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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错误的时间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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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有点累,先去睡觉,晚饭不要叫我。”
  进了自己的房间,捂着被子闷头睡觉。
  她鸵鸟的想,希望一切都是梦,她醒来,一切世事如常,只是医院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否则多么的难以理解。
  时大姑也回到家,自己在后院里来回走了数圈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俞水方不孕的事情,她一定要各方权衡利弊之后才敢想,下一步该如何走。
  是否告诉大哥?
  是否告诉时召业?
  是否这桩婚事还能如常进行?
  她思绪纷乱,时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命。多年前,大嫂嫁进来,再去世,把时家所有人都炸的面目全非,影响至今。现在,她预感到,时家又一次要面临这样的重磅炸弹,她不能让历史重演。
  晚上吃饭时,她还有些心不在焉。
  时老爷子有些生气
  “你们几个,真该到偏远山区受受苦,让你们吃完上顿没下顿,才能珍惜。”
  时大姑一看,时召业也心不在焉的一边吃饭,一边摆弄着手机。
  时召业起身
  “你们慢吃。”
  拿着手机自顾的走了。
  他今天一天都联系不上俞水方,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心急的就差直接杀到俞水方家了。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正想挂电话时,电话接通了。他气愤的喊
  “俞水方,怎么回事,一天都不接电话。”
  对方被他吼的愣了一下,才开口
  “召业啊,我是伯母。”
  “伯母?”
  “水方她睡着了,你等等,我去叫醒她。”
  时召业连忙阻止
  “不用了,我没什么要紧事。今天怎么这么早睡?不舒服吗?”
  俞母答
  “没有,可能是白天上班有点累。”
  “好,让她多睡会,我明天再联系她。”
  俞母挂了电话,把手机方在她床头上,把俞水方闷着头的被子掀开
  “电话挂了,别装睡了。”
  俞水方这才睁开了眼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十几个时召业的未接电话,胸口一痛,呼吸不畅。
  俞母关切的问
  “怎么了?吵架了?”
  俞水方摇头。
  “那你作什么?别把人给吓跑。”
  她反问
  “这个女婿真的这么好?”
  俞母一愣,随即回答
  “当然好,主要是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水方,说真的,妈妈原本是反对你嫁给豪门的,但看召业对你是一心一意,甚至比我们做父母的都更周到细致,妈妈跟爸爸才答应你们。”
  俞水方想,是啊,时召业对她那样的好,好到让她时常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人爱着,所以现在,报应来了,她根本就不配。
  她忽然问
  “妈,那一年,帮我做手术的医生有说什么吗?”
  “什么手术,医生?”俞母问完,随即才反应过来后又问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召业介意?”
  俞水方摇头,时召业虽知道她与昝敬树那一段往事,也猜到他们也曾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两又都是往前看的性格,他并不介意。
  “算了,没事了。”
  想必她母亲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何必增添她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一夜噩梦,竟然全是大学那两年,她与昝敬树的点点滴滴,然后是一个婴孩的哭啼之声,声声凄惶,像是在控诉她的残忍抛弃,惩罚她的无情。
  还有时召业的愤然离去,耳朵旁冲刺着
  “你是个残缺不全的女人。”
  “你不能生儿育女,要你何用。”
  然后是昝敬树无情的声音
  “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要多少手术费,我一分不差给你。”
  昝敬树的脸在梦里又变的面目可憎。
  梦里惊醒后,一身的汗,满脑子除了婴孩的啼哭就剩下对昝敬树的怨恨。
  是的,忽然间这种怨恨就牢牢占据她的脑海里,她的所有情绪忽然间就回到了那一年盛夏,被怨恨牢牢的笼罩着无法摆脱。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像是有恶魔在她心里缠绕不休,她要找昝敬树讨个公道回来。当她坐在万集公司门前的广场上时,本来满脑子都是要找他讨公道,她给昝敬树打电话,声嘶力竭让他下来,她要与他来个你死我活,或者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正在开会的昝敬树,接到电话,二话没说,就让程德主持,他火快速往楼下走。
  他只感觉她声音不对劲,却不知,见到她时,脸色苍白,眼神也空洞。他从未见她这样过
  “水方?”
  俞水方站在万集气派的办公楼前,看着眼前的昝敬树,微风吹过,人来人往之中,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像是忽然回神似的,空洞的双眼终于聚焦的看着昝敬树问
  “你怎么在这?我来这做什么?”
  昝敬树答
  “你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叫我下来。”
  “哦,我一定是打错了,我是打给苏婉,我来找苏婉。”她强自镇定,但那样精神恍惚的样子又岂能逃过昝敬树的眼。
  他搂过俞水方
  “苏婉在公司,我陪你上去找她。”
  他牵过她的手,才知道透冰凉。
  俞水方甩开他的手,离他一米远处
  “我给她打电话。”
  就那样,昝敬树放着大宗生意不谈,在人来人往,所有人经过都好奇注目的广场上,陪着俞水方等苏婉。
  苏婉接到她电话,很快就下来,见到昝敬树也在,不禁愣了愣,在想自己是否该上前。
  俞水方见到苏婉下来,竟然鼻头泛酸,忽然就大哭出声。
  哭的苏婉怀疑,是不是昝敬树刚才欺负她了。
  但见昝敬树只是皱眉,关切的看着俞水方,表示自己也不她怎么了。
  俞水方哭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说
  “你们回去上班吧,就当我是神经病,来给你们表演一个哭,哭完我就走。”
  苏婉真是哭笑不得
  “你是婚前恐惧症吗?妈妈说你昨晚就没吃饭,今早又起那么早。”
  “可能吧。”
  “晚上下班,我们在外面吃。”
  “好。”
  苏婉与昝敬树面面相觑回公司上班。
  俞水方没有心情上班,索性就在万集附近的商场逛等苏婉下班。
  颇有一种冤家路窄的,就这么不巧的遇到了田安麦。她一身笔挺的OL套装,想必是到万集谈公务,到商场停车。
  很鲜明的对比,俞水方逢头垢面,精神萎靡,而田安麦妆容精致,神采奕奕。两人见了面,皆是一愣,随后不得不招呼彼此。
  田安麦两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翻俞水方,有一瞬间怀疑她是否被时召业抛弃了否则为何如此颓然?
  而俞水方对田安麦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里还想,这样完美的女性,时召业到底是不是眼瞎了才会甩了人家?
  这么一想,心里就更加的难受起来。
  田安麦问
  “我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
  “没有。”
  要是往常,俞水方即便也没有底气,也会假装底气十足的回答是啊。但今天,她无论如何都回答不出这两个字,心里低到了尘埃了。
  她的脸色极不好看,又否认了要结婚的打算。
  田安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没说什么并走了,心想,他们或许真的吵架了?又或许结婚根本是空穴来风?
  原本已如死灰的心,这一刻,又鲜活的跳了起来。
  时召业还是当年她认识的时召业,永远的心无居所,这一刻,把你捧上天,下一刻就让你坠入地狱。
  原来,俞水方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
  俞水方也没心情再逛,找了一楼的咖啡店等苏婉下班。
  苏婉介于上回喝酒的教训,这次死活不肯去酒吧,所以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可这个俞水方,竟然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直接开了盖。
  苏婉拦着她
  “今天别喝酒了,有什么伤心事,你尽管跟我说。”
  俞水方抢过啤酒
  “我不想说话,你要是我朋友,就陪我好好喝几杯。”
  苏婉生气
  “我不仅是你朋友,还是你嫂子。所以这酒不能喝。你别忘了上回你喝酒后难受的,全家跟着你难受。”
  俞水方忽然眼眶就红了,哀哀的说
  “我快要难受死了,喘不过气,你让我喝杯酒缓解一下。”
  苏婉见她是真难受,心一横,把酒瓶递给了她,也不管一会儿回家是否会被家人骂。
  “时召业欺负你了?”
  俞水方不回答,只是摇头。
  苏婉偶尔也很毒舌
  “被他甩了?不跟你结婚了?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俞水方眼泪就那么啪嗒啪嗒默不作声的往下掉
  “苏婉,嫂嫂,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幸福了。”
  苏婉心里一惊,心想不会真给她说中什么了吧?
  俞水方已经仰头咕噜咕噜就喝下了一大瓶酒,她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一瓶啤酒下去,又是面色通红。只是这次,她不像上回那么闹,只是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的掉眼泪,哭,看那样子,是真的伤心。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扶起她,
  “唉,不会喝还非要喝,借酒消愁能解决什么问题?”
  刚数落她完,却听见,她嘴里一直嘟嚷着
  “你不知道我多恨昝敬树,我真的恨死他了。”
  “更恨我自己。”
  她喃喃自语,却让苏婉心头一震,原来,又是昝敬树。
  上回她喝醉是为了昝敬树
  这回喝醉,又是为了昝敬树
  难道,她真的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吗?
  是啊,当年,她对昝敬树的痴恋,她是全看在眼里的。原来这个傻姑娘,竟是如此痴情。
  看她醉成这样,没办法,饭也没怎么吃,扶着她打车回家。
  苏婉也是没想到,时召业竟然在家里等俞水方。
  见她扶着烂醉的俞水方回家,时召业的脸色也是极难看。
  俞母更是一叠声的说
  “要死了,这么早,又去哪喝成这样?”
  “这事可不能怪我,拦不住。”
  苏婉也是冤枉的狠。
  时召业过来,一把就抱起瘫软的俞水方,把她扔到床上,这次喝醉的俞水方老实的狠,在床上缩成一团,不吵不闹。
  “俞水方,你真是长出息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酒鬼。”
  时召业又是生气,又心疼她的难受,所以替她换了一件清爽的衣服,倒了杯温开水喂她喝下去。
  苏婉站在门口,想把时召业叫走,深怕俞水方醉糊涂了瞎说话。
  但是俞母拉住了她
  “让召业陪陪她吧,等了一晚上了。”
  苏婉也无奈。
  时召业照顾了她老半天,见她终于不那么难受了,索性自己也躺倒她身边,搂着她睡。
  见她睡的不踏实,要么皱着眉,要么露着悲伤的表情,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哄她睡。
  拍着拍着,他也迷迷瞪瞪的快要睡着。忽然就听到俞水方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喃喃的说着
  “我恨你…”
  他听不清她的话,见她那样伤心,把她搂的更紧一些贴近他的怀里。
  俞水方又说了一句
  “我恨你。。”
  “昝敬树,我恨你,昝敬树。。”
  这个名字,在暗夜里,从俞水方的嘴里说出来,像是闪雷击中他的耳膜,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只有脑子里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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