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岸谷之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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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分辨道,“朕根本没发现你进来。”心底暗骂:“谁迫不及待了?”
宁不寂忍笑:“臣只是觉得陛下倒下的时机巧了点,正赶在微臣进门之时。”明明是他自己算好日落的时辰跑去找皇帝,却抵死不承认,非要栽赃对方投怀送抱。
皇帝心头大呕,愤懑的几乎吐血,偏生无言以对,脸上红晕愈甚,更添丽色。
宁大将军目的达到,欣赏够怀中皇帝动人的神色后,不欲逼人太甚,替对方沐浴之时,倒没有不轨的举动。
只是皇帝天生敏感,一番洗浴下来,让人挨挨碰碰之下,要不起反应,着实困难,当然他一动情,宁不寂自然也不能幸免。
于是洗完浴,两人躺在偌大一张龙床上,大眼瞪小眼半天。
皇帝警告道,“一月赌期已过,汝不可再肆意妄为。”
他不提还好。
提了,宁不寂反倒想起来了身侧之人,践约之日不足六天,又忆及奉天下午曾言,“软魂散无害,不必有所顾忌。”
于是宁大将军点头道:“不错,一月之期确实已过。”
皇帝狐疑的望着他,对于这人突然这么好说话保持怀疑态度。
果然,宁不寂续道,“因此微臣肆意妄为之时,陛下有权力反抗。”
试着抬了抬手,不出意料的,依旧毫无力气,皇帝望着眼冒绿光的宁大将军,心头兀自疑惑,“都是骗人的吧?这哪是没生气的样子?”
远处,赤焰军的军营里,白衣人正对着一下午跟着宁不寂练兵练扒下的副将们微笑,“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叫你们不要趁着阿寂不在之时偷懒了。”
众将默然……
05
寝宫中,高高燃起的红烛闪着微弱的光芒,不紧不慢的滴着烛泪,值夜的宫女挑了挑烛火,行礼退了出去。
宁不寂背着光,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搭在皇帝腰上的大手更是灼热得蠢蠢欲动。
可最终,他却只是叹息一声,替皇帝盖好被子,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便起身下了榻,自然的仿佛那个说要“肆意妄为”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你要去哪里?”眼看大将军都走到了门边,先开口的反倒是因软魂散而动弹不得的皇帝。
宁不寂回头,便见到对方在烛火映照下极为秀美的侧脸,带着一丝薄薄的晕红,仿佛天边的晚霞,分外的醉人。
烛火跳动了两下,渐渐明亮起来,清楚的照出皇帝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那是真实的关心,似乎还有一些微微的失望。
相比此刻一目了然的留恋目光,方才因为他一句玩笑话而显现在脸上的勉强便显得模糊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安慰道,“近日北魏政局动荡,陛下被牵扯其中,恐怕有人会铤而走险来行刺,臣会一直守在门外,不需担心。”
皇帝想起先前礼部尚书宇文斡递上来的奏折,北魏皇帝萧蕖病重,已至弥留,因皇太弟萧歧日前被奉天等一干人刺杀,皇权的继承者便成为北魏朝廷最为争议的话题。
偏巧他因为生身母亲是北魏长公主的关系,所以名义上也有继承权。
“二十五日后,软魂散的药性过了,朕预备亲自去一趟北魏。”此话原本只是单纯的想留宁大将军多待一会儿,然而一出口,皇帝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向来心思灵敏,随口说了一句话,便开始考虑后续,若是亲自去一趟北魏,联合同样有皇位继承权的萧翰或萧芸其中一人,以两国结盟休战为协议,助对方登上皇位,应该是互利之举,至不济,也能趁势扰乱北魏王庭,使其内乱。
若是得手,则中洲北境未来无忧矣。
况且他离开中洲之际,六藩必定按捺不住,会有大的动静出来,这些年陆续派出的亲信隐在其中,早已暗暗架空了六藩的势力,只待一个时机而已。
届时一箭双雕,内忧外患悉数除去,大好良机,怎可放过?
然而此举极为冒险,别说是朝臣,恐怕奉天和宁不寂就不会答应。
果然,他话刚落,就见已步出门外的宁大将军又折了回来,责备道,“陛下怎可有如此轻率之举?若是此去北魏,被夷人扣留在手,借此要挟我中洲,为之奈何?”
皇帝仔细的衡量了一下,摇头道,“你太小瞧朕的身手了,若是被扣留,朕有足够的能力反过来挟持人质回来中洲。”
他沉浸在遇险的设想中,目光中全无惧意,反而充满了坚韧之意,太过自信之下,一时忘了自己正中了软魂散,便想伸手去握悬在墙头的清泉剑。
宁不寂眼疾手快,迅速的在皇帝着力不稳快要跌下床榻之际,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抱着怀中险些掉到地上,略微尴尬的皇帝,他很无奈,“这个样子,别说是挟持人了,倒更像是我手中的人质。”
随即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陛下当年不会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来赤焰军中找臣议和的吧?”
皇帝白了他一眼,很不情愿的答道,“当然不是,大将军第一高手的盛名传遍天下,这点自知之明朕还是有的。”
宁不寂顿时好奇起来:“然则当日陛下就未曾考虑过被臣扣留,借以要挟京城守军开城投降?”毕竟那时赤焰军可是响当当的叛军,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帝微笑道:“自然考虑过,若没有万全之策,朕岂会轻易涉嫌。”
当时皇城守军不足两万,赤焰军却有二十万,宁大将军闻言大起兴趣,“还请陛下赐教。”
皇帝望了望墙头的清泉宝剑,半响不语,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开始催促,方才淡淡说了一句,“人死犹如灯灭,痛楚也不过刹那,并不可畏。”
这话全然漫无边际,宁不寂听得皱眉,细细思考,却悚然而惊,对方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即便我打不过你,难道会连自尽的余力都没?”
难怪当日他杀气凛冽,年少的皇帝却是夷然不惧,原来早在未见到他之前,对方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说起往事,多少惊涛骇浪,皇帝却依旧一脸安然,只是就事论事道,“想必你也知道,这趟北魏之行,会是兵不血刃解决北境之忧的一个契机,所以冒点险还是值得的。”
“你可以放心,朕不会让自己成为夷人要挟中洲的机会。”见宁不寂似乎要出言反对,皇帝笑了笑,忽然岔开话题,“至于欠你的赌约,朕在这余下的二十五天悉数还你就是。”
06
宁不寂沉默良久,久到皇帝暗自揣测是否无意间说错话伤到了对方,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陛下如果想要,不妨直说,绕圈子容易引人误解,并非好习惯。”
皇帝闻言一呆:“什么?”
待到宁大将军走回塌前,伸手将他揽到怀里,才反应过来,“朕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初衷,不过是想留人多说一会儿话而已。
“然则陛下方才说要还赌债,原来是臣的误解?”
“这……”皇帝左右为难,方才说时豪气干云,这会儿冷静下来,想到月前还债的惨状,至今历历在目,心有余悸之下,便迟疑起来。
宁不寂见他迟疑,亦不动作,就这样安静的抱着他靠在床头,也不说话,只是笑望着怀中人难得的优柔寡断。
这样皱着眉,无力的倚在他怀中,想逞强,又忍不住退缩的样子,哪里像一个杀伐决断的天下之主?
想起当年皇帝继位之时,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孩子,要独自担起一个国家的兴衰,也真是难为他了。
思绪翻腾间,仿佛又看到那个在军营间倔强的和他对峙的少年,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偏是一点声息不露的坚持游说。
回忆这般清晰,犹如昨日,望着此刻显然不想做,却硬撑着不肯毁诺的皇帝,宁不寂一时心头怜意大起,提议道,“只要陛下不说想要,臣就不做到最后一步,这样如何?”
皇帝疑惑道,“你忍得住?”
“可以,臣不会趁人之危,陛下可以放心。”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如果你可以,那么朕也可以。”
话刚落,长年握剑满是薄茧的大手便揭开了被子,温热的身体钻进来,贴上他不过片刻,便有了相当明显的反应。
皇帝微笑着提醒道:“朕相信你不会趁人之危。”
宁不寂不语,只是被下一双手忙碌的开始探索,没人比他更了解眼前之人全身上下的敏感之处,这具身体的每一分每一毫,他都比本人要熟悉的多。
毕竟皇帝羞涩到连主动求欢都不肯,更遑论会去做抚慰自己这种事。
果然如他所愿,身下之人在他的抚触下,很快便收起了笑容,代之以一声又一声的激喘,又因软魂散之故,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所有的难耐都闷在隐忍的喘息中,这声音便分外撩人。
宁不寂几乎把持不住,方一伸手分开对方的双腿,便看到皇帝原本迷乱的神情中现出一丝清明,虽是喘息着没有说话,那眼神却分明在暗示,“你输了。”
于是大将军咬一咬牙,硬生生的把窜上来的欲念压了下去,露出皇帝极为熟悉的邪恶笑容,低下头,毫不客气的含住了身下人最为脆弱之处。
皇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抗议道,“这不公平。”不该他答应的,眼下动弹不得,分明是任人鱼肉。
宁不寂合拢雪亮的牙齿,卷起舌尖,轻触顶端,听到一声惊喘后,满意的抬头露出魅惑的邪笑,“陛下如果觉得不公平,大可仿效,臣不介意。”
他本就生得极为俊美,虽过而立之年,又长年在外征战,脸上却无半点风霜之色,英俊的眉眼含着笑,甚是惑人。
皇帝被他的笑容吸引,不知不觉间就要点头说好,冷不防宁不寂这时却偏过头去,亲昵的咬了一下他的颈,猝不及防之下,呻吟声便冲口而出,羞赧之下,神智略微清醒,当下拒绝道,“但是朕介意。”
宁不寂也不懊恼,只是不怀好意的笑,“无妨,臣不介意。”
言毕,再度低下头去,耐心的取悦依旧顽固的不肯投降的怀中人。
他说话算话,果真没有动手做到最后一步,一直温柔体贴的耳鬓厮磨,充满了耐性。
但这种温柔却像是另一种酷刑,一点一滴,细火慢熬到让人崩溃的地步。
皇帝难受得一塌糊涂,咬着牙,吞下几乎控制不住的呻吟声,恼怒的指控道,“这绝对是报复,你一定是在记恨朕先前骗你之事。”
宁大将军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气息不稳的回答,“臣可以对天发誓,并没有生气。”
他一边说,一只手已经抚上了怀中人的前胸,另一只手往下探去,认真的神色分明是在告诉对方,他并没有随口敷衍。
皇帝无力的闭上眼,喃喃道,“朕宁可你是在生气!”
这漫长的夜,何时是个尽头啊!
07
两人纠缠了大半夜,至天色将明时分,依旧谁也不肯认输。
没有输家,自然也没有赢家,不过是彼此折磨了整个通宵而已。
筋疲力尽的对望了片刻,忽然都觉得有些好笑,宁不寂率先停下手来,边笑边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