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傀儡主人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完整版 >

第32章

傀儡主人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完整版-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猛然间,我知道怎么拼了。我那讨厌的总爱储存琐碎事情的记忆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检索标签,此时正在我大脑深处拼命翻找我储存在那儿的一些连续多年不去考虑的垃圾信息。曾有一个社区,一个殖民地、那儿使用人造的语言,就连名字也是人造的——
  对了,是惠特曼人。这是一群无政府主义信徒,因为反对政府而被加拿大当局驱逐出境,他们前往小亚美利加,但在那儿也没有站住脚。他们的先知写了一本书,叫《幸福熵》。我虽未细读,却草草浏览过一遍,书中充斥着装模作样的数学公式。教导人们如何获得幸福。
  人人都希望“幸福”,正如人人都反对“罪恶”一样。但这个教派的做法却与众不同,总是给他们惹上大麻烦。他们有一种新奇而又相当古老的解决性问题的办法,这种方法看来挺适合他们,但只要这种惠特曼文化接触到其他类型的文化,都会引起爆炸性的大冲突。对他们而言,就连小亚美利加也不够远离他人。我不知从哪儿听说,这一教派的残余者已经移民去了金星。估计现在全都死了。
  我不再想这些事了。如果玛丽真是惠特曼人,或是以这种方式被抚养成人的话,那是她的事。我当然不会让这一教派的思想引起我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婚姻不是谁对谁拥有所有权,妻子也不是财产。
  如果玛丽不愿我知道她的这段往事,那我就不知道好了。我追求的是玛丽,不是什么密封包装里的童贞。




第二十二章

  我再次提起服用时兆延长片时,她没有反对,只是建议我们将剂量降到最小。这种妥协其实很好—一如果两人觉得剂量太小,什么时候都可以多服一点。
  我把药制成注射剂,这样药效来得更快。平常用药后我会看一座钟,只要秒针不动了,我就知道药力已经在体内发挥作用了。不过小屋没有钟,我们又没戴指表。这会儿太阳刚刚升起,我俩整夜没合眼,一直依偎着靠在壁炉前低低的半月形大沙发里。
  我们又躺了好一会儿,感觉很舒服,朦朦胧胧的。我半心半意地想,不知时光延长药起作用没有。接下来,我意识到太阳已经停滞了,不再上升;又看到一只鸟拍动着翅膀在观景窗前飞着,却老是飞不过去。倘若我多盯着看一会儿,我能看见翅膀的每个震动。
  我的视线移回妻子身上,欣赏着她修长弯曲的四肢和起伏有致的线条。皮拉塔蜷曲在她的肚子上,毛茸茸的一团,爪子蜷缩着,像袖手取暖。一人一猫都睡意朦胧。
  “弄点早饭,怎么样?”我说道,“我饿死了。”
  “你弄吧,”她答道,“要是我动一动,会惊着皮拉塔的。”
  “你可是说过爱我。敬重我,要为我做早饭的。”我边说边搔她的脚心。她喘息着抽回两腿,猫抗议地尖叫一声,跳到地板上。
  “哎,亲爱的!”她说着坐起来,“你让我动得太快了,你瞧,我让它不高兴了。”
  “别管他,老婆,你嫁的人是我。”话虽这么说,可我清楚是我的错。在其他没有服药的人面前,吃了时光延长片的人的动作应该很当心。我没有考虑到这只猫:它肯定觉得我俩的动作像喝醉了的“蹦蹦跳”玩具。我小心地、慢慢地蹲下来,想哄哄它。
  佴无济于事。它向它的小门飞奔过去。我本来可以抓住它,在我看来,它的动作就像糖蜜在慢慢流动。但这样做的话,它会更害怕。随它去吧,我进了厨房。
  你知道吗?玛丽是对的,“时光延长片”对蜜月毫无益处。我先前感到的是狂喜,极乐,服药后带来的却是不正常的幸福感。虽然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这是药物造成的强制性的安乐感。我用化学药剂伪造出的感觉取代了真实的幸福感,这是个真正的损失。
  的确,有些珍贵的东西是不能或不应该操之过急的。和往常一样,玛丽又对了。但是,不管怎样,这仍旧是美好的一天——或者说一个月,全看你怎么想。不过,我真希望当初能紧紧抓住真实的感觉。
  晚上晚些时候,药效退去。我感到有些烦躁,这是药效减退的标志。我找到了指表,看着时间检测我的反应能力。测出恢复正常以后,我给玛丽测量,她却告诉我她已于大约二十分钟前恢复了正常。我还以为我按各人体重配出的剂量很准确呢。
  “你想再用一次药吗?”她问我。
  我将她拥入怀中吻着,答道:“不,老实说,我很高兴药劲儿过去了。”
  “我太高兴了:”
  我的胃口很好,一般说来,药效过去之后,不管在服药期间吃了多少顿饭,都会胄口大开。
  我刚说起我的胃口,玛丽说:“等会儿,我去叫皮拉塔,它一整天都不在家。”
  在刚过去的一天——或者说“一个月”里,我一点都不想它。用药以后就是这样,只觉得幸福,其他什么都不管。
  “别担心,”我安慰她,“它经常整天不着家。”
  “它以前可不这样。”
  “跟我在一起时,它经常这样。”我答道。
  “我想我让它觉得受委屈了——我知道,全怪我。”
  “那它很可能去了老约翰家。每次我侍候得不周到,它都用这一套来惩罚我。它不会有事的。”
  “可已经是深夜了,我担心土狼会逮着它。”
  “别犯傻了,东面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会有土狼?”
  “或许会碰上孤狸什么的。你介意吗,亲爱的?我要出去找它。”她朝门走去。
  “穿上点衣服。”我叮嘱她,“外面冷得刺骨。”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拿上去村子那天我为她买的便服,走了出去。我给火添了把柴之后进了厨房。
  她走时一定没有关门。我正在犹豫不决:是吃快餐好呢,还是充分享受做饭的每个环节的乐趣,就在这时,我昕到她说道:“坏猫,你让妈妈担心死了。”呢哺的声音充满爱意,大家哄婴儿和小猫时都这么说话。
  我喊道:“把它抱进来,关上门!”
  她没有作声,我也没有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于是我回到起居室。
  她刚进屋,怀里却没有小猫。我刚要说话,却看见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充满难以名状的恐惧。
  我说了声,“玛丽!”向她走去。
  她好像看见了我,却转身向门走去,动作急促而不连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了她的肩膀。
  便装下的肩膀圆圆地隆起。
  我不知道自已在那儿站了多久。很可能只有一瞬间,却令我永远刻骨铭心。我扑向她,抓住她的手臂。她望着我,眼神不再是惊恐万状,而是死一样的呆滞。
  她用膝盖顶我。
  我紧紧抓住她,勉强躲过一劫。我知道,不能用抓住对方上臂的办法来对付一个危险的对手。可这是我的妻子啊。要我用“佯攻——躲闪——格毙”的招数来攻击玛丽,我办不到。
  但鼻涕虫却决不会对我良心发现。玛丽,或者说鼻涕虫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对付我,而我却竭力避免伤害她。我既要阻止她杀掉我,又要杀掉鼻涕虫,同时还必须防止鼻涕虫抓住我。那样的话,我就再也救不了玛丽了。
  我松开一只手,一拳打在她下巴上。这一击本可以把她打昏的,可她连动作都没放慢,我再次抓住她,像熊那样张开四肢抱紧她,让她动弹不得却又毫发不伤。我俩扑倒在地,玛丽压在我身上,我用头用力顶她的脸,免得被她咬着。
  我就这样搂着她,凭借粗壮的肌肉钳制住她强壮的身体,不让她动弹,接着我试图用神经压迫来麻痹她,可她知道我想干什么,像我一样对关键部位了如指掌。我没被她压麻痹就算幸运的了。
  我只有一个办法:捏死鼻涕虫。我知道这对寄主会产生毁灭性的后果。她也许不会死,也许会。但肯定会受到重创。我想先让她失去知觉,再用比较温和的手段把鼻涕虫拿下来杀死……用高温或电击的办法,就能迫使它脱离寄主。
  利用高温——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了,她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耳朵。我腾出右手向鼻涕虫抓去,却什么也没发生。我本以为手指会触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却发现这只鼻涕虫有着坚韧的角质外皮,感觉像是抓住了足球。当我碰到鼻涕虫时,玛丽猛一抽搐,咬下我耳朵上的一块肉,但她没有出现剧烈痉挛,说明鼻涕虫仍活着,还在控制她。
  我努力把手指伸到鼻涕虫下面,使劲想把它从玛丽身上撬掉,可它却像吸杯一样粘在她身上,手指再也无法向下探。
  与此同时,我身体的其他部位连遭袭击,我打了个滚,双膝着地跪起身,依旧抱着她。我不得不敢开了她的腿,这样就不妙了,不过我用单膝顶着让她直不起身,然后挣扎着站起来,把她拖到火炉边。
  她明白我要干什么,差点从我手中挣脱开。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和山林怒狮搏斗。但我还是把她拖到那儿,揪住她的头发,硬是把她的肩头按到火上
  我是说——我发誓我只想用微火燎烤鼻涕虫,迫使它为躲避高温掉下来,但她奋力挣扎,我滑了一跤,我的头猛地撞到壁炉的拱门上,她的肩膀落到了炭火上。
  她尖叫起来,猛地一跳,离开炭火。我挣扎着站起来,头上撞的那一下仍旧让我头晕目眩。这时她倒在地板上,美丽的头发在燃烧。
  她的便服也着了火,我用双手尽力扑火。鼻涕虫已经不在她身上了,我一边把火压灭,一边环视四周,发现它躺在火炉前的地上,而小猫正在嗅它。
  “快走开!”我喊道,“皮拉塔,别往前凑!”小猫好奇地抬起又,好像这是某种新奇有趣的游戏。我继续扑火,直到确信她头发和衣服上的火完全熄灭。我来不及确认她的死活,马上离开她,毕竟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我需要那把壁炉铲,因为我不敢再冒险用手去接触鼻涕虫。我转身去拿铲子。
  但鼻涕虫已经不在地上了,它竟然骑到了猫背上。小猫僵硬地呆站在那儿,四肢分开,鼻涕虫正在安身。
  也许我应该晚几秒看到,那样可能会好些。那样的话,骑着小猫的鼻涕虫已经逃到门外了。我是不会在茫茫黑夜中去追它的。可事实是我附身冲向皮拉塔,它刚要受鼻涕虫的控制动一动时。我一把抓住它的后腿:
  徒手对付一只疯猫,充其量只能说鲁莽。要控制一只已被泰坦星人操纵的猫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抓住了它,再次向壁炉走去。猫爪和利齿不断抓咬我的手臂,
  这一次我做得很彻底。尽管皮拉塔哀号着想挣脱,我还是把鼻涕虫按到炭火上,把猫毛和我的手都烧着了,直到鼻涕虫直接掉到火焰里。接着我把皮拉塔抱下来,放在地上。它不再挣扎,和刚才为玛丽做的那样,我为它扑火,确信火灭了之后,我这才同到玛丽身边,
  她仍然昏迷不醒。我蹲在她身旁,抽泣起来。

  一个小时之内,能为玛丽做的一切都做过了。她左侧的头发差不多烧光了,肩和脖子也被烧伤。所幸脉搏跳动很有力,呼吸虽然急促微弱,但很稳定。她不断出汗,但我相信她还不至于脱水。这里虽然是偏僻的山村,所幸我的储备还算齐全。我替她包扎好,给她打了一针让她睡觉。这以后我才顾得上照料皮拉塔。
  它仍旧躺在地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