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降风 by飞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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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之间。所以她也相信,即使是岑冽风,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自己的魅力。
玉臂环住对方的颈项,她以曲线玲珑的身子慢慢向岑冽风身上贴。
却没发现对方早已眉头深锁。
“我知道王爷一心都在正事上,但男人都需要发泄吧?”一点也不觉得以自己的公主身份文出这种话是多羞耻的事,迎春笑颜如花。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了我把自己降格成妓女?”岑冽风笑问,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中。
没有被他刻意贬损的话刺伤,迎春反而更加偎向岑冽风,在他耳畔轻轻呵气笑道:“是,只要您愿意,我就是只属於您一个人的妓女。”说完,她埋首於岑冽风颈间,蓄意挑逗。
岑冽风不为所动地沈默了很久,大厅中也是一片死寂。
“……除了迎春,其他人可以滚了。”挥手让雷连赶人,岑冽风空出的手慢慢揽上迎春的腰。
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输,其他两个公主只好速速离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般调情的大厅。匆匆离去,怀著满心的屈辱羞耻,离去。
认命地替不看场合的猖狂主子关上门,雷连摇摇头离开。
岑冽风的目光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蓦然变冷,先前仿佛被魅惑的神态已全然不见,他毫无怜惜之情地把迎春整个人丢到地上。
“戏演够了吧?”俯视著跌倒在地,似乎还不明白状况的女人,他吐字冰冷。
“我、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迎春双眼迷乱,仿佛是被吓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都是什麽主意……”岑冽风俯低身子在迎春耳畔低语,缠绵得好像对情人说话一般,但话的内容却是狠绝无情。“会留你下来是因为你多少比其他两个人有点用处,自己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我发现你有图谋不轨的地方,冥府地狱就是你的下场!”
他说完直起身,满意地看对方被自己吓到僵直的样子。
“不过,你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我也不会为难你……下去吧,有需要时我会找你的,给我安分点。”
语毕,岑冽风挥袖离开,再也没看跪在大厅地上,鬓发凌乱的迎春一眼。
岑冽风的东溟王府是按东、西、南、北四个部分兴建的。北面是个造型优美的花园;南面的厢房有议事厅、大厅,还有司徒未央的房间;西厢是分为前後两个部分,前部分是厨房、佣人房,後面部分则是侍奉他的女人们的住所;而东厢……自然就是他自己的住处。
“以後你就住在西厢的暖春阁,王爷需要时会派人来传唤你,所以请不要随处走动,尤其东厢,未经传唤更是绝对不许踏足。”雷连一边给迎春带路一边简单地交代道──为什麽这种属於总管的任务会落到他的头上呢?答案很简单,岑冽风懒得另请信不过的人做总管,所以干脆抓他来充数。
这就是为人手下的悲哀,主子爱怎麽样就怎麽样,而你却绝对不许拒绝。唉!
忙著自怜的他没有听见迎春的问话,最後还是迎春一把拉住他了,他才反应过来。
“公主有何吩咐?”虽然心里对这个女子百般不屑,但是表面上雷连依然是恭谨有礼。
“叫我春小姐就行,这世上哪里还有什麽迎春公主。”她呵呵一笑,低垂眼睑。“父皇本来就是把我当礼物送来的,用不著太客气。而且……我一点都不後悔来到这里。”
你当然不会後悔,王爷那麽有魅力,女人见到他都巴不得扑上去,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一样,你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又怎麽可能後悔?
心里嘀咕,雷连还是笑著说是。
点头间,他看见一道寻觅已久的白影。
“公子!”
这本来是句没头没脑的称呼,但凡是在岑冽风手下做事的人却都知道这个称呼只属於一个人──栖凤公子司徒未央。
其实一开始雷连和其他将士都不太看好这个俊美文弱的人,但是──破兰国、洛滨;降空楼、乾罗、沙星……司徒未央出任军师後的成果让众人立刻为他的实力所折服,也就是从那时起,众人达成了一种默契,给予他一个专属的尊称──“公子”。
迎春也看见了司徒未央。
对她而言,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司徒未央就像最高洁优雅的天人,在在反映出她的肮脏低下。一向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她,现在首次觉得自己的眼多看某人片刻也是对他的亵渎。所以,她移开视线。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平静。
“公子,王爷让您尽快去书房找他。”
“我知道了。”司徒未央颔首,视线转向迎春。“这位小姐是……?”
“呃……她是王爷的……”侍妾。这句话雷连不好意思当著本人的面说出口,强行把话咽回去的结果是险些咬伤了自己的舌头。“她是春小姐。”
“幸会。”司徒未央微微一笑,却惹来对方把脸一偏,视他如无物。他倒也不觉得生气,依然神态安详。“看来是我打搅了,那麽……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公子慢走。”
目送他远去,雷连对迎春的印象因为这件事又坏上了几分。
这男人……真是不修边幅。
岑冽风斜坐在太师椅内,衣襟半敞地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微微眯起的眼和全身散发的慵懒气息相呼应,更添几分性感诱人的魅力。
斯情斯景,要是让那些服侍他的女人们看见,大概尖叫声已经掀翻屋顶了吧。
“虽然现在是夏日,但这样子还是极易染上风寒的。”顺手拿过对方的外衣,司徒未央轻轻递过去。
“哼,我像是会染上那种无聊小病的人吗?”岑冽风轻蔑地冷哼,但还是站起来整理衣服。“你现在就陪我一起上街。”
“上街?”这个要求让他有些意外。“去干什麽?”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大集会,其中会有马市。”
“你要去选马啊……但我听说相中的马得由选马者自己去套不是吗?我这样……”他看一眼自己不能行走的双腿。“我这样,帮得上忙吗?”
“这种事不用你管,我要你做的是其他事情。”岑冽风率先往外走,听不见跟上来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走。”
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司徒未央不知道该怎麽说才能让他理解自己行动不便,不好去市集这种人群拥挤的地方──而且即使他说了岑冽风也不会听吧?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是不会把别人的意见听进耳朵的。
司徒未央终於还是跟了上去。
集会,从古至今都是仅次於节日的热闹日子。
龙蛇混杂,接踵磨肩。
这是司徒未央出生以来首次来到这张热闹非凡的街上,也是他首次在这麽多人之中和他们一起感受兴奋喜悦的心情。这种快乐,是原本身为弈王、行动不便而只能待在宫中的他所无法感受到的──那庄严高贵的宫墙显出了何等卓然的地位,却又隔绝了多少理应拥有的喜悦啊……
听著周围的人讨价还价的叫喊声,笑容渐渐地爬上了司徒未央的脸。
不是习惯,也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纯粹的微笑。
“你很高兴?”这种挤得他极度不爽的场面,司徒未央却觉得很高兴?
抬头看向对方,司徒未央的笑意第一次深入眼底,顿时显得他整张脸,整个人都仿佛散发出朦胧的光,看呆了岑冽风,也看傻了周遭的路人。这时再多言语也是多余,他的笑容已经明确地给了岑冽风答案。
“这里的热闹,让我有确实活著的感觉。”
他暗自庆幸没有执意拒绝岑冽风的要求,否则他又怎麽能见到这样的场面?
一只手却忽然打断两个人之间难得的祥和气氛,且失礼地探向司徒未央的下颌,把他的脸转了个方向──
一张猥亵的笑脸把那只手的主人残存的一点俊俏给清了个干净。
“美人,你叫什麽名字?”难得上街来逛逛,又恰巧碰上这样的美人──他是男的又如何?反正现在眷养娈童也不希奇。
岑冽风冷眼旁观,但利眸中已经隐约有波浪翻涌。
“请你放手。”冷静,是司徒未央固有的风格。从小他就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已经学会了麻木。
“放手?你不回答我……哎哟!”纨!子弟忽然听见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沿著折断自己右手的那只健臂往上,他这才注意到司徒未央旁边的高大男子──刚对上那双冷冽的眼,一种从内心涌起的无法控制的恐惧立即让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东、东溟王?!”
声音抖得模糊不清,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恨不得能立刻昏死过去。
岑冽风微微冷笑。
“敢动我身边的人,本王是不是该理解成你对我的挑衅呢?恩?”
那一声低问威力非凡,直接就把对方给真的吓晕了过去。
厌恶地把那人丢还给他的家丁,岑冽风拍了拍自己的手冷冷吩咐:“把他领回去以後给我趁早离开东溟,否则……”
剩下的乌合之众慌忙点头,眨眼间就跑得不见踪影。
“谢谢。”
司徒未央的声音轻轻传来,不可思议地平息了岑冽风的怒火。再度迈动脚步,他继续朝著目的地前进──这一次,他却刻意的放慢步伐,稍稍配合身後的司徒未央了。
“……景秀坊?这里是做衣裳的地方吧?”司徒未央不解地问带自己来这里的男人。
“废话。”
“我们来这里做什麽?”他不是说要去马市麽?
“当然是做衣服。你的衣裳被我泼了水不是吗?”岑冽风一边分心回答一边让店主把布匹拿出来供他挑选。
“洗干净就可以了,用不著特意做新的。”
回头看著老和自己持相反意见的人,岑冽风眯起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了、算。”
别人都怕他,敬他,就只有这个家夥老师反驳他的意见,而他竟然能够容忍,完全没有要杀了对方的意思──他真是疯了!
“挑你喜欢的颜色。”我行我素的岑冽风才不会在乎别人愿不愿意。
看来不选不行了……遇见这个人後他叹息的时间还真多──司徒未央一边想一边回答。“白色就可以。”
又是白色!
皱眉,岑冽风决定把司徒未央的意见自行略过。
“这匹水蓝的,这匹浅绿的。”不管一边司徒未央抗议的眼神,岑冽风伸出手指了指。
“是,请问──是给哪位爷做?小的得量个尺寸。”
“他的。”岑冽风手指司徒未央。
“这个……”这位爷看起来是站不起来的人,他这尺寸可怎麽量啊?店家苦起一张脸。
“抓住我的手。”岑冽风站在司徒未央面前──据他所知,有倚靠的东西的话,司徒未央是可以站起来一会的。
微微犹豫了一下,司徒未央伸出手扶住那远比自己健壮的手臂,然後勉强站起来。
好凉的手。
对方微低的体温透过接触的部分传递给岑冽风。他无法想象在这酷热的三伏天里司徒未央竟能全然不受影响,那种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