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作者:荤菜菜(晋江vip2013.12.05正文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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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义仿佛并不大乐意:“纳妃之事皇叔自己同意么?要添个甚样的婶婶啊,会不会下棋?会不会上树摘果子?会不会做好吃的?”
太后只笑:“皇上只看看哪家的闺秀当婶婶更入眼些?燕太子慧眼,也帮着我们家掌掌眼啊。”
岳麒麟僵着面色翻开那册子,听见肉包不以为然道:“每一页的也都还算美,就是美得有些大同小异。”
岳麒麟面色惨白,还得打着圆场:“也有迥异的,皇上您瞧这个好看,这个端庄,这个俏皮……这个,高贵冷艳……”
她又读到了那个名字:陈婉秋。
这位高贵冷艳的陈婉秋小姐是甚意思?一女二嫁什么的,薛大人就可怜了。
44小生波
太皇太后特意前来;固然有知会岳麒麟,警告燕太子同儿子适可而止的意思。却也存着另一层想法。
此前听闻朝中屡屡有人上疏谏摄政王纳妃;孰知不但颂渊自己悄悄压下那些折子,连卓成义都帮着一道压。这小胖子真真不明事理,他皇叔成天为了他呕心沥血,就不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他的皇位又稳又妥,他还怕他皇叔给生个小侄儿,夺了他的位不成?
中秋之后;太后无意得知颂渊在外头竟是有女人的;便更生了这份心思;若再给他添个家世相当、温婉知意的女子随侍左右;颂渊还会贪恋岳麒麟那小子么?
前两日卓颂渊前去请安,她半明半暗与儿子提及此事;见他阴沉着脸不置可否,过半晌方道了声:“母后看着办罢。”竟是起身就走。
这个卓小四,她到底已是无力左右的了。太后知他心中不痛快,但小四这个回答,勉强……算是答应了罢?
慈宁宫紧锣密鼓张罗着一切,今早无非捧来编订好的闺秀小册让她过目,太皇太后阅后,不禁喜忧参半。
这些甄选王妃的闺秀模样家世纵是无可挑剔,可她也将儿子长久不肯纳妃的心思明了一二。
三王之乱后,皇上年幼,摄政王如若不在其位,权臣又若是有心欺上,那是皇上便真成了谁都可以捏的包子了。颂渊历经五年的努力和艰辛,好容易才造就出了今日国内势力之制局面,致使任何一方势力都无法大到足以威胁到皇权。如今皇上虽然仍是个小包子,却有谁胆敢欺他一欺!
颂渊虽说权倾楚国,却是一心辅佐卓成义这个皇侄,如今他若是娶了谁家的女儿,无论他偏不偏私,四皇叔岳丈家的势力必将坐大,到时候颂渊苦苦经营的平局势,也必定会被一朝打破。
这并不是太皇太后乐于看到的局面。
她翻阅着那页画册,一页页权臣、要将、显贵之女,她一时间十分头疼。难怪颂渊会让她看着办了,他这是明面上给母亲一个台阶,暗地里却明白她终会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后宫这个兵不血刃的战场,太皇太后一生也算征战无数,怎肯这么早在儿子跟前败下下阵来。她硬着头皮来找皇上和燕太子,想听听小孩子对皇叔纳妃的高见,顺便寻求新的主意,说不定燕太子能帮她说服颂渊呢?颂渊只要自己肯娶,必能有法子摆平局势。
此时此刻,太皇太后望着岳麒麟指的这幅高贵冷艳的闺秀小相,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忽而赞许极了:“燕太子果真慧眼!”
卓成义张大了嘴,伸头看名字后头的小楷字:“这小姑娘十六岁?没有弄错吧,真的只有十六岁?老气横秋,看起来能看二十岁,还孤傲得要命,就好像别人亏她多少钱一样,皇祖母还不如让我皇叔娶块冰回家算了。”
太皇太后淡淡一瞥,展颜道:“皇上这么一说,哀家倒是觉得这位闺秀与你叔叔更般配了。颂渊年纪不小了,自然当娶个沉稳些的,这一看便是与我儿差不多性子的孩子,外表看着虽然清冷倨傲,内心丰富善感,是十分懂得疼人的。”
岳麒麟捏紧了拳头,太皇太后确然了解自家儿子,可两个冷人凑作一堆当真好吗?哼,再怎么说,好歹也该找个人把皇叔……捂得热一些罢?唔,不过那家伙哪里冷了,手心那般滚烫……唔,说好剥了栗子晚上给他吃的,这个懒惰的家伙,她一时竟是想得脸热。
卓成义气得捧住脑袋:“哼,疼人?朕的脑壳倒是有些疼了。”
太皇太后照着那小楷字念:“陈婉秋,陈国公嫡女,十六岁,精通琴、棋、书,画从蔡云鹤之徒孙,略有所成,擅绘兰……啧啧,真好。”老人家愈念竟是愈喜欢。
早上翻阅得着急,竟不曾发现这么合适的一门亲事。
陈国公本是燕楚边境上的望族,因为祖上在高皇帝登位之时立下战功,故而得封此爵。此爵袭了几代,到了如今几乎没落了。听闻陈国公府不过靠着北方那点封地养家,不说败落不堪,也基本是顶着个空爵了。
在旁人如王公公赵公公看来,陈国公府还真是胆大,几乎一无所有,竟想来攀摄政王这棵高枝。
这要是在六年前,给颂渊头次选妃的时候,陈国公府哪里入得了太后的眼。而此一时彼一时,当下她最需要的小儿媳妇,不正是陈婉秋这般背景?冷艳不冷艳全在其次,她小儿子何等样的气魄,就算是傲雪梅花,不过随手一折,还不是卧在手中任君赏看。
岳麒麟听到陈国公的名字,心里一个咯噔,皇叔前阵生病,晚上穿着夺目锦衣出府,她一路尾随,他访的不正是陈国公府?那日薛云鹏手中也持着陈婉秋的小相,他口口声声那不是他的东西,而后便等着皇叔急急出宫去了……
她是不该胡思乱想,可是这陈国公……此前究竟是在是在哪里听过的的?
卓成义仍在咕哝:“朕不喜欢这种冰山。”
太皇太后笑劝:“皇上不喜欢有什么打紧,那是你叔叔的爱妃,只要他喜欢便好了。”
无非见陈婉秋入了太后的眼,喜不自禁,傻呵呵从旁提醒,这都是他的功劳:“太后,奴才就是因为听闻,王爷近日与陈国公走得甚为热络,故而才请陈国公府的人拟了府上千金的小像呢。”
卓成义瞪着他恼怒极了,原来都是这个奴才作祟!
太皇太后大喜:“真的么!”
她仪态万方地走了,走前又转眼望着丞相,“怪不得我看这位陈小姐与可怜的已故四王妃真是有些神似之处,丞相莫要伤心,摄政王究竟是个念旧之人,他待您一向也是不错的。”
太后并不知道丞相女儿与人私奔的内情,丞相胡乱对着太后的背影应了几声,脸孔红一阵青一阵,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个栗子。
而岳麒麟只顾闷头吃栗子,几乎要将眼前一盘剥好的栗子一扫而空。
卓成义心中亦很伤感,天要下雨,皇叔要娶婶婶,他似乎真的是不好置喙。这世间情缘真是,薛大人与皇叔这么多年……尚且不能登堂入室,岳哥哥与皇叔那点若有似无不好说破的情愫,终究是要被雨打风吹去的罢。
他唯有体贴地给岳麒麟递水:“岳哥哥慢吃,岳哥哥,你真的,一个也……不给皇叔留了么?”
岳麒麟不答,塞了两颗栗子填小肉包的嘴:“皇上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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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麒麟与皇叔照例同乘一车回府,一上车见她空着手,皇叔笑着伸掌,管她要东西:“栗子。”
岳麒麟闷闷道:“……孤吃光了啊。”
他一皱眉,有些好笑,声音里又稍带委屈:“把我忘了么?”
岳麒麟又不好意思发作,心底更委屈:“嗯。”
卓颂渊心中倒不曾恼,看她裹着棉纱的一个食指,随手攥起来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卓颂渊拽起麒麟两只手反复看,倏地捏紧了:“剥伤了手?”双手食指和拇指全是通红,显见那根食指是如何伤的了。
岳麒麟慌乱将手一抽回来,藏在了背后:“没有。”
卓颂渊似在嗔怨:“你这孩子这般不懂节制,你觉得我下回还会不会给你买了?”
岳麒麟垂下眼睛:“不买……那便不买了好了。”哼,去给你的陈婉秋买,岂不皆大欢喜?
他猛地望着她:“怎么了,一上车就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丞相虽然很有一些老天真,丞相的女儿,也就是那段将军的夫人,看着确然是有些高贵冷艳的。皇叔此前念念不忘旧情,岳麒麟是见识过的,却不知他原是偏爱这一型的女子。从来看不出来呢。
岳麒麟本来张口欲问,转而又觉得自己全无立场,皇叔待她再好,她也不过是个迟迟早早要走的客人罢了,又能算作是皇叔的什么人?
“哪有。”
皇叔心情许是真的很好,听她声音愈发黯淡,他只当麒麟自知理亏,却转身拧了一把麒麟的小鼻子:“那……下回少买一些,好不好?给你买把钳子,不要用手剥了。”
麒麟被他拧得面上发烫,嘴上嘟囔着:“痛的啊。”
皇叔松了手,却又轻轻覆掌上去:“我揉揉。”
麒麟本来就没多少脾气,只觉一颗心全被揉成了水,胡乱嚷着:“透不过气!”
他便揉得更缓了,又道:“麒麟,启国今日来了位敕使。”
岳麒麟顿了顿:“我舅舅的人?”
皇叔手上仍是缓缓揉着,低声道:“敕使本想见你,让我不由分说给挡了。”
岳麒麟满脸失望:“挡了!舅舅每年都会派人去燕国给孤送羊乳饼、小香肠、牛肉干、鱼子……”
“启皇陛下像是误会你在楚地过得不好,此人……仿佛有接你走的意思。我直接回了他,太子在我国为质,不可擅离楚地……可会嫌我自作主张?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该明白我的打算……”
皇叔自然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麒麟知道自己当真没什么出息,心中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将来,并非报得父仇,也非登得帝位,而是……算了罢,三天开外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擅长。
岳麒麟鼻头一酸,对着皇叔拼命摇了摇头。
“那位来使你还要见么?”
岳麒麟不忍皇叔不快,继续摇头,答应得十分诚恳:“孤见他作甚,孤绝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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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本来只知舅舅要派人来,并不知道会派谁来,见皇叔不喜,便收了念头,乖乖待在府上。
夜里她在桂树下散步,不料面前嗖地飞过一枚飞镖,她还道刺客又袭,闪身到了回廊柱后头躲着,未露声色。可等了会儿,周遭竟是悄无动静。
岳麒麟鼻子轻嗅,觉得不对,她探出头去望,赫然发现廊柱之上斜插着一枚小金镖。好阔气!
再看那金镖之下,钉着一袋香喷喷的羊乳饼、一袋牛肉干,还有一张字条。
岳麒麟悄悄攀上墙头,喵呜一声:“秦叔叔好不地道,不用麻袋装的也好意思唤作零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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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天岳麒麟昏昏欲睡,回回都是小肉包偷偷唤醒的她,她被师傅李大人训了好几回,差点罚抄。
下午皇叔领着阅折子,肉包子日益精进,半数的折子竟能回复自如,很令卓颂渊欣慰。再看这个岳麒麟,却是脑袋一耷一落,一下午的工夫居然睡着了五六回。
回府的路上皇叔板着脸孔问她:“昨夜没曾好好休息么?”
“休……休息的!”麒麟刚说完这句,脑袋一歪,竟然歪在皇叔肩头上睡着了,夕光洒进车窗,将那张玉瓷般的脸映得微红,他心神微乱地闻见她身上淡淡**……
等等!这气味绝非她平常那种的青草香,像是……羊乳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