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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相公如花隔云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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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恼之下,匆匆睁开眼帘,只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得我生生从摇椅上滚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几位有爱的童鞋……千音好感动~~~看到你们心情特别好~~~
千音决定奉献裸照一张供大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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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的代价

  
  一恼之下,匆匆睁开眼帘,只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得我生生从摇椅上滚落下去。
  
  但见来人一展玄色衣袍,在我刚刚坐定的摇椅上悠悠坐下,修长的眉毛上挑,明亮的星眸轻眯,继而腮骨动了动,竟是咬牙切齿般,却又略带笑意,“妹妹,难道是觉得朕面目可憎么?”
  
  我一抖,不能说都予逸不貌美,正如不能说傅融之不风流,于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回道,“怎么会,皇上师侄您长的花容月貌,堪比仙人,适才师叔我梦中练习了一下本派绝学,不想一时没找准方向,竟然翻下了摇椅,真真是惭愧啊惭愧。”
  
  都予逸低头抚了抚食指,旋即绽放出一脸笑意,“妹妹,朕最爱听你说话了!”
  我侧开身子,谦虚一笑,“存菁惶恐。”早便料到都予逸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一下子便找上我。
  
  但见都予逸意味深长一笑,越过我看了看院外风景,笑意渐浓,似是刻意,又似漫不经心道,“听闻妹妹还弄了块假的莫问令牌?”
  我心下一警觉,怕是都予熙什么都与他说了,当初放出另一枚令牌时我倒是不惧,事发后只要装作亦是受害之人便可;然而镇国寺我方寸大乱,确是漏了行踪,怕是真的要拖累傅家了。
  
  思及此,我酿起十二分精神,面上先是惊疑后是薄怒转而担心,急急问道,“假的莫问令牌?皇上刚刚说有假的莫问令牌?!是谁这么歹毒,要陷我傅家于不义之地?”
  都予逸不紧不慢收回目光,面上笑意一收,我当他就要发怒,却见他双眉一蹙,竟是关心道,“妹妹居然不知道么?可不是么,朕本想追查此事,不想被予熙拦下,明明受了重伤,偏生还要催动内力一掌废了那块令牌。啧啧,妹妹,你说他傻是不傻?”
  
  我闻言愣在当场,都予熙废了那块令牌?为什么?
  抬眼看一看都予逸,他正左右摇晃那把摇椅,又换上一脸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看来,都予逸根本什么都知道,既然他愿意与我装傻,那么我便与他充愣到底。于是再度大惊道,“淳王爷受了重伤?”
  
  都予逸点点头,“你们两人倒是口径一致得紧,是不是想告诉我说你起身回南陵的时候淳王爷还好好的?而镇国寺致使王爷重伤的是个不知名的刺客?”说着他面色突地一凛,合掌一敲摇椅,“啪”地炸出一声响,“傅存菁!你可知罪!”
  我连忙跪下,虽说心惊,却是吃了颗定心丸,都予逸单独前来问罪,想必是有回旋的余地的,“小女知罪,请皇上责罚。”
  
  都予逸良久未曾说话,久到我以为自己猜错小命休矣之时,他方才又缓和了声音缓声道,“师叔,你与朕不仅有同门之谊,更有患难之情,几番出生入死,朕记得十分清楚。”他于此一顿,又道,“但是,予熙也是朕真正意义上唯一的亲人,母后临终前特意嘱咐过朕好好照顾他。如今你给朕出了这样一道难题,可如何是好?”
  
  我闷头不语,弄不清都予逸的心思,于是干脆老实地回答,“存菁知罪、认罪,还请皇上放过存菁的家人。”
  都予逸一声冷哼,“家人?师叔你当真以为朕想对付傅家?”
  
  我不解地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神色并不如我想象中的严厉。他的轮廓精致而深刻,隐含浅浅笑意,却又不带半丝柔和,看着我挑眉一笑,“师叔大概有所不知,你上京住进淳王府的第二日,傅老王爷便叫人给朕送来了傅家军的三军虎符。朕也不是小气之人,七万傅家军,留一万于傅王爷,其他调往北疆。所以,如今的傅家对朕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朕乐的以此给含含示好。”
  
  听完这些,若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不论祖父是为了什么上缴兵符,但是他似乎比我印象中,那个从不给予我慈颜善目的祖父,疼爱我的多。如今想来,祖父将莫问令牌交与我又当真是为了给都予逸看么?更多的怕是担心我一人在外不安全吧!
  我一时感慨,眼眶微湿,“小女明白,多谢皇上指点。”
  
  都予逸一叹,轻轻摇了摇头,趋身站起将我自地上扶起,“朕还是喜欢听你自称师叔。至于都南王爷的起居录原本是有的,康德之乱时,恒定王爷交兵八万,便已经全部销毁了。”
  
  我脑中“嗡”的一声,全部乱了,闹哄哄只记得一个名字,都予熙……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我正愣着,不妨听得身后一阵浑厚的接驾之声,转头,却见祖父带着爹爹娘亲,在院子门口跪了一地。
  
  都予逸放开我,自我身边走过,快步上前扶起祖父。我似乎很少仔细观察他老人家,一直以来只觉得他对我甚为苛刻,今日听都予逸一言,醍醐灌顶,此时再见他老人家,突地觉得他脸上的褶皱也是万分和顺,看着亲切非常。
  
  祖父诚惶诚恐地站起,又是与都予逸推脱一番,抬眼却是越过都予逸望见了我,立时呵斥道,“存菁,怎敢和皇上没大没小,还不过来见礼!”
  我嘻嘻一笑,听话地过去朝都予逸行了一个虚礼,这番呵斥之言听在我耳中也如甘露般滋润。
  
  都予逸笑着摆手,“不妨事,说起来菁儿还是朕的师叔。”说着又朝娘亲和煦笑道,“慕姐姐今日身体可有好些?”
  娘亲屈膝道,“好多了,多谢皇上挂心。”
  “那颗婆罗花籽可还好用?”
  
  娘亲一怔,与爹爹互看一眼,皆是满目不解。
  都予逸亦是一怔,随即了然转头望着我道,“菁儿妹妹不曾将婆罗花籽给你娘亲服食?”
  我其实并不想让师姐知道这颗婆罗花籽,是以一直未曾拿出,只是没想到都予逸连这个都知道。
  
  “这颗婆罗花籽是当年,朕为含含寻来的,后来发现不过虚惊一场,想必一直留在予熙处,是以朕自然知道。”都予逸虚睨着我,似笑非笑。
  
  我忍不住仔细望了望都予逸,他一脸笑意,却威仪庄严、尊傲自信,眉宇之间子有着高华无比的王者之气。
  之前听娘亲说起过都予逸十分厉害,小小年纪便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倾覆一个根深叶茂的谢氏家族,可是毕竟只是听说。然而此刻,我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运筹帷幄,心中如明镜一般透彻,观察入微,偏偏缄口如瓶,驭臣之道称得上炉火纯青。
  
  我自腰兜取出装着花籽的瓶子,屈膝双手奉上,“既然是皇上之物,小女不敢私藏。”心中又是一恸,难道都予熙不愿将花籽给我竟是因为此乃圣上之物,不能私自做主?
  
  都予逸笑着接过,转手便拿给了娘亲,“朕此次来得匆忙,未带赏赐之物,这花籽便当是见面礼吧,伯钧慕姐姐还请担待。”
  爹爹看看都予逸手中的瓶子,又看看都予逸的脸,嘴唇翕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想必是激动坏了,只差泪涕横流。娘亲却要镇定得多,行礼谢恩,又探手接过。
  
  花籽给了娘亲,我的一桩心事算是了了,然而心中另有牵挂,始终无法平静,若是没有起居录,又没有了假令牌,而婆罗花籽也是误会一场,那么我与都予熙大闹一场却是为了哪般……可是覆水难收,我却也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对了,师叔,你觉得梁郡主怎么样?”都予逸本已在祖父等人的簇拥下走向了院子门口,一脚跨过院门时,又回头问道。
  我疑惑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只能勉强回道,“国色天香,仪态万方。”
  
  都予逸满意一点头,若有所思却又不经意地道,“嗯,那配与予熙也算得上郎才女貌。”说完转身,施施然出了我的视线。
  
  冬日艳阳洒进树叶的缝隙,透过那一层层叶子,勾勒出曼妙斑斓,刺进我的眼睛,仿若尖刀一般挖的我生疼,一时间晃得我头昏眼花,堪堪便要坐倒在地上。
  
  这便是饶过我的代价么?
  不!宁愿被送进总领府问罪,也决计不能让少爷另娶他人!
  
  冬季的天气,恰似一道文火慢煮的菜,总要沸腾那么两下。前些日子终于将这日头煮到了沸腾的火候,这两日便开始阴雨绵绵。
  
  这雨从顺景一路下到了京城,在这安静的冬夜,打在寂寂的青石板上,滴滴答答,恰似我的心情,被一下一下敲击着,既是兴奋又是不安。
  
  前方便是井字胡同,拐个弯便到了淳王府。我瞒着家里,未通知任何人,急急上京,要赶在都予逸回来之前,扭转乾坤,宁死也不能让梁颂颖污染了……素来无趣的少爷。
  
  运起轻功,全速转向胡同口,寒光一闪,我连忙止住身形,抽身后退,甩出手中银鞭,隔开黑衣人突如其来的攻势。
  倒退三步,身后却又有三人攻上,我一个“金钩弯月”翻转至井口大街上站定,看着面前四个蒙面黑衣人,清一清嗓子温言道,“四位大哥,你们会不会逼真了点?我请你们来只是做做样子,现在你们处处狠下杀手,便不怕一失手将我杀了,拿不到另一半佣金么?”
  
  最右边的黑衣人用的一把双手弯刀,有个坏习惯,最是爱嗅鼻子,我话一说完,他便又嗅了下鼻子,冷声一笑,“姑娘,我们是杀手,只管杀人,收佣金的也不是我等。再者,不逼真一些,怕是姑娘的目的难以达成。”
  
  我在心底暗呸他一口,你知道我的目的么?我只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跑进淳亲王府而已,又不需要挂彩受伤!
  然而来不及反驳,那四人又是合力攻上,我一咬牙只能全力反击。
  
  自从武功奇异地慢慢散去之后,我便很少这么催动功力了,今日运起全身气息护体,也难免觉得吃力,险险避过其中一人的长剑,我回身在鞭上运气,催发而出,挡住四人攻势,得一空挡,冲进胡同里。
  
  那四人很快追上,又是合力将我团团围住,我看着近在眼前的淳亲王府的门匾,心中哀嚎,天要亡我,难道我傅存菁没死在未知敌人派来的杀手手上,却要殁在自己派的杀手手上了么?却也不知明早都予熙看见我的尸体倒在王府门前,会是个什么反应。
  
  正绝望之间,突地王府侧门大开,有侍卫自王府内鱼贯而出。
  那四人一惊,收回武器,退回我身后五步开外,随后“嗖嗖”在黑暗中隐没了身形。
  
  我立时浑身力气卸去,一身酸软,低头看见拿着鞭子的右手上,刚刚长好的伤口又拉开一条口子,心中暗骂,好你个飘香小筑!我说要二流的杀手配合着演戏,派出的全是顶级杀手;我说只要在我后头追着便可,却恨不得至我于死地;另一半佣金,你们连一个子都别想看到。
  
  再度抬头时,但见侍卫簇拥中有一紫袍甚为显眼,手中一柄油纸伞,立在石狮旁,无风自飘渺,无月自淡雅,恍若带着清墨的仙气,夺去了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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