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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华子良传奇 作者:弓戈-第16章

小说: 华子良传奇 作者:弓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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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官先是不情愿地接过,后来勉强递过来。

  李胆大用眼一瞄,见是一叠小钞,眉头一竖,用手把那军官的钱一推:“请老总留着自用!”

  小白脸面色一窘,立即转为冷笑,不知耻地把钱收了回去,装进自家口袋,拉着那个女的说:“我们走吧!”大约太性急了吧,他一下船就踏虚了脚,只听那女的“哎呀”地叫了一声,那军官赶快将她扶起。李胆大轻蔑地背过身去,直到那军官把那女人从地上扶起,跌跌绊绊走上坡岸,方才回过身来。

  这时华子良从舱中起身,他掏出一张大钞禀,上前递到李胆大手中,诚恳地说:“大哥,今日辛苦您了!”

  “哦,你老板咋个这样客气呀——用不了这么多!”李胆大脸上露出笑容了,“先生,这……给点零碎钱就行了!”

  华子良把钞票在他手上一拍:“您不收下,就算瞧不起我!”

  李胆大豪气地对华子良道:

  “老板,今后你要过渡,尽管坐我的船!”

  华子良上得岸边,警惕地四下望着。站了片刻,小舟自去了。他又回到江边,又四下一瞄,见无人影,很快地解下脚上的草鞋,扔进滔滔的江水里,换上那双早已准备好的新鞋,望着微微闪着波光的流水,心中默默祝道:“老罗呀,在天之灵,佑我一路平安吧……”

  华子良转身上岸,便在茫茫夜色中大步急走起来了。他不知道路怎么走,但是,他要北上,朝着北斗星走呀,走着。

  沿江这条道路,倒也平坦,两旁住着一些农家,大多是依靠江边沙地种莱的。三、五里或七、八里处,便有一家幺店子。七星盏或油壶子灯火下,还有几个顾客在饮酒,在谈笑。路上也有几个行人,走着走着,人也少了,只有他一个人了,此时,他才感到有些孤单。

  华子良猛走着,大汗淋漓,口干舌燥。远处山间,偶而亮起一点灯火,那是山村农民住处。可华子良不敢莽撞去讨水喝,于是他舔了下干焦的嘴唇,又急急赶路了。

  他来到一个深幽的山涧,忽听潺潺流水之声,想一定有山泉。华子良停住脚步,举目四下搜索。远处,星先照映之下,一条银线闪光,华子良心中好喜,转身就朝着峡谷奔去。但未走多远,瞧见溪边蹲着两个人影,还飘来一男一女的谈话之声。华子良猛然收住脚,蹑手蹑脚往后退,踅回大路走去了。

  不知走了多少时辰,他来到了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山间小集镇。这集镇名叫“黑狗市”,立在山脚,只有一条独路穿街而过。市街空寂,家家关门封户。夜深了,人们都睡了。于是华子良大着胆子走进黑狗市了。他的脚步尽量放得轻轻的。然而还是把一只黑狗惊动了。狗汪汪吠了两声,整个山村,吠声四起。华子良只好停了下来。等到狗不叫了,他又继续向前走着,忽见前头亮着一盏灯笼,再一近前,瞧见上书“来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几个大字,知是一家旅店。华子良沉思起来,要不要住一宿呢?他想还是不住为好。但是,紧张的思想活动,急忙忙地奔走。又饥又渴,真有些不好受了。在这样又黑又静的夜幕下,住一宿明天赶路也是可以的。他决定去敲门。市街太阒寂了,弹指声似乎把这个宁静的世界搅动了。惊得隔房一只栖息的麻雀扑楞楞飞去。

  “哪个?”门内忽然发声问。“嚓嚓嚓”,有人在抽闩。“吱呀”一声,店门开了。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睡眼惺忪的小伙计迎着出来,灯光照着他的青头皮发光。他眯着眼望着这个不速之客,问道:

  “你是……”

  华子良这才想起如此夜深了,答道:

  “我进山迷了路,想借贵店住一宿。”

  青头皮一看来人打扮,不象平素接待的推车的、抬轿的;身穿黑色绸衫,象个生意人。心中正在生疑,一听他的答言,心中释然了,立即赔着笑脸,热情地说:“客官,请进,小店备有好客房!

  好客房在楼上。是个单间,陈设比楼下通铺讲究得多。有铺有被,有桌有椅,还有茶壶茶杯……平日不住外客——是本镇袍哥陈舵把子专门留来招待外码头有点名声的兄弟伙的。此时,青头皮(也是袍哥小老幺)为了嫌钱,临时变通,把华子良安排进一间客房住下了,他还殷勤地说:

  “客官,要洗脸吗?——这阵只有凉水了。”

  华子良一腚坐在椅上,眼睛却痴痴地盯着桌子上那把茶壶,说道:“水,我要喝水。”

  青头皮见华子良答非所问,神情有些发呆,心中打了个愣。但他倒也乖觉,心想,莫非这客商走路走懵了吧?于是转口说道:“客官,你要喝茶吗?壶里也是凉的了。”倒了一杯送到华子良面前。

  华子良真想抱着那把茶壶牛饮,但他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把神情放松,脸上微笑着把青头皮谢过了。他缓缓端起茶怀,只呷了一口——这凉茶好甜好香啊!

  青头皮见无事了,道声:“客官安歇。”便要走开。可华子良一口茶水下咽,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他连忙把青头皮叫住,微笑着道:

  “小哥,你们店里卖有吃食吗!——你瞧,我这一天转得晕头转向的……”

  青头皮殷殷勤勤地说:“没什么好吃的,备有小菜、稀饭、锅魁,待我给你热热。”

  华子良无限感激地说:“哦,是这样……小哥,你是热肠人,你们自家吃的呢?无论什么,吃饱就行……”

  青头皮被抹了粉,有些高兴了。不大一会儿,就把饭菜端上来了。十分抱愧地说:“请客人将就吃,将就吃!”

  华子良本欲慢吞细嚼——至少在人面前得装出这个样子,但饭一进口,他却吞得急急的了……青头皮看见这位商人,吃饭和别人不一样,吃完饭后,又痴痴坐在椅上,他心中忽然生了疑。

  华子良终于躺下了——他想迷糊几个小时,天亮就走!但刚一合眼,猛听楼房背后邻家院内,脚音杂沓,有人说话:

  “表少爷,你们就住在这里”

  华子良翻身起床,走到窗口一望,一下呆了:在枯黄色的灯光下,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小白脸军官和那女人,正由一个提灯的中年人带路,把他们往厢房安置。

  “谢过管事先生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这是陈大爷吩咐的。”中年人在谦逊。

  话声清清楚楚。人影清清楚楚。这厢房与旅店之间,只隔一道围墙,距离十来丈远。

  华子良心紧了!

                  三

  陈舵把子是当地义云堂的龙头大爷,年约六十来岁。身体干瘦,但步态稳健,威武未减当年。尖尖下巴上,生着稀稀疏疏的几根白胡须须。下唇右边,长着一个黑痣,上有一根长毫。此人表面上装出慈和的样子,嘴里喊“仁义”“道德”。实则心地阴毒,好取不义,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上与官府,息息相通;下与四乡码头,勾连相绊。一张名片走三县,上上下下叫得响。此人同其他舵把不同的是不好女色。这是他年轻时候用血换来的教训,那时,他是本堂已故三舵把子手下一名当家管事,曾和附近场镇上一个名叫七仙姑的打得火热。一日,正卧在烟榻上同那女人厮混,七仙姑裹好一个烟泡,娇媚媚地凑身过去,要把象牙烟管塞到他的口中,他猛然春情发作,扭头便要去亲她。她撒娇,就势一滚,把身子歪在一边。恰在这时,“啪啪”两声枪响,两颗子弹从女人头颅连珠穿过,顿时鲜血直流。他被吓懵了,瘫痪在那里,他以为自己完蛋了。等到猛省过来,发现自已依然活着,原来这是他的情敌对他下的毒手。一朝被蛇咬,见了井绳也发怵。从此,他不再同妇人胡闹了,就是婆娘亡故之后,他也不近女人。就为这点,他少担了许多惊骇,也博得不少堂口的敬重、敬畏。

  此时在深,他早已倒床睡下了。今夜睡得很不沉实。当家管事来叫他了,他霍地从床上爬起,一问情由,方知是他表侄不期而来。陈舵把子披衣出房,见表侄还带着一个青年女郎,体态风骚,一瞧便知是个烟花女子。陈舵把子面有不悦,又瞧了一眼表侄,心中不满地想着:“年轻轻的,放着前程不奔,为啥要搞这个名堂哟……”

  他见二人神色怆惶,知道走的不是正经路,一时不想多言,冷漠地吩咐管家,把他俩带到西厢房去安置了。他心中不快地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了,想起他年轻居孀的表姐,想起这个对不起母亲的、不成气候的表侄,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华子良此时心在急促地跳动,不是冤家不聚头呀,走了老半天,又在这里碰上他们了!及至听到他是袍哥陈大爷的表侄,心情更紧张了。华子良深知,四川这地方,袍哥组织的势力极大,它们如同毒龙伸须,深入到社会各个角落。这些人和官府本是一家。逃了这半夜,竟然钻进虎口里来了。想到此,华子良心中颤栗起来了。

  他决定马上就走。于是蹑脚出房,返身将那房门轻轻拉拢,然后轻移脚步,慢慢下楼,向店门挪去。走到账房,但见柜台内一盏残灯幽幽,那青头皮伙计正在两张桌子搭就的便铺上(鼻句)(鼻句)大睡。他想开门逃走,又怕惊动此人——他已意识出这青头皮并非一个善类。他只得踅转身来,又轻步上楼,强到铺上再躺下。他斜视黑洞洞的窗户,心中好不着急。时间过得这样慢呀,黎明的微光怎么不来?楼下通铺,那如雷的鼾声阵阵传来。劳累一天的苦力人,正在黎明之前甜睡,可鼾声却增加着华子良的阵阵焦躁啊!他坐起来了……忽听有人翻身咳嗽,尔后鼾声一下消失。“喔喔喔”雄鸡啼鸣了。华子良翻身起床,决定抢在众家旅客前头,他不慌不忙来到柜房,拍醒伙计:

  “小哥,请开门,鸡已经叫了!”

  青头皮以为是哪个推车或抬轿的,不知趣来搅扰他的睡眠,很想熊出一句:“我不知道吗?”揉眼一看,见是穿绸衫的华子良,话儿吞下了,转口道:

  “这么早呀?”

  “我有点急事,这是我的店钱。”华子良笑着。

  青头皮把门开了,华子良匆匆离去。不知为什么,青头皮总觉得这个客有点奇怪。

                  四

  就在华子良离去的那条路上,一辆摩托车迎面“突突”而来,晃过店于,转弯驶入一条小巷,来到陈舵把子庭院门前停住。

  下车以后,来人快步登阶,紧敲黑漆大门。

  这天陈舵把子早起来了,正在前院方砖地下一株古柏之旁,缓推云手,低迈拗步,野马分鬃,白鹤亮翅,练着太极内家举法。闻听敲门之声,他心中又不快了:“这是哪家不懂规矩的小子,不明白这是我的练拳时间吗?……”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不当回事地练下去了。

  “笃笃笃笃”,敲门的声音更急了。管事被惊出来了。他不敢惊动陈大爷,自去把门开了。

  闪进一个穿黄军装的军人,急切切的,声言有要事要面禀陈大爷。

  管事把他引进来了。

  来人神色慌慌。

  陈舵把子终于收住拳,一步上前亲热招呼,又回头对管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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