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卿之命换吾之心 作者:茗宸(起点2013-08-09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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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公子,你出手未免太狠了吧!”洛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飞镖,“还是带毒的。”欧阳晴空见来人是洛水,敛息收功。“这么晚了洛大夫怎么还不休息?”“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洛水反问道,“白天的事真是抱歉,洛水向您赔罪了。”说着,洛水双手抱拳,心里愧疚。说起白天的事,欧阳晴空也有些不满,一直憋在心里,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像个妇人斤斤计较?都是武林中人,要大气一点儿。
“洛大夫不必如此,要不是洛大夫查出柳妍儿是中了蛊毒,不辞辛苦来到苗疆寻找解药。一旦百天之后,柳妍儿不治身亡,我们该怎么办都不知道。说起来,洛大夫还是我们欧阳山庄的大恩人,我们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洛大夫?”欧阳晴空笑道,“一想到明天就可以为柳妍儿治好蛊毒,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柳妍儿很喜欢欧阳二公子,那欧阳二公子呢?”洛水问道,“自然是很喜欢!我爹爹和柳伯都决定了,再过不久就让他们成亲,到时还要请洛大夫来喝喜酒!”欧阳晴空为自己弟弟可以娶到柳妍儿感到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大家都希望的,现在希望离现实很近,很近。“那欧阳公子呢?听婆婆说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欧阳公子可是江湖女子的情郎,怎么?没有看上眼的?”洛水问道,按理说,当哥哥的应该比弟弟更早娶妻,怎么弟弟倒跑到哥哥前面去了?难道……
是呀!怎么没有喜欢的姑娘?欧阳晴空心里苦笑,寒月是他一生所爱,除了寒月,欧阳晴空没有想过其他人。可是,这仅仅是欧阳晴空的一厢情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寒月的未来不是他欧阳晴空说了算的,寒月不喜欢,不能勉强。就好像当年,欧阳晴空尊重寒月的决定,把喜欢埋在心底,默默望着寒月的背影,默默祝福她。
清晨,响亮的鸡鸣准时叫醒了熟睡的人们,妇人们生起火,烧饭,袅袅炊烟飘荡在巫寨的上空,笼罩寨子,好像梦境里的世外桃源。青壮年们忙着收拾工具,像锄头,镰刀,箩筐都是必须的,只有辛勤劳作,才能有个好收成,养家糊口。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最快乐,不用担心收成好不好,不用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只是从天亮玩到天黑,开开心心的就好。
欧阳晴天到底没有哥哥的稳重,一心只想为柳妍儿尽快治好怪病,心直口快,不等大家把早饭吃完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蓝阿爹,自己儿子惹了祸,蓝阿爹脸上肯定不好看。板着脸,放下饭碗,蹲在地上嗒吧嗒吧抽起水烟来。见到蓝阿爹这个样子,大家就知道惹祸了,放下饭碗,身为“罪魁祸首”的欧阳晴天更是懊悔,早知道就不说了,惹来麻烦。
蓝雾司连忙把阿爹拉入房间,关上门,不想让别人知道谈话的内容。欧阳晴空一行人就在房门外等着,要是蓝阿爹不同意救治柳妍儿,早先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突然,门开了——出乎意料,蓝阿爹脸上挂着笑容,没有生气的样子。倒是蓝雾司,带着苦笑。“阿爹答应治病。”蓝雾司宣布,众人松了一口气,只要治病,一切都好说。“不过,阿爹有条件……”
“不就是五万黄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欧阳晴天一脸不屑,五百万都可以拿得出,五万有算得了什么?“关键是其他的条件,鸣凤草,一丈青,刀山血,火海渣,最奇怪的还是生死泪,什么跟什么嘛!”欧阳晴空觉得事情很难办,好奇怪的东西!“要是鸣凤草和一丈青是药材的话,其他的根本不是药材。”洛水有些疑惑,婆婆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些,凭婆婆的阅历,还有什么奇怪的药材是婆婆没有听过,见过的?
这下可难坏了他们,到哪里去找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担心什么?我既然敢答应阿爹,肯定有办法!”蓝雾司倒是不担心,虽然古怪,也不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你们照我说的去做,肯定可以找到的。”在外人眼里古怪的东西,在自己这里却是很熟悉的。
简陋的房间,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竹筐,时不时从中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是蛊虫,众人浑身冒着冷气,这么多的蛊虫,要是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防蛊虫的突击。蓝阿爹指着一个破旧的草蒲团,说道“坐下。”柳妍儿听话得坐在那里,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蓝阿爹。只见蓝阿爹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全是红色的粉末,接过它,柳妍儿吞了下去。紧接着,蓝阿爹刺入几根银针,一刀划破柳妍儿的手腕,黑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整个动作那是一气呵成,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柳妍儿昏睡过去,就好像当初中蛊毒昏睡过去一样。蓝阿爹看都不看,自顾自的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洛水连忙上前查看,“脉象正常,没有以前的外强中干的律动,眉心的黑气也消失了,柳妍儿的蛊毒彻底清除了。”“那是!我阿爹是什么人!小小蛊毒难不倒我阿爹!”蓝雾司眉飞色舞,很得意。“得意什么?自己惹得麻烦让自己的爹收拾,算什么英雄好汉?”欧阳晴天在一旁低声嘀咕,看不惯蓝雾司得意的嘴脸,又不是他自己解得蛊毒。“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蓝雾司不高兴了,眼瞅着两人打起来,欧阳晴空赶忙劝架。腾不开手的洛水只好和秀儿抬着柳妍儿回房间。
休息一晚,柳妍儿精神焕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蛊毒清除和不清除就是不一样。欧阳晴空心甘情愿奉上五万两,剩下的,就需要找了。
“你说什么?你要留在苗疆!”洛水只好先把行李放在马背上,很无奈的样子,“柳小姐,咱们小点儿声儿行吗?”意识到自己失礼,柳妍儿小声道:“你留在苗疆干什么?”“不是留在苗疆,是在苗疆找些东西,找到了就回去了。”洛水解释道,要不是给你柳大小姐治疗,我们也不会答应蓝阿爹的要求去找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蓝雾司信誓旦旦保证过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这也只是心里想的,不能随便说出来。
“洛大夫,动作真快!”欧阳晴空提着行李走过来,后面跟着阴沉着脸的蓝雾司和欧阳晴天,看到两人脸上的青紫伤疤,就知道欧阳晴空拦不住两人,打得不轻嘛!洛水强忍住笑意,默默收拾行李。“妍儿,我们回去。”不由分说,欧阳晴天拉着柳妍儿走上马车,秀儿和络腮胡子风天来已经在等了,没有告别。
听着马蹄声远去,渐渐没了声音。凭欧阳晴天和风天来的功夫,回中原应该会顺顺利利的,只要对外界一致,说柳家小姐的剧毒已被落雁荡之主隐神婆解除,凭欧阳山庄和落雁荡的势力,就是它路柳商行也不能不三思而后行。“这下好了,你们落雁荡肯定名声大振,江湖中谁还会小看你们?这买卖你们是赚了!”欧阳晴空笑道。“三十粒的‘清心丸’,我出诊已有一个多月,现在我还要跟着你们到处跑,你说,赚了吗?就这还没算上中迷药,关黑牢,比武,接生,还有你弟弟的金疮药……”见洛水和自己一笔一笔算账,欧阳晴空的脸色不好看了,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怎么还认真了呢?无所事事的蓝雾司就在一旁看热闹,冷冷的洛水,吃瘪的欧阳晴空,真有趣!
第十二章小镇突变
更新时间2013…6…27 11:51:48 字数:2895
从前,洛水没有踏出过落雁荡一步,没有陌生的环境,别苑虽然冷清,有念儿的夜晚不会感到寒冷,可以安然入睡。就算来苗疆,有柳妍儿和秀儿,心里只是想着如何找到蛊毒的解药,只是忙碌的感觉。现在,念儿不在身边,柳妍儿蛊毒已解,正在会中原的路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涌上心头。此时的夜晚倒成了不愿期盼的东西,望着深蓝色的天空,一轮明月高悬,周围是鸟鸣虫叫,辗转反侧,怎么熬到天亮?
“不用勉强了,既然都睡不着,不如聊聊吧。”蓝雾司的声音对于洛水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坐起身来,洛水双臂环着曲起的双腿,该死!苗疆明明没有西域大漠冷,为什么会觉得全身发抖?欧阳晴空看出了洛水的不适,轻轻为她披上一件披风,“苗疆不像西域,夜露重,小心生病。”说完,坐在了旁边。
蓝雾司拨弄起篝火,火星四散,暖和多了。“欧阳公子不愧是江湖女子的情郎,这么懂的体贴人。”洛水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感激欧阳晴空的,很难想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可以比女子还要心细如尘,只是不能服软。洛水心中对欧阳晴空一直抱有敌意,哪怕他对自己好,他也是欧阳山庄的……“既然大家都醒着,那么说说怎么办吧,不能一直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下去,至少也要有个方向吧。”欧阳晴空看着蓝雾司,蓝雾司从小生活在苗疆,对这些东西比自己要在行。“说起阿爹要的东西。”蓝雾司靠着大树,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夜空,“我都知道,只是……”“只是什么?”洛水问道。“只是觉得阿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东西不难找,东西的来源就不好说了。”巫医,杂耍,赶尸人,什么跟什么嘛!养蛊虫怎么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答应了,就要好好找下去——蓝雾司,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欧阳晴空看着蓝雾司,“当然是离这里最近的镇子,我们离开寨子有十来天了吧,干粮快吃完了,我也有好几天没喝酒了,当然要饱餐一顿,你们说,是不是?”蓝雾司倒没有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只想填饱肚子。“好吧,先去镇子休整一下,不然谁都受不了。”欧阳晴空俨然一副头领的样子,做出最后决定,只不过这个队伍只有三个人。洛水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得服从而已,只要能够快点回去,怎么样都行。
当年——落雁荡有规定,任何弟子终身不嫁,不得孕育子女,一旦发现,斩草除根。很严厉的规定,洛月洛水的娘亲正是死于这严厉的规定。说起来,隐神婆还是很宽宏大量的了,让她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孩子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直到有一天,娘亲笑着对洛月说:“月儿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又对洛水说:“水儿是妹妹,要好好听姐姐的话。”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那一年,姐妹俩四岁。没有娘亲的照顾,洛月乖乖听婆婆的话,认真读书,练武,和师姐师妹搞好关系,只是为了挣得一点空间让自己和妹妹可以生活。相对于温和的姐姐洛月,身为妹妹的洛水就没有那么乖巧,除了必须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之外,洛水几乎不出门,躲在只属于她的小黑屋子。就算和大家待在一起,洛水表现出来的冷淡也是师姐师妹不能忍受的。年少的姐妹俩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只是为了等待那个远走未归的娘亲。
十六岁,三百名弟子中只有十人成为隐神婆的亲传弟子,可以接受更高的指点,用不了几年,这十人会成为江湖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剩下的弟子,只是普通的弟子,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机会,只能在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