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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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槿身子一扭:“怎么会?我们大*奶跟你们大*奶这一点上倒有些相像,不太计较这个的。公事要紧,你快去快回。这句话我都不知听大*奶对大爷说了多少遍了,她哪会因为大爷要出门就哭丧起来?别的不说,这也不吉利。”
子规点头:“可不是说?岚少爷估计也想到这里,当下没再多问。过后我们出来,岚少爷只疑心咱家大小姐是怕是有话,碍着大*奶不便对他明说,这便又去鹿鸣院寻大小姐。”
朱槿这时抢着就问:“这回这可该说了吧?到底是何?”
子规叹了口气,直摇头道:“连大小姐面都没见着,谈而他论?敲了半天门,韵波过来只开条缝,说句不见,就不见了人。”
朱槿这下倒抽一口凉气:“当真?那可真是太过奇怪了”
子规亦点头,却小心看着对方,不再接话。她知道,朱槿这会儿一定在心里搜肠刮肚地想原因,此时,她就要利用这一点来探探,看看祁家在当年自家的事上,到底有多大的罪孽,那安怀阳到底利用祁家,跟应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不出自己所料,朱槿出了半天神, 自己先又开口道:“若当如此说,难道我家大爷出的这趟远差,不利?”说完瞥了子规一眼。
子规不动声色,将眼睛挣大了,故作惊奇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子规听不明白。”
朱槿边想边开口道:“说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正是祁府准备迎娶你们大小姐的时候,我家老爷也为了这事,特意由京里赶回来,我还记得,本该是一派喜气之时,大爷也出了一趟远差。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好的,就快要娶亲人进门了,怎么大爷还要出门?岚少爷那时还小,心里也是这样想,到底小毛孩子,嘴上把不牢,就将这话问了出来。老爷倒没得说,只是叹气,也不开口,大爷就生气了,狠狠训了岚少爷向句,岚少爷一时气不过,顶了两句,就被关进自己屋里,直不叫出来。”
子规一听便知, 这就是朱槿说的,少岚从小到大,最受气的一次了。
朱槿这里又道:“我家太太后来见了不忍,只说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些什么?便去求老爷放人出来。老爷虽则口中强硬,说什么岚哥儿现在年少,到底也有长大的一天,若不教他学会忍让,怕不将来麻烦更多,还说什么,多少事俱是祸从口出,今儿还该叫他学个乖什么的。不过后来终究还是叫放出来了,因其当时的确太小,也有许多事不明白的缘故吧。”
子规心下一震,这就是了只怕当年祁少宇出远门之际,便正是我家出事之时好,好个祁老爷,原来也是安怀阳一类人物
当下子规赶紧就接着朱槿的话,问了一句:“这果然跟现在情形一样朱槿姐姐,那你可知,当年祁大爷去了什么地方?”
朱槿竭力回想,过了片刻方道:“多数情形,我已经想不起来,不过依稀想得,仿佛是去个什么,叫风地的地方?我听见老爷这样对大爷讲的,只是当时,一来我也还小,不过十三岁罢了,二来也要顾着岚哥儿,倒没细论那许多了。”
风地?子规满脑里只是搜索这个地名,可是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想了半日,只是无用。罢了,子规无奈地想,先记得这个名字,下回见着东哥哥,再问问他,东哥哥见多识广,也许能知道。
子规这便又问:“那姐姐可知道,祁大爷去那个叫风地的地方,是做什么去了?对了,可是危险的事?只怕现在这回跟上回一样,若真是一样的事儿,看我家大小姐这般担心,这事,应该不是祁大爷轻松容易办得到的吧。”
朱槿先是不开口,眼珠子只是在眼眶里直转,显见得是在不住地回想,忽然一下,她的眼睛定下不动了,口里就叫了一声:“岚少爷”
第二十七章 难从旧事辨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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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难从旧事辨新仇
却说子规正与朱槿灯下细述祁府当年往事,正说到要紧处,朱槿忽然发现,本该已在床上安睡的祁少岚,正静悄悄地站在里屋门口,双眼眨也不眨一下地,就盯着她和子规。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仅是朱槿,就连子规也被吓了个手足无措。不过好在子规到底经事不少,终究还是反应要快些,这便赶紧起身走至少岚身边,一把扶住他道:“岚少爷怎么起来了?”说着就甩了个眼色给朱槿。
朱槿也赶紧就上来,勉强带着笑道:“哥儿怎么了这是?睡不着吗?要不要叫厨房送点子热的牛乳过来?加点酥油雪花晶糖可好?”
少岚慢慢摇了摇头,又轻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二位好姐姐,别再当我是个不知事的三岁小儿了,成不成?这样情形下,你们真以为,我还能睡得着吗?”
子规知道这是实话,且看少岚语气诚恳,大不同于以往玩笑之态,便对朱槿点了点头道:“姐姐,这原也算是少爷的家事,咱们不该瞒他,只实说了罢。”
朱槿心下亦知情不可瞒,只好先进去里间,拿出披风来给少岚披上,口中只道:“就睡不着,也不该这样忙忙起来,受了风怎么办?现在天已是大凉了。”
少岚听了这话,口中喃喃自语道:“是啊,天已是大凉了,怪道我总是觉得,身上总也暖不过来。”
朱槿一听就当了真,赶紧上来捂了捂少岚的手,这便叫道:“岚哥儿你手怎么这么冷?子规,你快去倒杯热茶来”
少岚笑笑,却对子规道:“好姐姐 ,你快坐下来,朱槿,不用忙,你也坐下,刚才你们说到哪里?还该说下去才是。我冷嗖嗖爬起来,难不成是为了一杯热茶吗?”
子规听见这话,便知少岚是当真正经起来了,遂劝朱槿依了少岚。当下三人并坐在桌前,不料且未待他人开言,少岚自己先就说出话来:“其实那次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朱槿你才说得一半,我虽年幼,亦不敢就忘。”
子规情知这话的确,少岚记性极好,这一点她早从朱槿话中发觉,自小聪明,过目不忘,惜在被过于宠溺,不肯好好用功,这便是眼前这位,祁家二少爷了。
朱槿听见这话,再看看少岚的脸,心中一时只是酸楚起来,不知怎的,祁家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当真如附于安家一般?再想起当年旧事,不,只要想到几日前在自家祁府之事,竟觉是往生旧梦一般,遥不可及了。她知道这感觉不好,太是个悲兆,可是她控制不住地,就是要这样想去。
少岚见二人无话,自己先就笑起来了:“怎么?姐姐们好似不信我?也罢,待我今日就显摆一回,详细说来于姐姐听吧。”
当下少岚便开口,娓娓道来:“那日我哥正要出门,和父亲母亲于正厅里说话,我亦在一旁玩乐,心里不当回事,因大哥一年总也要出去几趟。不料父亲一句话,却叫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他对大哥说,这次你去,若好也就罢了,若是那人不信不依,该如何是好?我大哥也是叹气,却倒过来安慰父亲说,这有何惧?左右不过这回事罢了,从来两边也不拿咱们认真当人,不过是他们的传声筒罢了。”
子规一边便知这说得两边,定是指应王和安怀阳,当下心中暗喜,费了不少工夫,今儿终于在少岚口中知道些当年真相了
少岚这里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只是好笑,大哥这话什么意思?谁是传声筒?正要开口取笑,母亲朝我嘘了一声,又叫朱槿带我外头玩去,我只不依,只道他们大人不知又要说些什么秘密,小孩子最是对这个敏感,不愿意被排挤在外,当下便钻到母亲怀里,不肯出去。
父亲也不太在意我如何,只是对大哥道:‘少宇,你这次去,不同以往,那头那人,原不是好糊弄的,当初我便不同意安怀阳的主意,可他偏说这是缓兵之计,必要为之。如今你瞧,果然那人不太相信我们了。’我大哥便接话道:‘父亲说得自然不错,可当年情形已是如此,安怀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难不成他要逆天而行不成?他安怀阳就有再大的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做得到。当今皇上即位,那是无论何人,无论何事也难以改变的。’”
这下且不论子规,连朱槿也听了个目瞪口呆,心里只是不信:“岚哥儿,你这话可不确实若真当日于厅中,老爷和大爷提到了皇上即位之事,我为何一点印象没有?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
子规心下也是这般疑惑,便要听少岚如何解释。
少岚却笑起来了,淡淡道:“姐姐忘了?母亲听到前头便知不好,就将厅里所有人,只除了大哥父亲,和她自己,都叫赶了出去,我这才躲到她老人家怀里,死活留下来的。”
朱槿听后一想,确实如此,自己听到前面一段就出去了,也难怪刚才想了又想,只是印象模糊,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子规默默将少岚的话,一字不落地记进心里,以待日后细辩,这时便又望向少岚,催其再说的意思。
少岚不用细想,那话就在嘴边似的,开口就来了:“母亲听到这话,反应正与朱槿一样,吓得浑身就哆嗦起来,口中劝道:‘老爷,少宇,这里虽无外人,也不该这般大胆,竟说起这个来了?’父亲只是叹气,却还是开口道:‘咱们已经是做下天大的祸事了,还怕说这点子闲话?少宇,你还该仔细盘算,如何找个机会,好好向那人解释才是。他若听得进,是咱们跟安怀阳的福气,若他不听,犯起暴躁来,你只怕。。。’母亲这时便垂泪下来,我见了自是不忍,且又不知他们到底所为何事,这时便由她老人家怀里又钻出来,只对大哥吵闹起来,说原是他不该,为什么要出这趟远门,惹父亲叹息,母亲哭泣?我大哥一听便大怒起来,这才将我关进自己屋里反省,我本不肯,死活被拽进去,后来的事,就再不知道了。”
子规听到这里,点头对少岚道:“听岚少爷刚才所言,当年之事,倒确与今日有几分相似。看我家大小姐模样,不正与祁太太当年表现一样?”
少岚不待他话,一掌便击在桌上,口中只是不甘叫道:“到底是为了何事?”桌上正燃得火亮的蜡烛被这一掌打得有些不稳,那光下的人影,便也跟着摇摆不定,似重心不稳,就要倒了的样子。
朱槿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紧缩不休,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能看出来,这必是大事,祁家出了大事了祁大爷这一去,只怕是凶。。。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开口行她的本份,先安慰少岚几句再说,因此将桌上蜡烛扶定,然后强作镇定,便对少岚开口道:“岚少爷也不必多虑,依我看,咱家大爷是带过刀剑,上过战场,闯过生死关的人,若真如少爷刚才所说,也不过就是去传个话什么的,若真有不是,也落不到传话的人身上,是不是?怨有头,债有主的。”
子规一听这话,便朝朱槿看了一眼,心想可不是该如此?那债主子,早早受到报应才好
少岚听着却还是摇头:“我还记得当年父亲说过一句,大哥去寻的那个人,最是性子阴睛不定,面上喜怒难辩,一般人绝难看出他究竟是何样心思,且最会记恨怀恨,得罪他一次,一万年后也还记得。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气不过,就拿大哥出气?”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