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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踪的女人-第9章

小说: 失踪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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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看你最好找个房间,睡上一觉,你不能整天这里纽约地飞来飞去。” 
  “我反正也睡不着。” 
  我说:“柯白莎才迁出的公寓,目前空着,你可以立即迁入休息,那不比旅社,但绝对不会有人吵你,你可以把门关上,睡大头觉。” 
  我看得出这个主意打动了他的心。 
  “另外还有一点,”我说,“你一定对那间公寓有兴趣,方绿黛在那里住过几个月,那时候她用的名字是葛依娜。” 
  这的确给他一针强心针,他那带了红丝,缺乏睡眠的眼睛,一下张大起来,现出兴趣地道:“你是怎样找到她的?” 
  “我在那边找到些线索,是的。” 
  他非常关心似的说:“赖先生,真奇怪你能找出这些事情来,你一定是只全神贯注的猫头鹰。” 
  我向他笑了笑。 
  “也许你对方小姐知道得还要多一点,只是没有告诉我。” 
  “你的目的要找到她,是吗?” 
  “是的。” 
  “好了,我们找到了,我们只知道效果,我们不用报告、线索等等没用的东西,来打扰我们客户。”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他坐在车中的位置:“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年轻人,老实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在这样短时间,找到这样多的消息。” 
  我说:“这里下车好了,从这里我们步行,大概5分钟。” 
  海先生对古董家具,老式建筑,高天花板的房间,大感兴趣,他走出阳台,看看对面,看街上,走回来,用手掌加压力,试试床垫说:“非常好,非常好,这里我可以休息,你说这里方绿黛住过,真有意思。” 
  我告诉他,他最好休息一下。我离开他走到街上,找了一个偏僻的电话亭,希望不受人打扰。 
  我花了半个小时,和小石城的一家私家侦探社联络,才知道小石城宝石大厦935室——这个地址是葛依娜写信给方绿黛时所用的——只是一个代收邮件的地址,这是一个大的办公室,业主放了很多小办公桌,出租给小型单人公司的,业主供应速记员,公用秘书及收信发信地址。 
  要是用这个地址给葛依娜写信,业主会代转给她,但是葛小姐真正的地址,他们是绝不泄漏的。 
  我在电话中告诉小石城的侦探,我们侦探社会寄他一张支票,走出电话亭。 
  我在街上找到一家代客打字的商行,找到了里面的小姐,问道:“能不能给我速记一封商业信件,打印1000份?” 
  “当然,没有问题,可以代劳。” 
  小姐向我微笑,拿起一支铅笔又道:“我现在是你的秘书,假如你准备好了,我们立即就可以开始。” 
  我坐下说:“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我开始口授信稿,由她速记下来: 
   
  亲爱的夫人: 
  你的一位闺友告诉我们,你有一双美腿。你希望她们看起来更美,我们也希望她们看起来更美。 
  我们知道你的困难是不可能像战前一样,买得到极薄的真丝丝袜,至少全美国现在是完全缺货。 
  我们能服务你的,只给有限人享受的,供应你极薄的真丝丝袜。当日军偷袭珍珠港的时候,有一艘日本商船停在墨西哥一个港口,我们有幸获得全船原拟运美的货品——丝袜。丝袜所有税金皆已于墨西哥付清,客户不必另行付税,丝袜会从墨西哥市直接邮寄,你可打开邮包,穿上丝袜,免费试穿30天。30天后,这种丝袜若能让你百分之百满意,可照一年前你买丝袜相同价钱汇款,任何抽丝,制造缺陷或品质不合,皆可退货,分文不取。 
  请详填姓名,地址,尺码,型号及喜爱颜色于附表,货品有限,定货请早,一切商业、法律责任,皆由卖方负责。 

  小姐抬起头说:“就这样?” 
  “就这样。”我说:“下款是丝品进口公司,另外当然要附颜色,型号对照表,和一张空白附表,这些我会办妥。” 
  “要多少份?”她问。 
  “1000份,打好字我看一下,先发1000份。” 
  她看着我,仔细地看:“好是好,能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吗?” 
  我只坐在那里,瞪着眼看她,没说话。 
  她说“珍珠港事变发生很久以前,丝织品早就有禁止进口的命令了,这些丝袜,怎么可能从日本来的?” 
  我微笑说:“收信的人,要是像你一样精明,我就没有戏可唱了,我是个私家侦探,这封信是个烟幕,我要把一个人从一个通讯地址熏出来。” 
  她又从上到下地看着我,一面想着信的内容,我看得出她从怀疑变成佩服,她说:“你一讲我就明白了,你是个私家侦探?” 
  “是的,千万别告诉我不像,我有点听厌了。” 
  “私家侦探,”她说,“也是个很好的职业,你应该引以为荣才对,这封信,到底你要几份?” 
  “两份,不要做得太好,把它弄旧,弄脏一点,好像印了几千份似的,这两个人收到的是最后几份,你可以连信封都给我打好,第一份寄葛依娜小姐,阿肯色州,小石城,宝石大厦,935室,另一份寄柯白莎太太,洛杉矶,巨雪大厦,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 
  她大笑,把打字桌拉向她前面说:“这个办法会见效的,半小时后再回来,一切就可办妥了。” 
  她把一张信纸卷入打字机,开始打信。 
  我告诉她我一定回来,走出来,买了1份第1版下午报,坐在一个餐厅卡座里看谋杀案的消息。 
  报纸还没有详情发表,但大部份重点都已经有了:曲保罗是一位有名气的年轻律师,被发现死在方绿黛公寓里,而方绿黛本人则失踪,方是城内一家银行的秘书,今晨没有去上班,自她公寓中留下的物品看来,即使她是自愿离开,离开得也很匆忙,她没有携带衣服,面霜,牙刷,甚或皮包。她的皮包,没有打开地放在卧室梳妆台上,皮包内有钱,也有钥匙,警方认为她离开时身上没有钱,也无法回自己的公寓,警方认为24小时内,可能有人会发现她死尸,或是她自己会向警方自首。警方有两种推理,第一种可能是凶手枪杀了律师后,用枪胁迫方绿黛跟他出走;另一可能是方绿黛回家,发现尸体在里面,就像警方后来发现那样,方绿黛怕了,就逃走了;当然尚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方绿黛自己是开枪的人。 
  明显的,警方目前最重视第一种推理。 
  警方正致全力于调查一位年轻,衣着入时的男人,该人身穿灰格子上装,曾于一日前下午于银行门口等候方绿黛下班,两人乘计程车离去,目击证人云该人身高约5尺5寸半,体重130磅,深色卷发,灰格子两排扣上装,棕白相间皮鞋,可能是棕色白点。 
  曲律师执业已5年,现年33岁,同事皆对他的才能及出庭时之机灵,十分称誉,曲律师双亲已逝,有兄长一人,37岁,是某饮料公司的重要职员,据云曲律师人缘好,无仇人,本次事件发生后,熟人皆感意外。 
  谋杀凶器为0。38自动手枪,只发了一枪。事实上,也只需一枪。验尸官说,死亡几乎是立即的,自尸体的位置、死者双手到枪的距离看来,无疑是故意谋杀,绝不可能是自杀。手枪遗留在现场地上。假如不是上述情况,警方可能尚有第四种推理,就是双方本有共同自杀殉情约定,方绿黛未执行她的约定而逃之夭夭。 
  警方目前确定死亡时间为清晨2点30分。由于开枪时,凶手曾用枕头作为消音器,所以没有人报告有枪声,听到枪声的实际仅一人——温玛丽。 
  温玛丽是灯笼酒吧的女侍应生,此时正好返家,她的公寓和方小姐公寓,二门相对,只隔一个走道。昨晚,实际是今天清晨,当她返家,正要将钥匙放进临街大门的时候,她听到她认为是枪声,两位送她回家的朋友,此时坐在车上看她“平安返家”。温小姐立即回向车旁,问两位朋友是否听到枪声,两位朋友都没有听到。警方对这件事曾详加调查。警方认为,由于枪声已被枕头消音到最低限度,所以汽车的引擎声,使坐在车里的两位朋友,听不到枪声,而站得比较近,不在汽车里的温玛丽可以听到。 
  两位朋友使温小姐认为听到的声音是别处关门声,然而返家后的温小姐仍自信这是枪声,所以特别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时间为2点35分,她估计距枪声不会超过5分钟。 
  报上没有提起警方如何会发现凶案的。 
  有关我神秘的报案方式可能警方根本没让记者知道。 
  我看完报纸,又抽了支烟,回到打字行。 
  小姐给我看打好的信,我看了一遍。 
  “你认为这会有效?”我问她。 
  她说:“我差点成为你第1个顾客了,当然有效。” 
  我说:“我这个丝品进口公司需要一个地址。” 
  “3元钱1个月,使你可以用这个办公室作为通信地址。不论多少信来,收费相同。”她说。 
  “我告诉你的事希望能保密。” 
  “我懂你要说什么。假如有人来问三问四,这个公司,什么人负责,什么人联络,一律希望我闭嘴。” 
  “是的。” 
  “政府单位来问怎么办?” 
  “实话实说。” 
  “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姓什么,也不知我从何而来。” 
  她想了一想:“这样可以说得过去。很好,你尊姓。” 
  “你要开发票,抬头可用‘现钞’。你收第一个月的3元,另加打字等费用。” 

 

 
10



  我回到旅社,回到自己房间,拆开一包未开过的纸烟,开始思索。 
  柯白莎在新奥尔良回洛杉矶的路上。卜爱茜一个人在办公室。这个时候探听我要的消息最为合宜。 
  我拿起电话要一个叫号长途电话。5分钟后电话接通。我听到卜爱茜清脆而非常公式化的声音:“哈啰。” 
  “哈啰,爱茜。是唐诺。” 
  她高兴地换了个口气说:“噢!你好唐诺。接线员说新奥尔良电话,我以为是白莎。有什么新消息?” 
  “我正想问你喽。” 
  “怎么说?” 
  “白莎告诉我说她在经营和战争有关的生意。” 
  “你不知道?” 
  “她告诉我之前,我不知道。” 
  “她这件事已开始了6个星期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她笑着,不安地说:“我想一切都是为了钱。” 
  “爱茜,听我说。我们两个跟白莎很久了。我反对付长途电话费,来听你兜圈子说不着边际的话。是什么事情?” 
  “唐诺,真的,请你问她去。” 
  “爱茜,我真的会生气,发脾气的。”我说。 
  “你想想看,”她突然说,“你不是最会想吗?白莎为什么要去做战争生意?你假如是白莎,你为什么要去做。你自己想出来了,不要出声,不要问我,不要告诉我。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不能失业了。我和你不同,你是半个老板。” 
  “是不是做了这种工作,她可以申请我不服兵役?” 
  电话那端没有回音。 
  “是不是?”我重重地问。 
  “这两天洛杉矶天气好极了。”爱茜说:“也许我不该告诉你,因为这是军事机密。” 
  “是机密吗?” 
  “当然是。气象消息完全封锁,可以帮助战争胜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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