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纬以南,北纬以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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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南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小北的眼神透着坚定与决绝,“谢斯南,你就站在这儿别动,你要是敢动,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她说完,向着前面没有光亮的小巷子跑去。
“北北!”谢斯南心中焦急,却碍于她刚才的话,不敢贸然追去,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编辑说书号终于下来了,11月上市,么么哒、摸摸大~
☆、十 刹那水痕,光阴向背(1)
女孩赤着脚蹲在墙角。
她觉得冷,细小的胳膊微微颤抖,白色衬衫的袖子上有一道大裂痕,露出里面一大块青紫的肤色。
她坐到地上,想眯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桌椅坍塌的声音。
悄悄地拉开门,从门缝里看去,男孩正被父亲按在地上,喉咙被粗大的手掌死死扼住。他的目光本是凶狠的,扫到女孩身上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柔和下来。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她却听清楚了,“宜冰,别怕。”
他会不会死?
女孩惊慌之中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就冲了出去,“爸爸,爸爸你放开哥哥!”
“滚!”男人一脚将女孩踹开,“再叫一声哥哥,我连你一起弄死!”
眼看着男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女孩忍不住大哭起来,“爸爸,不要这样……求你……”
男人无动于衷,似乎铁了心要将人扼死。
她咬咬唇,猛地冲上前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一声惨叫,“他妈的,找死!”
她只觉得身体被重重甩了出去,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宋宜冰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噩梦。
她长舒口气,告诉自己,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漆黑的房间里,颜艺馨还在身边安睡,她静悄悄地下床,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谢亭西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十分不情愿地去开门,看到宋宜冰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的模样。
“可以进去吗?”
“啊?”谢亭西揉揉鸟窝状的头发,发出一个肯定的音调,“啊。”
房间里很暖和,宋宜冰盘腿坐到床沿,接过谢亭西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说道:“我怕黑。”
谢亭西没好气道:“你屋里不是还有人吗。”
“我想和人说话。”她声音轻轻柔柔的,难得的,毫无锐气。
谢亭西在她边上坐下,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怎么了?”
宋宜冰低低说道:“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我爸总是打我们,打完了就把我们关起来。”
“关小黑屋?”
“嗯,一个人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很害怕。”宋宜冰无声地喝下一整杯水,将水杯拿在手里,反复揉搓着。
谢亭西有些生硬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还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
“我大致知道这些事情,”谢亭西问道:“你和二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呃,相互扶持?”
宋宜冰点点头,“对,我们一起努力活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谢亭西感叹,“相濡以沫啊。”
“到现在,还不是……就这样。”宋宜冰笑得有些惨淡,“我知道,他一直是把我当做亲妹妹的。”
谢亭西看着窗外有些冷清的月色,莫名烦躁起来,站起身道:“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烦不烦?现在又冒出来个颜艺馨,我看二哥迟早是会接受她的,都是一家人,各自消停点,不行吗?”
宋宜冰抬起头看着他,“谢小北她……他们……你明明都知道的。”
谢亭西越发烦躁,“你伤心完了没?伤心完了就回屋睡觉去!”
宋宜冰抿抿嘴,然后,拉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晚安。”
“喂……喂!”谢亭西一把把她拽起来,“这是我的被子、我的床,你起来,快起来!”
宋宜冰笑笑,只当是没有听见,睡着了。
谢亭西这人吧,虽然很讨厌,但是,睡在这里,很安心。
谢小北看着夜空,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有星光,路灯依稀,天是黑透的,她忽然有些后悔就这么跑出来,想起那两个正在宾馆舒舒服服睡着的女人,心里闷闷的。她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枚硬币,只能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走。
漫漫长夜,注定独行。
但是要走去哪里?
她不知道。
谢斯南,你真是……过分,太过分了,真的吝啬到连一个念想都不愿意给吗?
她后悔了,后悔一开始对他的好、后悔没有及时抽身、后悔把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后悔……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旅行。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谢小北没有看红绿灯。本想着这样的深夜、这样的街道,是不会有车辆的,却不料右前方突然有一束强烈的光打过来。
那辆车的行车速度不慢,由于路上几乎没有人,打了远光灯,照得谢小北一阵头晕眼花,莫名的也有了一丝恐惧,生怕这么短的距离来不及刹车。
“嘶——”
车子在距谢小北只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谢小北惊魂未定地看着车里走下来的人,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殷思源。
殷思源也被突然出现的谢小北吓得不轻,见她神情恍惚,故意轻松道:“好在刹车踩得及时,不然你就小命呜呼了。”
谢小北勉强露出个笑脸,“我要是呜呼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殷思源将大衣脱下,披在谢小北身上,“大晚上的怎么在这里?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我和我哥他们出来玩,”谢小北支支吾吾道:“然后……生气了。”
“上回无证驾驶也是这个原因,你们兄妹真是,这么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殷思源说着,极为自然地牵起谢小北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那就回家。”
“我也不想回家。”
殷思源笑笑,“上车再说。”
谢小北很困,以至于一上车就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微白,身上还披着殷思源的外套,路两旁的建筑隐约熟悉。
谢小北揉揉酸痛的肩膀,“怎么回A城了?你开了一晚上的车?”
殷思源眼底有些疲惫,“还好,六个多小时,我最长开过十四个小时。”
“你这是这是严重疲劳驾驶!”
“你不还无证驾驶吗?彼此彼此。”
“不许再拿这个说事儿,”谢小北伸了个懒腰,“这是去哪里?”
“我家。”
她腾地坐起来,“什么?你家?”
“你不是不想回家吗?”
“那也不用去……你家吧。”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留宿,多危险。”殷思源转过头冲她笑了笑,“没关系,我家够大。”
程羡宁等人吓坏了。
一群人出来玩,独独不见了小北,还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他们在当地报了警,下午的时候得到消息说,谢小北已经回了A城。
虚惊一场,却也没有了游玩的性质,当日纷纷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谢斯南在家等了很久,下午,谢小北终于回家。
殷思源送她进门,在她耳边道:“好好休息,你的行李物品晚点我让人收拾了送过来。”
容雪没有像谢斯南谢亭西那样经历谢小北之前的失踪,只热情招呼,“思源啊,吃过晚饭再走?”
殷思源笑着,婉言拒绝,“小北今天也累了,我就不多打扰。爷爷说了,改日谢伯伯和容姨来我们家,好好聚一聚。”
容雪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越看越欢喜,“也是该好好聚聚,把你和北北的事情给定了。”
殷思源淡淡一笑,“容姨费心了。”
谢小北本已经走在楼梯口,听到容雪的话,生生顿住了。
碍于殷思源还在,不好张口就问,直到他走出大门,才诧异地看着容雪,“妈妈,你刚才说什么呢?”
“本想着再过两年,不过你们既然处得好,早些订了婚也省事。”容雪语重心长道:“不过北北,毕竟是女孩子,去殷家玩可以,以后不能留宿,你看艺馨,多知道分寸,从来不在我们家住一晚。”
几句话,说得谢小北面红耳赤,沙发上坐着的谢斯南也百口莫辩。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刹那水痕,光阴向背(2)
容雪说的话,让谢小北担惊受怕了好些天,生怕两家什么时候突发奇想的,真让她和殷思源订婚。好在双方都没有什么声音,她紧张了几天,也便不再想这件事情。
另一个好消息是,程羡宁被家里人逼着订婚了,谢小北长舒一口气。
那天,程羡宁红着眼睛把谢小北约出去,二人在上天桥的时候,程羡宁几乎声泪俱下,“小北,我们私奔吧。”
谢小北吓得险些要从天桥上爬下去。
正在这时候她接到谢斯南的电话,说是庄希回国了,他们约好了去看一个围棋展,问谢小北要不要一起去。
“去去去,当然去!”
“那我让陈司机去接你。”
谢小北挂了电话,万分抱歉地对程羡宁说:“对不起啊羡宁,十万火急,我必须马上过去,祝你幸福!”
谢小北对围棋没有兴趣,谢斯南曾试图培养,多年无果,想不到庄希竟然会喜欢。在感叹谢斯南难得找到知音的同时,也十分感谢这通及时的电话。
她没有等陈司机,自己去坐了地铁,匆匆逃离了程羡宁失落的眼神。
因为有熟识的人在场,谢小北见着谢斯南有些拘谨,不料谢斯南却当着庄希的面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我和庄希说过了,他信得过。”
谢小北有些小小的担忧,很快又被高兴所代替。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认识的人面前牵手,这是谢斯南第一次敢于将他们的感情公之于众。
虽然这个众,不是很众。
庄希是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的,那个叫赵七七的女孩子透着些古灵精怪,和谢小北很谈得来。
展会结束后,赵七七拉着他们去算命。
谢小北不信这个,但是那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怎么看都觉得好玩。
赵七七从算命先生的竹筒里随便抽了根竹片,打开一看,写的是:一念微尘,一念天地,一念福兮,一念祸兮。
“这怎么解?”
算命先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念由心生,说的是放与不放只在一念之间,你们如果现在分道扬镳也不会太计较得失,若继续走下去,则是福祸相依,至于究竟是福是祸,我也说不清咯。”
赵七七有些纳闷,看了眼庄希,又低头看着鞋子。
谢小北也从竹筒里抓出一支签,“您也帮我看看。”
算命先生接过竹签,看了几秒,皱起了眉头。
谢小北看过去,竹签上写的是:美则美矣尽未尽,伤则伤矣了未了。十方世界由心生,菩提树下映日果。
见谢小北愣愣地看着那几行字不发话,赵七七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未等算命先生说话,素来喜形于色的谢小北,骤然红了眼睛,转过身就往马路的另一边疯跑起来。
谢斯南大叫一声:“小北!”
他和庄希打了个招呼,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