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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在错误的时间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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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对她有了更深的一种情绪,那就是心疼她。
  昨夜他想了很多事,想起从前,他对她犯过的错,她自己扛着,昨晚丢了Q仔,同样也有他的错,她还是自己扛着。
  她这样一个看着凡事不经心,不担当的女孩,但遇到真正的事情,她全都自己一力承担了,没有丝毫的推脱。她越是这样,他并越是心疼。
  “谢谢,我到了家了。”
  “还有谢谢你帮忙找回Q仔。”
  淡淡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回家。
  家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她一夜不在并不能影响什么,甚至没了时召业的气息。心力交瘁,连洗漱都没了力气,直接脱了外套,裹上被子呼呼大睡,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就想睡个昏天暗地,睡到地老天荒最好。
  只是昏昏沉沉睡着之后,却是一段又一段的噩梦袭来。
  冰冷的手术台,钳子捣鼓进她的体内,鲜血淋淋;
  暗夜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躺在她车前的年轻男子;
  Q仔厉声惊叫着求她救命;
  是梦,是现实,一桩桩一件件朝她汹涌而来,浑身如陷入大火中烘烤似的灼热,又如坠入冰窖中寒冷,她努力挣扎,想睁开眼醒来,越是挣扎,越是无法摆脱,只觉得全身都大汗淋漓般痛苦难当。
  明明是白天,日光晃眼,甚至楼下的叫卖声,远处商场促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却被噩梦纠缠着醒不过来,身体不停的往下坠,不知要坠下何处?
  昝敬树心神不宁的工作了一天,直到傍晚俞水方的电话还是一直打不通,再联想到她早晨的神情,再也坐不住,招呼没打,驱车前来。
  三作两步就到了俞水方家门前,连续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应答。他心一急,用了推了一下门把,咔嚓,门竟然开了,没锁门?
  这下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把推门而进
  “俞水方?”
  “俞水方。。。”
  已是黄昏,光线有些暗淡照进这个并不大的客厅。客厅空无一人,但他却百分百肯定俞水方就在家里。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动静,敏锐的发现有声音从一旁的卧室穿来。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推开门,果然发现俞水方躺在床上。
  但是,却见她面色惨白,嘴唇却鲜红,满头大汗,连发梢都带着汗珠,整个人痛苦的蜷缩中,他心里一紧,冲了过去,克制着声音轻唤她
  “水方…”
  “俞水方…你醒醒。”
  然后摸到了她滚烫的额头,高烧,那个热度差点烫到他的手。他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捞起
  “我带你上医院。”
  话音刚落,已经抱着她出了门,进了电梯。
  俞水方在他怀里被颠的厉害,本能的双手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昝敬树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后座上躺着,然后回驾驶座,油门一踩,神速的往医院跑去。从后视镜看着俞水方痛苦的样子,他真恨不得一脚就飞进医院。
  好在临近的医院不远,救护车早早就在门口等他。直到看着医生把她送进急救室,他才觉得自己呼吸缓了过来。
  以他的关系,自然是专家级来诊断,他在急救室门口颇为焦急,怎么早上明明看出她的异样,他怎么就没多上一份心呢?焦急,自责,担忧牢牢占据着他的思维。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任何大宗的生意面前,他也面不改色,甚至哪怕最后丢了一份生意,赔上上亿的款项,也没在他心里有多大的涟漪,生意做得越大,越只是一个数字的交易。这么多年,正如他自己所说,唯有俞水方能牵起他的每一根神经。
  这种还有情绪波动的日子真的离开他太久了,现在全都一一回来,让他觉得生活其实是丰富且有趣的。
  他的手机响起,一看是他的父亲打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
  “你这两天发生什么事?”
  他一愣,反问到
  “怎么了?”
  昝父说
  “老徐说你这两天动用了不少关系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事,我自有分寸。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你。。”昝父无可奈何,与孩子们疏远久了,哪怕只是想关心一下,也被误会成了监视。特别是这个小儿子与他大概是前世欠下的孽缘,今世来相互折磨。
  昝敬树挂了电话,心思又全都回到俞水方这,好在没一会儿,医生就出来
  “没什么大事,急性肺炎,给她挂了点滴,烧退下来,休息几天就好。”
  “你确定?我看她特别痛苦的样子。”
  “高烧了一整天没处理,自然会痛苦。”
  医生一副他小题大做的模样。昝敬树反复问了几次,确认俞水方确实没有大碍之后,紧着的心才真正轻松了一些。
  他安排了一个套间给她,又请了专门的护理来照看,还是不放心,索性自己也寸步不离的看着。
  那位年轻的护理是一个女孩,非常羡慕的说
  “您对您太太真体贴。”
  太太?他知道护理误会了,但也不纠正,莫名的觉得心情好,听着舒心。
  他就那么坐在她的床边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抚摸她的眉心,希望她能缓解一点痛苦。
  俞水方的眉心终于慢慢的舒展开,那些噩梦也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远,灼热的身体像是注入一脉清泉,从头至尾的清凉
  她喃喃的说
  “冷,好冷。”
  昝敬树一听,急忙扯过一旁的被子覆盖在她的身上,又细心的把打点滴的那只手下垫个小抱枕,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毛毯子保温。
  “渴。。”
  “召业,我想喝水。。”
  “召业…”
  昝敬树浑身一僵,握着她的手半晌都没有反应,直到有一丝疼痛从心底慢慢的扩散,他才听清或者确定,从她有些干涸的唇里吐出的名字是什么。他不想趁人之危,却又不想再听到她的嘴里喊出别的名字,所以一个附身,直接用自己的唇堵上她的嘴,甚至,他把舌头探了进去寻她的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记忆中味道,但却被她滚热的气息烧到心痛,直接退了出来,起身去给她到水。
  俞水方昏昏沉沉的喝了水,才真正的缓解了难受,悠悠醒来,望着一室雪白的墙壁,有些茫然,扭头就见到了昝敬树正看着她,加上空气中的药水味,她才确定自己此时在医院。
  “醒了?”
  “我怎么了?”
  “发烧昏迷。”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终于退烧了。你真是傻,自己病成那样也不知给别人打个电话,要是我没去看你,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谢谢!”
  她最近貌似对他说了太多谢谢。人的际遇真的很其妙,从前,爱他爱的要生要死,后来恨得撕心裂肺,如今以为早云淡风轻,互不相干了,她又不停的欠了他一次又一次。这两次下来,再傻,如俞水方,也确定知道了昝敬树对她的心意,只是为什么?他曾那样厌恶她的。但原因,并不重要了。
  “这么晚了,你回家休息吧。”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这里有医生,还有护理。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就这样,昝敬树被无情的赶出了病房套间。他千叮咛万嘱咐医生护士一定要多加照看俞水方后才不放心的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套间的设备很齐全,若不是空气中的药水味以及每半个小时查房的护士,俞水方会以为自己住在哪个豪华的五星酒店。
  整整睡了一整个白天,此时又退了烧,精神颇好,睡不着索性开了电视来看,这个点的节目,几乎全是综艺娱乐,只有一个卫视是一档谈话类节目,这挡节目是俞水方唯一看的经济类节目,内容都是时下的一些热点事件,主持人,与嘉宾总能深入简出,把复杂的经济问题阐述的简单明了又幽默,但又不失犀利直击核心问题。
  她放下遥控器,调整好了坐姿开始看,有些意外的是这期的热点问题竟然是时达重工这次的改革,俞水方是没想到时达的变动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不禁全神贯注的认真聆听。
  其中一位嘉宾,一贯的做派是认真严谨,用数据说话,把时达重工的前世今生扒了一个遍,甚至把历年的财务数据全都做了一个分析,大致时呈上升趋势,俞水方不免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那组数据庞大到让她无法想象,更无法把时召业与那组数据联想到一块,只觉得太不可思议。
  接着是另外一位以幽默着称的嘉宾,他一贯的风格是分析人事,所以也是例数了时达历年的高层变动
  “有意思的是,时达稳如泰山的几位高层绝对料想不到,把他们压塌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小伙,确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想,经过这一次的变革,时达在整个行业里不知要甩出同行几条街。”
  他说话时,抑扬顿挫,双眼奕奕有神,双手交胸,颇有一种傲骨的书生气。
  俞水方鲜少去关注时召业的时达,甚至对时家,她也是一知半解,原以为,一个时业事务所就够大,够让她望而却步了,却想不到还有一个时达重工,更如猛虎。
  时召业这几天比之前更加的忙,偶尔给她一个电话,说不到两句总被旁的人打扰而挂断,后来索性只是每晚一个短信
  “想你,宝宝。”
  然后再无其他。
  俞水方也逐渐的适应这样的日子,甚至这一次,Q仔丢了,她惊吓过渡发了高烧,也丝毫没有想过要找时召业帮忙,本来就还没形成根深蒂固的依赖,如今更是变得可有可无,这样之于她或他是好还是坏,她也不清楚。
  节目一个多小时,她全神贯注的看完,甚至连结束语都听完之后,才关了电视,终于感到了困意,才渐渐入睡。
  第二日清晨,她在一阵饭香之中醒来,睁眼看到昝敬树正在一旁给她乘了粥,细细的吹凉。雪白的病房,他一身黑色西服,表情又严肃而认真,与这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那么突兀。
  “你怎么在这?”
  “醒了?”他随即又指了指桌前的粥
  “怕你吃不惯医院的早餐,我上班正好要路过医院,给你送碗粥过来,最近几天,你最好清淡一些饮食。”
  上班路过?绕过大半个城来路过?俞水方也不揭穿他
  “谢谢,你放桌上吧,一会凉了我就吃,你赶紧去忙吧。”
  很明显的逐客令,甚至,她还想加一句,以后别来了。
  但,人家根本当做没听懂“我看你吃完了再走。”
  俞水方虽然现在暂无太多力气与精力,但该说的话,她还是想提前说,以免浪费彼此更多的精力
  “昝敬树,你想做什么?”
  昝敬树愣了一下,慢慢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但也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端着粥,把热气吹走,舀了一勺递到俞水方嘴边,俞水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别过头去。
  昝敬树叹了口气,放下粥说
  “我想做的事情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之前短信也跟你说过。如果你没有明白,我再说一遍,我想追回你。”
  俞水方想也没想的拒绝
  “我跟你不可能。”
  他却自信的说
  “这个世界没有可能与不可能,当年,我也万万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会那么后悔或者痛恨当年的自己。”
  “昝敬树,你别闹了。你不是当年的昝敬树,我也不是当年的俞水方。”
  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何况,她现在心心念念间的只有时召业一人。
  昝敬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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