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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微辣嫡妇 作者:沧海一米(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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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九娘子身边只有银钏这一个丫头,就算闹起来,外头也都是嫡母和姨母的人,在这里自己是万般不是和被动的,只有赌上一把,赌自己的嫡母到底还是要面子的,赌这个表哥到底还是要依靠阁老府的,只有离了这里,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才能回去和嫡母摊牌。
  刘元昊倒真的被九娘子的一番话给说动了,本来今日也是他求了好几次才求来的,姨母那边不大同意的,本以为闹了开来,小姑娘面皮薄,也就将事定了下来,其实他也没想真的拿九娘子如何的,但是,被她这么一说,他心里倒真有些害怕起来,自己的姨母是个什么性子他知道,要真是让姨父甘阁老知道,那自己和母亲肯定会被赶出府去的。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表情松动了几分,“九妹,你放下金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第三章 看客

  听了这话,九娘子不仅没有将手里的金钗拿开,反而更加逼紧了几分,脖子上的鲜血也流得更加多了,“表哥,如果你不想鱼死网破,大家撕破脸的话,就走出去,唤了魏婆子进来,然后今日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当没发生过,否则,茵娘今日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和表哥好好掰扯掰扯这事,真要闹到父亲面前,到底是你亏还是我亏,表哥你心里有数吧?”
  九娘子哪里不明白这表哥和姨母的心思,他们家道中落,图的不过是那份嫁妆罢了,嫡女他们也知道高攀不起,唯独自己这个无亲无挂的庶女好拿捏罢了。但要是真得闹到被赶出去,那反而是得不偿失了,想来,这个所谓的表哥但凡有点清醒就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
  果然,那刘元昊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恶狠狠地瞪了九娘子一眼,“死丫头,这回算你狠!不过,别以为你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等着瞧!”说罢,捂着下体,别着脚走出了后院。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的院门后,九娘子紧紧握着金钗的手这才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也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瘫在银钏的身上,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流到嘴角,咸咸涩涩,叫九娘子心里万般难受。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银钏焦急地扶着九娘子坐到一旁的树桩上,拿出帕子紧紧地捂着九娘子脖子上的伤口,“姑娘,您还流着血呢,这可如何是好?表少爷也欺人太甚了,回去一定要告诉太太去!”银钏急得眼眶都红了。
  九娘子缓过气来,摇摇头,“不,银钏,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太太那里更不能透一点,表哥他……到底是太太的亲外甥,而我……我只不过是个庶女……”九娘子神情有些颓然。
  “难道就这么便宜了表少爷吗?姑娘您这委屈也受得太大了!”银钏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九娘子抬手拭了眼角的泪,“现在你以为我想算了就能算了的吗?好,既然把我逼到这个份上,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我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才好……”
  银钏却听不懂这话,疑惑地问道,“姑娘,您说什么?”
  九娘子摇摇头,不再说话,魏婆子进来瞧见九娘子的样子,大惊失色,“姑娘,你这是……?”
  九娘子对银钏使了个眼色,噤住她张嘴就要说出的话,“无事,吩咐下去,立刻回府!”
  魏婆子还要问,被九娘子一个眼神看过去,“怎么,姑娘我还指使不动你们吗?”
  魏婆子哪里敢还问,这九娘子在阁老府里的小姑娘里头平日里是最文静,话最少的,瞧上去也是极省事的,还从不曾有过今日这般的狠厉,魏婆子也不敢再多话,忙转身出去吩咐准备动身了。
  这边,九娘子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帕子,惊得银钏忙着要伸手捂上去才好,“姑娘,您这是作什么?再不快捂着回去上药,可就要留下疤了!”
  九娘子站起身来,眼神清明,神态自若,“真要留下疤倒也好,省得我忘记今日之辱!”
  说罢,带着满脸茫然的银钏转身走出了后院。
  而梅林的后头,花树掩映之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推着一辆木椅车,车上坐着一个面如冠玉却冷如冰霜的年轻男子,这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木生,你瞧,这个姑娘倒是有意思,反应够快,性子够狠,只是不知道够不够聪明……还得看看接下来的事才是啊……”
  他身后的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厮木生只说了一句话,“身份不够高,庶女而已!”
  那年轻男子摸了摸下巴,“呵呵,你倒说到点子上了,甘阁老府上吗?我记得只有两个嫡女的,身份……嗯,是有点低了……”这男子看着远去的九娘子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和审慎。
  不过是来找大和尚下棋而已,没想到倒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这个姑娘有意思,这年轻男子蹙眉沉思了起来。
  九娘子上车,一路急行回了京城东四条胡同的阁老府,一路上九娘子都没有再说话,也不让银钏帮她止血,任由那伤口淌着血,然后慢慢凝固,在那欺霜塞雪的脖子上触目惊心地显露着。
  九娘子不说话,银钏也不敢问,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姑娘如此模样,虽然马车上温暖如春,但是银钏还是感觉到了如堕冰窖一般的寒冷。
  快到的时候,九娘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去告诉魏婆子,让车架直接在偏门下,咱们先不回屋,去外院的小书房。”
  甘阁老虽然位高权重,但却不是个特别古板的人,对家里的女儿一向是重教养的,颇有点因材施教的意思。三姑娘爱琴,他便大肆搜寻名琴好琴,给三姑娘专门建了琴房,请了当今世上才艺最好的师傅来教。六娘子爱舞,他也不反对六娘练舞,反而从宫里请了教习宫女专门奉养着教六娘子跳舞。纵是四娘子和七娘子这样的庶女,他也不曾亏待,一个拨了专人教绣艺,剩下七娘子倒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他也请了先生在府里,拣了她爱学的学一些。
  而九娘子,魂穿到这世十多年里,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作为府里最小的姑娘,没有和姐姐们比拼才艺的想法,只是选了书法来精心学习罢了。因此,在父亲请来的名家的指点下,九娘子的书法已经是颇有一番造诣了,不管是隶书还是篆书,都十分有功底了,而一手簪花小楷更是让进士出身的阁老父亲也赞不绝口,因此,特特允了九娘子可以进出外院的小书房,有时帮着抄抄邸报,写几封信什么的。
  虽然父亲与这些个女儿并不常见面,更顾及不到后院的事务中来,后院向来是太太的权力范围,但是,就看这个父亲对女儿们的培养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一味不管的主儿,又或许女儿们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今日的事,或许也只有求到他的面前,才能有几分转机。
  这么想着,九娘子屏退了魏婆子,只带了银钏,到了小书房里。

  ☆、第四章 苦丁

  甘阁老为皇上所倚重,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在府里呆着,外院的小书房,他也不过是歇个脚而已。
  此刻,阁老定是还未回府,九娘子进了小书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只是收了比往日更加清冷的神情,收拾了书案上累叠着的各种文书信件和随处散落的书本。
  九娘子的收拾又不同于平日里负责打扫小书房的婢女们,婢女们最多只是收拾干净,叠整齐而已。而九娘子则是细细分类,按照事情大小轻重缓急一一整理,这样,阁老甘大人坐到书案后的那张宽大的太师椅里时,就手拿起来的必定就是他心中所想所牵挂的事了,这一点,让身为阁老的父亲颇为满意。
  九娘子不徐不疾地收拾着,可急坏了立在门口的银钏,看着九娘子脖颈上的伤口更是急了,几度想要开口,又被自家姑娘那眼风扫到又不敢说话了。
  收拾好书房,九娘子又让人送了玉泉山水和茶具来,净了手焚了一把凝神静气的薄荷香,这才悠悠地泡起茶来。
  甘阁老平日里爱喝点大红袍,今日九娘子却泡了清淡的云雾,还加了两片苦丁,刚刚泡好第二泡,门口传来甘阁老那回味悠长又极有深意的低沉笑声,“哟,今儿回来得巧了,九丫头已经候着了……”
  甘阁老下朝回来,已经换好了衣衫,此刻只是青布长袄,连大氅都未披,他步入小书房,银钏自是没有立脚的地方来,连同他的小厮一起退了下去,只留下这父女俩在书房里了。
  九娘子起身,将冲到青花雨过天晴握杯里的茶水双手奉上,语气平静,面容清和,连声音都没有一点涟漪地说道,“父亲,才好的,您尝尝?”
  甘阁老接过九娘子递上的茶水,只一抬头,自然将九娘子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收入眼底,但阁老毕竟是浸淫官场多年,却并没有开口问些什么,只是抬身坐上了窗下的暖炕,冲九娘子点了点下巴,然后才品了品杯中的茶。
  九娘子也不多话,侧着身子坐在了甘阁老的对面,二人中间只隔了张黄花梨的炕桌。
  “唔……”甘阁老眉头忽皱,然后又喝了一口杯中茶,这才展了眉头,“嗬,今儿的茶够味……九丫头,你加了苦丁吧?怎么,你这是怕父亲得意忘形,叫我忆苦?”
  九娘子轻轻摇头,“父亲在朝为官,多少事多少人系于父亲一人,女儿哪里敢置喙?只是觉得这云雾终归太淡,加点苦丁,反而让这淡淡的云雾搏了父亲的眉头一皱不是?”
  甘阁老放下杯子,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儿,虽然还小,但是已经脱落出极致美人的坯子来了,美人他见的可不少,自家的女儿里,无一不美,三娘华美,六娘娇憨,四娘妩媚,七娘柔美,个个摆在人前都是要搏得不少赞美的,唯独这九娘,清冷自持,偏又生得极好,明明是个姣花,却总让人觉得疏远不可捉摸,因这反而显出她在美人堆里的不同来。
  甘阁老的眼神大有深意,似要看穿九娘子的脸,看透她的眼,看到她的灵魂深处,不愧为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辅佐过两代君王的阁老,审视起人来,那眼光似乎带了刀子一般,不仅要剜进肉里,还要刺进骨缝,更要带出血丝来,让人不由心生畏惧。出于本能,人一畏惧,气势上就先弱了几分,待到要说话时,眼神语气就已经落了几分下乘。
  九娘子在甘阁老面前并不是最得宠的女儿,论出身,她不如三娘六娘,论讨喜,她也不如四娘,也没有七娘那般生就一副惹人爱怜的样子。但是,她毕竟是成熟人的心灵,在揣摩人尤其是自己家人的方面,却不知要胜过其他姐妹多少了。
  此刻的九娘子的目光坦然,丝毫没有畏缩和不安,接受着父亲的打量,“九丫头有心事?”甘阁老轻飘飘地抛了句话出来。
  九娘子心念直转,自己此刻若是跪下来,声泪俱下,控诉自己在普济寺的遭遇,估计不仅不能换来父亲的庇佑,反而会招来大祸,作为庶女,怎么能越过嫡母,直接跑到父亲跟前哭诉?
  不管实情如何,这么做已经是落了下乘,背上不孝的声名,自己这个阁老父亲最重什么,九娘子哪里会不知道,因此,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茵娘爱喝苦丁,因为它的苦总能让茵娘回味许久,清醒许久。”顿了一下,还是逼红了自己的眼眶,却没有掉下泪来,“父亲,茵娘想,这些日子总是躁了些,想求一些先朝的碑林拓印,好好修习一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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