承认了自己已死十余年了,并将她的不幸身世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湘西老叟听。
湘西老叟听罢之后,脸上慢慢发胀,变得绯红,他已经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具香艳肉尸。
梅小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湘西老叟必须答应替自己除掉凤凰城的仇家。
湘西老叟答应了小影的要求,同意铲除她的仇家,不过要在他俩阴阳结合之后。
小影随湘西老叟来到了鬼谷洞内,埋在了夜明砂下三天三夜,完成了阴阳媾和,她从肉尸回到了中阴身,然后恢复到了正常人,同时,她怀孕了。
湘西老叟数天后潜往凤凰城,却发现小影的仇家已经于一年前满门被灭了,不知何人所为。既然仇家已死,小影也就再无牵挂,就与湘西老叟生活在了一起。
长期居住在鬼谷洞内实在是令人窒息,小影坚决要求出洞去生活。
于是,湘西老叟在僻静的月湖边上盖了一间小木屋,每夜自月湖中潜出来,与小影同房,还顺手抓条鱼上来,两人一同煮鱼、饮酒和赏月,倒也其乐融融。白日里养花种菜来打发时间,生活无所拘束。
小影的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湘西老叟来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有时一连数日都见不到面。
就在这时,降祖出现在了小影的面前。这是一个胖胖的黑苗人,和蔼可亲,好像从来都没有脾气似的,整天笑呵呵的,还会讲一些奇闻轶事逗小影开心。
降祖竟然珍藏了无数的好酒。
小影同湘西老叟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感到索然寡味,而与降祖则截然不同,以后的事情就很自然了。
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已经半个月没来小木屋的湘西老叟突然不期而至,终于发现了降祖睡在了小影的床上。老叟勃然大怒,正欲痛下杀手掌毙降祖的时候,小影挺身而出,以死相狭,湘西老叟没有办法了,只能悻悻离去。
数日后,湘西老叟再次潜出月湖,一把火将自己与小影共同搭建的爱巢??小木屋烧了个干干净净。
小影彻底绝望了,与降祖当夜就走了,去到了天门山上降祖的吊脚楼,两人终于正式同居了。
“小影,你在想什么?已经卯时了,天很快就要亮了。”老祖在小影的耳旁柔声说道。
黎明前,梅小影按照寒生的交待,开始用浸泡过金龙子的方诸水轻轻的清洗自己那只失明了多年的青风内障眼。
天门山老祖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青风内障是苗疆的叫法,中医分属五风内障范畴,绿风内障,类似于原发性闭角型青光眼;青风内障,类似于原发性开角型青光眼;黄风内障,类似于绝对期青光眼;黑风内障,亦类似于闭角型青光眼;乌风内障,类似于开角型青光眼或继发性青光眼。
西医称之为青光眼,原因为眼内压调解功能发生障碍,迫使眼压异常升高,因而形成视功能障碍,并伴有视网膜形态学变化的疾病。因瞳孔多少带有青绿色,故有此名。
目前,中西医药物治疗的效果都不是十分的理想,一般西医采取的是手术治疗。
其实眼的内部压力??眼内压??取决于房水的量。眼睛的房水系统,可以象水管总是打开的水槽,眼睛的引流管道就象与水槽连接的排水管道,知果水槽正常工作,从水管出来的水顺利迅速地从水槽排出,房水生成量应正好等于房水的排出量。绿青黄黑乌,五风内障的产生是眼内压异常升高所致,而眼内压升高通常是由于眼的泵系统异常引起,排出管道堵塞或被覆盖,而睫状体不断地产生房水。换言之,水管还开着,而水槽的排水管道却被堵塞,积聚在眼内多余的房水压迫眼睛的最薄弱点,就是眼后部的视神经。如果长时间过高的眼内压,将损害部分视神经,这种损害早期表现为视野部分损害,而发展到最终将失去视力。
天下植物对人体的器官所起到的作用,是无法用当代科学来进行解释的,因为近代物理化学以及生物科学的发展无非区区两百来年而已,还远不能揭示自然界植物类的所有未知成分以及其对人体所产生的奇妙药理作用。
就像是人中黄,在科学的定义上,只是一坨屎,而在寒生的手里却是可以治疗许多疑难杂症的良药。
金龙子内含的某种特定成分溶解到了方诸水中,进入到了婆婆的眼睛里,竟迅速有效的疏通了已堵塞房水排泄的管道,眼内压降了下来,恢复到了正常,虽然视网膜毛细血管长期受眼内压所挤迫而闭塞,血流恢复正常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婆婆的眼睛毕竟可以视物了。
黎明的太阳升起了,又大又红,婆婆的脸上也随着显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 本章字数:6426 更新时间:2009…7…15 21:43:39)
月下的天门客栈,秋风习习,寒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飞身下马,此人正是震四,北方风水巫师中排行第四位。
“老板,有客房么?”震四走近前来再次问道。
寒生踌躇着,自己也是住店的客人,如何回答是好呢?看着这些人个个劲装打扮,似身怀武功般。
“寒生!是你呀……”后面走上一人,月光下瞅的分明,竟然是朱彪。
“咦,朱彪,怎么会是你?”寒生喜出望外,这可是他乡遇故知了。
朱彪也是兴奋的很,见到了寒生,应该有菜花和才华的消息了。
“寒生,知道菜花和沈才华的消息么?”朱彪忙不迭的问道。
寒生点点头。
乾老大下马上前,仔细地打量了寒生一番,他是北方风水巫师中的老大,相人自有一套。
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五官之有成,取五岳之归朝,观阴阳之盛衰,辨形容之敦厚。
乾老大点点头,此人面容敦厚,神气清灵,明明洁洁,久看不昏,乃是一个心地纯朴、气节高尚的青年,相比之下,那朱彪纯粹是一猥琐小人。
“这位老先生,寒生也是住店之客,店掌柜出门需数日可归,东屋有空,请进来看看吧。”寒生见乾老大面目和蔼可亲,顿生好感。
乾老大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东屋,鼻子轻轻翕动了一下,心中暗道,好大的血腥气啊。
寒生说道:“你们可以先住下,掌柜的回来后再结帐,不知你们要住几日?”
“只得数日而已。”乾老大是老江湖了,讲起话来可进可退。
东屋里的油灯都已经集中去了西屋,借着西屋散射过来的光亮,一清揉了揉眼睛从大通铺上抬起身来,迷迷糊糊的问道:“王掌柜回来了么?”
寒生说道:“一清师傅,到西屋去睡吧,这屋来客人了。”
一清看了看这几位彪形的北方大汉,极不情愿的爬下了床。
乾老大眉头一皱,寻思道,此人生得如此丑陋,印堂一股青气,甚是不祥。
“吴先生和师太也都在这里啊!”西屋里传来了朱彪的惊呼声。
寒生听见喊声对乾老大说道:“你们先安歇吧,不打扰了。”说罢走回了西屋。
震四双目探询着望着乾老大,乾老大点了点头,震四走出房门,迈步进了西屋,眼前的状况令他大吃了一惊……
西屋的大通铺上,躺着残儿、吴道明、师太,一看便知都是重伤在身,桌子上血迹斑斑,还有手术器械和染血的棉球等。
“这是……”震四问道。
寒生回答道:“刚刚做了个手术。”
震四说道:“我是来找油灯的。”
寒生抱歉的笑了笑,拿过盏油灯递给了他,震四道谢后返回了东屋。
乾老大听震四说了西屋的情况,沉吟半晌,说道:“目前情况未明,切不可轻举妄动,此屋血腥气太浓,这里像是发生过一场屠杀。”
震四说道:“他们在那屋动过手术,会不会是那儿的血腥气飘过来的。”
乾老大摇了摇头,说道:“绝对不是,我还感觉到了一种尸体的腐气,还有那个叫做一清的丑八怪,似乎有鬼魂附体,一脸的秽气。”
“大哥,老七老八与那白发老尼俩人交过手,他们若是醒过来一定会认出来的,要不要我先下手将其除去?”震四霍霍欲试道。
乾老大摆摆手,说道:“不必,巽五,你照顾好他俩,我与老四到外面看看。”
乾老大和震四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震四先去照料好马匹,乾老大独自一人走出了院子,之后回过头来再仔细观看天门客栈,心中却是暗暗吃惊。
此客栈三间草房的长方形状竟然像是一具棺材,房后一座土形小靠山浑圆无树,像极了坟丘,上面蓬蒿萋萋,好似荒冢一般,而周围的山形又是箭拔弩张的金形山,秋风刮过,隐约鬼哭之声。天门客栈四个大字写在了一块木匾上,竖着立在门上,如同一块灵牌,大门又是开在东北方艮位,那是鬼门。
这一定是一间湘西传统的赶尸用的“死尸客栈”了,此客栈若是活人入住则是大凶,会有血光之灾。但是按此房的布局,即使是用于接待尸体的“死尸客栈”,也是相当之凶险的,搞不好会危及屋主人的性命。
震四安顿好马匹,走过来说道:“大哥,你们都去歇息吧,我来值夜。”
乾老大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再过西屋瞧瞧。”
进到了西屋,果然血腥刺鼻,大通铺上睡着几个人,那位白发老尼与一老者并排躺在床上,竟然还手拉着手,看来关系的确暧昧。
“您老先生还没休息啊。”寒生见到乾老大说道。
乾老大笑笑,说道:“老夫闻着一股血腥气,所以过来看看,小兄弟是位郎中?”
寒生道:“跟父亲学了点祖传医术,不值一提。”
乾老大干咳两声,笑道:“那两位是情侣么?”
寒生回头望望手拉手的吴道明和师太,说道:“是的,他俩现在中了毒,还在昏迷之中。”
“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乾老大关心的问道。
“鹤顶红。”寒生回答。
乾老大颇为吃惊,看着寒生说道:“看你的样子年纪轻轻,竟然能医鹤顶红之毒,祖上定是国医圣手了。”
寒生谦虚的说道:“家乡赣北山里出产红信石,因此多少懂一点解毒之法,老先生贵姓?”
乾老大说道:“老夫姓乾,叫我乾大哥好了。”
“我叫寒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寒生指着床上的一溜儿人说道。
“你们自江西来到湘西是做生意么?”乾老大故意问道。
“不,是找人来的。”寒生回答道。
“找人?”乾老大仿佛很惊讶。
寒生感到这老人挺善良的,便告诉他是来天门山找湘西老叟的。
乾老大摇了摇头,说道:“听这名字好奇怪啊,找到了么?”
“找到了。”寒生回答道。
“请原谅老夫的好奇,老夫是关东吉林农安黄龙府的一名郎中,此次南下湘西寻医访药,原本亦想结识中原同行,如有唐突之处,还请谅解。”乾老大说道。
寒生一听老者也是医生,凭空增添了几分亲切,说道:“原来乾先生也是郎中,失敬了。”
乾老大微笑道:“关东苦寒之地,气候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