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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王策 by:笑扬-第19章

小说: 帝王策 by:笑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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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是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 



  “可是你却想要放弃!在眼看着小姐的多年心愿就要实现的时候,你却想要放弃!皇上扪心自问,你这些年来的作为,是否对得起小姐的一片心血,对得起她以生命为代价的付出?!”男子步步紧逼,句句如针尖锐,让付钰书顿时如遭电击。 



  “朕……我……我……”他颤抖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低垂的首一点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母后,母后…… 



  付钰书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温柔凝视着自己的,那个以生命为代价保护自己的温婉女子。 



  一直以来,母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来,在这个吃人不见骨的皇宫中,在这个奢华的大牢笼中活下来…… 



  一个资质平庸的皇子,一个不被皇帝喜爱的孩子,却生为了皇后的独子,这样尊贵却尴尬的身份,意味着自己如果不能走上皇位,那么,就只有踏入地狱! 



  可是,母后,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为什么从来不曾问过我……从来不曾问我我究竟需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为我付出?! 



  母后,我不想的。不想,真的不想…… 



  母后,你可知道,皇儿宁愿死了,也比这样活着的好! 



  这样一个人,永远的,孤单的,活着…… 



   



  “皇上,你可知道霖皇子的近况?”男人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 



  钰霖皇弟?!付钰书猛的抬头。 



  “据我所知,霖皇子自六年前逃亡到了韩城以后,就在那里潜伏了下来并暗中培植势力,以图后势。皇上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吗? 



  要斩尽杀绝吗? 



  付钰书真的不知自己该作何想法。 



  当年,如果不是舅舅和母后,或许今日亡命天涯的那个就是自己了。对那个皇弟,或多或少的自己心里总觉有所亏欠。这个皇位,本不是自己的…… 



  “而且,听说获罪被贬看守皇陵的皇长子病重不治,已于近日过逝了。” 



  “什么?!朕……朕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朕?!” 



  “想必是丞相大人不希望皇上知道吧。”男人冷冷的笑了笑,“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 



  付钰书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 



  “朕答应你。”他说。 



  “……”男人盯着他,没有回应。 



  “可是,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作为交换。”付钰书眼中突然焕出刀锋般的锐利光芒。 



  “我知道,是……” 



  “不是!”男子才开口,就被付钰书打断。“你我都知道,那件事,也是母后的心愿。朕要说的,是另一件。” 



  “……” 



   



  第 29 章 



  头昏昏沉沉的像注了铅一样沉重,口干舌燥,全身酸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付钰书勉强撑开眼,床边的宫灯亮得刺人眼。歪了歪脖子,发现添福居然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打盹。 



  “添福,添福……”付钰书开口,从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异常的虚弱,沙哑难听。 



  “皇上?”听到声音,添福立马醒了过来。看到付钰书睁着眼,红了眼,兴奋的叫道:“皇上,您可算是醒了!您……呜呜,奴才都担心死了!” 



  付钰书困惑的眨眨眼。自己,这是怎么了? 



  “皇上,您从前天晚上开始突然高烧不退,都已经昏迷两天了!整个太医院差点让丞相翻了过来,人人自危。”添福解释说。 



  “两天?”付钰书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严重,不就是受了一点风寒吗? 



  “不是风寒,御医们诊断说是转成了伤寒。可把人吓坏了!” 



  “朕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付钰书苍白的笑笑。目光在殿内环视了一周,除了添福,并没有其他人在。 



  知道他在找什么,添福努了努嘴,说:“丞相伤还未好,康王强制送他回去休息了。”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付钰书重又安心的闭上了眼。 



   



  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也好了。这一天,付钰书下了床,打算到园子里去走动走动。 



  趁着添福尽心为自己更衣的时候,付钰书问:“这两日皇后怎么没有来?”皇后是个温婉多情,贤淑体贴的女子,自他们大婚以后,每次自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都会过来看望,可这次却不知为何一连几天都没见她来过? 



  “这个……”添福有些支吾。 



  “怎么了?是不是……皇后她也病了?”想起那天她陪自己一起淋雨,付钰书不免有些担心。 



  “不是的,皇上。是丞相大人他……哎呀,就是皇上病着的那两日,皇后前来探望过一次。当时丞相也在,咱们这几个奴才就被他遣了出来。之后没多久皇后就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就都没再出过翔凤宫。”添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 



  刚一听完,付钰书就噌的一下转身,甩开了添福为自己披衣的手,“去翔凤宫!” 



  “皇上,您等等啊!这袍子……”见喊了几句没喊住,添福抱着袍子就追了出去。 



   



  一声“皇上驾到”,让原来平静的翔凤宫整个沸腾了起来。 



  “臣妾恭迎皇上。”陆皇后来到门口接驾,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皇后免礼。”付钰书上前扶起她,然后将一干宫人遣了出去,只留下添福和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在内侍候。 



  “皇上怎么来了?”命人奉上香茶,陆皇后关切的问道:“不知皇上龙体是否安好?” 



  “朕已经好多了。”付钰书笑说,“几日不见皇后,朕想念了,便过来看看。”歉疚的又看了她一眼,付钰书轻声道:“舅舅的事……还请皇后不要放在心上。”那天的事,只需大略一想,付钰书便明白舅舅会对皇后说些什么。大抵是被舅舅责骂了吧?自己的病情之所以会加重,其实根本就不关皇后的事…… 



  “皇上。”陆皇后红了眼,轻轻啜泣。“臣妾明白的。国舅说的不错,是臣妾没有尽到为人妻子的责任,没有照顾好皇上……” 



  “皇后……”付钰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伸出去的手吊在半空中。左右为难之际,忽见案上摆放着字帖,旁边笔墨砚台一应俱全,遂转了话题问道:“皇后在练字?” 



  陆皇后悄悄转头拭了泪,“臣妾只是随便练练,让皇上见笑了。” 



  “皇后不必过谦,朕早就听说你练得一手好字了。”付钰书笑了笑,“拿来给朕看看。” 



  不知为何,陆皇后忽然面上一红。过去拿起还未练完的字帖,犹豫了一会儿才递过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雪白的宣纸上墨迹流离,字体清隽,灵动婉约,果如其人。 



  付钰书愣了愣,这几句诗他不是看不明白。转头偷瞧了皇后一眼,见她含羞带怯的站在身旁,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俩人间漫延开来,好不自在。 



  “这个……咳,不错,不错。”付钰书放下帖子,状似不经意的走开了一步。“皇后,你继续练吧,朕……朕在一旁看着。” 



  “臣妾遵旨。”看出他的不自在,陆皇后体贴的没有再靠过去,重新在案边坐定。对在旁看着的付钰书微微颔首,提笔一笑。 



   



  “皇上,皇上……”恍惚中有谁在推着自己。 



  “唔……”付钰书疲倦的睁开眼,皇后秀丽的容颜近在眼前。“皇后?” 



  “皇上累了的话,就到床上睡会儿吧。”陆皇后指了指内寝殿,“臣妾已经让人将床铺好,皇上去休息一下吧。” 



  “那个……朕不用了。呃,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吧?朕陪皇后用过膳后就要回去了。” 



  “皇上,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呢。”轻轻的推了推付钰书,陆皇后笑道:“臣妾在这里再练会儿字,皇上先睡着。等晚膳准备好了,臣妾再去唤醒皇上,可好?” 



  “那好吧。”听到那句还要“再练会儿字”,付钰书终于不再推拒。反正自己也是真的感到累了,便顺了皇后的意,进到内殿休息去了。 



   



  第 30 章 



  “钰书,这是代价!所以,不能放弃,你不能放弃……” 



  母后,母后,你在哪里? 



  不要丢钰儿一个人,好不好? 



  母后,母后…… 



   



  在一片混沌、迷茫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 



  “钰书,记住,不能放弃,你不能放弃……” 



  不,母后,你回来,你回来呀! 



  钰儿什么也不要,钰儿只要你回来! 



  呜……母后,你不要钰儿了吗?你真的不要钰儿了吗?! 



   



  “回去!” 



  不,不要,母后…… 



  不停追逐着那个越飘越远,几乎要消失了的身影。 



  “钰书,回去完成你该做的事!” 



  最终,什么也没有了,眼前被大片的血雾所覆盖。 



  那是母后的,也是舅舅的,还有其他许多许多人的…… 



   



  不! 



  一阵巨大、尖锐而深沉的痛苦袭来,付钰书悲怮着从噩梦中惊醒。 



   



  “皇上?!”陆皇后匆匆从外面奔进来。看到一脸惊惶不安,面如死灰,冷汗涔涔的付钰书,怔了半晌。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上前抱住付钰书,心疼的问。 



  付钰书愣愣的看了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仿佛还在噩梦中没有醒过来。“朕……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皇陆后轻拍着付钰书的背,温柔轻声哄慰着。 



  “朕梦到……梦到……”一想到梦中的情景,付钰书浑身颤抖,一把推开了皇后,目光闪躲着喃喃道:“朕没事。只是个梦而已,只是个梦……” 



  见他明显是不想说,陆皇后也不再追问。扶了付钰书在床头坐下,“要不要臣妾为皇上抚上一曲定定神?” 



  “现在什么时辰了?”付钰书将目光调向窗外,外面天色已全黑了。“不是说会叫醒朕的吗?” 



  “已经是酉时了。臣妾见皇上睡得香熟,就没忍心叫醒皇上。皇上是不是饿了,臣妾这就命人布膳。”陆皇后连忙解释。 



  “不,朕还不饿。”付钰书勉强的笑了笑。他笑容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朕想听听皇后抚的琴。” 



   



  一个清洌的琴音响起,陆皇后操琴而歌:“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飘飖不可寄,徙倚徒相思。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歌声款款,琴音悠扬,如珠落玉盘,秀丽动听,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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