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的掰弯路-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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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把一张没什么趣味的报纸弄得花团锦簇。
井秋还在研究着秦见天的表情,被秦见天那一眼看得心里一阵突突,张嘴就来了一句:“都不错。”
报纸上登的时装都不错,礼服也都不错,潮流服饰嘛,井秋向来是喜欢的,虽然穿得一向以休闲为主,可该死的爱美本性,拒绝不了任何漂亮的东西,不错。
“那套蓝色的好看。”梅侧峰笑着,伸手指了指报纸上登的一张照片,男模穿了一套休闲西服,最里面是件相当鲜亮的蓝紫色T恤,然后一件浅蓝色西服,最后套了件普兰色的风衣,全身上下全是蓝色,略暖一点的,略冷一点的,略深一点的,略浅一点的,层层叠叠,腰带、围巾,甚至鞋,也离不开蓝色基调,出奇地好看,也出奇地有味道。
可绝不是可以穿来结婚的。
秦见天大约是吃惊这次梅侧峰没上当,就着坐着的姿势,斜看了梅侧峰一眼,随即指着礼服的那一版对井秋说:“我觉得小秋穿什么都好看,礼服不礼服的,其实也无所谓。”
形式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井秋最后和自己结婚的结果。
秦见天从来都是这个态度。
江家良再没来过,秦见天很放心地将自己也交给了梅侧峰照顾,坦荡且风度绝佳,没有驱逐梅侧峰的意思,也没有像梅侧峰先前似的,处处流露出提防着的味道,每天只是看看报纸,配合检查,吃药、打针,休养。
梅侧峰也在江家良消失之后变得更正常了,非但没再流露出狗一样的眼神,连带着对秦见天,也更像个弟弟,除了在那场“意外”的细节追问上颇让人觉得心胸狭隘以外。
梅泓成带着陈淼然来看过几次,说是说来看井秋和自家儿子梅侧峰的,陈淼然的眼神一直往秦见天身上蹿。
“谢谢梅叔。”梅泓成带来的,不仅仅是井秋终于接受的井端跳楼的调查卷宗,还有井秋身世和这次事故的真相。
井端对于当初的跳楼始终含糊其词,甚至没有向井秋解释,海盛大厦的那一张最终导致井端身败名裂的修改通知是不是他亲手签发出去的,一切都在秦关山那声可怜兮兮的“阿思”中成了讳莫如深的禁区。
“所有的意外,都是许多个刻意造成的,可是,小秋,永远不要忘记,刻意之中,常常也是意外横生。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原谅阿峰,我不建议你查找真相。”梅泓成走得时候,在井秋的一犹豫间,带走了触手可及的秘密。
梅侧峰显然知道了什么,开始在誉峰不断出状况的间隙,不断地给秦见天添麻烦。
“秦天建设的卷扬机故障还是该经常检修一下。”梅侧峰这天终于找到空隙,趁着井秋上厕所的空,对着秦见天不阴不阳地说。
要不是最近事故频发,梅侧峰才不会给秦见天那么多舒服的日子,单独陪伴着井秋,而且还是道貌岸然的状态下。
誉峰被不知名的财团疯狂收购,虽然对于失去誉峰,梅侧峰并不十分在意,可那是梅侧峰想送给井秋的,当然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
可就算是说动了梅泓成,指派了泓成的金三圣过来撑场,还是被那股疯狂的报复性收购打乱了阵脚。
锦巢也频频爆出□易丑闻,青茗已经被警察从陈潮生怀里带走三次了,梅侧峰头大如斗。
“嗯,我正准备开展整顿活动,倒是还请你去指导指导。”秦见天肯搭话已经算客气。
“你的手掌下,意外确实意外地多。”梅侧峰意有所指,语气难免有些尖酸刻薄。
前后串联起来,从姚文广的死,到井秋竞标失败,到金色庄园的事故,到现在的一连串变故,就算没证据,联想也是难免的。
“什么意外?”井秋从卫生间出来,正听见梅侧峰用井秋从来都没见识过的口吻说话,忽然觉得,这兄弟两人,自己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
第五十五章 寻觅真心
“在说金色庄园发生的意外。”秦见天微笑,坦荡阳光得让人想揍上一拳。
“说这个干嘛?”井秋脸色白了白,大约是想起平衡块冲上来的那一瞬间,忍住颤抖,走回床边坐下才说,“那只是一场意外,阿峰,我没怪过你,何况我现在也好了。”
刀口已经拆了线,消炎药什么的早停了,每天除了观察排异反应,就是吊点营养针和抗排异针,都已经开始可以自己上厕所了,作为一个肾衰竭病人,井秋确实已经可以算康复了。
梅侧峰没沉住气,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几天被各方神仙为难得狠了,还是因为井秋飘飘忽忽地心思伤到了心,闭了闭眼,张嘴就是极尖刻的一句:“阿秋,你是想欺骗自己还是想欺骗我?他好到了值得你蒙蔽双眼?”
井秋呆住,梅侧峰一瞬间的戾气冲得面部狰狞,完全不像那个小时候调皮捣蛋浑赖到极点却始终宠纵自己的霸王,更不像重逢后百般迁就百般委屈自己前后跟随的忠犬模样。
“意外谁都不愿意看见,我知道你很自责,可小秋也不好过,假以时日,他会真正原谅你的。”秦见天从躺椅上起来,拍了拍井秋的肩,搂到怀里,一句话就把梅侧峰顶到死地。
井秋说:我没有怪你,可你也不要因为自责嫁祸哥哥,我们即使不是爱人,也是亲人。
是啊,都是亲人,你和秦见天结婚了,也是我亲生哥哥的配偶,果然是亲人,好一对亲人。
怎么也不能相信,井秋如此灵秀的一个人,竟然能对人情世故白痴到这种程度,怎么也不能相信,井秋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能无知到这种程度。
昧着心硬生生说不知道、看不出来,除了井秋在自欺欺人,还能做什么解释?
梅侧峰不可置信地看着井秋点头附和,久久,才扔下一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黯然离去。
梅侧峰自从这一天起,就再也没出现过,井秋不可避免地接受了这种事实上退出的结局,一日一日地挨到了出院,挨过一次又一次的复检,挨过一次又一次凶险的排异反应,最终挨到了初秋。
秦见天乐见其成,连护工阿姨也辞退了,干脆把整个秦天甩给能干的江家良,自己整天泡在井秋的小公寓,监督着井秋休养,也顺带着自己休养。
梅侧峰向秦见天发难后变得更忙了,不但忙誉峰,还开始忙起泓成来,金三圣经营是天才,梅侧峰推盘是高手,可惜,面对高压的报复式打击还是相对弱势。
首先是规划局发难,誉峰和泓成在开发的楼盘一律以不符合新的道路规划为由,全部打回重做设计,小山似的施工图被呼啦啦地退回,连分辨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规划报建过了又怎样?单体报建过了又怎样?初步设计审查过了又怎样?就算你已经送到审图中心审查,规划局一句轻飘飘的“你们施工图不符合我们的城市道路规划”,就把所有曾经的工作全部否定。
规划许可证不到手,所有的一切全部是白搭。
建设局其实还算好,除了要求设计、施工、开发的参与人员进行技术备案,验尸似的把每个签名和每个学历证书、职称证书验了一遍,也就是增加了点人防面积。
最糟糕的,是消防局。
梅侧峰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被逼到狼狈成这样。
锦巢每天临检还算小事,警察来转一圈,查查黄赌毒,查不到也就收队,可消防局的消防检查停业整顿,就很让人郁闷,每个核梅侧峰有关的公共建筑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整顿。
最后一根稻草,是城管。
泓成以及誉峰在G城的所有开发项目,以及高管在G城的所有物业,包括梅侧峰本人的,全部根据规划局备案的建筑施工图进行了严勘,一旦发现违建,一律限期三天整改,三天过后,一律强拆。
哪怕是业主自行封闭了一个阳台,或者是把外窗的普通铝合金换成了断热铝合金中空玻璃窗,空调外机的安装部位不符合原设计,阳台栏杆换了换,入户大门加装了一道防盗门,又或者是内部格局进行了修改,但凡是规划局、建设局、房管局的图纸上没有的、不一致的,一律认定为违建。
梅侧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每次掏出电话想给井秋拨一个,也总在这样那样的事中被打消念头,即使夜深人静实在忍耐不住时,最后也会因为井秋如此暧昧不清的态度,已经对秦见天露骨的维护彻底放弃。
二十多年,有哪一天不是依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支撑过来?梅侧峰可以忍受井秋的冷淡,可以忍受井秋的抗拒,可以忍受井秋的刁难,却忍受不了井秋如此无常的反复,总是点燃一星灯火,随即浇来一盆冷水。
“11月的荷兰景色很不错。”秦见天拿着一本风光画册坐在窗台上翻看。
井秋原本把头贴在玻璃窗上往楼下的花园看,听见这句话震得抬头,嘴唇哆嗦了两下,还是没说什么。
结婚。
当初的约定,当初的承诺,如今来临了。
“还在考察我?”秦见天低头吻了吻井秋的额头。
自从梅侧峰消失后,井秋一直很抗拒秦见天的亲热,甚至是接近。
不,应该说自从那次井秋知道肾脏来源之后就开始了这种不自觉地排斥,只要秦见天靠近,井秋就会不自觉地避开脸去,手搂上去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缩一缩腰,连从前惯有的冷淡和高傲都不见了。
“小秋,我爱你……”
这话如果梅侧峰来说,井秋自然可以很不客气地瞪眼甩手表示情绪,甚至可以哼一声,让梅侧峰跑断狗腿拍点什么到达心尖子的马屁。
可在秦见天面前,井秋放肆不起来,哪怕多哼上一声,也是不自在的,似乎在这个气场里,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针,毛长一点,就会被戳得浑身血珠。
梅侧峰连个电话都没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G城,井秋反复看过手机,有电,有信号,没欠费,没停机,没换号,却没有任何消息,如同当初自己消失时留给梅侧峰的局面:存在,却消失。
不是没有想过给梅侧峰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可井秋写了句“很忙?”之后,却不知道往哪里发。
井秋不喜欢存手机号码,也从来没注意抄下梅侧峰的号码过,翻开通讯记录,怎么也找不出那些数字背后隐藏的梅侧峰的信息,短信看过即删,从来电记录翻到未接记录,再看看可怜的拨出记录,发件箱、收件箱、草稿箱,井秋再也找不到梅侧峰的踪影。
“好看吗?”秦见天今天似乎很高兴,穿了一套新礼服站在试衣镜前,身材修长挺拔,没有梅侧峰壮实,也没有梅侧峰长得张扬霸道,却继承了最多的美人特点,不得不说,上帝偏爱一个人的时候,很没道理。
“嗯。”井秋点头,和往常一样,对着美人,井秋还是多打量了一眼,却不如以往有兴趣,一脸的落寞。
“你也试试?”秦见天从箱子里捡出一套礼服,剪裁得体,质地优良,显然是特地去订做的。
井秋知道那是秦见天为婚礼准备的,却也无力去拒绝,很顺从地穿戴,甚至在秦见天走进衣帽间扶着赤@裸的腰,帮着递长裤的时候,也只是腰间肌肤颤了颤,连反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